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灰猫酒馆
他死了吗？不对，这呼唤他的声音似乎略有耳熟，好像就是这个声音之前告诉他会帮他复仇。
神秘的声音：“没错，是我，艾兰迪，我说过会遵守诺言。”
“你是谁？”艾兰迪问道，现在他敢肯定他没死。
“你可以叫我达米安。”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伴生灵魂。
说完，一片黑暗之中，一道亮光突现，艾兰迪定睛看去那是一个外貌有些阴郁的黑发男子，他衣冠楚楚，脸上还架着一副单片眼睛，惹人注意的是他的整个眼睛都是黑色似没有眼白一般。
“你是谁？我在哪？”艾兰迪疑惑且谨慎地问道。
“我是谁，我想我已经说过了至于这里是哪？你自己可能比我更清楚，毕竟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或者说你的脑袋里。”黑发男缓缓答到表情不卑不亢看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夹杂在里面。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艾兰迪直视着那个达米安的双眼，他迫切的需要答案。
“耐心点，我会告诉你的，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说完，达米安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随即，黑暗突然消失。大地升起，高楼玉寓拔地而起，如同诸神创世一般，所有的一切都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出现。
艾兰迪此刻感觉天旋地转，甚至有了强烈的失重和眩晕感。
终于，一切结束。刚刚还是一片黑暗虚无，现在已然成了一座辉煌的城市。
艾兰迪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看了看周围的事物，他们此刻正处于一座巨大的宫殿阳台之上，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真实，仿佛真实存在一般。艾兰迪摸了摸身边雕刻精美的栏杆，一边感叹一般摸不到头脑。如果这是他的意识空间为什么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或者说什么都不能做呢？
“因为你还无法熟练的掌握意识的使用技巧，这可能要花上百年才能想我这样。”达米安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艾兰迪心中的疑惑。
“你呢知道我在想什么？”艾兰迪显得有些震惊。
“当然，但也只是流于表面而已我还无法知道你深层的想法。”
艾兰迪对此表示有些怀疑。
“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达米安嘴角微微上扬说到。
“你不是读不到我的深层想法吗？”想法败露的艾兰迪显得十分尴尬愤愤的说到。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
“好吧。”艾兰迪撇撇嘴，“那你解释一些之前发生了什么总可以吧？”
“当然，我也正想告诉你。”接着达米安说到：“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达米安·斯切罗格，来自众海岛的首都微暗之墙。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异界之灵。”
“你是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虽然艾兰迪表面看起来十分镇静实则早已掀起波澜。
“没错，而且我只是一个灵魂，我的肉体大概在九百年前就化为飞灰了。”
艾兰迪挑挑眉毛，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达米安轻轻嗓子继续说到，“我死于一场皇宫的叛乱之中，当然我不是什么皇室只是一个被波及的无辜人而已，而在我死后，我来到了你的世界，然后一直寄居在你戴着那个项链里长达一千六百年。”
他顿了顿，接着继续说到：“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乡，微暗之墙帝国华丽的首都。”
说着他看向外面巨大的城市一时眼神深邃，似在回忆过去，艾兰迪就这么站在一边没去打扰他。
就在达米安凝望着城市远方的时候，艾兰迪这也开始晓有兴致的打量起这座城市。
除了伊兰戴之外，他从没见过这种规模的城市，好吧，其实除了伊兰戴他也没去过别的什么城市。不过光是城市布局和建筑风格就足以看出这并不是依兰德大陆的任何一座城市，虽然他没去过精灵的风之郡也没到过龙族的银凌城，但他敢肯定这座城市显然和两座沾不上边。
这座城市有着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和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不知作何用处的铁轨。
看来这应该是达米安那个世界的城市。
很快，艾兰迪就又注意到了一些新奇的事物。这里皇宫里的守卫似乎都不是真人而是一个个类人机械装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支撑着他们在四周走动似在巡逻。
“很美好，对吗？”达米安对还在欣赏的艾兰迪问到。
“的确，比伊兰戴还要美丽。”
“呵，和你们的翠钻之城比起来我的这个可能还差点，看那边。”达米安指向远处的一片城区，艾兰迪也随之望去。
“那里是平民区，肆虐着瘟疫和暴力，比起金碧辉煌的皇宫那里只有污水横流和臭气熏天的死尸。”
“哦，那看来你们那的贵族也没什么长进。”艾兰迪眉毛一挑。
“确实，曾经有人做过改变，他成功了，但只是暂时的。我曾经也想改变这世界，而最后我发现它不值得拯救。”
艾兰迪侧过身子，“怎么会？每个世界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不值得拯救。”
达米安沉默了，艾兰迪也识相的闭上了嘴。
“算了，都无所谓了，你也该醒了。”
“呃，什么？”
还没等艾兰迪反应过来，一切便忽然消失。
杉木的霉味，微微的啤酒的麦香和烤肉的香气混着呕吐物的恶臭钻进艾兰迪的鼻腔里。
闻到这熟悉的气味他便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环顾四周，果然。
只见他躺在一张不大的硬板床上放在房间的一角，边上还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巨大的品红色酒柜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一只小黑猫则趴在桌子上，用它高傲的双眼瞪着艾兰迪似乎他抢了属于它的地盘。
他想坐起来，事实证明这是个大错。他头晕脑胀，右肩膀稍稍用力就疼的不行，身上也绑着好多的绷带，而且他还发现他的一条腿似乎骨折了。
“不想终身残疾就待着别乱动。”一个高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只见一个身材火辣高挑，容貌妩媚动人的红发女人正依在门框上打量着躺在床上的艾兰迪。
“我在这多久了？”艾兰迪看着女人似乎毫不惊讶于她的到来。
“不多，也就一夜而已。”女人说着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的一个椅子上，桌子上的黑猫也跳到了她的身上欢快的撒起了娇。
艾兰迪用完好的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关于他怎么到这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其实在法师把他打昏后他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是我帮的你。”一个声音突然在艾兰迪脑海中响起，听语调是那个达米安。
“什么？”艾兰迪惊叫出声。
“怎么了。”红发女人问到。
“没没什么？”艾兰迪回答到同时掩盖了自己的一丝惊讶，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女人继续说到。
“我我不知道。”
“我劝你离开伊兰戴，最好到雾都或者红堡去，我可以安排你在那里开始你的新生活。”
“你说的对，以前的我是该逃避，但那个我已经死了，就在昨晚，他已经死了。”艾兰迪脸色阴沉下来，的确过去的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是吗？虽然我不会过问发生了什么但作为朋友，我至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
达米安：“我很惊讶她居然没有说关于道森的事。”
“哦，不不不，你只要在脑子里想我就能听到。”艾兰迪刚想张嘴出声达米安便制止了他。
艾兰迪：“所以你真的在我脑子里？”
达米安：“要么你疯了，要么我确实存在，你自己选吧。”
“我更倾向于前者。”
达米安：“别抱怨了，我们现在可以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别走神继续听她说。”
“我的人告诉我你的家现在已经是一片灰烬了，治安庭以瘟疫为理由净化了那片区域。至于老爷子我设法弄到了他的尸体，葬在了后院，抱歉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是吗？”艾兰迪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谢谢你灰猫，我知道你也尽力了。对了，那道森怎么样？”
灰猫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不过他还没死，我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解释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他还能帮助你。”
达米安：“有意思，我觉得你最好去见见她说的那个人。”
艾兰迪没有回答。
“带我去看看老爷子埋在哪了。”艾兰迪说到。
灰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到：“等我一下。”
随即起身离开。
看着灰猫离开艾兰迪开始和达米安聊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意识里，你到底是什么。”
达米安：“就像我说的，我是一个灵体，是你的养父召唤了我并且让我保护你的安危。”
“老爷子？怎么会？”
达米安：“呵，你的养父并非一个普通的机械师，他是影歌家族为数不多的后代之一，至于影歌这个家族。它是自蓝鹰时代之前的黑暗纪元便已存在的古老家族，古老到除了家族成员外已经没人还记得了，而我呢，曾受过这个家族的恩惠所以我现在也算是报恩罢了。”
“这样吗。”
就在艾兰迪仍在思考的时候，灰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颜色鲜红的液体。
“喝吧。”说着一下丢到艾兰迪身上砸的他焖哼一声。
艾兰迪打开瓶子顿时一股酒气冲天，呛得他连连咳嗽。
“御主啊，这什么？”
“红龙之眼，效率堪比特效治愈药水，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酿了一桶，不喝算。”灰猫走上前来做状想要拿走。
艾兰迪登时二话没说，一口灌下，要知道像红龙之眼这样的酒，只消这一口都得值上数十枚金火。
一入口，一股辛辣的感觉便顺着喉咙钻进了胃里，随后这种感觉便蔓延到了全身，巨大的疼痛感也自全身上下发出，还没等艾兰迪反应过来疼痛感和酒精辛辣的感觉便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连一句痛呼都发不出来。
达米安：“看来这酒劲还挺大。”他只是灵魂当然感受不到，但从艾兰迪的表情来看确实不好受。
“你”一句话都没说全。
而一旁灰猫则皱了皱眉毛，在她看来一些有意思的事发生在了艾兰迪身上。
在忍受了数分钟的痛苦后，剧烈的疼痛感这才消散，艾兰迪这才缓了一口气，尽管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所浸湿。
“御主啊，也没听说过这酒劲这么大啊。”艾兰迪一边抱怨到，一边活动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身体。
“红龙之眼有一个很罕见的功效，因为酒里有红血花的缘故，所以喝了它的人有一定的几率会沾染红龙血脉从而强化肉身。”灰猫解释到。
艾兰迪一听，眼前一亮，随即抬起胳膊上肢发力，半个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怼在了墙上。
顿时，艾兰迪觉得自己的手好像骨折了。
达米安：“你这自残有意思吗，咱俩还用着一个身体呢。”
艾兰迪一边捂着自己的手一边忍着疼痛，场面顿时尴尬万分。
“忘了告诉你，它这个功效是慢慢来的，不等于马上就能有骑士一样的肉身。”说着放下手里的猫，小猫不情愿的叫了两声随即便跑开，灰猫也不管床上的艾兰迪向门外走去。
“我叫人把你剩下的东西都拿来了，全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看吧，没问题一会出来找我。”说完就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艾兰迪手也不疼了于是便坐了起来，果然房间里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放着一小箱机械零件，一个小钱袋和他的短剑以及飞刀。
艾兰迪看着这箱零件，他数年的心血如今就只剩下这些了。
达米安：“还好，至少最重要的那几个留下来了。”
艾兰迪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箱子里的零件便翻飞起来，一会的功夫便组合成了一只臂铠套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达米安：“这么穿着出去会不会太现眼了？”
“确实。”
穿着这样一件臂铠保不齐他连两条街都没走完，就会被治安兵盯上，但他又不能将其留下。
达米安：“得，让我来吧。”
说完，一阵眩晕感穿来，艾兰迪仿佛一下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一般失去了方向感，陷入了失重和黑暗中。
达米安：“别担心，你只是暂时退到了意识世界里，集中精神不要慌张。”
艾兰迪照他说的去做，忽然一阵光亮出现，一个屏幕出现在他面前，而屏幕上的就是他身体视野所及，同时他也恢复了触感和嗅觉。
达米安控制着艾兰迪的身体，微微调动金属感知，手臂上的臂铠便分解开来在空中疯狂旋转。
意识世界中艾兰迪也开始晓有兴致的看着达米安操纵着他的身体虽然这感觉十分怪异。
“说吧，你想做个什么？”达米安问道。
艾兰迪想了想，“果然还是臂铠吧，你就给我简化一下就好，至少套在衣服里不会太显眼就行。”
达米安：“切，这么没有追求。”
尽管达米安对艾兰迪的选择颇有不屑，但仍照办，不到五秒零件便又组成了一件臂铠，只不过这件更加小巧，但仍很好的护住了大半个手臂。
“行了，该你了。”达米安说到。
瞬间，艾兰迪又被从意识空间里拉了回来，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艾兰迪握了握拳又活动活动身体，一切都没什么异样。
达米安：“放心，我使用你的身体是不会有问题的。”
艾兰迪点点头，穿起外套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