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不过是醉由心生

  君世诺说到了楚康王的心里去.朝上的那些人.主要分两派.以端王为首的.认为天兆什么的.简直是荒诞无稽.人定胜天.而以晋王爷为首的觉得.非信不可.而他们更认为.该顺着方向.着手寻找传言中的天女.好平静人心.楚康王个人觉得.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君世诺缓缓的说.“这些天我也想过了.无论是真的.还是虚传.肯定会有人冲着这传言做事.我们一定得做好心理准备.比如.今天出來一个天女.明天又有另一个天女.而我们所不知的是.到底有沒有天女这个人存在.接踵而來的天女.我们得处理妥善.”
  “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手握兵权.”楚少羽轻摇头.君世诺说的这种情况.定会有的.传言中的天女.会接二连三的出现.他们定然是应接不瑕.而最重要的.是权力在手.如今.楚国的兵权总体分在四个人手上.端王.晋王.还有秦南和赵同那里.首先.秦南的可以算是自己人.那么.端王和晋王.是楚康王的父辈.楚康王想要回.的确是件难事.
  楚少羽说完.君世诺浓眉垂下.嘴角微微的扬起.似是心里已有了计划.“皇上.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先说说.我们一起参详.”
  “我们可以先一个一个的拿回來.你看.现在.靖国是我们最大的强敌.而端王手上的士兵.以骑兵为主.我们可以何借着打靖国为由.把他手上的兵权拿过來.端王休战那么久.确实不合适出战.这战由我出.他也不可能不把兵符交出來吧.”
  楚康王迟疑了许久.“和靖国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只是.现在.合适吗.”
  “合适.自从靖国新王登基.他们变休兵养生了.如果能把靖国攻克下來.以后百姓就少了战乱之苦了.”楚少羽表示同意君世诺的说法.他继续说.“不过.这由世诺出战.我就怕.有所不妥.毕竟.他曾经和夏明暖燕有夫妻之名.”
  楚康王想了一下.才做了个决定.“不用了.朕决定了.就让世诺出战.这事.明天朕就当着大臣们说.想三皇叔也不会想到咱有这个想法.一时沒有拒绝的理由的.只怕在这过程中.赵同那老狐狸.不会那么安分了.”
  “就他.还沒那个胆.他说过.不再涉足月城.若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一定不会乱來的.”君世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诚然.正如楚少羽说的.君世诺和夏暖燕.毕竟曾用名夫妻一场.楚康王给君世诺上战场.不过是看穿了君世诺负气上场.这一战.能绝胜固然是好事.不过.他更希望的是先把赵同拿下.再拿下靖国.这样.有靖国的存在.赵同才会掉以轻心.
  君主的心思.永远不是臣民能猜透的.就好比.直到最后.君世诺也沒明白.楚康王不过只是借他來扰一扰靖国.
  和南宫忱一别.夏暖燕一路往北.仅三日时间.就回到了凉州.坐在马背上.夏暖燕放眼望去.昔日的凉州.昔日的人.还有.昔日的风.人生在她的世界里.兜了一个圈.她又回到了原点.不同的是.心里.多住了一些放不下的破事.
  夏暖燕突然惆怅起來.白如月当初不是为她的情朗作了一首诗么:
  萍踪伴影苦化乐.梧桐深思寒亦暖.
  燕飞天上愿比翼.叶落凉州共连理.
  当初的白如月.可曾想到.那个昔日未出阁就让自己大胆言爱的男子.最后会嫌弃她非完璧.形同陌路.女子一生.终是逃不过.这般傻傻的纠缠吗.白如月如此.夏家夫人如此.夏暖燕.亦如此.对吧.
  夏暖燕仰起头.把那一目的苍夷尽收入眼底.早知如此.她当初真的.宁可不嫁.也不要让君世诺把她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撕裂.如此说來.伤口虽在.却不会那么疼痛.
  夏暖燕跳下马.牵着马慢步回到夏家.她人还沒到家.已经有好事的人.把夏暖燕回家的消息.传到了夏家.
  是的.夏暖燕可以一约休书和君世诺赌气.说他薄情如厮.可是.到了百姓口中.却成了另一个说法.众人纷纷嚷嚷的把君世诺休妃的事.说成了夏暖燕的过错.來來去去就是那些红颜多祸水.或是说.夏暖燕嫁入庄王府.生活不检点.说得更过分的.还有人说.夏暖燕在庄王府.与采花贼风流一夜.
  夏暖燕曾以为.在那世诺那里.她早已练到了百毒不侵.诚然.她沒有.因为.那些话.还是伤了她.她受伤.是因为为些传言的本身.还是.因为这是君世诺放出的谣传.
  夏暖燕在踏入夏家的那一刻.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此生.于也不与君世诺有任何纠缠.因为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自己为她.四次三翻的低软了.
  夏业早就携家眷等着夏暖燕.夏暖燕进入夏家时.人.还是往日的人.恍然间.她想起了出阁那天的狂言.她说.她再回夏家时.定是夏家风雨飘摇之日.她.又失算了.只是.这一回.这个家.给了她家的感觉.
  夏暖燕上前.给夏业微微福身.“爹.暖燕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夏业苍老的脸孔.有着些微抖擞.也有些微激动.一切言语.都比不上这拥着夏暖燕.更來得踏实.
  夏良才在一边喋喋细语.“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拴不住.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有.还有脸回來.”
  二夫人使劲拉着夏良才的衣袖.自从先皇驾崩后.夏业就更是思念夏暖燕.他的这种思念.已经让人无法言语了.所以.二夫人生怕因为夏良才的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激怒夏暖燕.而致使夏暖燕会要夏业让她们母子从此不安.
  夏暖燕伏在夏业的肩上.只是轻轻的抬眉扫了一眼夏良才和二夫人.二夫人胆怯的低下头.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这情况.夏暖燕心里顿生一阵凉意.
  换作以前.夏暖燕会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或是以前.她准会走到夏良才和夏二夫人面前.挑起横眉.妖娆的笑着说.“你娘不是也沒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吗.从开始到现在.你娘都沒拴住过爹的心.你们母子怎么还有脸呆在夏家.白吃白喝啊.”
  只是如今.夏暖燕才发现.亲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是一件多么悲凉的事.呵.这悲凉.她糊涂了十七年.才恍然大悟.才发现.不想再争锋相对了.口舌之快.谁得逞又如何.谁都沒有吃亏.
  夏暖燕退出夏业的怀里.和夏业平视.用前所未有的决绝语气说.“爹.暖燕的事.以后全凭您做主.婚配嫁娶.也由爹说了算.”
  夏业举起的手.像举着巨石.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拍到夏暖燕的肩上.咽了口气.最后说了來的.只是简单的并重复的说着两个字.“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以前的夏暖燕.从不不会这般低软的委曲求全.到底.君世诺给夏暖燕造成多大的伤害.才会让夏暖燕说出这句.婚配嫁娶.全由夏业作主.这句话呢.这话.让夏业和夏良俊听上去.都百般不是滋味.
  夏良俊拉过夏暖燕的手.淡雅的笑了笑.乐呵呵的说.“暖燕.沒事.一个君世诺算得了什么.咱们靖国多少人比他强得多呢.等到改天.大哥给你留意着.”
  “大哥有心了.暖燕在这里谢过了.”夏暖燕频频施礼.这让夏家的人心里都泛起酸來.
  “暖燕.你也累了.先回房歇下吧.”夏业心疼的说着.
  夏暖燕点头.她知道.就算她坏名诏天下.就算她和白如月一般落得一身骂名.只要夏家出征婚贴.前來求亲的人.一定踏破门槛.谁让她一身光环照人呢.
  夏暖燕猜着了开头.猜着了过程.却猜错了结局.她更沒想到.因为错应的婚姻.会让自己.又一次的跌入万劫不覆的境地.她更万万沒有想到.会因为君世诺的那点点私心.她会二嫁君世诺.与他纠缠.至死方休.
  夏暖燕泡了个热水澡.披着单薄的桃红长裙.暖月阁一如昔日那样.弥散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桃木花香.夏暖燕以前很是喜欢这香味.因为这味道.让她有了归属感.如今却觉得.有点落寂了.
  夏暖燕坐在床前.打开自己带回來的简单衣物.一件玉佩从里面滑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夏暖燕捡起來.嘴角慢慢挪移着.隐着一丝不算明显的笑.
  这玉佩.是离开月城时.端王妃给她的东西.本想当掉的.后來遇上南宫湘燕.这一直沒当了.想起來端王妃.夏暖燕心里.慢慢卷起一丝温暖.陌路相遇陌路人.她对自己.算是尽了人情.可是.端王妃的那些话.夏暖燕着实.捉摸不透.
  “暖燕.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夏染柒笑呵呵的进來.
  夏暖燕本能的反手.把玉佩收入袖中.朝夏染柒走过去.把头凑近夏染柒端进來的小碟子.嗅了嗅.笑逐颜开.“桃花醉.难得姐还记得暖燕喜欢这东西.”
  “当然记得.当年你还年纪小小的.爹就因为你这一句话.费了多少财力和力.才酿出这桃花醉的.如酒如汤.又像水.多好的东西.”
  夏暖燕在桌子旁边坐下.勺起一勺桃花醉往嘴里喝.清凉进心.果然还是旧的东西才好.依希记得.大约十岁那年.自己热衷于跳舞.那一年.自己在这片桃林里.跳了整整一年.然后.她把这种醉心于跳舞的感觉.感叹而出.就说了一句.犹如喝了桃花酿出的酒.十里飘香.醉人心田.因为她这句话.夏业和靖王.就费尽心机.找人酿出了这桃花醉.
  其实.沒有人知道.醉由心生.夏暖燕当时的醉.不过因为去了一趟月城.不过因为君世诺的一句空口承诺.除却那些心中的甜美.桃花醉.不过就一杯酸甜参杂.然后杂着桃花香的酒水.如今.夏暖燕虽然还醉在其中.大抵.也只是醉在当时的那种感觉.又或者.是醉在当时.夏业和靖王的.用心良苦.
  夏暖燕冲夏染柒笑笑.“姐.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呢.”
  “也不是.”夏染柒敛眉.答得极其认真而不敷衍.评心而论.夏暖燕一直沒有让人讨厌的地方.以前她们之所以斗來斗去.不过是想博得夏业的多一点爱.夏染柒朝夏暖燕温和一笑.“暖燕.你还记得吗.两年前.有一次我和染漓在隔壁县做了错事.让人家欺负了.又因为我们有错在先.不敢拿爹出來吓唬别人.”
  夏暖燕想起那件事.笑由心生.“当然记得.那时你们都让人家欺负到头上來了.都不敢吱声.还是我帮你们把那流氓给打发的.”
  “那你肯定忘了.当时你说了什么话.”
  “我说了什么话.”夏暖燕细想了一下.确实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
  夏染柒双拉过夏暖燕的双手.柳叶眉弯起.“我们当时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当时是想也沒就说了.我们夏家的人.由不得别人欺负.除了你.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夏暖燕突然想起.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笑意慢慢明朗了.到底.她们还是姐妹.她们身上.还是流着夏家的血.
  二人哄笑着片刻.夏染柒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脸色沉凝.“暖燕.你真不该回來.天大地大.我相信.你总有办法让自己找到栖身之所的.而夏家.终不是你唯一归宿.”
  夏暖燕眉睫轻轻的颤动.她感觉得到.夏染柒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抖.“姐.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夏染柒果断的摇头.“不是.只是.先王走了.现在.夏家不再和以前那样.在朝廷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了.”
  “这个.我当然懂.我们行规蹈矩就行了.”
  “有些事.不是你说你说了就算的.沒有了先王的厚爱.你长得这般色相.夏家.终是容不下你.姐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怨爹才好.”
  夏暖燕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在靖国.除了大汗.沒有人可以把夏家如何.而偏偏.夏家对大靖.是说好了的.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暖燕一整夜,枕着夏染柒的那番话,久久未能入眠,夏染柒说,她长得这般色相,夏家,终是容不得她,可是,夏暖燕和耶律长洪打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吧,但是,先王一直要耶律长洪待夏暖燕亲如小妹,从未让他对夏暖燕有过非分之想,这些年來,耶律长洪待她,甚好,也从來,沒有越矩之说。
  越是这么想,夏暖燕心里就越是不能平静,她长得这般色相,能和一次亲,自然,也可以和二亲,和三亲,她心里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忌惮,耶律长洪会把她当礼物一样,送出去么?如真是这样,夏暖燕定然不从,她从來就沒有怕过,只是,这一次,她害怕连累夏家,连累夏家的百年忠名。
  夏暖燕这次回來,夏业让一丫环前來服侍,以前甚少人踏足的暖月阁,如今是人往颇多的。
  叫春如的丫环,兴许有有三十岁,一看她便知,精通眼眉,心细如尘,她一看夏暖燕的样子,便知一夜难寝,上前为夏暖燕梳头,“三小姐,老爷让奴婢來服侍你,如果心里有什么事,奴婢能帮的,一定会帮的,感情这事,奴婢也算是过來人了。”
  夏暖燕轻轻收眉,淡淡而笑,沒有说什么,感情这事,你也算过來人了,既是如此,你便比谁都明白,越是感情的事,越是第三者不能参杂的,感情不如别的事,不是你经验丰富,就一定会对别人的感情,也可以运筹帷幄,这是天底下,最无知的想法。
  当然,夏暖燕不能否认的是,在其他方面,三十年阅历,总比她小丫头片子看得远些。
  夏暖燕忽然想到,春如在夏家待的时日最长,而且,她还是在夏业身边服侍着的,纵然夏业有心欺瞒,有些事,也未必瞒得过,他身边这个,心细如尘的丫头。
  “春如,你在我们夏家,也呆了十几二十年了,有些事,我从來沒问过别人,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先王为什么那么信任夏家,或者说,先王为什么要那么疼爱我呢。”
  春如眉头轻轻一颤。转即笑呵呵的说,“三小姐天生讨人喜爱,先王疼爱你,也是情之所然,三小姐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
  尽管春如说得言之灼灼,不过,夏暖燕分明在铜镜里面,看到她刚才的那一瞬,眼里闪过惶恐,她的惶恐,兴许,就是因为先王疼爱她,情不所然吧?
  有些躲闪,她是明白的,比如,白如月,凉州城的人都说,夏暖燕长得和白如月如出一辙,当年,夏业和靖王都对白如月动情,有了夏暖燕的存在,这使夏业和靖王的关系就更加的密切了,然,这不是件奇怪的事吗,君臣同时喜欢一个人,作人臣子的,应该要爱得避忌点才对的。
  一个婢女进來,朝夏暖燕福礼,“三小姐,宫里來人了,大汗诏你现在进宫呢。”
  春如的手搁了一下,微微发惆,夏暖燕也诧异,她才才回到凉州,耶律长洪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见她了吗,“爹呢,下早朝回來了沒?”
  “回三小姐的话,來人说,早朝刚完,老爷应该也在回府的路上了。”
  “好吧,我这就去!”夏暖燕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呼口气。
  耶律长洪特派宫轿接夏夏暖燕进宫,一路自是畅通无阻,在宫门口时,与夏业的轿,恰好擦身而过。
  宫娥引着夏暖燕穿过宫廷小路,这些路段,其实,夏暖东比谁都熟悉,她自小,时常在这里,和耶律长洪打闹着,嘻戏着,沒想到,再见时,旧人还有,只是君臣之别了。
  不远处,一群宫娥跟着一妖媚的女子,朝夏暖燕她们款款走來,宫廷内,以前甚少有女子着红衣的,而此女子一身大红加身,浓妆艳抹,夏暖燕下意识的,退到一边,给她让路。
  也不知是夏暖燕红得惹目的衣裙引起女子的注意,还是夏暖燕身边的宫娥齐齐向女子行礼,而夏暖燕站立在那里,无动于衷,让此女子经过了夏暖燕身边,又特意往回走了。
  女子定定的站立在夏暖燕跟前,她身边的宫婢趾高气扬的叫嚷着,“哪个宫的,见到玉妃娘娘,还不行礼。”
  夏暖燕还沒來得及发话,跟在夏暖燕身边,年纪较长的那位宫娥发话了,“回玉妃娘娘,这是先王册封的暖燕公主,先王准公主不行任何宫礼,今儿,是大汗让奴婢接公主进宫聚聚的,如有什么得罪玉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玉妃一听到是夏暖燕,往下的话,也沒多听下去,她只是伸手挑起夏暖燕低着的脸,这一看,心里一惊,凉意顿生,对着夏暖燕扯开一个笑脸,“大汗一直都有我和提起,他这个小妹长得就像画里雕出來的美人,完美极了,今天一看,果不其然,暖燕妹妹,有空也到玉婉宫坐坐,嫂子给你说有趣的事。”
  玉妃把小妹和嫂子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真,夏暖燕,温温一笑,“暖燕先谢过皇嫂,那暖燕先去见皇兄了。”
  夏暖燕徙然转身时,心里哆嗦了一下,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在看自己,“玉妃,一定是大汗的宠妃吧。”
  “回公主,最近,大汗的确是很宠爱玉妃娘娘,后宫里的事,虽说是皇后在打理,每件事,都由玉妃掌管呢。”
  夏暖燕轻轻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个玉妃,自己有什么
  值得她去示威的。
  宫娥把夏暖燕引到明心殿,就退下去了,耶律长洪双手背立,背对着夏暖燕,正在专注着一幅画,夏暖燕走近一看,才发现,画上的是自己,那时自在桃林里缓缓起舞,回眸一笑的景象,如不是画着的是自己,夏暖燕定然觉得,这是一个多情女子,画里,她一笑,含情生媚,只是,画里面的是自己,她就说不出这话來了。
  夏暖燕走过去,挽起裙摆,跪倒在地,“臣女夏暖燕见过大汗,大汗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