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下人们摇摇头:“不行啊,娘娘,很多人呀,会伤着娘娘的。”
  施媛媛想了想,就算现在打开了门,估计也是奴才在敲门,这夜香可是给尉迟灵儿准备的,要是泼错了,浪费了,可真辜负了这盆夜香的美意。
  施媛媛转过身,道:“去给本宫抬楼梯来。”
  雪卉点点头,立刻跑过去搬楼梯。
  楼梯靠在了宫墙上,施媛媛将夜香递给雪卉,自己爬上了楼梯,再接过雪卉手中的夜香,施媛媛别过脸去,这夜香的气味真是大呀,好臭啊,闻着都想吐啊,不知道一会儿泼在尉迟灵儿的身上,她是何种的表情。
  尉迟灵儿还在叉着腰叫嚣的骂着。
  施媛媛爬在楼梯上往下一看,乌泱泱的一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的围住了锦绣宫的大门,最前面的正是尉迟灵儿。
  施媛媛端着夜香,冷冷一笑,心里想着。
  你以为这里是街头市井,可以随意喧哗的么!
  你以为你是古惑仔,派上你的小弟们,来砸场子么!
  你以为你一个皇贵人,当真就了不起到,可以任意的欺辱我?
  哼,当老娘吃素的呀!
  唉!年轻啊!年轻到没脑子!
  你丫这么玩,迟早要被人给解决掉,在宫斗戏里,你丫活不过两集,两集,你知道么?作吧作吧,迟早要被人给弄死!
  施媛媛想完,伸手对着尉迟灵儿泼出了满满一盆的夜香。
  噗呲一声,一大盆臭烘烘的夜香不偏不倚的正好泼到了尉迟灵儿身上,而且是从头淋到底。
  尉迟灵儿正叉着腰叫骂着,突然,一大盆不知名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噗呲一声,从头到脚,将尉迟灵儿泼了个透心凉。
  这东西甚至还有些许泼到了尉迟灵儿的嘴里,尉迟灵儿闭着眼,她闻到了一股臭味,顿时她就恶心的吐了起来。
  施媛媛站在宫墙上一扫众人,唇角含笑,大声吼着:“谁他妈敢在本宫这里撒野,本宫必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门外的这些人,如果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宫滚回宫里躲起来的,本宫既往不咎,要是谁不要脑袋的想死的话,本宫也没意见,成全她的心愿就是了,大不了,明年的今天,本宫给她上三柱清香。”
  施媛媛说完,又接过下人手里剩余的几盆夜香,冲着人多的地方泼。
  一大股臭味从尉迟灵儿身上散发出来,众人都捂着鼻子,自动离她远远的。
  八位等级卑微的嫔妃见状,立马向后撤退,逃得远远的,远离这是非之地。
  施媛媛看着这群如鸟兽惶惶散去的模样,大喊道:“尉迟灵儿,你的盟友跑啦!你成光杆司令啦!小的们,开门,打狗。抓住往死里打。”
  尉迟灵儿想死的心都有,这泼到身上的是什么玩意,竟然恶臭无比。
  这样被人欺辱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于阗国,那段黑暗的日子。谁也不会知晓,和亲公主,只是一件漂亮的外衣。
  尉迟灵儿简直要抓狂,在她的思想中,只有皇上的恩宠,才是衡量妃子骄傲的资本,一个皇上听了就嗤之以鼻的备受冷落的妃子,居然欺压到她全大魏最红最火最恩宠的皇贵人身上?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尉迟灵儿左右看看,那八个低等嫔妃,及她们的手下,全都逃得无影无踪,这些没义气的东西,尉迟灵儿来不及抱怨,看着自己的这些人,虽然比冯妙莲的人多,但士气已破,没有什么战斗力。
  锦绣宫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下人们都拿着又粗又长的大木棍,高高的举着大木棍就冲了过来,尉迟灵儿一见这阵仗,吓得有些脚软,但她不信,冯妙莲敢拿着这么粗的大木棍子,把她给揍死。
  锦绣宫的下人们冲了出来,人数上没尉迟灵儿的人多,但士气高昂,出去了就将她们围住了。
  施媛媛拿着皮鞭也走了出来。
  尉迟灵儿抹了把自己的脸,狼狈道:“你在本宫身上泼了什么?”
  施媛媛甩了甩皮鞭,得意道:“此物乃聚天地之灵气,孕育而出的圣水,外加黄金,冲调而来,美味否?皇贵人娘娘!”
  竟然把粪水说得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连施媛媛自己都醉了,尉迟灵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施媛媛甩着皮鞭,打得地上啪啪作响。
  要是真打起来,这胜算不大呀,灵竹忍着恶臭,赶忙扶着尉迟灵儿回宫。
  “娘娘,回去吧,好歹洗洗。别跟她一个不受宠的山野村妇计较。她就是个疯子,疯子是不可理喻的,你怎么跟她讲的清楚,咱们回去吧!”
  尉迟灵儿也有些后悔了,自己是来算账的,没想到弄了一身粪水,现在张牙舞爪也没用了,关键是打不过她呀!
  她的位分又和自己同级,又有太皇太后撑腰,皇上最近因自己的脸,而不来灵溪宫,还是回去先休养吧,等皇上再来灵溪宫,再给她好看。
  尉迟灵儿被灵竹扶了回了宫。
  施媛媛冷笑一声,跟老娘斗,你丫还嫩了点儿!
  太极殿
  东宫弘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勤奋,画画及贪玩的事情,已经不做了。
  分到他这儿的奏章依旧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稍微大一点儿的事,都由冯太后管理及做主。
  东宫弘在查看汉人的书籍。
  近年来,大魏涌现出了很多问题。
  近期最严重的就是欺压百姓和贪污受贿。
  穷的要穷死,卖儿卖女,饭都吃不上,还要被打压剥削。
  富的不仅流油,随意挥霍,十辈子都用不完,整天流连于青楼歌姬舞馆,夜夜笙歌,不知穷人之疾苦。
  可是欺压百姓和贪污受贿,乃千古之难题,不是你想解决就可以解决的。
  东宫弘的御案上堆了厚厚的汉家书籍,东宫弘耐心的翻看着。
  朝中局势,除了老妖妇一家独大外,还有二皇子东宫禧蠢蠢欲动。
  他要是又想出了什么主意,作出什么业绩,朝中原本为数不多的朝臣,估计心又要偏向他了。
  朕要努力了,一定要做个明君,不能做个昏君,让别人把朕从凤椅上拉下来。
  李博海端了杯茶走了过来:“皇上,歇息下吧,都看了一早上了。”
  东宫弘又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不碍事。”
  李博海嘟囔一下嘴,道:“皇贵人娘娘今早又和大冯贵人闹起来了。”
  东宫弘继续看着书,依旧没有抬头:“这次又所为何事呀!”
  李博海道:“好像是上次负荆请罪之事,皇贵人娘娘憋着气,想不通。”
  东宫弘笑了起来,又翻了一页书:“负荆请罪,也亏她想得出来。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可是汉家典故,灵儿一个于阗国公主,懂个屁的负荆请罪。这宫里,估计也就她们冯家才懂这汉人的玩意儿。”
  东宫弘继续道:“那天她打了灵儿,还要灵儿认错,谁也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碍于太皇太后的颜面,不便说出而已。”
  东宫弘又抿嘴笑了笑:“这野蹄子,果然不是好惹的,今天灵儿去寻仇,吃亏了吧!
  李博海道:“自然讨不了便宜,听说被大冯贵人泼了夜香。还是新鲜出炉的,昨晚和今早的,热气腾腾的,也算是良心了,兑了些水。”
  “哈哈哈……”东宫弘笑了起来:“夜香?热气腾腾,哈哈,那肯定相当狼狈。”
  “是的,灰溜溜的走了。不过,老奴有一个疑问,皇上怎么知道皇贵人没讨喜?怎么不是大冯贵人吃亏呢?”
  东宫弘笑了笑,不再说话,心里想着,朕都没占过便宜,她岂有不吃亏之道理?
  东宫弘又笑了,冯妙莲,你等着吧,朕迟早要驯服你这个野蹄子,让你真真正正成为朕的女人。
  第三天早上,天还灰蒙灰蒙的,并未亮。
  施媛媛正躺在寝殿的卧榻上酣睡中,丫鬟以晴提着裙子慌慌张张的在回廊里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出大事了……”
  她一边跑着一边喘着粗气,惊动了还在睡觉的丫鬟。
  丫鬟们都起来了,施媛媛还在酣睡中。
  以晴跑到寝殿里屋,敲门:“娘娘,快醒醒,不好啦,出大事了……”
  施媛媛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进来吧!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以晴推开了门,三步两步跑了进去:“娘娘,出大事了,皇贵人死了!”
  施媛媛吃了一惊,赶忙撑起身子,着急道:“死了?别告诉本宫又死在了本宫的鱼塘里。”
  以晴道:“不是的,娘娘,她死在了御花园里的千里湖。”
  施媛媛吁了口气:“那就好,死了就死了呗,关本宫什么事!”
  以晴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大家都说是娘娘您……您害死的。”
  一大群草坭马带着贱贱的贼笑,从施媛媛眼前奔过。
  施媛媛拍拍自己的嘴巴,叫你乌鸦嘴,叫你嘴贱,看吧,昨天才说完,今天人就死了。不想怀疑你都难啊
  可天地良心,姐没做过啊!
  施媛媛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本宫害死的?她丫的那只眼睛看见是本宫杀的?”
  以晴不说话了,而后沉默了四秒钟后道:“娘娘,咱们还是去看看吧,慎刑司的侍卫已经在门外候着呢,请娘娘您过去。”
  施媛媛冷哼一声:“怎么,怀疑是本宫所杀?”
  以晴点点头,不再说话。
  施媛媛赶忙去穿衣服:“走,看看去。”
  天刚蒙蒙亮,早上还有些微凉,但千里湖旁已经围满了人,老远,施媛媛就听见:
  嫔妃甲说:“真是活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去得罪冯贵人,她也不调查调查,人家是什么来头。”
  嫔妃乙道:“皇贵人啊,是仗着皇上宠她呢,我的位份仅仅比她低一点点,她就把我欺负得呀,不成样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懂得妩媚的功夫,而我娘家,又没有背景……”
  嫔妃甲冷哼一声:“你再妩媚又怎么样,皇上再宠你又如何?你只要惹了冯贵人不高兴,你的小命就没了。”
  嫔妃乙:“你们可别小看了她这个庶出,比那个嫡出可厉害多了,大家都是贵人,平起平坐。她在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宠时,都可以让红得发紫的皇贵人负荆请罪,双脸还打得红肿,还在锦绣宫门口跪着了一个时辰呢。”
  嫔妃甲噗呲一笑:“还有泼粪呢,泼得皇贵人从头淋到脚,皇贵人呢,被欺负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嫔妃乙:“所以说,大家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得罪冯贵人,谁要是得罪了她,这就是下场……”
  施媛媛越听越生气,这尉迟灵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她死了,凭什么说是老娘杀的?
  负荆请罪之事,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害我,我回敬她罢了。怎么是我要杀她呢?
  如果我要杀她,早就秘密行动了,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呢,这不是告诉别人,这人是我杀的吗?我有那么笨吗?既然我报复了她,我就没有想过要杀她。
  这些女人的脑袋全都给驴踢了么,个个都是脑残吗?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想栽赃给我?
  这些女人看见施媛媛来了,各个噤若寒蝉。
  皇贵人的尸体已经打捞拉到了岸边。她身前伺候的丫鬟跪在她旁边,嘤嘤哭泣。
  旁边是仵作给尸体做着详细的检查,而慎刑司的侍卫在询问着尉迟灵儿的丫鬟,做着笔录,看见施媛媛来了,忙过来行礼道。
  “冯贵人,此事恐怕跟您有关,您作为第一嫌疑人,本应该抓捕审问,但您是贵人娘娘,小的们没有资格,现只能上报上去,为了不让您误会,小的还是要跟您说一下。”
  施媛媛点点头:“有劳了,你该有什么程序,就按什么程序办吧,反正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不怕诬陷。本宫也不为难你,毕竟你们这一行也不容易。”
  侍卫抱拳道:“谢娘娘体谅。小的马上就去禀报太皇太后,还请娘娘一同前往。”
  施媛媛伸头看了看拉上岸边的,躺在泥地上的尉迟灵儿,真是报应啊,上次她将袁充华杀死抛进水里,这次又不知被谁弄死了,泡进水里,真是因果循环。
  仵作检查完了尸体,对慎刑司的侍卫点点头,慎刑司的侍卫带着尉迟灵儿的丫鬟,对施媛媛说:“娘娘,请。”
  虽然没有跟犯人一样戴上脚烤和手铐,但被认作是第一大嫌疑人,施媛媛还是觉得很不爽。
  好在这个冯贵人的后台强硬,不然这次要是普通人,被当做第一嫌疑人,不打得半死,都对不起慎刑司三个字。
  冯太后也得知了消息,但此时是早朝时间,所以冯太后去上朝了。众人在太和殿的会客厅里候着,若菱、初瑶给大家端了糕点和茶水,这样显得空气没那么压抑。
  仵作、仵作的小徒弟以及慎刑司的侍卫,从未吃过太皇太后才能吃的点心和茶水,自然很是珍惜。
  既然丫鬟端来了,就没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也许平生就这么一次机会,不吃白不吃,更何况,今早早饭都没吃呢,正好填填肚子。
  冯太后和皇上下了早朝就直接回到了太和殿。
  众人见冯太后和皇上来了,赶忙下跪。
  冯太后道:“免礼。直接说此事吧,少废话。”
  众人点点头。
  尸体是不敢抬到太和殿的,毕竟,那是太皇太后的寝殿,又多少脑袋都不敢去冒那个险。
  尸体抬到了慎刑司。
  冯太后和皇上,移驾慎刑司,案件开始审理。
  作为嫌疑人,施媛媛本该跪着,但冯太后开口了,赐座,谁也不敢多言,施媛媛也就坐下了。
  尉迟灵儿的尸首摆在中间,她的丫鬟跪在旁边,仵作在旁边候着。
  冯太后看了看那尸体,泡的有些发肿,扫了一眼众人,问:“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竹轻微的啜泣着,磕了个头,然后转身用食指指着施媛媛道:“回禀太皇太后,此事乃冯贵人所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施媛媛,而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
  显然,此刻再高尚得以为清者自清,大家就以为你是清白的,这简直可笑的不知所谓。
  施媛媛扫了大家一眼,赶忙道:“本宫是冤枉的,本宫并没有杀皇贵人,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本宫半点儿都不清楚……”
  施媛媛话都没有说完,灵竹就指着施媛媛,哭着痛斥道:“你说谎,我们家娘娘就是你害死的,你还想狡辩。”
  东宫弘看了一眼灵竹,道:“你不要着急,朕和皇祖母自然会公平处理,不会徇私枉法,包庇袒护,你只管细细道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灵竹擦了擦眼泪,道:“事情还得从那天泼粪说起。”
  那天,尉迟灵儿被人泼了粪,又眼看打不过冯贵人,只能狼狈的退回去。
  尉迟灵儿回到灵溪宫,洗了头洗了澡,又泡到洒了香料以及装满芬香花瓣的大澡盆里,感到心里十分憋屈。
  第二天的晚上,天很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宫殿里挂在房檐下的宫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发出昏暗的模糊的烛光。
  灵溪宫的人基本都睡了,此时,灵溪宫宫殿外,数名穿着汉人服饰的下人,端着几盆蛤蟆、青蛙和臭虫,泼进了灵溪宫的院子里。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拿着弹弓,绷着桃核大小的石子,打在了灵溪宫的门上、窗上、墙上。
  窗上是纸糊住的,石子一下子就打了进去,惊动了宫殿里的人。
  灵溪宫众人气愤的赶了出来,手拿木棍之类的武器,追打了出来。
  穿着汉人服饰的下人,一见此等状况,吓得如鸟兽般的四处散去,有一些竟然慌不择路的逃进了御花园。
  尉迟灵儿来不急穿好衣服,仅仅穿着睡袍就赶了出来,青蛙、蛤蟆的呱呱声真是刺耳,尉迟灵儿用眼神扫了下院子,看见宫内满园都是活蹦乱跳的青蛙和蛤蟆,还有到处乱爬的臭虫,气就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冯妙莲,本宫的泼粪之仇还没报呢,你竟又来放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当今大魏皇宫,没有谁有你这么大胆,敢如此放肆。
  尉迟灵儿看着远远的,穿着汉人服饰的下人惊恐的逃着,她大喝一声:“抓住她们,本宫重重有赏。”
  只要抓住了这些下人,本宫定要在皇上哪儿讨个说法。尉迟灵儿想着,提起睡袍,顾不得地上乱跳的蛤蟆,快步跑了出去。
  穿汉人服饰的下人四处逃窜,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逃往御花园的下人,正匆忙的逃窜。
  尉迟灵儿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夜很黑,没有月光的照耀,仅仅是路旁的宫灯那微弱的光芒,实在是很得不是很清楚,但好在对方穿的是白晃晃的汉服,在微弱的光芒下,特别的显眼,一下子就瞄准了方向。
  尉迟灵儿寻着方向快步的追赶了过去,其他的下人已经在四处追捕了,所以跟着她一同前往御花园的,除了刚跑过去的几人,在她身边紧紧跟着的仅仅只有两人。
  这三人一同追击着前面的两位汉服下人,那两个下人,吓得尖叫连连,仿佛体力也不好,跑不了多久就停下来歇息一下,喘着粗气,一见尉迟灵儿追了上来,又尖叫着往前跑。
  尉迟灵儿冷哼一声,这冯妙莲的手下都是蠢货,逃命就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的逃呗,你这么大声,鬼都知道你在哪儿了,真是愚蠢。
  尉迟灵儿追了上去,但长时间的奔跑,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好在对方也是不太运动之人,跑跑停停,停停跑跑,竟然也追得上,没有说失去了踪影。
  很快,就追到了千里湖旁。
  这千里湖位于御花园内,众多湖的其中之一。宫里最有名的水源都来自于御河、开山口河和万泉河。
  这三河都是故意修建引导水流穿苑而过,布满皇宫。
  而皇宫内,则人工修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湖和池塘。这千里湖就是万泉河的水流过来的。
  尉迟灵儿喘着粗气,这千里湖是人工修建的湖,旁边是大堆的假山,要是有人躲了进去,就真的不好找了。
  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不容错过。那汉装下人也是累的不行,停下来休息。
  尉迟灵儿的体力不好,但她旁边的侍女的体力是远远超过她的,她跑不动了,见前面的人没气了,而自己身旁的两个侍女明显是还有力气的,于是,尉迟灵儿命令道:“去,去把那两个贱人给本宫捉回来,本宫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