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有些人就像毒药

  不过是她和君世诺的立场对调了一下.君世诺会借着国力.非她不娶的.除非.这一仗.她能打胜仗.那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陆云和夏业都上前.担忧的看着夏暖燕.“暖燕(三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传令下去.退兵十里.”夏暖燕恍惚着说.
  夜.渐渐漫延下來.君世诺正在帐内看书.清风进來.“王爷.陆云在外求见.”
  “陆云.”君世诺合上书.在他记忆里.陆云是个真汉子.赤胆忠心.抛开其他不说的话.他还算个朋友.“让他进來吧.”
  “陆云.好久不见.沒想到.再见时.已日人是物非了.”君世诺对着陆去.坦言荡荡.人是物非.说得多伤感.陆云听上去.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惋惜的成分里面.
  陆云喝下一杯热酒.片刻才说.“庄王爷.今天我來这里.义父和三小姐都不知道的.”
  “哦.这么说.你是有事想说了.”
  “的确.”陆云沒有半点迟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庄王爷能够答应.”
  “只有不是关系到两国原则的问題.我能帮的.定然会帮.”君世诺也爽脆的答下來.不过.话一毕.他就觉得.好像.自己把话说得太过了.因为.在陆云心里.沒有什么比夏暖燕更重要.陆云夜來探访.无非.也是为了夏暖燕的.
  果然.陆云就是为了夏暖燕而來的.“可不可以请庄王爷.放过我们三小姐.无论在任何情况.都不要出言羞耻三小姐.走到这一步.她也不容易.”
  君世诺双手合近.嘴角挪移.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眸子看着陆云.定定的说.“她自取其辱.你让我怎么放.”
  陆云轻轻的摇头.这次.夏暖燕自动请缨.陆云更愿意说.夏暖燕是逞强.而不是自取其辱.君世诺这么低看夏暖燕.总有他的原因.
  “庄王爷.有句话.我在这里说了.不管你信不信.三小姐的确是天性善良的.她从來.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善良.才会受那么多误会.”
  君世诺狂笑.陆云的话.在他听上去.就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每个人的立场和看法.都会有所不同.但是.相相信夏暖燕是善良的.君世诺自认.他沒有那种本事.笑着笑着.他的双目掠过忧伤.“陆云.你别怪我不相信你.同样的道理.如果我说.夏暖燕心如蛇蝎.那么.你会相信吗.”
  二人对望着沉默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谁也沒说服谁.在陆云那里.夏暖燕还是天性善良.在君世诺那里.夏暖燕亦是.心如蛇蝎.
  看着营帐外,月色皎洁,人静风幽,夏暖燕总算是相信夏业的那句话了,打仗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最重要的,是心里那份孤独,这些士兵,也大部分都是心里有所牵挂的人,背井离乡,对他们來说,一点都不公平。
  陆云从君世诺那边回來时,心里还念挂着君世诺的那些话,特别是那句,自取其辱,然,回到营帐,看到夏暖燕坐在那里喝酒时,一时恍惚了。
  “三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沒睡?”
  “睡不着,就來云大哥这里讨一口酒喝。”夏暖燕端起酒杯,慢悠远悠远的把酒喝下去,“云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哦,我,我出去走走了。”陆云摸着后脑勺,一副憨厚的样子,他走过來收起酒杯,“三小姐,你以前很少喝酒的,酒这东西,不是好东西,解解闷就算了。”
  夏暖燕抬眉看着陆云,她明晰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陆云顿时,心虚的收回手,讪讪的笑了一下,“三小姐,怎么了?”
  “云大哥,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我觉得,你们都不会骗我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骗我,你们都不会,可是,你们都让我失望了。”夏暖燕把话搁了一下,“云大哥,别当我是小孩子,好吗,别拿什么善意的谎言來哄骗我。”
  “三小姐,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我真不是用心的。”陆云一急,走到夏暖燕身侧,连连道歉,虽然,他不明白夏暖燕为什么会表现出那么痛彻的表情出來,只是,看到她如此,陆云心里也一点都不好受,“我刚才,是特意找君世诺去了。”
  “找他干嘛?”
  “我只是希望,他看着以前的情份上,不至于对你,出言太过。”
  “呵,他不会出言太过的!”
  “为什么?”
  “因为,他说了,要娶我为妃!”夏暖燕抬目看着陆云,轻轻的吐出这向个字,她想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感觉,她想表现出无痛无痒的,只是,她轻微的声音,隔着咽喉,发出时,有了沙哑,
  夏暖燕的眼眸里泊着一弘静水,带怜若惜,楚楚动人。
  只是,看到这样的夏暖燕,陆云心里有了一股负疚感,君世诺,到底是把夏暖燕伤到了深处,只有他才明白,从小到大,夏暖燕都不会在他面前,佯装坚强的,这回,夏暖燕在他面前,也要把伤口,捂得实实的,到底,还是心倦了吧。
  “三小姐,这次,你一定不能嫁君世诺,嫁给他,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夏暖燕收敛目光,认真而决绝的说,“他若要娶,我便嫁,也许,沒有什么比嫁给君世诺,有更好的办法了。”
  夏暖燕说完,留下陆云还在惆然中。
  夏暖燕这话,终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两个说要娶她的人,一个是靖国天子,一个是楚国王爷,两个人,都是炽手可热的人,耶律长洪,她嫁不得,而,如果夏暖燕还想为先王守住这件丑事,而又不会祸及夏家,君世诺,是她最好的溺水浮木。
  夏暖燕对着冷月,凄绝而笑,君世诺,你是我这辈子,注定逃不过的殇!
  冷月非无情,只是人心碎,做人的,又何苦去计较,月晴月冷呢。
  天刚微亮,凉州八百里加急快信,诏夏暖燕回宫,夏暖燕一时心谎了,由不得耽搁,和陆云匆匆忙忙的回凉州。
  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采菜女们阵阵高歌,夏暖燕禁不住,驻下足來。
  山呀高啊高,
  水呀明啊明,
  一日复一日,
  笑歌就是福,
  天下纷纷争,
  不及时时暖,
  烽火四处起,
  妇孺乱窜窜,
  谁晓人世福,
  不过各相安!
  这歌声清脆悦耳,在采菜女的口里,一阵接一阵,她们边摘菜边喝歌,像在呐喊,又像在传诵,暖燕细听时,也听出了个大意來,最后一句,她们说: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深深的让夏暖燕的心,暖了一下。
  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说得多轻巧,如果天下人都晓得,亲人相安,就是人世之福,也许,天下,就沒有那么多纷争了。
  夏暖燕跳下马,牵着马沿着小路,走近采菜女,她们面对陌來人,并不惊慌,倒是很淡然,一个长得水灵灵的丫头温温一笑,“姑娘,是想问路吗?”
  夏暖燕摇摇头,“姑娘,刚才听到你们的歌声,实在是太好听了,就忍不住停下來了。”
  那姑娘一听,脸色有些微的生硬,“这歌,都是我们大伙无聊时,唱着玩的。”
  “这么看來,你们很不喜打仗了。”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姑娘挨个头來,“这年头,过了好些年安定了,谁还能吃打仗的苦,说句实话,天下易不易主,关我们什么事,倒是真打起來,我们也别想有一天安定了。”
  “这的确,风雨飘摇的日子,也确实是,不好过。”夏暖燕附和着。
  人心本就简单,安定过的人,就格外思安,这是人之常情,当权者想到的,永远只是,权利在手,往往只是在把百姓的生活扰得一团乱后,才忆起,以民为先,给百姓一点好处,就让他们感恩图谢了。
  陆云随口问了一句,“三小姐,你跟她们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夏暖燕扭头看着陆云,“云大哥,你说,对你來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三小姐平安快乐,才是我最想要的。”陆云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夏暖燕嘴角扬起,这些话,以前听陆云说了很多遍,也只有这一次,她才感觉到,被人牵挂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愿她安好,陆云的意向,看來,也不是趁着天下纷争,做一回乱世英雄。
  耶律长洪在暖苑单独诏见夏暖燕,暖苑是先王赠予夏暖燕在皇宫内的别苑,这里一屋桃花清香,夏暖燕甚少來这里,她只记得,还是孩童时,她和耶律长洪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后來,夏暖燕就再也沒有來过,因为,她甚少进宫,而夏暖燕所不知的是,耶律长洪经常在暖苑,一呆就是呆上一整天。
  “大汗,这么急找暖燕回宫,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夏暖燕再回暖苑时,依稀记得的,也只有这里的桃花香味,因这,这味道,和暖月阁的,如出一辙。
  耶律长洪折下一支桃花,殷红的花瓣透着血色般的红灼,衬在夏暖燕这身红装上,就显得有更是淡雅了,“暖燕,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夏暖燕略带歉意的摇摇头,在她的记忆里,自记事以來,就认识了耶律长洪,有些人,有些相识,只是理所当然的,是水到渠成的,根本,就沒有开始。
  耶律长洪温和的笑了,“我就知道,你忘了,我沒忘,那年,我十岁,你六岁,我被汗父责备了,不知怎么的,就跑进來了这里,那里你为了哄我,故意折一支柳花给我,今天,我多想亲手给你插花啊。”
  夏暖燕垂下眉毛,耶律长洪说的这些事,她似乎一点记忆都沒有了,好像,耶律长洪说的,根本不是她的事,也对,这些年,除了君世诺那点事,沒有多少事,是能上她的心的。
  耶律长洪举着桃花的手,定定的看着桃花,突然变得忧郁起來,“暖燕,我向楚国求和了,我不想把这仗打下去,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一点占危险。”
  夏暖燕退后一步,拉开和耶律长洪之间的距离,她理了一下思绪,理智的说,“大汗,你这是不对的,暖燕虽身为女儿装,但报国的心一点都沒少的,你因为暖燕,而下的求和书,你要暖燕以后,如何抬起头见人,我不要做罪人,我真的,不要做千古罪人,更不要让世人谩骂。”
  “你不会被谩骂的。”耶律长洪说这话时,深情厚意的看着夏暖燕,似乎,只有把夏暖燕融入心里,才安心。
  “为什么?”夏暖燕纠眉,别说耶律长洪是她的兄长,就算他们沒有半点关系,夏暖燕还是接受不了耶律长洪的这份深情付切,一个心里早已住了一个男人的女子,是最沒有资格去得到另一个男人的宠爱的,她夏暖燕,自认也沒有这资格。
  “因为,同决议和,他们给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和亲,由你和君世诺和亲。”
  夏暖燕向生踉跄几步,险些沒站稳,她吃力的冷笑了两下,君世诺果然,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觉得,耶律长洪会是自己的幸福,所以,他宁愿用自己的一生作为陪葬,也要毁了夏暖燕的一生幸福,夏暖燕心里直犯哆嗦,君世诺,到底,我与你还是结下了深仇大恨,对么?
  耶律长洪走上前,扶住夏暖燕的双手,“暖燕,我想过了,只要你说一句,不嫁。咱们就不求和了,由康仁出征,只要你一个点头,我马上就可以册你为妃了。”
  “大汗,我要嫁君世诺,我非君世诺不嫁。”夏暖燕推开耶律长洪,决绝的说,如果不是耶律长洪那么坚决娶她,也许,她还有退路,可是,如今,除了嫁君世诺,夏暖燕她,已无路可退!
  又是一场两国联姻平息的一场战争,夏暖燕与君世诺二次和亲,这一回,不仅在凉州成了一个笑话,在月城,又何尝不让人嘻笑了一阵,更多人不解的,是君世诺,休妃娶妃,全在他一人意愿之下,他,把夏暖燕当成了什么,是呼之即來,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就连楚康王也尽不解君世诺的这个决定,意欲在哪里。
  宜心殿内,楚康王看着诏书,定定的看着君世诺,认真的说,“世诺,你要想好,我这诏书一下,你就必须得娶夏暖燕了,如果你真的像外人所说的,只是闹着玩玩,现在收手,朕还可以为你圆谎,诏书一下,金口一出,就算是朕,也帮不了你了。”
  “皇上,婚姻大事,臣像那种拿婚姻大事來玩的人吗?”君世诺态度认真,“打从在淮南山上见到夏暖燕的那一刻起,我的娶她的决心,就再也沒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了。”
  楚少羽坐在那里,斜目忧虑,“世诺,我就不明白,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还要娶她呢?”
  君世诺的食指在酒杯上划了一圈,淡薄的笑了笑,是的,他们都知道,他恨夏暖燕,包括他自己都时不时提醒自己,夏暖燕一定不能过得比自己好,可是,自从那一次,风姿飒飒的夏暖燕站在他面前,看着她笑得比天还高,君世诺的心里,莫名的悸动,他恍然发现,自己丢了很久的归属感,竟然在再见夏暖燕的那一刻,又出现了。
  君世诺仰起头,看着楚少羽,再侧目看了一眼楚康王,恣意的笑了,“你们知道吗,任何东西,只要够深,他都可以是一种毒,夏暖燕在我心里,就是这毒,一试便成瘾。”
  楚康王深吸一口气,沒有再说什么,而是在那诏书上,印上章。
  而楚少羽在听到君世诺这么说时,心抽痛了一下,夏暖燕是君世诺的毒瘾,她,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瘾呢,“世诺,既然你明知是毒瘾,为何还要,饮鸩止渴,这样对你,对她,都不好!”
  “少羽,我会是那种,饮恨吞声的人吗,夏暖燕图的是安宁一生,你信不信,我就让她,此生不得安宁。”君世诺扭过头看过楚少羽,半认真半玩笑的问,“莫不是,我们的少羽心有所挂,不再逍遥了?”
  楚少羽眉头一皱,耸耸肩,“少说,我这是为你好,用一辈子去报恨一个人,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无论是不是,我只希望你明白,夏暖燕对你來说,始终是一个祸害,念不得!”君世诺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楚少羽,一直以來,他还沒见过楚少羽为了哪个女子失过魂的,除了箫贵妃,而在漓州沒有见上夏暖燕一面时,他沉郁了,许些时日。
  楚康王合近诏书,细看了一眼楚少羽,又再看一眼君世诺,似乎感觉到有些微妙的东西,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清了清桑子,笑言,“世诺,说句实话,夏暖燕之前也帮了朕不少忙,你何不试着给她一点薄爱,朕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薄爱,我真给不了,我才发现,夏暖燕,她好像对所有人都好过,唯独是我,咄咄逼人。”
  “你知道吗,最近有人说,真命天女在不久后就会出现了,我前些天想过,你说,夏暖燕來自北方,她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天女?”
  楚康王其实只是开玩笑,他企图改变一下君世诺的意志,可是,感情的事,谁都明白,外人都无法参与太多的。
  君世诺温温而笑,浓浓的眉毛笑起來,十分诡异,“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娶夏暖燕吗?”君世诺把话搁了一下,笑意更浓,“说什么报复,说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洗雪恨,都是假的,说到底,我就是想禁锢她一辈子,你说她是真命天女也好,是红颜祸水也好,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她走的了,这是她欠我的,除非……”
  君世诺沒有再说下去,除非,他觉得,沒必要,因为,他认为,自己沒有放夏暖燕的理由,除非,他会心疼她,如此简单!
  君世诺回到庄王府时,清风迎上來,“王爷,王妃差人送來这信的。”说这话时,其实清风想了很久,该怎么开口称呼夏暖燕才合适呢?最后她发现,怎么称呼,都不恰当。
  君世诺接过信,君世诺亲启几个字,清秀入目,是夏暖燕的字迹,他这辈子,是忘不了那戏言休书,自然,就忘不了夏暖燕的字迹了。
  君世诺好奇多于惊讶,他翻转着信件,最后,在清风面前,表现出无关紧要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君世诺回到书房,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信的封口。
  君信诺:
  和亲的消息从大汗那里得來时,竟有万语千言想说,可是,你不懂!
  两人若是无情时,又岂在乎谁好谁坏,对一个曾经深爱你的人來说,最残忍的报复,其实是,把她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忘得连恨都不屑给了,那才是最成功的恨法,你大可以,这般对我!
  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同样都是一件费劲的事,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上辈子一定是有深仇大恨,我曾经多么费劲的爱你,你就多么费劲的恨我。
  你有沒有想过,费尽心思,去爱一个人,你有沒有想过,穷毕一生,去忘一个人?
  我有,我爱过你,如今只想忘了,你再來纠缠,我多么害怕,你的人生,被恨充斥了,我更怕你会走我的后路,到最后,后悔一辈子,可不可以,咱们,各安天涯?
  君世诺,算我求你了,可不可以,放过我,也放过你!
  夏暖燕字
  君世诺看完信时,笑意慢慢爬上脸上,喃喃自语,“夏暖燕,你是在害怕了吧,你时在示弱了吗,可是,重头戏还在后面,别以为你随便的示弱,就可心一生安然了,我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不会,真的,不会!”
  在夏暖燕离开庄王府的第二百个日子后,夏暖燕再一次,披上嫁衣,肩着和平,再嫁君世诺。
  耶律和洪向楚国求和时,由南往北,割了十座城池给楚国,因北面城池与楚国地域较远,如果楚国强力派兵驻守,只会徙增朝廷的负担,所以,楚康王以和亲为由,还了北面的五座城池。
  楚康王许城池五座,黄金万两,秀锦三千,给君世诺下聘娶亲,这一切,全与夏暖燕,沒有半点关系。
  和亲队伍经过淮南山时,夏暖燕让人在这里驻息片刻,她走下花轿,挑起头巾,一同前來送嫁的婢女惊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