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咱也回去休息吧

  千楠双手往身后藏着:“王妃,你想什么那么入神了,千楠不痛,真的不痛,不痛!”
  “傻瓜,都成了这样,还说不痛,千楠,对不起,是我才让你受这般苦的。”
  “王妃,你千万不能这么说,这点苦,对我们这些下人来说,是应该的,算不了什么?让你忧心,倒是千楠的不对了。”
  “别胡说了,下人又怎么了?还不是一个样,来,我给你上药。”
  “王妃,你这么说,让千楠惶恐了。”千楠颤颤的看着夏暖燕,又低下头,咬着嘴唇:“王妃千金之躯,千楠不过一个寄在王府上,蝼蚁偷生的空躯,有王妃这般亲待,还有什么可图的。”
  夏暖燕惊愕,千楠的言语间,应该是识书的:“千楠,你怎么会来王府的做差事的?”
  千楠抬起头,眼眶早已通红:“其实,我爹是个秀才,三年前,村里闹洪荒,爹和娘带着我一路讨乞上月城,想投靠表舅的,表舅是个商人,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读书人,爹又倔强,我们就住不下了,那年冬天,又冷又饿,为了三两白银,一时饱腹,娘就友把我卖给了庄王府,也不知道,那三两白银,能不能让他们熬过寒冬。”
  “没事的,以后有我了!”夏暖燕眼睛湿润,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被遗弃的人,天下娘亲都如此么?道是生儿生女心肝宝,含辛抚育十来载,风云有变饥寒袭,不及贫穷一日粮。
  夏暖燕还在沉思中,千楠连忙的抽回手,急急的站起来:“王爷!”
  夏暖燕转过头,君世诺正倚在门上,表情深怨的看着:“王爷,有事吗?”
  “你说呢?”君世诺走近夏暖燕,一股重重的药酒味让他自觉的皱眉,食指放在鼻子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千楠,你先下去!”
  “是!”千楠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桌面,带着药酒出去。
  “王爷,既然那么闻不得,又何必赶急来找我呢?”
  君世诺放下手,平视夏暖燕:“暖燕,我和你说过了,我们可以各不相干,前提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骚扰望月,望月阁,你最好就不要进去。”
  “听王爷的语气,怕是来兴师问罪来的,暖燕倒想问问王爷,我在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了,要让王爷急着给我禁足了。”
  “清风已经和我说了早上事情的原委,不论是谁的错,你都不应该贸然的去找望月出气,她原意不坏,不过就教训了一个丫环,你至于去撒野吗?”
  夏暖燕张口结舌:“什么?撒野?君世诺,算了,我看你中毒已深,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过,我事先和你说好,谁要是欺负我屋子里的人,我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君世诺盯着夏暖燕,像盯着一个看不透的玩物,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明显的不解:“千楠不过是个丫环,你为了一个丫环和望月对着,这不是摆明了,有意让望月难堪吗?”
  夏暖燕勾动嘴角:“君世诺,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想,丫环就不是人了,呵呵,千楠又怎么比不上你那位望月小姐了,还没做主子,就成了万金之躯,你这种人,我真代千楠抱不平,她娘怎么就把她交到你手上呢?不过,也对啦!她要的是钱,不是女儿,管那么多干嘛?有一顿饱饭就够了。”
  君世诺被夏暖燕莫明其妙的气坏了,一事归一事,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了千楠的身上去了,他狠狠的盯了夏暖燕一眼,离开房子。
  在书房门口,恰巧碰上迎面走来有清风:“王爷,笑歌郡主来了,说是要见见王妃。”
  君世诺思量片刻:“你随便找个理由给唐塞过去,先不让她见,这丫头,和王妃一个样,风风火火的,又没点分寸,她要是闹点什么出来,我还懒得去调和呢!”
  清风大惑:“王爷,怎么了?王妃她?”
  “她凭什么和我说话,酸溜溜的,我欠了她的吗?这,不是她自个自讨没趣,要嫁过来的吗?她送上门,我还不乐意要呢。”君世诺自言自语的说着,清风还在木然着,他就进了书房,反扣上门。
  清风看着紧闭的书房门,轻轻叹着气:“王爷,人家是自讨没趣,你又何必自生闷气!”
  君世诺从抽屉里取出个红木小锦盆,打开,取出半块锦帕,握在掌心,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依稀记得,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醒过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仿佛,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掠过双目。
  自言望月那一次的兴风作浪之后,她算是和夏暖燕横上了,其实,就算没有那一次,她,还是如此,谁让好好的王妃,到了嘴边,还是给人抢走了呢。
  月色静好,瑶池清凉,夏暖燕坐在池边,长长的裙摆铺在地上,红得落寂,君世诺闲庭信步的走进望月阁,夏暖燕轻轻的说:“千楠,你说,他进去多久才出来?”
  “王妃,夜了,咱也回去休息吧!”
  “怎么不答了,是不是,你也觉得,他今晚不会出来了?”夏暖燕迷离的笑着,声音软得没有一丝力度,仿佛只是从咽喉里呼了一口气。
  千环引着君世诺进言望月的闺房,识趣的退了出去,言望月娇憨的说:“王爷,你这些天都不来看望月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望月了。”
  君世诺爱怜的拥着言望月入怀,她身着碧绿纱衣,肌肤若隐若现,半露香肩,迷惑的灯光下,更衬出女子的娇滴可人。
  “你看,我不是来了吗?别胡思乱想,我会娶你的,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我真的会娶你的,等事情缓一缓,太子也答应了要帮我。”
  言望月微仰头,一副楚楚楚动人的样子:“王爷,其实,望月没想过要王爷为难的,王爷心里有望月就够了,如果王妃不喜欢让望月进王府的门,要不,就算了吧。”
  “望月,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最近不是忙着皇上的寿辰吗?等这事过后,我们再和暖燕说。”说起这件事,君世诺总是言之凿凿,以表示,他娶她,是势在必行的。
  言望月伏在君世诺怀里,轻轻勾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