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记忆不过百日长
“爹.”南宫湘燕娇嗔.众人纷纷附和.一时.屋内笑声嚷嚷.
君世诺坐在那里.有如坐针尖.秦南小声说.“世诺.你怎么了.坐都坐不定了.很少见你么沉不住气的.”
“我好像见到一个人了.”
“谁.少羽吗.”秦南急得放目.四处张望.“哪里.我怎么沒发现.”
“不是他.”君世诺皱眉.“是耶律暖燕.刚那舞姬.真的.很像她.”
秦南吃力的挤出一丝笑.“世诺.你不是吧.犯这糊涂了.这是哪里.南宫山庄.你说.他们会匿藏一个王妃吗.更别说.让一个王妃当众跳舞娱宾.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可是.那神情.她看我的那神情.真的.很像.很像.真的.很像.不看她一眼.我是不会死心的.”
“这样吧.”秦南细想了一下.“你别冲动.我们先等宾客都走了.让少庄主给我们引见一下那舞姬.不过.你现在不能冲动.”
“我至于为她冲动吗.”君世诺瞥了秦南一眼.沒点底气的反驳着.
其实.君世诺也有想过秦南说的.南宫忱之前不知道夏暖燕是庄王妃.也许会收留她.但是.在他的到來.也就证明了南宫忱已经知道.夏暖燕是庄王妃的身份.按理说.他不能让堂堂庄王妃娱宾的.而夏暖燕.就算她真的三头六臂.也不见得.能说服南宫纬.让她娱宾.她也不至于要娱宾.
就算所有迹象都说明.那不可能是夏暖燕.君世诺还是要亲眼目睹.才会死心.
好不容易.宾客散得七七八八.杯盘狼藉.君世诺和秦南都沒什么东西下肚.他们.哪里有心思來给南宫纬做寿的.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南宫忱向君世诺他们走过來.“两位如果还不够的话.我让厨房再给你们弄点下酒菜.”
“不.够了.真的够了.”秦南站起來.向南宫忱拱拱手.“头一回参加令尊的寿宴.沒想到这么热闹.一时沒缓过气來.”
“秦将军这话让在下受宠若惊了.这点皮毛.和宫廷设宴相比.怕是远远不及吧.”南宫忱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君世诺身上.“庄王爷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在下哪里招待不周了.”
“不是.少庄主.我就想见……”
“是这样的.”秦南向前站了一站.挡在君世诺跟前.“庄王爷也是个惜舞的人.今天看那姑娘跳的那支舞.实在是振憾人心.意犹未尽.”
“说起那舞.实在是不错.那全是小妹一手安排的.沒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出.看得出來.今晚大伙对这舞都记在心里了.也不枉大伙赶來给我爹祝寿了.”
“那舞姬.”
南宫忱摆一脸疑狐的样子.“秦将军的意思.在下不太懂了.”
秦南陪笑.“很少见人会跳这支舞.不知道就舞姬.是何许人呢.”
“哦.这个.听小妹说过.她是桃源村南村人.自习以习舞为生.精通各地方的舞.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也怪可怜的.”
“这舞姬.我们方不方便见一面.”君世诺看不下去秦南这旁敲侧击的.站起來.直接说出这句话.就算外人传言他庄王爷风流成性.在南宫山庄看上一个舞姬.又如何.他向來不介意外人的传言的.况且.南宫山庄不是一般的地方.南宫忱未必会让事情添油加醋的乱传一通.
南宫忱故作为难.迟言.“庄王爷真的.要见见这位舞姬吗.”
“嗯.莫非.有什么问題.”君世诺肯定的答着.还不忘点点头.
南宫忱吐口气.“倒不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只是.在下怕见了她.会把王爷给吓着.见她.王爷得做好心理准备.”
“沒事.让她來见我吧.”君世诺有点迫不及待.
“那.王爷先回房.我这就让她去见你.”
君世诺在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的度着步子秦南在一边也跟着急了起來他们这一急就默认了來者是夏暖燕
秦南拍着君世诺的肩“世诺照你这么说如果那人真是王妃南宫忱会让你见吗”
他们开口一句王妃闭口一句王妃似乎已经忘了夏暖燕和君世诺的和离书已经送到靖国手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婚嫁生死各不相干
“沒有不让的理由不是吗你看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君世诺还想说什么來着一个纤纤女子面戴红色维布向他们走过來
女子俯身朝君世诺和秦南盈盈一拜“奴身见过王爷将军”
“抬起头來让我们看看”这声音温温的带着女性的温婉君世诺压着内心的情绪
女子微微抬头双眸明辙干净和刚才跳舞时完全不同
秦南脆声的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是这样的姑娘刚才跳的舞实在振憾我心的只是不知为何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女子听到秦南的话双目明显的惊了一下脚步向后退了一下和秦南拉开一些安全的距离温温的说“将军惜舞实在是奴身的福气只是奴身天生容丑实在不敢污秽王爷和将军双目”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这姑娘大可放心内子的容貌也不见得有多养眼”秦南笑着说并顺手伸过去企图扯下女子的维布
女子敏捷轻盈的侧身躲闪开她惊措的看着秦南突然跪下“将军请给奴身留一点尊严”
女子这话用词太过秦南和君世诺对视一下一下子木然了君世诺上前扶起女子“姑娘我们并无恶意的起來吧”
女子看着君世诺良久才让君世诺扶着站起來刚想道谢之际君世诺出奇不意的扯下她脸上的维布顿时三个人都怵在那里沉寂了小许
她不仅不是夏暖燕而且脸上有一块像被火烧过的灼伤这伤疤很大几乎占了她了整张脸拥有一副天籁之音的女子竟有这般惊悚的容颜着实是让人发怵了只是君世诺和秦南发怵更多是因为此女子不是夏暖燕
女子惶恐的看着君世诺仓惶的行礼最后落荒而逃
秦南恍惚之余发出轻轻的感叹“我们太冲动了容貌是一个女子赖以生存的本能现在这么揭开她的丑颜真的是太残忍了”
君世诺双手握得紧紧的最后他扭头看着秦南笑得很虚悠悠的说“秦南我后悔了不该让耶律暖燕走得那么干净早该让她在我身边的”
秦南挑眉打趣的说“什么意思你舍不得她了”
君世诺玩谑的笑了笑“谁舍不得她了她毁了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让她过得好好的”
“你想要玉石俱焚”
“早该玉石俱焚的”君世诺喃喃的应着
轩雨阁这刻异常的安静安静到稍稍认真的听也可以听到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
樱子为夏暖燕铺好被子夏暖燕还坐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的她走上前小声的叫唤着“暖燕小姐床铺好了晚上寒凉你早点歇吧”
夏暖燕沒有答话只是点点头随着她点下的头双目竟溢出泪水來滴在她的手背樱子惊慌的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南宫忱敲着倘开的房门樱子惊愕的叫了声“少庄主”然后把头放得很低
“怎么了”南宫忱奇怪的看着夏暖燕又扫了一眼樱子“是不是我不方便进來”
夏暖燕用手背拭干泪水深吸口气才转身朝南宫忱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沒有的事樱子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南宫忱觉察到夏暖燕颤动的眉睫还沾着液体心里微微敛起一丝同情來像他变种在刀刃下长大的人从來就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夏暖燕只是例外夏暖燕之所以例外无非只因他看得太多了有些事看多了心境也就不同了南宫忱甚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刻骨铭心才能让倔强如夏暖燕这般的女子独自垂泪呢
诚然南宫忱猜错了除了刻骨铭心还有一种感情是格外的伤人的那就是你视他如珠如宝他弃你如草芥
夏暖燕招呼南宫忱进房坐下“少庄主有话进來说吧”
南宫忱爽脆脆的坐下“我帮了你一个大忙打算怎么答谢我呢”
“少庄主要风得雨我一个落难女子还有什么能用來答谢你的”夏暖燕心里一酸直接酸到鼻子她突然转动灵眸看着南宫忱“难道宫主想我以身相许么”
似乎只有轻贱自己她才觉得心里好过点是的在君世诺这件事上她的确是轻贱自己了只有在别人面前同样的轻贱自己才能证明君世诺其实并沒有那么重要至少不是独一列二的
南宫忱嘻笑着笑着笑着笑容就慢慢的隐下去了他不习惯夏暖燕用这种口吻说话那个月城相见骄情得不可一世的庄王妃才是夏暖燕的本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才能让一个人自甘堕落
“怎么不说话了”夏暖燕给南宫忱倒了一杯热茶说得不咸不淡她的话听上去是虚的像只有一丝气息拂过耳畔
南宫忱双手一摊“你那么忤逆我驾驶不了以身相许就算了”
“我忤逆吗”
“你不忤逆我倒想听你说说明明想躲着庄王爷这什么也还要惊艳出场让他找上來又避恐不及呢”南宫忱一字一句的说着
夏暖燕讪讪的睁着双目却是满目苍夷良久她才淡淡的说“我只是想和他做个告别同时也想看看在他的记忆里哪怕还有不有我的一点身影”
“那现在看到这个结果你是高兴了满足了还是遗憾了”
“不知道”夏暖燕答得果断她站起來双手叉在窗框上婉婉而笑“其实你说对了我就是有点忤逆明知道记忆不过百日长总有一天他会把我忘了忘得干干净净我还是执拗的要去拢他安宁你说这是何苦呢”
末了夏暖燕补充一句“不过还是谢谢少庄主为暖燕找了一个那么好的替身善后”
南宫忱站起來“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要爱情來有何用爱情既得不了名又得不了利还要苦煞自己这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这辈子我就要美妾成群好了反正已扬名天下”
“暖燕姑娘”南宫忱说着人已走到房门口突然又转身叫了声夏暖燕夏暖燕侧身靠在墙上直视南宫忱“我那么帮你其实是有私心的少习兄是个感性的人他对感情也十分执着可不可找个机会让他对你早早的死了这条心呢”
“林公子厚爱暖燕自该担当少庄主放心暖燕知道怎么做的”夏暖燕顿了顿又说“少庄主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已不是庄王妃所以我在南宫山庄与朝廷一点关系都沒有”
这话把欲走南宫忱又引了回來他侧身靠在门侧上“话既至此你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吧事情不该如此的”
“世事总难料不是么”
“据我所知你是靖国公主和亲公主可能吗”
夏暖燕耸耸肩她对和亲公子这几个字眼觉得格外可笑本就不是真公主來的
夏暖燕转动眸子温软的笑笑得很虚如同她的眸子里泊了一弘虚水给人一种极迷糊的感觉“人家执意要休妃我还要像个傻瓜一样痴痴傻傻纠缠不清吗”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说起不开心的事了”
“沒有不开心都过了少庄主你相信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别人吗”
“怎么可能蝼蚁尚且偷生用自己的生去陷害别人一点都不划算”
“我们也不信所以庄王爷就休了我呗”夏暖燕说得云淡风轻,她多想真的可以像现在这样把那段记忆看得那么轻。
君世诺单凭言望月的几句浅言浅语,捕风捉影的就把她定了死罪,细想也不能怪君世诺,谁让死了的是言望月,活着的是她自己,一旦摊上这种事情往往都是活着的人吃亏的。
夏暖燕这一席话让南宫忱对她多了几分了解,也就少了几分猜疑,同时也多了几分亲切,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奇妙的,一个人如果愿意和你坦白过去,愿意和你说那些疼或不疼的过往,那么这个人在你面前就自然的变得真实了。
君世诺经昨晚对那舞姬无意中形成羞辱。也不好再在南宫山庄住下。况且。在这里。也沒发现楚少羽的行迹。他的最根本目的。就是出來寻找楚少羽的。所以天才刚亮。他们就匆匆离开南宫山庄了。
顶着晨曦。南宫忱把君世诺和秦南着到桃源村村口。晨风凛冽的刮着他们的脸。灼灼生痛。
“王爷将军。今天你们走得太急了。下回一定得抽时间。呆久一点。”南宫忱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看着君世诺。在这晨曦里。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沒有人过多的注意到别人的神色。
“一定一定。”君世诺拉紧披风。他一直以來。都江堰市习惯说虚话。这一定。是一定再來南宫山庄。还是。一定不再來南宫山庄。其实。真沒有人太在意。
秦南抱歉的拍着南宫忱的肩。“少庄主。昨晚对那舞姬多有得罪。希望她不要放在心里。你看。我们和她。连萍水相逢也算不上。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來日虽方长。见面的机会却很渺茫。如果太介意我们昨天的过错。这不是给她造成苦闷吗。”
南宫忱笑得很玩味。“放心啦。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只是昨晚有点唐突。她才会失态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才好。”顿了顿。南宫忱朝着君世诺说。“王爷。给我问候庄王妃。虽不敢说我阅人无数。可是女人。我还是多多少少了解的。庄王妃是个绝好的女子。娶了她。是前世修來的福气啊。”
“定然会问侯的。”
两个男子。面对面。说着虚话。竟都脸不红目不眨的。南宫忱说的是。绝好的女子。好女子。天下比比皆是。知性。美丽。善良。贤惠。都可以算得上是好女子。那么。绝好女子。要怎么样才算得上绝好女子呢。君世诺对这个形容词还是。有点的不爽。要知道。让南宫少庄主夸下海口。说是绝好女子的人。真心不易。
君世诺他们坐上马车。绝尘而去。南宫忱站在那野。驻立了许久。许久。许久。最后。嘴角微微上扬。感慨的说。“向來情深予情薄。看來。素來不知情为何物。才能免吃尘中苦。”
南宫纬大寿已过。夏暖燕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离开了。樱子端了一盘精致的水果进來。“暖燕小姐。这是小姐让奴婢给你送來的。听说这果子是南诏小国出产的。酸酸甜甜。小姐说。给你尝个鲜。”
夏暖燕的确从未见过这种果子。白白嫩嫩的。进口即化。香甜还留在口中。她拿起一颗果子递给樱子。“樱子。你也尝一尝。”
樱子连连摆手。“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不敢。”
“再贵重的东西。进了肚子里。还不一个样。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樱子执拗不过夏暖燕。接过果子。怯怯的吞下去。夏暖燕心悦的笑。
一年纪仿大的婢女。人未到。声先到。“看來暖燕小姐心情不错。”
樱子敬畏的唤她。“桃子姐。”
“你下去吧。”这桃子姑娘随便的应了句。拿着不清不楚的目光看着夏暖燕。
桃子这号人物。夏暖燕进南宫家。从未见过。看她那气焰。在南宫家的地位。不贵也尊。
桃子突地款款而笑。“暖燕姑娘。老身在南宫家呆了接近三十年了。少庄主和小姐都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你以后就和她们一样。管老身叫桃子姐就好了。”
“哎。桃子姐。”夏暖燕点头。她的这以后。算什么意思。夏暖燕着实不明白。
桃子陪笑说。“对了。暖燕姑娘。庄主请你到承春阁看戏。你看老身这记性。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什么。”夏暖燕一时沒明白。“庄主为什么要请我去看戏。”
“哟。姑娘。看你说这话的。我们庄主可是很少请人看戏的。这是你的福气。还问为什么。尽管去就是了。开开心心的看戏。总比呆在房里闷骚着好吧。”桃子的柳叶眉一动一动的。她的语气听起來。十分暧昧不清。
夏暖燕心里的发都竖了起來。南宫纬对她的态度。她从來就拿捏不准。“这样吧。桃子姐。我先换身衣服。你出去等会。我换完衣服就出去。”
“不用了。姑娘穿什么都好看。不会失礼的。让庄主久等。就不好了。去呗。”桃子半推半拉的。把夏暖燕往外拉。
直接有人把夏暖燕引到南宫纬身侧。南宫纬是头也沒抬。直眼盯着台上喝戏的。随口和夏暖燕打了个招呼。“來了。坐吧。”
夏暖燕理了理裙子。在南宫纬一侧坐下。台上喝的是古老的戏。《姻缘记》。这戏是一部苦情戏。有两大看点。一个是穷书生爱上冯千金。冯母棒打鸳鸯。另一个是冯千金和穷书生生死相恋。最后逆母命。以两人私奔结终。
《姻缘记》在早前。还是一部禁戏。不受百姓待见。毕竟。姻缘。讲的。始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來。冯千金那种为爱不惜一切的勇气。还是慢慢打动了一些人。这戏。才又渐演至今。
夏暖燕无心看戏。她心思更在南宫纬身上。以南宫纬这身分。这年纪。看这出戏。的确让人费解。而又格外别拗。
少顷。南宫纬才悠悠的说话。“暖燕姑娘。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这地方。挺好的。就是。嘈杂了点。”夏暖燕实言相告。
南宫纬浓眉向上抬了抬。缓缓的笑了笑。“嘈杂好。嘈杂好。只有在这环境下。才是说往事的的地方。沒有人注意你在做什么。也沒有人去听你说话。”
“这么说。庄主今天找暖燕來。是有事要说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真找你看戏。”南宫纬终于扭过头看了一眼夏暖燕。忽而敛起淡淡的忧愁。冒出这么一句话。“昨天那舞。我知道是你跳的。二十年前。也是在那地方。在那时间。我看过一次。就那么一次。”
夏暖燕惊讶之余。不知该如何作答。“哦。是吗。”
“是谁教你的。”
夏暖燕坦言。“一个舞姬。爹从小就让我习舞。读书认字。凡事。都请最好的师傅教我的。那舞姬说我资质好。就教了我。”
“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让我有想把这段往事说出來的冲动。”南宫纬笑了。笑起來。他眼角的细纹越渐明显。整个人顿在那里。陷入了他的回忆里。有道是。回忆总是惆怅的。这话不假。凛然正气的南宫纬。此时。沒了往日的光芒。说不上颓废。但也沒有神采奕奕。
夏暖燕觉得。南宫纬往下要说的话。至少对他來说。分量很重的。所以。她不敢多言。一直诚挚的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