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皇上,嫔妾也是人啊,你也是嫔妾的夫君啊,嫔妾这是第一次见您,您就不能给别人一次机会吗?”
“您要是宠过嫔妾,嫔妾至于被一个丫鬟欺负,导致嫔妾全宫灭门吗?皇上,你偏心啊!”
面对王充华的指控,东宫弘表示很无奈。
后宫搞那么多妃子,又不是他想要的。
这个大臣有女儿,想要塞进来,那个将军也有女儿,又想塞进来。
你说不要吧,祖制在那儿,皇帝佳丽三千,很是平常,再说,后宫本来就跟朝堂息息相关,既然要送,那就收呗,反正位置多的是,不能伤了臣子之心。
可收了是收了,朕愿不愿意跟她圆房,又是另外一回事。
朕又不认识她,跟她没感情。朕又不是配种的工具,谁想要,朕就得给!也得看朕乐不乐意吧!
再说冯妙莲,朕就喜欢她了,怎么着了,还眼红了不成,朕就宠她了,咋的,男女之事,是要讲感觉的。朕是真凤天子,难道喜欢一个人,还要跟你报告?
冯太后唇角微勾,冷哼一声:“自己没本事,不要怨天尤人,你状告若菱,可有证据?无凭无据的,空口说瞎话,哀家可无法为你做主。”
王充华道:“无凭也无据。但是,只要太皇太后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就能让若菱自己亲口承认。”
看着一身伤痕的王充华,冯太后再瞟了瞟旁边的假凤牌:“哀家就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多时辰后,太和殿
若菱死也没想到,这是一个局,一个为她精心编制的局。
若菱跪倒在地上,看了眼冯太后和东宫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冯太后对着身边的太监道:“去把冯贵人叫来。”
施媛媛今早起床就觉得眼皮不停的在跳。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左眼右眼都在跳,到底是灾还是财?
施媛媛今天吃的是燕窝枸杞瘦肉粥和小包子,施媛媛刚吃了个八分饱,公公就来到了冷轩宫:“太皇太后懿旨,宣冯贵人立刻前往太和殿。”
公公的表情,严肃而又冰冷,这架势,不是好兆头啊!
况且,突然莫名其妙的传召进太和殿,不知道是不是凤牌之事,东窗事发了。
施媛媛的心抖了一抖,从包里摸出一块大银锭子,塞给公公:“公公,透露一下什么事呗!”
公公的眼睛左右瞟了瞟,发现没人时,伸手接了过来,小声道:“王充华滚铁钉告御状,把您和若菱,以及皇上给告了。”
施媛媛诧异道:“关皇上什么事?”
公公道:“皇上宠你呗,天天往您的冷宫跑,跑的全后宫的娘娘都恨您呢!”
“……”施媛媛嘟起了嘴,冤!宠我也是罪啊!施媛媛道:“王充华不是死了么!”
公公道:“奴才怎么知道,反正王充华装鬼,若菱把什么事儿都透露了,娘娘您去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如实交代,少些责罚。”
“要是死不承认,虽然您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但是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太皇太后不会当众徇私枉法,定会严刑拷问。要是把娘娘打的半死之后,娘娘才承认,那也太不值当了!”
“知道了,谢谢公公。”施媛媛捏了捏衣角,糟了,死定了呀。
太和殿
施媛媛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太皇太后端坐在正殿正中,四周是一些朝中重要的臣子,而底下跪着一个白衣女子和她的丫鬟,身上全是血迹斑斑。这,应该是王充华了,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跪在王充华旁边的是若菱,背跪得笔直,尽管事情东窗事发,依旧毫无惧色。
旁边坐着的是东宫弘,作为被告的他,唇角微勾,局外人士一般的看着好戏。见施媛媛来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有些着急的看着施媛媛。
施媛媛走了过来,跪在若菱的旁边。离东宫弘也就二十厘米的距离。
冯太后手拿一把假凤牌,向若菱和施媛媛的身上狠狠砸了过来,脸上带着满满的威严:“自己交代吧!怎么回事!”
若菱微微低着头,不说话。
施媛媛晃了晃脑袋,弯着腰看了看王充华:“快交代,你死了怎么又活了回来。”
东宫弘眨眨眼睛,有些无语,这丫头脑袋被门板夹了么,自己闯出祸事来,还反问别人。
很显然,施媛媛此时和冯太后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王充华死而复生之上。
王充华并没有转头看施媛媛,而是冷冷道:“冯贵人还是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好好在冷宫里待着,整天要往外跑。是不是偷了凤牌,做了什么坏事,又藏起来了,然后找个替死鬼,死命栽赃?”
施媛媛跪行了两步,出了原本三人一排的行列,指着王充华不依不饶道:“我呸!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做坏事了,你又那只眼睛看见我到处乱跑了?我天天在冷宫里待着,何时到处乱跑了?你别含血喷人!”
哼哼,派个小太监来,就想要我老实交代,别以为我就会上当受骗。东宫弘说了,打入冷宫之人,只能在冷宫里好好待着,要是私自出来,就是目无法纪,抗旨不尊,忤逆皇权,杀头的。
当我智障啊,周围一大堆臣子呢,想弄死我呀,没门儿!臣子不在这儿,我倒可以承认一下。臣子在这儿,我怎么也不能给冯太后丢脸。
王充华气得满脸通红:“你休想抵赖,你出了冷宫,到我紫醇阁来栽赃陷害,打死我宫里下人十几个,致使我紫醇阁整宫灭门。所幸苍天有眼,让我死而复生,来揭穿你们的假面目……”
王充华话都没有说完,施媛媛就气势如虹、言之凿凿的抢着道:“别见人就乱咬了,王充华!你什么德行,还用我提醒你吗?”
“你善妒。你看见你隔壁的充华得了皇上赏赐的衣物,你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晚上偷偷翻过院墙,进屋剪坏了她心爱的赏赐之物,剪成片片碎片,你还不解恨,把你的夜香倒了上去,嘴里恶毒的说‘夜香夜香,你闻闻香不香。’
“你说谎!”王充华情绪激动起来,起身就向施媛媛扑了过来,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施媛媛跪着后退了两步:“你们看看,什么德行啊,什么素质啊,要杀人了呀!”
“放肆!”冯太后一拍桌子,威严的脸上乌云密布。
王充华吓得赶忙跪好:“太皇太后,嫔妾绝不是那样的人。嫔妾从不妒忌别人,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冯贵人她污蔑我。”
“那那那……你们看,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心胸狭隘,有仇必报。”施媛媛立马嚷嚷起来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嫉妒。她就是嫉妒皇上宠幸我,所以小年会下毒,害的我进了冷宫,这种恶毒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见别人不信,施媛媛立马又道:“连皇上都敢状告,这种不臣之心,不忠之情,真是人人得以诛之。”
施媛媛心里冷哼一声,想置我于死地,我有那么蠢么。今儿我要承认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周围的大臣都议论纷纷起来。
王充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太皇太后,您信信嫔妾,嫔妾真的句句肺腑……”
冯太后冷冷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哀家一句也不想听。你陷害她也好,她陷害你也罢,哀家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哀家之所以愿意接受你告御状,是因为那几个假凤牌的缘故。哀家只想知道,假凤牌是否跟此事有关。谁偷了哀家的凤牌?”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王充华开口了:“一定是若菱和冯贵人偷了凤牌,又以为是我偷的,所以才要杀了我整个宫的人。我终于想明白了,除了凤牌,若菱一个下人,怎么会如此痛下杀手?”
若菱抬了抬头,依旧没有说话。
施媛媛赶忙抢着道:“你也忒能编了,无凭无据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不是事实。”
冯太后道:“若菱,你老实告诉哀家,凤牌,是不是你偷的?”
若菱跪得笔直,咬了咬唇,还是没有说话。
身旁的侍卫拔出了一截刀柄,明晃晃的刀简直要闪瞎人的双眼。说,也是死罪,不说,也是死罪。若菱,你要撑住呀!
冯太后道:“能进哀家寝殿的人,为数不多,清楚知道凤牌位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哀家、就是你们四个丫鬟了。除了若菱你,其余都很正常,若菱,欺君之罪,如同谋逆。你老老实实的说,是不是你,偷了哀家的凤牌!”
全族几百口人命啊,若菱捏了捏拳头,我一人之死,死不足惜,全族几百口人命,不能连累。
若菱抬起了头,坚定的道:“不是!不是奴婢偷的凤牌。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是你,那是谁呢?”冯太后似乎有些生气。
若菱低下了头:“奴婢,不知道!”
冯太后使了个眼神,太监点点头,转身就去端了一些刑具过来。
冯太后扫了一眼这三个人,淡淡道:“自己选一个呗。”
刑具端到施媛媛的面前,施媛媛一看,脸都绿了。
有夹手指头的竹板;有十厘米长的长针,细细的,尖尖的,估计是插进指甲盖里的;有烙铁,烧红了,烙在身体上;还有夹脚的大竹板,看那个宽度,放在脚踝处,脚踝上的骨头都得给夹碎。还有一根长长的麻绳……
施媛媛指着这麻绳道:“这玩意儿拿来干嘛的?”
公公解释道:“就是将麻绳勒在脖子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时间的往外拉……”
施媛媛吃了一惊,感觉摸摸自己的脖子,这么一拉,人都给拉死了。
太监道:“冯贵人,要不要试试?”
施媛媛赶忙摇摇头。脸色苍白道:“不要,我不要试。”
太监继续道:“那冯贵人选择那一个刑具呢?”
施媛媛看了看盘子里的刑具,每一个都要命啊,施媛媛哭丧着脸:“不要,我一个都不要。”
太监道:“既然冯贵人无法选择,那么就让奴才帮冯贵人选择吧,就这个吧,夹在手指上,可以听到手指骨破碎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很好听的,来来来,冯贵人试试,舒不舒服?”
“我不要啊!”施媛媛挣扎着,看着这夹手指头的竹夹子,就感到了恐惧。
太监温柔一笑:“那冯贵人好好想想,那凤牌之事……”
施媛媛泪都流下来了,拼命的摇头道:“没有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太监招了招手,旁边又来了两个小太监,强行拉出了施媛媛的手,将竹夹子放进了施媛媛的手指头里,两人一左一右使劲的拉着。
“啊……”施媛媛惨叫一声,应声倒了下去,扑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东宫弘的眉,蹙了蹙,他就坐在施媛媛的旁边,距离不到20厘米。
他看得相当清楚。那竹夹子刚一勒紧,甚至还没勒到手指头呢,这丫头,立马呼天喊地,惨绝人寰的叫了起来,然后一头栽了下去,躺在地上装死。
要不要戳穿她呢?
算了,看她侍寝还算上心的份上,救她一命吧。
东宫弘道:“皇祖母,今早也劳了一上午的心了,很累了,要不先把这三个人先关进天牢。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冯太后道:“凤牌之事,兹事体大,不能再拖,要是找不出真凤牌,一切相关人等,全部赐死。”
东宫弘点点头:“皇祖母,您给孙儿三天的时间,要是三天内,找不出真凤牌,那就随您处置。”
冯太后闭了闭眼,很疲劳的道:“那就依皇上所言处置吧,所有人,跪安吧!”
天牢
施媛媛被两个太监抬到了天牢,噗的一下丢了出去,人在茅草堆里滚了两转,全身都是茅草。
呸!施媛媛吐了嘴里的茅草,乌龟一样的趴在地上。
奶奶的,越混越惨,混到冷宫里待着,以为混到谷底了,现在可好,天牢里待着了,要是凤牌再找不到,脑袋都要没了。
门哐嘡一下关着了,一个大粗铁链紧紧的锁住了门。
刚才过来的时候,施媛媛看到她们三个人,是分别关押的,也就是一个人一间牢房,还隔得远。
施媛媛躺在茅草堆上,看看自己的手,幸好老娘聪明伶俐,不然姐这双细润光滑的纤纤玉指可就废了。那竹夹子可非同一般,使劲那么夹下去,想都不用想,铁定粉碎性骨折。
施媛媛正在欣赏自己漂亮的手,耳边突然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施媛媛警觉的支起身子,不会又来用刑吧!
一抹明黄色印入施媛媛眼帘,是皇上!
侍卫打开了锁,门哐嘡一声打开了。
施媛媛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扑到东宫弘的怀里,大声的哭起来:“皇上,我好怕,救我。”
东宫弘并没有抱施媛媛,而是双手握着施媛媛的肩膀,让她和自己保持十厘米的距离。
东宫弘伸手将施媛媛头发上的茅草给拿了下来,又将施媛媛身上的茅草一一拾了下来,东宫弘道:“妙莲,这次可是大事,不是小事,打打哈哈就能蒙混过关的。你老实告诉朕,凤牌是不是你偷的?”
施媛媛耷着脑袋,不说话。
东宫弘道:“上次你偷了朕的腰牌,没用之后,是不是又去偷凤牌了?”
施媛媛鼓着腮帮子,撅着嘴,点点头。
东宫弘叹了口气,伸出食指使劲戳了一下施媛媛的额头:“朕就知道是你这个野丫头这么无法无天。你偷了朕的腰牌也就算了,连凤牌你也偷,不要命啦,你有几个脑袋,经得住砍?”
施媛媛立马跪在地上,抱着东宫弘的腿,左右摇晃着:“皇上,救我!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臣妾还要伺候皇上呢,皇上可不能这么抛弃了我。”
东宫弘摸了摸施媛媛的头发:“原原本本的告诉朕,此事究竟是这么回事,不许说一个字的谎,否则,朕帮不了你。这事,全朝堂的人都盯着呢,太皇太后不可能为你徇私,要是真找不回来,你们三个的脑袋,全都不保。”
施媛媛啜泣着点点头,将此事原原本本,包括进入紫醇阁,仗毙了王充华的宫女以及王充华自己自杀死了的事情,一并全说了。
东宫弘心里冷哼一声,一个婢女,都这么嚣张跋扈,迟早要惹得天怒人怨。
东宫弘看看施媛媛,伸手拿起了她的手,果然,葱白玉手毫无破损,这丫头,精着呢。
东宫弘道:“好好在这里待着,朕会全力搜查,定会把真凤牌给找出来,救你出去。”
施媛媛点点头,目送东宫弘出去。皇上,你可要用心点儿,我的小命全都指望在你身上了。
东宫弘出了天牢,命令禁卫军各宫各院各个角落,务必把凤牌搜出来。
宫里弄得鸡飞狗跳,各个各怀心事。
施媛媛躺在茅草堆上,心里没有一点儿谱。
此事都过去十多天了,偷了凤牌早就转移了,谁在傻的还把凤牌留在宫里?
惨了,这次死定了!
宫里被翻得翻天覆地。
一男子半侧着身子躺在软榻上,他的旁边跪着几个长得甜美的丫鬟。两个丫鬟跪在脚的位置,正给他捶着腿。
一个丫鬟正跪在他身前,拿着果子放在他的嘴里,他张口咬了下去,在嘴里慢慢咀嚼着:“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侍卫跪在不远处:“太皇太后给了皇上三日期限,要是三日找不到真的凤牌,那么就立即处死大冯贵人、若菱和王充华。”
男子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又吃了一个果子,口中喃喃道:“若菱……”
男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若菱的相好,好像是禁卫军总管叱卢柄……”
“是的。”侍卫继续道:“叱卢柄是鲜卑族铁铮铮的汉子,此人有情有义,为人豪爽,有恩必报,有仇也绝不憋着。而叱卢柄和若菱,两人私底下来往很是频繁,眉来眼去的。屋里的长辈好几次给叱卢柄介绍亲事,都被叱卢柄拒绝了。”
男子扬了扬手,他身下跪着的丫鬟,全部起身,福了福身子,出去了。
男子伸腿坐在了软塌上,喃喃道:“大冯贵人……”
侍卫继续道:“大冯贵人虽然来宫里的时间不长,却是最得宠的一个。现在关在冷宫,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皇上牌子也不翻了,一到晚上就往冷宫跑,宫里的娘娘都有意见呢!”
男子的眉角都含着笑意:“有趣,大冯贵人、叱卢柄、若菱,要是这三个人,都欠本皇子一条命,这样的人情,你说大不大?”
天牢
两天了,整整两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东宫弘也没有再来看过施媛媛。
看牢房的侍卫,也不太友好,态度恶劣,仿佛知道施媛媛就要被处死一般。
吃的也差强人意,全是狗食。不过,就算东西真的美味的如同五星级酒店里的食物那般的美味,估计施媛媛也吃不下了吧!
躺在天牢的茅草堆上,简直度日如年,施媛媛感觉自己,似乎憔悴了许多。
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估计,也没戏了。
呜呜呜,我不要啊,我要回现代啊,我不要被处死啊。
不知是杀头,还是绞刑,仗毙,还是凌迟,赐毒酒,还是五马分尸,想想都觉得好惨。
此时,牢房门外出现了嗒嗒的脚步声,施媛媛燃气了希望,跑到大牢门口,忽见一个侍卫,端着黑色的托盘,托盘内好多样丰富的菜。
噗!断头饭啊!最后的一餐啊!
施媛媛拍打着房门,救命啊,我不要死啊,谁来救救我呀!
然而,回应她的确是侍卫扬起的鞭子。
哭了半个多时辰,哭的累的不行,施媛媛躺在茅草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施媛媛头也没抬,继续睡着。
脚步声在施媛媛的房门口停住了。
一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施媛媛,尽管施媛媛背对着他,可那双眼睛,深邃而又浩瀚,像针一样,刺得施媛媛浑身都不舒服。
施媛媛转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一个男子,穿着黑色衣服,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披风,脸也被黑色的面具给遮盖住了,唯独眼睛,熠熠生辉,如星子般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