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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媛媛和下人们全都蒙了面。
不能当众把脉呀,会戳穿的。
施媛媛早就打好了主意。人在屋子里,太医在屋子外。
手从窗户里伸出去,让他们慢慢把,好好把。
施媛媛站在窗户前,雪卉坐在窗户旁,伸出了手,放在了窗台上。
太医放了张丝巾在雪卉的手腕处,然后开始把脉。
太医闭着眼,仔细感受着脉的跳动。
施媛媛心中窃喜,等你们把完了,本宫就出去了。
正当施媛媛心底飘飘然的时候,太皇太后的车辇,已经到了冷轩宫的门口。
侍卫大声的喊着:“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
东宫弘、冯太后四人下了车。
冷轩宫的墙上,赫然一条巨凤,不是笔画的,而是蚂蚁、蜜蜂、小虫在上面不停的爬,而形成的。
冯诞指着凤道:“你们看,祥瑞啊,肯定是冯贵人怀了凤嗣,上天预警呢!”
乐安公主道:“快进去看看吧,也给本公主把把脉,看看最近吐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四个人走进了冷轩宫,海燕、张柔等丫鬟全都在院子里候着,见到主子来了,赶忙下跪磕头:“拜见皇上,拜见太皇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雪卉手一抖,全身都紧张起来了,糟了,皇上和太皇太后来了,要是发现了作弊,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施媛媛一把按住了雪卉,给她使了个坚定的眼神,叫她保持冷静。
太医已经收回了手,跪在地上给皇上和冯太后请安。
冯太后道:“都起来吧!情况如何?”
太医道:“才开始呢,太皇太后稍安勿躁。”
东宫弘抬眼道:“怎么在屋里,不出来呢?”
雪卉又紧张起来,施媛媛紧紧的按着雪卉的肩膀,不紧不慢道:“臣妾是皇上的臣妾,自然知道遵循礼法,皇上没来,臣妾怎么能和太医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呢?于礼于法都不合。所以,臣妾在屋里,太医在屋外。”
施媛媛的唇轻轻的勾了勾:“臣妾承蒙皇上宠爱,得到了其他嫔妃的妒忌,多少人眼红啊,昧着良心传了些不干不净的话,所以臣妾更加谨慎。皇上也看到了,所有下人,都蒙着面。”
施媛媛顿了顿:“为什么呢?臣妾都不好意思说。其实臣妾很多天,都没洗过澡了,其实……连脸都没洗过,好脏,为了防止污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眼睛,所以,全都蒙着面,还望皇上和太皇太后,不要见怪!”
东宫弘心疼道:“爱妃,受苦了。”
听着东宫弘的声音,施媛媛的眼里泛起了点点泪珠:“皇上,臣妾想说不苦,可是臣妾怎么觉得这句话,说起来那么想哭。这里也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往死里整啊。”
“皇上,我们这儿连饭都吃不上,整天肚子饿的咕咕叫,当囚犯也得给个饱吧,不给饱,七分饱也行啊,这里真好啊,给个三分饱,一天一顿饭,当我们神仙啊,不需要吃饭的呀!”
“一顿饭,2个馒头,馊的,皇上,臣妾每天吃馊的馒头,吃不饱。”施媛媛说完,声音都有些梗咽。
东宫弘那个心疼啊,三下两下望屋里冲去:“爱妃不要害怕,朕来了,朕来保护你了。”说完,就要去开那道屋的门。
施媛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擦,煽情过了头了!
开门可就完了呀!
施媛媛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抵住了门,雪卉转过头来,看了看。施媛媛指指自己的手,再指指她伸出窗户外面的手。
雪卉领悟过来,伸回了手。
施媛媛抵住了门:“皇上不要进来,臣妾好臭!”
东宫弘拍了拍门:“没事儿,爱妃再脏再臭,朕根本就不介意,快开门,朕瞧瞧。”
“不!”施媛媛瞬间哭了起来:“皇上不要进来,皇上非要进来,臣妾就撞死在这儿!”
东宫弘站在了门外,心疼的不能自己:“乖,不哭,朕就在外面,不进来,你不要哭,朕会心疼的。”
施媛媛擦了擦眼泪:“皇上,还是先把脉吧!要是臣妾没有凤嗣,那不是罪加一等吗?”
东宫弘点点头:“好。”
东宫弘看着紧闭的大门:“妙莲,就算这次你没有凤嗣,朕也会改善你这儿的条件,不会让你饭都吃不饱,穿也穿不暖,你就放心好了。”
王太医走上了:“娘娘,请伸出手来吧!”
施媛媛走了过去,给了雪卉一个眼神,雪卉伸出了手。
王太医放了丝巾在手腕处,把着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太医的脸上似阴似晴,看不出什么。
冯太后有些着急:“怎么,有什么问题?”
王太医道:“这脉,是滑脉,但是有些蹊跷。”
东宫弘道:“如何个蹊跷法。”
王太医一手把着脉,一手摸摸胡子:“这脉,就像小珠子一个一个在你手上划过,说的具体点就是小珠子滚过玉盘一般,这种脉叫滑脉,也叫喜脉。可是,总感觉他/她走的有些慢,没那么快。”
“或许……”
“或许怎么了,王太医!”冯太后着急道。
王太医收回了手,道:“或许是因为娘娘吃不饱,穿不暖,导致娘娘气虚体弱,所以,她的脉,走的要慢一些。不如让别的太医瞧瞧。”
王太医退在了一旁。
太皇太后的御用太医马太医走了上去,摸了摸脉:“确实是滑脉,滚的很慢,却像小珠子一般,一个个的滚动着,娘娘体虚,身体里有寒气,要补补了。”
马太医退到了一旁,另一个太医又上,就这样,八个太医全部把完脉,确定是滑脉,也就是喜脉。
冯太后甚是欢喜:“来人啊,接娘娘回锦绣宫。”
施媛媛道:“姑母且慢,锦绣宫被妙莲搬空了,搬来了冷宫,又被公公搬走了。从冷宫里搬出去的东西,晦气,妙莲不要了,妙莲要新的家具,新的陈设,那些东西,没地方放,搬回这儿吧!姑母同意,妙莲就回去,姑母不同意,妙莲也不打算走了。”
冯太后道:“那些晦气的东西,自然不要。小窦子,快去安排,迅速重新布置锦绣宫。”
“芷檀,通知御膳房,好吃好喝的快送到冷轩宫来。初瑶,叫下人去烧水,大家洗澡,洗干净了,风风光光回锦绣宫。马太医,快去抓保胎药,然后熬好了,端过来,等一切做好了,今晚搬锦绣宫去住。”
施媛媛听了,心中高兴,赶忙打开房门,和雪卉一起走了出去。
施媛媛跪在地上,哽咽着:“姑母……”
冯太后赶忙过去,扶起了施媛媛:“别跪着了,地上多凉,原本身体里的寒气就多,再受些凉,如何是好。”
施媛媛流下了眼泪:“可是,姑母,妙莲的责罚才刚刚开始呢!”
冯太后伸手抚摸着施媛媛的头发:“傻孩子,一切以皇嗣为重,其他勿需多言。”
冯太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东宫弘:“你说呢,皇上!”
东宫弘也走了过来,伸手拉起施媛媛的手,笑道:“当然,责罚再大也大不过皇家血脉,爱妃犯的那点点小错,就不要再提了。你心里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安心养胎,健健康康的把小皇子或小公主生出来。”
施媛媛点点头。
冯太后笑了笑,转身向院子左边走去,含巧赶忙抬了根椅子,让冯太后坐着。
小两口小别胜新婚,她可不想在中间当电灯泡。
东宫弘满眼的温柔看着施媛媛,他伸出左手抚摸着施媛媛的脸,心疼道:“爱妃,憔悴了。”
施媛媛看着东宫弘,眼眸垂了垂:“皇上,不怕又脏又臭吗?”
东宫弘伸过脸去,用鼻子蹭了蹭施媛媛的鼻子,笑道:“朕来闻闻,妙莲臭不臭,是不是变成臭妙莲了。”
东宫弘的鼻息喷在施媛媛的脸上,满满的男性气息直接喷进施媛媛的鼻腔里,全是东宫弘的味道,施媛媛的脸红了红:“皇上,臭不臭?”
东宫弘将头移到施媛媛的耳朵旁,轻轻道:“臭死了!”东宫弘正想咬施媛媛的耳垂时,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东宫弘只是想跟他的爱妃调.情,那句臭死了之后,朕帮妙莲沐浴的话还未说出口时,一个眼瞎了,看不清楚状况的丫鬟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东宫弘和施媛媛同时转过了头,雪卉跪在了东宫弘的面前。
雪卉看见东宫弘来冷宫的时候,心,已经乱了。
那句,离开冷宫就封你做充华的圣御,一直在雪卉耳边萦绕。每每想到这句口谕,雪卉就激动的不能自己。
然而看着东宫弘的视线,一直在那个假孕的冒牌货身上,雪卉感觉,如果自己不提,皇上说不定就忘了。
原本雪卉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突然听到皇上对冒牌货讲,臭死了,雪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赶忙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东宫弘和施媛媛面面相觑的盯着雪卉,施媛媛想,这货想要干什么,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东宫弘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心里一丝不悦,浮现在脸上,东宫弘怒斥道:“大胆奴婢,放肆!”
雪卉跪在地上,扬着头,目光期许的望着东宫弘:“皇上,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看东宫弘一眼茫然样,雪卉继续道:“皇上,奴婢侍过寝的呀!”
侍寝?东宫弘瞬间就想了起来,东宫弘看着施媛媛:“那个,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施媛媛看了眼雪卉,再转头看看东宫弘,笑道:“雪卉啊,皇上。这丫头是臣妾从娘家带来的婢女,叫雪卉。”
雪卉点点头:“是的,皇上,奴婢雪卉,皇上您说过,出了冷宫,封奴婢为充华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东宫弘喃喃道:“既然应允了充华,朕自然不会食言。”
雪卉磕下头去,心里美滋滋的:“谢皇上。”
东宫弘再次瞟了眼雪卉,道:“姓什么来着。”
施媛媛笑笑:“皇上说笑了,一个孤儿,有什么姓啊。雪卉,也就是给奴婢赐了个名而已。”
东宫弘伸手抓着施媛媛的手,道:“那爱妃给她赐个姓。”
施媛媛摇摇头:“臣妾才疏学浅,可不会赐什么姓。”
东宫弘道:“既然她是从你冯家带出来的家奴,自然只有你最有资格,赐她姓了。”
施媛媛的唇勾了勾:“好吧,既然她是臣妾的狗,那就姓苟吧!”
东宫弘噗呲一笑:“狗?狗充华?不错不错,汪汪汪!”东宫弘张口就向施媛媛咬了起来。
施媛媛笑着拍了东宫弘的胸膛一下:“皇上好坏,臣妾是取的一个谐音,姓苟的苟,不是小狗的狗,皇上就是坏!”
东宫弘环手抱着施媛媛:“好好好,都依你!”
雪卉的心,像刀割一般的难受。这两人就这么视若无睹的打情骂俏起来,太皇太后还在这儿呢,公主、驸马也在这儿了,这两人就这么的不知羞耻,你一句,我一句,你侬我侬起来。
雪卉的心,仿佛被刀切的片片碎块,雪卉强忍着心疼,道:“那奴婢住哪儿呢,皇上?奴婢是充华,应该搬出去住了。”
东宫弘看都没看雪卉一眼,道:“搬出去?那倒不必了,你是冯家带来的家奴,自然是跟你家主子住在一起。虽然朕答应你让你当充华,但你依旧是冯家的奴婢。您家主子是贵人,正好可以照顾你,你还是在她身边伺候着吧。
说起住的地方,锦绣宫那么大,看你家主子的心意了,她随便指一间屋子给你,你住下就是了。你虽然做了充华,但位份上,还是你家主子大,你好好伺候好你家主子,就是了。
至于你想自立门户,那可要看你家主子的意思了,她要是来求朕,给你个独门独院,朕就给你,她要是不愿意,要你一直伺候,那你就只能一直伺候了。朕不缺奴婢,自然不会去跟别人抢一个奴婢。你安心一点儿,你家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丫鬟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启禀皇上,沐浴的水,准备好了,请娘娘沐浴更衣。”
东宫弘笑了笑:“朕还差点儿正事给忘了,朕刚才说,妙莲臭臭的,其实是朕要亲自给妙莲洗干净呢!走,朕伺候妙莲去。”
施媛媛嘟起了嘴:“皇上就是坏!”
东宫弘笑了笑,一手拉着施媛媛的手:“朕哪里坏了,朕亲自伺候妙莲,妙莲多大的面子,怎么,不领情?”
施媛媛回了东宫弘一笑甜甜的笑:“领,怎么不领,只是,好羞羞啊!”
东宫弘哈哈大笑:“怕什么,都当娘的人了,还害臊?”
此时,雪卉跪在地上,吐了起来,一声一声的孕吐,吐得施媛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雪卉,雪卉依旧吐着,东宫弘道:“她怎么了。”
施媛媛笑笑,淡淡道:“天天吃又脏又馊的馒头,能不吐吗?这里的丫鬟,每天基本都要吐的,叫太医开点儿药,就行了,叫下人们一起喝。”
丫鬟们听到施媛媛说的话之后,一个个都陆续吐了起来,虽然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假装恶心,还是会的,这个恶心完了,吐了之后,那个又接着恶心,反正,这场戏,不能崩,就是了!
雪卉跪在地上,无声的哭着,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流到了地上。她的手指头,抓在了泥土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一个奴婢,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算当了充华,也要被那个冒牌货压着。
姓苟,当我一辈子是狗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命就这么好,一个冒牌货,做尽恶事,还可以如此的逍遥自在。
东宫弘搂着施媛媛,去给她沐浴。
长这么大,都是别人伺候他,他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而且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屋子里,放着一个大澡盆子和一个躺着洗头的藤椅。
先洗头,东宫弘扶着施媛媛躺在藤椅上,东宫弘舀了一瓢水,顺着施媛媛额头根处,让长长的头发淋了下去:“水温合不合适,烫不烫?”
施媛媛闭着眼睛:“不烫呢,皇上!”
打湿了头发,东宫弘抓了把玫瑰香味的洗头膏,抹了上去,抓了两下,额,这泡泡怎么这么多?
施媛媛感觉自己头发上一凉,一大坨洗发膏抹在了头发上,施媛媛转头睁眼瞟了一眼被挖掉的部分:“皇上,你洗发膏弄多了,好浪费!”
“是吗?”东宫弘看了看洗发膏:“朕不知道要多少呢!没事,多了就多了呗。”东宫弘轻轻的抓着头发深处的头发,道:“重不重?”
施媛媛闭着眼睛,扭了扭身子:“皇上,轻了!搞的臣妾好痒!重一点儿!”
东宫弘加重了手劲:“这样行不行?”
施媛媛嘟着嘴:“再重一点儿嘛!”
“哦!”东宫弘加重了手劲,使劲道:“这样呢?”
“啊……痛啊!头皮要抠没了呀!”施媛媛痛的支起了身子:“啊啊啊,痛痛痛啊!”
东宫弘无辜道:“是你要朕重一点儿的嘛!”
施媛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重一丁点儿,不是要皇上把臣妾的头发给抓下来。”
东宫弘把施媛媛再次按到藤椅上:“好嘛好嘛,知道了,真啰嗦!”
东宫弘笨拙的给施媛媛洗着头,东宫弘看着自己满手的泡泡,童心一下子冒上来,他伸出手,在施媛媛的脸上、额头上、鼻子上全摸上了泡泡。
施媛媛道:“皇上,你干嘛呀!”
东宫弘看着自己的杰作,乐的笑得起来:“妙莲是只大花猫!哈哈!”
施媛媛嘟起了嘴:“皇上好皮!”看着东宫弘得意的样子,施媛媛爬起身来,双手往头上一抓,满手的泡泡,直接抹到东宫弘的脸上:“哈哈,皇上也是大花猫!”
“小坏蛋,竟然敢弄朕,看朕怎么收拾你!”东宫弘说完,又抓起一把洗发膏,在手里抹了抹,然后抹到施媛媛的脸上。
施媛媛也不甘示弱,也抹到了东宫弘的身上,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两人身上全是泡泡,都狼狈的很。东宫弘的衣服也全都打湿了。
施媛媛道:“要不……”
东宫弘点点头:“好……”
冯太后可着急了,怀孕之人最是小气了,容不得半分张狂。
冯太后来到大门前,敲了敲:“皇上,妙莲怀着孕呢,你可是血气方刚,别由着自己性子啊!快洗好了出来,吃饭了。妙莲早上可什么都没吃呢!”
两人相视而笑,匆匆洗完澡,出来了。
御膳房端来了两大桌子的菜,下人们流着口水,站在旁边,不敢动手,东宫弘搂着施媛媛的腰,翩翩而来。
施媛媛瞧着她们这些模样,笑道:“口水都流到地上了,还杵在那儿干嘛,这里是冷宫,没那么多规矩,动筷子吧!”
下人们看看冯太后,冯太后点点头:“吃吧吃吧,大家都饿了,就别讲那些繁文缛节了。”
下人们得到了首肯,拿着筷子,端起碗,就开始在盘子里大块大块的夹菜,放到自己的碗里。
施媛媛的饭在另外一桌。
桌子旁,冯太后、乐安公主、冯诞,已经坐在了桌子上,东宫弘扶着施媛媛,慢慢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东宫弘端了燕窝海参瘦肉粥,亲自喂施媛媛,看得公主很是羡慕:“驸马,你也喂我!”
早餐,基本都是大补之物,除了那个粥,还有什么甲鱼啊,虫草啊,各式各样的补品。
吃了早餐后,下人来报,锦绣宫已经布置妥当,请娘娘回宫。
这次回宫,自然是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