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尉迟灵儿喘着粗气:“本宫会有什么事?本宫实在是跑不动了,本宫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你们抓住之后,快去快回。”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位侍女快速跑了过去,原本跑不动的汉装下人,一见有人追赶,又快速的奔跑起来,这速度,根本不像是跑不动的人。
然而,尉迟灵儿此时,还压根没意识到,别人不是累得不行,而是在等她,等她傻傻的追过来
尉迟灵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草木后面的黑衣人闪着阴绿的目光,嘴角含笑,手拿一根长木棍,他已经等了好久,等得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黑衣人慢慢慢慢的走着,脚下尽量不发生半点儿声音,他拿着棍子,在尉迟灵儿的身后,狠狠的打了过去。
木棍打过来的时候,尉迟灵儿觉得身后有异样,转头一看,就看到木棍子已经挥了下来,尉迟灵儿来不及闪躲,重重的挨了一下。
痛,尉迟灵儿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痛,她转过身看到了黑衣人:“是你,你这个贱人……”
尉迟灵儿话都没说完,棍子又打了起来,尉迟灵儿感觉脑后有水在皮肤上流,她用手抹了一把,看了一眼,是血。
尉迟灵儿感到了恐慌,黑衣人步步紧逼,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尉迟灵儿流着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本来她离千里湖就近,就这么一退,更是退到了湖边,黑衣人的笑容更甚,用力一推。
尉迟灵儿扑通一声掉进水里,血渲染了一大片湖水。
尉迟灵儿不会游泳,她挥动着手臂,摇摆着脚,扑腾了几下,沉了下去……
那两个侍女并没有追赶到穿汉装的下人,于是返回去寻找皇贵人,却发现皇贵人不见了。这两人以为皇贵人回宫了,也没太在意,直接回了宫。
回宫后,才发现,皇贵人失踪了。而众人全都是无功而返,一个歹人也没抓住。此时,皇贵人不见了,大家才慌了神。
两名侍女想起,皇贵人最后在千里湖边待着,众人又提着灯笼赶忙寻找,却在千里湖边看到了血迹,以及落水的脚印,这才慌了神。
可是晚上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今晚又黑的不得了,众人一商量,兴许没掉入湖里呢?
于是大家都四处寻找起来,寻了一个多时辰,愣是没找到,众人又来到千里湖。
水性好的太监跳入湖里,一点一点的寻找,一个没气了,再换一个,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在水底摸到了尸体。
于是,下人们赶快禀报侍卫,皇贵人娘娘被人害死在了湖里,怀疑是大冯贵人所为,于是此时就这么惊动了太皇太后和皇上,慎刑司开始介入调查,仵作也赶了过去。
听了灵竹的故事,施媛媛半点儿都不惊慌,只是淡淡道:“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皇贵人被一个黑衣人袭击,还拿着一个棍子,把皇贵人打了,然后推入湖里,你可曾亲眼看到?”
灵竹摇了摇头:“奴婢并未亲眼所见,仅仅是推测当时的情形,因为刚才仵作已经说了,皇贵人脑后有被人用木棍击打过的痕迹,且千里湖的旁边有血迹,而且在草木后面发现了脚印,所以当时我家娘娘遇害就是那样的情景,并没有错。”
施媛媛看了一眼灵竹:“那你怎么肯定,人就是本宫所杀,你可有凭有据,且人证物证具在?”
灵竹再次摇了摇头:“人证物证具不在,但有根据可寻。近段时间,只有大冯贵人娘娘跟我们家娘娘有恩怨,大冯贵人娘娘还当众羞辱了我们家娘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施媛媛嗤了一下鼻子,冷笑一声:“有恩怨,那又如何?这并不能代表人就是本宫所杀。”
灵竹道:“进入灵溪宫泼蛤蟆、青蛙和臭虫的就是穿着汉服的人。”
施媛媛问:“人看清了么?可是我锦绣宫的人,你说说是谁,本宫叫她出来让你指认一下!”
灵竹摇了摇头:“样子看不清楚,太黑太远了,只看得见衣服,穿的是汉服,众所周知,全大魏皇宫,只有大冯贵人的府邸穿汉服,没有谁会穿汉服。”
施媛媛笑了,冷笑:“本宫要真去杀人,会傻的穿着汉服去做坏事?你当本宫是智障么?”
灵竹不说话了,片刻之后,灵竹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娘娘就是这么想的呢?”
施媛媛笑了,她是觉得很可笑,才笑的:“无凭无据仅仅靠臆想就可以指认一个人,那么要证据何用?”
一直没开口的冯太后,此刻开口了:“仵作,先来说说你所了解到的。”
“是!”仵作赶忙跪在地上:“回禀太皇太后、皇上。皇贵人身上只有一处伤痕,就是后脑勺处。经水泡过之后,伤口翻开。”
“后脑勺是在入水之前所受的伤害,千里湖边血迹斑斑,可见当时受伤的程度并不轻,受伤后,当时并没死,只是流了血,心里感觉到了恐怖。”
“但皇贵人真正的死因是溺死。尸体上呈现,皇贵人的口鼻内有泥沙和水草,证实不是死后抛尸,而是生前溺亡。”
冯太后点点头,又道:“慎刑司又有何发现?”
赵统领赶忙跪下道:“有发现,但是也可以说没发现。”
冯太后道:“快讲。”
赵统领恭敬道:“是,太皇太后。皇贵人是被人杀死的,绝非自杀。在千里湖边有皇贵人的脚印,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印。但这个脚印是经过处理的。”
东宫弘道:“如何个处理法?”
赵统领道:“他在他的鞋底下多加了一层鞋底,这样的鞋底在皇宫是没有的。这鞋底应该是可以取下的,作案的时候才穿,正常情况下收进包里。所以,想找出这个人,很难。”
“一个粘在鞋子外面的鞋底,你很难估计这个凶手的脚有多大,是男是女。不过看脚印陷下去的高度,应该不重,是个女的可能性很大。”
灵竹看了一眼施媛媛,施媛媛并不理睬她。
赵统领继续道:“灵溪宫里的青蛙、蛤蟆和臭虫,可以从此处入手,经过调查,锦绣宫之人,在案发时,全都待在锦绣宫,并没有出去过。”
“且锦绣宫之人,没有去荷塘捉过青蛙、蛤蟆之类的,所以,没有作案时间,暂时可以排除。而至于是谁杀死的皇贵人,微臣实在是无能,暂时没有查出。”
冯太后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谁杀死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不是我冯家杀死的就行了,至于你查得出,还是查不出来,都无所谓了。
东宫弘看了眼施媛媛,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却想着,灵儿之事,到底是不是你所谓呢?
灵竹跪在地上,听到这样的结果,大受打击,她仿佛疯了一般,跪着侧身指着赵统领道,大声道:“你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明明就是这个冯贵人杀了我们家娘娘,你却要为虎作伥,包庇她,你是看她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就故意讨好吧!你以为你讨好了她,就能升官发财么?”
“放肆!”冯太后一拍桌子,脸阴沉得厉害,眉微挑,眼睛里含着阴冷的目光,冯太后发怒道:“把这个失心疯的狗奴才给哀家杖毙了,暴尸三日,再丢到乱葬岗去。”
灵竹并没有害怕,只是哈哈大笑起来:“牝鸡司晨,大魏将亡,牝鸡司晨,大魏将亡,哈哈哈……”
灵竹被两个侍卫夹着胳膊,拖走了,灵竹像丢了魂一般依旧大笑着。
冯太后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尉迟灵儿手下的宫女和太监,这些宫女和太监,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冯太后道:“还有谁?还有谁认为慎刑司处事不公,阿谀谄媚的,给哀家站出来!”
杖毙,暴尸三日,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敢放肆?二三十个宫女太监愣是静静的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说。
见众人不敢再说话,冯太后道:“没有人再有意见了吧!”
众人摇头,冯太后很是满意,道:“于阗国和亲公主尉迟灵儿,身染重疾,久病不愈,终不幸离世,于明日,按皇贵人之礼,葬于陵墓。”
冯太后用眼神扫了一眼所有在场的人,表情阴沉的厉害:“所有不干不净的谣言,勿传,谨言慎行,哀家不想再去教,谁的嘴把持不住,漏了什么出去,按照漏的情节的严重性,处置。”
“如果谁犯了大错,他的头不够砍的话,哀家就灭他三族,将那脑袋数凑齐,要是三族不够,还有九族,哀家就不信了,九族几百上千条人命,还封不住他一张小小的嘴。”
“所以各位,好自为之了。灵溪宫所有下人,暂时回灵溪宫居住,等有了安排,再做打算。”
众人听了这话,额上的汗都流了出来,这是摆明了的威胁啊。
不过,灵溪宫二三十个宫女太监倒是感恩戴德,磕头谢恩,因为小命总算保住了。
东宫弘觉得十分的仓促,对冯太后说:“皇祖母,明日就安葬,是否太仓促了?毕竟,皇贵人之礼,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准备齐的。”
冯太后盯了东宫弘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看众人:“跪安吧,皇上、冯贵人留下。”
一干人等跪地磕头,然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冯太后,冯太后的贴身丫鬟若菱、东宫弘和施媛媛四个人。
冯太后看看东宫弘,道:“葬礼之事,要快,必定人不是自然死亡的,是溺死。人泡在千里湖里一个晚上,都有些发涨了,难不齐你还要等到于阗国派使者来看望尸体后,再来安葬?”
“皇上,此事必须快快解决,为避免夜长梦多,一切就从简吧,但外表的面子还是要做足的。外表上看起来隆重、气派就行,里面有没有货,不重要。”
“只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大魏并没有亏待于她,就行了,至于陪葬品,将她灵溪宫的首饰、钱财瓷器,放进去既可,生前是她的,死后,我们大魏也不会要她的。”
“至于她是怎么被人弄死的,哀家也不想深究了。毕竟,对外宣称的是久病不愈,再大张旗鼓的挨门挨户的找寻凶手,实为不妥。”
东宫弘有些不快:“那,那凶手就真的不找了么?”
冯太后看着东宫弘:“那皇上觉得应该怎么样呢?要不,皇上自己去查案,哀家也不反对。”
东宫弘不说话了,朕去查案,你想的美呢!
最近二皇子东宫禧在跟朕较劲呢,他事事都想作得完美,作出政绩,让朕显得无能,加上老妖妇又喜欢他,处处疼爱有加,朕再不努力,这皇位也快要不保了,那里有闲心去管一个妃子的死因?
东宫弘笑道:“皇祖母说笑了,孙儿哪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既然尉迟灵儿是久病不愈,那又何须再查呢?就依皇祖母的吧!”
冯太后笑了笑,看着施媛媛:“妙莲,跟哀家说说,你来皇宫这么久了,皇上在你那儿过过几次夜?”
东宫弘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感觉冷汗都慢慢渗了出来。
施媛媛看了眼冯太后,低着头不说话,老娘要是说一次也没有,你会不会把皇上给杀了?
冯太后见两人均不说话,继续问:“皇上,除了新婚之夜那次,你去过清儿房里几次?”
汗,从东宫弘额上渗出,慢慢慢慢的往下滑,东宫弘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压抑的很。东宫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舌头像是被烙铁烙住了一般。
冯太后笑了,她没有露出责怪皇上的神情,只是淡淡道:“传哀家懿旨……”
东宫弘和施媛媛赶忙站了起来,离开座位,走到冯太后面前,跪下,俯身,恭恭敬敬的磕下头去。
“每月逢初一、初十、二十,皇上必须摆驾昭阳宫,逢初五、十五、二十五,皇上必须留宿锦绣宫,不许请假,不许有任何借口。皇上要是累了,在指定的这六天前后,均可休息,至于其余的时间,皇上可以自由安排,哀家不过问。”
东宫弘咬了咬牙:“孙儿遵旨。”
施媛媛脸都绿了,人虽跪在地上,但恨不得爬起来,冲上去,几巴掌扇在冯太后的脸上,然后一口唾沫吐过去,你丫什么意思啊,先是打压宫女,不许查案,当真心里就认定是老娘杀了人么?
你这是护短么?老娘怎么觉得你丫这是赤果果的诬陷老娘啊?
她尉迟灵儿被谁害死的,老娘不清楚,但她无辜枉死,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你突然下了这道懿旨,不就摆明了说皇上独宠尉迟灵儿,老娘心生怨恨,派人把她推入千里湖,让她溺死。
为了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尊贵的太皇太后您就下旨规定皇上每月的固定几天,必须到我们冯家女子的塌上,来滋润我们,好稳定我们的情绪,不再大开杀戒。
我操.他弟弟的,这么一来,意思就是说,这黑锅我背定了,因为这事没人敢做,除了我!
虽然施媛媛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磕下头去:“妙莲遵旨。”
明日,皇贵人娘娘就要出殡,下葬,事情既急又紧,宫里忙成了一团,但讨论此事之人,一个也没有!
就好像尉迟灵儿从未溺过水一般,只是身染重疾,无药可治,去世罢了。
但宫里人的心,跟明镜儿似得,不说不代表不清楚。
尉迟灵儿在这个皇宫里,并不是远走他国,孤苦无依,仅仅就她一个人。
她还有一个姨母,也就是她母亲的姐姐,也是一位和亲公主,叫于仙姬,现在叫太夫人,乃太皇太后同辈,当年作为于阗国和亲公主嫁过来的。
这太夫人,身世也算坎坷,嫁给先先皇之后,有过一子,早夭,之后,太夫人就信奉佛教,青灯素衣、吃斋念佛、一心向善,说是为早夭的孩儿积福积寿。
所以太皇太后并未难为于她,特意选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让她念佛去了。
历经两代皇帝,与冯太后共伺一夫,还安然无恙的立于皇宫之中,被冯太后容了下来之人,恐怕也不是简单之人。
而尉迟灵儿溺死,相信她不可能不知晓,但她终究没有出面,她是不打算过问此事呢?还是私底下暗做手脚呢?
宫里并没有预备死人的棺木,就算有,也是名花有主的,动不得。
棺木得从宫外紧急采购,因最上等的金丝楠木,乃皇家专用,所以连去了几家平城最有名的专卖棺木的门店,都均无所获。
时间紧,任务急,公公不得已,回宫禀报。
马上做棺,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日,冯太后根本不愿意等,立马去了太夫人的住所静思阁,去要那太夫人的棺木。
太夫人穿着素服,跪在观音大士的佛像面前,手拿佛珠,正念经礼佛。见冯太后大驾光临,也不起来迎接,继续滚动着手里的佛珠。
冯太后说明来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要那太夫人的金丝楠木棺材,太夫人依旧跪在佛像前,继续滚动着佛珠:“太皇太后既然想要,我岂有不给之道理?整个大魏都是太皇太后的,更何况是一口棺木。”
冯太后是不愿意来她这儿的,但尉迟灵儿毕竟是她侄女,这事这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与其去猜测,还不如直接来看看,她到底是何反应。
但,她还是老样子,青灯古佛,不问世事,十多年如一日,就算是装的,这定力,也非常人能及。
棺木之事搞定之后,下葬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棺木摆在了灵溪宫,且大门紧闭,不许人祭奠。仅仅是她宫内的二三十个宫女太监穿着丧服,在旁守着,且香蜡钱纸一律不允许燃烧祭奠,因为这里是皇宫,说不许就是不许。
灵英跪在棺木前,尉迟灵儿已经洗过身子,穿好了寿衣,静静的躺在了棺木内。
灵英哭得两眼红肿:“娘娘,你死的好惨,明明冤死,却不许彻查。说是要大办,而丧葬事宜,却一样都没有。哪有昨晚死的,今儿就下旨,明天就下葬了。一般要搁棺七天,叫头七,还要招魂,呼喊她的名字,让她的魂魄回来。”
“这倒好,灵堂也不设一个,吉日也不选一个,亲朋好友也不通知一下,香蜡钱纸通通不许烧,我的娘娘,你咋这么命苦。”
灵晓叹了口气:“别哭了,皇宫之内,岂能容你设灵堂?你以为你是什么样的人物,还需要全皇宫白衣素裹?只不过是一个妃子罢了,埋了就是。”
灵英哭得更甚:“就你没良心,娘娘死了,你半分难过都没有。”
灵晓道:“良心能当饭吃么,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吧,这人埋了之后,你还有没有命活,还真难说。”
众人一阵沉默。要是全部弄进陵墓里殉葬,那当真是没命的,可冯太后并没有说要殉葬,最差也就是打回奴园吧!或是送进浣衣局整天洗衣服,累死累活还没一顿饱饭。
第二日,皇贵人出殡。
冯太后、皇上和往常一样上朝,下朝,做他们自己的事。毕竟一个小小的贵人,面子还没大到要冯太后和皇上亲自送的地步。
施媛媛也想去,却被海燕拦下了:“我的傻娘娘,您这是去遭人闲话的么?人家铁定说您猫哭耗子假慈悲。您还嫌自己身上的事不够多么?您没事多休息一下吧!”
被海燕这么一拦,施媛媛就在锦绣宫里休息,没有去。
而皇贵人的葬礼由冯太后的贴身太监小祐子主持。同行送皇贵人最后一程的嫔妃都是送到宫门口,然后目送送葬队出宫。
送葬的队伍是清晨出发的。所有人员全部身着白衣丧服,金银首饰通通不戴,着淡妆,不许笑,只许哭,但哭,也只能出了皇宫哭。
送葬的队伍好几百人,所谓浩浩荡荡。
棺木由灵溪宫抬出,抬棺木的人叫杠夫,分为三批,一批十六人,共四十八人。
金丝楠棺材上面有四根抬棺木,一根抬棺木由四个杠夫抬。规矩是一旦抬起棺材,中途不能落地,要一直抬到入土的那一刻,不然,乃大凶。所以,是三批人,轮着抬。
在皇宫内,全都人员噤若寒蝉,嘴巴闭的严严实实,刚出了皇宫,个个都放生大哭,此乃礼仪“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