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颜大怒
这一席话下来,立刻引得龙颜大怒!
但呈焕也并非无脑之人,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和计较,于卿将军面前并未提起。
卿将军也不急躁,只说:“我手上自有证据,待恰当时候必会拿出。”
正当这时,有太监来报,说呈熙带着龙子已进了皇宫,呈焕立马派人快快传上来,想看看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待呈熙和龙子进来,呈焕见呈熙身边还有个十五六的少女,便立刻心声怒意——这呈熙竟敢带这青楼出来的女子进宫,难道真像传言所说这女子是为妖女,早就迷了呈熙的心窍?!
但当苏沫和呈焕的目光一对上,呈焕立刻心内一惊——这眼神,何其清澈!而这容貌,世间竟有如此绝丽之人……
苏沫见呈焕的眼睛看过来,立刻低下头,随呈熙对呈焕行礼。
“苏民苏沫叩见皇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呈焕微微抬手。
“父皇,皇弟被发现于府上,至于原因,如今一概不知。”
呈熙也不隐瞒,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待听过呈熙的言辞,呈焕心内略感吃惊,特别是听到自己的皇子竟然发现于那青楼姑娘的床下!更是让他眉头微皱,一脸凌然,从而看向苏沫:“青楼女子,你有何要说的?”
苏沫一听“青楼女子”,瞬间觉得眼角抽搐,恨不得暴起骂人!心想,这皇帝怎么听着好像就和自己有怨恨似的,不知自己才来这世界没几天,怎么就结了这么多仇人!
苏沫也不管那些所谓的礼数了,直接抬起头直视呈焕:“皇帝,我若说此事我实则冤枉,是有人陷害于我,你信或不信?!”
“大胆刁民,谁让你抬起头的!”一旁的卿将军赶忙怒喝。
“无妨。”呈焕微微摆手。
此时呈焕的心里更是震惊——这少女年纪尚小,但果真好胆识啊!此事看来,果真有些蹊跷,不知到底为何处处针对这女子……
“信或不信,我们先从龙子本身说起。”苏沫一指一旁怀抱龙子的婆子,“若我估计不错,这龙子命不过三天。”
一语出,卿将军立马大骂苏沫出言不逊诅咒龙子当立即处死!
呈熙和呈焕也是心里波涛汹涌,却并未说出一言。
一双双眼睛看向婆子手中的龙子,那婆子被看的手软脚软,顷刻间跪了下来,瞬时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嚎道:“陛下,陛下!皇子无论怎么逗都是不醒,奴才也不知这到底为何啊!”
那婆子一句话,惊了四座。
龙座上的皇帝呈焕简直坐不住了,令人快快将皇子送到眼前来,又差人去叫太医。
而坐在旁边的卿将军,脸上露出一丝耻笑,指着苏沫大声道:“哼!贼喊捉贼!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吗?!”
苏沫看了那人一眼,见他眉梢眼角的跋扈嚣张,瞬间想到了一个人——王妃。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苏沫在心里在给这父女俩扎着小人,面上冷哼了一声:“是谁贼喊捉贼我们细算再说。将军在陛下面前先发制人难道是心里有鬼?!”
“你一个青楼女子!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卿将军明显受不住这番质问,要不是圣上在旁,他恨不得立马手刃此人!怪不得自家闺女遣人送信,言辞间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种伶牙俐齿的下贱货,真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够了!”一旁本就心急如焚的皇帝呈焕瞬时怒火中烧。一双眼睛紧紧盯向苏沫,军临城下的气势恨不得将人压低一头。
只不过他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看起来筋骨瘦弱,容颜娇嫩,气势上却毫不怯场。
“今日之事或许你真的有冤枉,不过若说与你没有半分的关系,朕不信。”后三个字,呈焕说的极为缓慢,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今日,朕的皇儿若是没事,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有事……”呈焕顿了一下,溢满龙威的双眸更为慑人,“你叫苏沫是吗?”
“是。”苏沫镇定回道。
“苏沫,朕让你死无全尸。”
呈焕一句话,卿将军嘴角挑笑,呈熙眉头皱起,两人一同看向苏沫。
苏沫像是料到了呈焕的威胁,只是一笑而过,从容不迫的笑答:“我在,皇子不会有丝毫差错。”
这一句话,带着七分的笃定,三分的傲慢,但在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却十分的和顺,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感。
一旁的呈熙静静看着,并不言语,嘴角一丝冷笑,眼中更是凌冽的盯着自己的岳父大人,像是看自己的仇人一般,但很快他又掩盖住了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像是个完全的旁观者。
他要隐忍,隐忍,再隐忍。
现在还不到时候。
“皇上,刘太医来了!”一旁的太监小声提醒道。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身着蓝色官袍的小老头气喘吁吁的提着药箱跑了进来,看他高低起伏的胸膛,苏沫甚至有种——“这老爷子是要跑断气了吗”的错觉。
“陛下,臣,臣来迟了!”
那小老头刚想行礼,呈焕大手一挥:“免了,看朕的皇子要紧!”
刘太医小心的看向婆子手中的皇子,翻了翻皇子的眼皮,又将手搭在皇子胖嘟嘟的手腕上诊了诊脉,随后像是有什么不能理解一般轻轻的“咦”了一声,又摸了摸皇子的脖颈,脸上的疑惑之情更是深刻。
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白须,思考了许久,已经生出长寿眉的一双眉毛皱成了一团。
最终,刘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求陛下降罪,臣无能,并不能查出龙子为何这般状况。”
皇帝呈熙一怔,赶忙稳住了身形,脸色略有苍白:“到底如何,快讲!”
“小陛下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且脉象并无任何病害之征兆,但脉动缓于常人,许久才跳动一下……这种状况微臣实在是闻所未闻!”刘太医将头又重重磕了下去,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