104一地残血惊心触目
清风走进去,只是瞄了一眼夏暖燕的画卷,什么也沒看到,其实,是君世诺故意让她來的,君世诺想知道,在雪居然面,是什么让夏暖燕丢魂丢魄的。
“清风,怎么了,有什么事?”
“嗯,沒有,”清风收回目光,轻松的说,“就是王爷让清风來提醒王妃,该早准备一下,好早点入宫了,晚了就不好了。”
“现在还早,不是吗,來,清风,过來坐。”夏暖燕眼尖,还是看出了清风的意图,不过,沒有说出來,君世诺好奇,也情之所然。
清风一愣,夏暖燕一时间的示好,她摸不着头脑了,夏暖燕用头点了点,示意清风过來坐下。
清风想了一下,也就走过去,坐了下來,“王妃,那,清风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风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官腔了。”夏暖燕浅笑,顺势倒了两杯热茶,似有意无意的问,“清风,算起來,你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在王府呆的日子也不短了,你一定比我更清楚王爷皇室里的那些事。”
“清风不太明白,王妃的意思?”
“这么和你说吧,你觉得,晋王爷和端王爷,哪个与我们王爷关系更好一点呢?”夏暖燕知道,如果太直接的问关于端王的事,会显得唐突。
清风想也沒想,理所应当的说,“当然是端王爷,其实,打小,笑歌郡主就喜欢黏着王爷一起玩,所以,端王爷把我们王爷视如己出,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我们王爷有今天,与端王爷有极大的关系。王爷一直和清风说了,先王给了他重生,端王教会他爱和忠,这对王爷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
夏暖燕把茶放到嘴边,轻轻碰了一下,并沒有喝到,只是薄唇沾了一下茶水,这么说來,端王对君世诺,不是父子亲胜父子,那是她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端王爷,应该沒有。
清风并沒有注意到夏暖燕的神色,继续说,“其实,王爷虽然富贵不忧,天下敬仰,可是,他的心,是孤独的,一个,连忆起童年,都是件力不从心的事,那是多悲凉的。”
夏暖燕眉目皱了一下,忆起童年,都是件力不从心的事,又何是用悲凉这两个字就可以说完了。
清风忽见夏暖燕脸色有变,垂下眼眸,双手不自觉的搓起來,“王妃,清风是不是说多了。”
夏暖燕轻轻努嘴,淡淡的笑着,笑容有点空洞无实,她摇摇着,半认真半玩意的盯着清风看了半晌,悠悠的说,“清风,前人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痛人所痛,看得出來,你对王爷也是用情至深了。”
清风一时怵在那里,少顷,她才反应过來,连忙站起來,欲跪下,被夏暖燕扶住了,“清风失言,王妃怨罪。”
夏暖燕半推半扶的把清风按回椅子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把你急得都成了什么了,感谢情这事,从來就不由人來控制的,就算你对王爷真有爱慕之意,我也不会非要你把它厄杀掉的,王爷那么优秀,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动情,也是情之所然。”
清风一直垂着眼眸,她执扭的说,“王妃,清风从來就不敢对王爷有非分之想。”
有些话,你越是执扭的解释,其实,就越是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夏暖燕转头看去外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说,王爷待你,长年亲厚,就算你对王爷有仰慕之意,也是人之常情,根本,就不是非分之想。”
清风怯怯的抬眉,发现夏暖燕并沒有看着她,轻轻的舒了口气,看着夏暖燕的侧轮,她才发现,夏暖燕,也是那般深寂的,人,也只有经历了一些,不能言语的痛,才会像夏暖燕那样,从骨子里发出孤寂,让任何人看了,都不觉心疼。
清风恍然觉得,其实,夏暖燕和君世诺,才是一对最适合在一起的金童玉女,他们的脾性,对生活的执着,骄傲,还有,那种深情,都那么的相似,只是世间最悲凉的事,莫过于,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间,再遇上对的人,而君世诺,已经把最好的自己,给了言望月,包括敏感。
夏暖燕转头,再看清风时,已一目温情,仿若刚才那失魂的人,不是她,“清风,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可以仰慕王爷,可是,一定得把仰慕和爱,分得清清楚楚,含糊不清,受苦的,终是你。”
“清风明白了。”这一回,清风沒有再仗理执言,夏暖燕这般真诚,如果她还要有所隐晦,似乎,就太对不起夏暖燕的这份坦然了。
夏暖燕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不是关注清风的情感,“对于,我从宫里回來,就沒看到千楠了,她去哪了了,都大半天了。”
“好像出去了,也差不多回來了吧,她知道王妃马上就要进宫了,王妃要侍候,清风让千漠过來,好吗?”
“不用了,我自理一下就好了,就随口问问。”夏暖燕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掂着另一件事,那件与画卷上的人有关,也许,与端王爷有间,又或者,只是晋王的离间计,其实,夏暖燕更希望,是最后一个可能,那样,事情也简单多了.
夏暖燕换了一身淡红的衣裙,飘然而清逸,沒等千楠回來给她梳头,夏暖燕只是随便挽了个发髻,随和而不庄肃,待她一切准备好时,千楠恰好赶回來,她脸上荡漾着难掩的陶醉,尽管她有心收敛,便幸由心而发,想掩也掩不住。夏暖暖燕有很多话,只是不知从何问起,只好先进宫,其他的,暂且搁下。再进皇宫,旧日情境再现,若说心无所惆,那是假的,昔日,她出席的种种宴席,高高在上的坐着的,还是楚景帝,楚景帝也许缘于箫贵妃的关系,待自己,总是百般亲厚和善。君世诺觉察到夏暖燕眼色迷惘,轻轻拥着她的肩,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夏暖燕垂眉,“沒有,想起先王而已。”夏暖燕感觉到,君世诺拥着她的手,明显的松了一下,但很快,他又以搭着的形式,随意的拥过她,他们都明白,君世诺不过人前扮恩爱,其实,夏暖燕觉得,真沒这个必要。君世诺脸上虽笑着,侧目看着夏暖燕,心里还是有点哆嗦,夏暖燕说,想起先王而已,想起就是想起,明明这是一件重情的事,听起去,也至少,不是坏事,怎么到了夏暖燕嘴里,她就说得那么轻浅,呵,而已,到底,是一颗如何千疮百孔的心,才能把轻淡心里的情感呢?透过不算明朗的火光,夏暖燕依稀看到端王爷,他时时瞄一眼夏暖燕,也只是扫了一下,沒有特别的明显,他也一样,偶尔的,心不在焉。晋王上前,一副恭敬尊君的样子,“皇上,前些天,柳玉晶姑娘就在外面候着,臣和大伙商量过了,柳姑娘最擅长的,就是喝歌,要不,就让她上前,唱一曲,也当为庄王妃洗尘了。”“哟,晋王倒挺会拿我开玩笑的。”夏暖燕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话毕,一杯茶也已然下肚。晋王爷不怒反笑,“庄王妃这话就不对了,毕竟,你是从靖国,二嫁过來的,皇上既然设宴款待了,就要让你尽兴,总不能让你感到,有任何委曲,不是吗?”另有臣附和,“皇上,听说柳玉晶姑娘的歌声,让人听了,还绕梁三日,今天我们就单纯的,把她当作一个歌女,其他的,先看了,再说,如果她真是天下能人,会是我们大楚的贵人,我们就这么错过了,实在说不过去。这场戏,自始至终,都由晋王爷在导演着,端王爷和庄王爷,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二人都似各有所思。最后,是楚少羽开的声,“皇上,见一见也无妨,我就不相信,任凭一个女子如何聪慧伶俐,她也不可能有扭转天下的能力。”楚少羽话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夏暖燕,在他心里,天底下最聪慧伶俐的女子,除却夏暖燕,就再沒有第二个人了。夏暖燕触到楚少羽的目光时,一时惊怵,忘了移开,君世诺就这么看着他俩,四目相视。柳玉晶一身淡黄长裙,半抱琵琶半遮脸。长长的裙摆,平铺在大殿中央,正跪在正中间,“民女柳玉晶叩见皇上,愿吾皇万福金安,长寿无僵。”好一句长寿无僵,夏暖燕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只能说,她是个精致的女子,不施浓妆,却胜过妆,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她进來的那一刻,整个大殿就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这清香,似从她身上发出來的,很好闻。“起來吧,今天是朕为庄王妃接风洗尘,柳姑娘就给庄王妃唱一曲吧。”柳玉晶站起來,朝着夏暖燕盈盈一拜,夏暖燕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她怎么晓得,她就是楚康王口中的,庄王妃时,温婉的曲声已响起。是《醉红尘》,夏暖燕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承欢阁的那歌女,竟然是她,她唱得忘情而投入,夏暖燕不禁对这个柳玉晶,多了几分好奇。天下奇人,本也不少,能让朝廷一至认定,是楚国天女的,确实需要一定的手腕,而柳玉晶,如果她只是一介歌女,能在月城久唱不衰,也是一种本领了,然,她还能在当今天子面前,静而不娇。一曲尽,柳玉晶抱起琵琶,朝着夏暖燕温言,“听闻庄王妃和庄王爷是二婚和亲,此情实感人,玉晶在这里,祝愿两位情浓至尽!”夏暖燕端起茶杯,站起來,“承玉晶姑娘贵言,我以茶代酒,在此谢过。”柳玉晶温温而笑,“王妃最近睡得不好吧,玉晶从北方來这里,一时之间,也不习惯,睡不着,所以自带了点薰香过來,对安神助眠,很有作用,王妃若是不嫌弃,也拿点去用吧。”柳玉晶说完,从袖取出一小包东西,好像一切都在她的准备之中。“那就感谢玉晶姑娘了。”夏暖燕示意千楠上前接过。晋王爷朝着下面的一上五品官员使个眼色,那官员站起來,“皇上,柳姑娘的歌声果不虚传吧。”“不虚传,朕从未听过那么动听的曲。”“这实在我大楚之福啊,说不定柳姑娘真是大楚的贵人,你看,她一出现,庄王妃也嫁了过來,楚靖从此免了战争,若是让她步入后宫,定会造福天下的。”其实,他们的理由,总是百般牵强,不过就是想让楚康王纳她为妃,这本无可厚非,但是,你众大臣都推好的女子,楚康王,他敢要这个女子吗?”楚康王惯有的笑挂在脸上,“庄王妃,今天你是这场上的主子,这话,就让你说了算。”夏暖燕沒想到楚康王会把问題丢到她身上,若说纳妃,楚康王定是的推托的理由,这也不是石惜兰所想的,若说不纳,于众大臣,她似乎成了公敌。夏暖燕站起來,微微福身,“皇上,暖燕人微言轻,这后宫的事,怕是沒有资格论吧。”“这不是论后宫,是论政,朕现在,就给你这个权利。”楚康王说完,君世诺嘴角轻轻的笑了下,他也好奇,夏暖燕会如何去游说众大臣。“那暖燕就说几句,说几句就好。”夏暖燕缓了口气,才又说,“众大人都说,柳姑娘是天降天女,说句实话,从柳姑娘的各方面來看,暖燕是相信的,既然是这样,我们更应顺其自然,不该贸然有所改动天女的行迹,那样,就是逆天而行了,逆天而行,不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不是吗?”“那就依庄王妃所言,顺其自然吧,众爱卿,这事,以后就不许提了。”楚康王一副认同夏暖燕的样子。夏暖燕冷冷的笑了了一下,楚康王一国之君,他分明可以一句话就把别人的口堵住了,然,他却要做好人,把夏暖燕放到风浪尖口,就是他设宴的目的。夏暖燕坐下时,忽感心头一凉,像有一道凉飕飕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再抬头时,柳玉晶看着她,却是巧笑嫣然.
夏暖燕近日精神不错,全凭柳玉晶那薰香,她发现,这真是个好东西,每到入夜点着,就会一夜好眠,只是白天,偶尔会犯恶心,她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千楠进來,“王妃,笑歌郡主來了。”“來得正好,请她进來吧。”夏暖燕坐床上坐起來。“已经进來了。”楚笑歌乐呵呵的跑到夏暖燕的床前,夸张的说,“嫂子,这么好的天气,你就一个人窝在床上,就那么点出息啊?”“看你把话说成什么样了,我怎么就沒出息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楚笑歌说着,不容分说的拉着夏暖燕往外走。“你这是去哪里,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夏暖燕反手拉定楚笑歌。楚笑歌定神的看了一眼夏暖燕,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是和你办正经事。”“是吗?”“你知道吗,趁着天气好,世诺哥哥他们自己去效外骑马了,都不带上我,我要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夏暖燕一听,用力的摆脱楚笑歌的手,坐回她的床前,抱关软枕,“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正经事,我改天再问你,反正,今天问也不合时候。”夏暖燕见楚笑歌一时情绪高涨,若真问她关于南风的事,她也是答得有一头沒一头的。楚笑歌假意端倪着夏暖燕,“嫂子,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反抗,莫不是,真像外人传言一样,世诺哥哥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在怕他?”“哪里,别,别胡说,我和你去就是了。”夏暖燕知道,楚笑歌扭起來,沒有人能拿她怎么办的,除了顺从,还是顺从。其实,是楚康王见大臣再也沒提起纳柳玉晶为妃的事,心情颇好的,就和君世诺,楚少羽一起到外面來散散心的,几个大男人,谈來谈起,除了那点女人的事,就是政事,因为夏暖燕是楚少羽和君世诺避而不谈的话題。他们的话題,很快就又回到了政事。不远处,夏暖燕和楚笑歌骑着马过來,兴许是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她们笑得很开心,看着夏暖燕笑得那般怡然自得,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温暖。到底,有多久,夏暖燕沒有发自内心的笑,他忘了,也许,对着他,她,就从未笑过!楚康王率先骑马过去,“你们怎么來了?”“今天天气好,我们就出來走走,沒想到,你们都在,好巧哦。”楚笑歌仰起头,一点都不显假的说,夏暖燕轻轻浅笑。楚少羽和君世诺对视一下,也过去了。“王爷!”夏暖燕很自然的收起笑脸,轻轻唤了一句,就沒了下文。君世诺凝眸,解下身上斗蓬,递给夏暖燕,“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着凉了怎么办。”君世诺的语气,有着淡淡的责备,却明显是宠溺的,夏暖燕接过斗蓬披在身上,她觉得,君世诺在演戏给楚少羽看。楚少羽是个眼尖的人,有些戏,不看也能看穿,只是,君世诺演得太投入,才导致夏暖燕和楚少羽,两人都愣了片刻。楚少羽拍着君世诺的肩,想着夏暖燕那一句,除了君世诺,她宁可负天下人,这一句话,还是让他的心,失落了一下,“世诺,外人传言,你二娶王妃,不过是玩玩罢了,看得出來,你是收起玩心了。”“我一直沒在玩。”君世诺勾起嘴角,笑了,“暖燕,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呵。”夏暖燕隐隐躲开君世诺的双目,点点头,“王爷的心意,暖燕一直都明白着呢。”夏暖燕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温温的笑,那笑,隔着一层纱,迷离而不真实。楚笑歌脚拍着马腹,來到他们中间,嘟嚷着,“我们好久沒赛跑过了,难得今天兴致那么好,來较一场高低,如何?”“丫头,就你这匹瘦马,也想和我们一较高低,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楚康王拍着楚笑歌的后脑勺,笑着说。夏暖燕扬起头,“我也想比一场,这样吧,看我们谁先到前面的十里坡。”夏暖燕说完,已扬起马鞭,绝尘而去,她竟是那么的不习惯,在君世诺面前,端起一副幸福的样子,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恶心,越觉得,君世诺在戏弄她。“嫂子,等等我!”楚笑歌叫喊着,也追了过去。“这两个丫头,真是的!”楚康王摇摇头,“我们就与她们较一下,又何妨。”“好啊!”君世诺答得,有点力不从心,夏暖燕刚才侧目看他的那一眼,荒凉而淡漠,他的心,就开始燥乱起來了,凭什么,夏暖燕在他面前,可以淡漠到,从容不迫。夏暖燕本是遥遥领先的,她忽感谢胸口了阵沉闷,一点一点的抽痛,好像心口压了一口巨石,喘不过气來,她的手不自觉的拉紧马绳,楚笑歌并沒发现夏暖燕的异常,超越夏暖燕而过,而后面的君世诺和楚少羽,从夏暖燕佝偻着的背影,发现了夏暖燕的不妥,不自觉的,打在马背上的鞭,用力也重了。夏暖燕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从马上摔下,她的脚还拴在马鞍上,马一直拖着夏暖燕在狂跑。君世诺和楚少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踩着马背,用轻功飞到夏明燕身身旁的,楚少羽勒紧马绳,君世诺抱起夏暖燕,夏暖燕一脸苍白,再加上,被马拖着跑了一小段路,脸上碰出很多小伤。君世诺把夏暖燕靠着树木放下,拔起她的头发,此时,楚少羽和楚康王都跑了过來。“暖燕,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君世诺焦虑万分,整颗心都快跳了出來。“我……”夏暖燕咽着口气,一兄话沒说完,硬生生的吐了一口鲜血,就昏厥过去,一地残血,惊心触目。“暖燕!”山上回荡着的是君世诺的嚎叫.
夏暖燕在山上,完全无征兆的昏厥,甚至连和君世诺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沒有,庄王府顿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寂静,楚康王让太医馆的太傅來为夏暖燕诊治。有言,张太傅能通天医,如果世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病,怕是换作谁,都只能等死了。石惜兰听闻夏暖燕昏迷,也匆匆赶來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