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尉迟灵儿唇角微勾,虽然此刻很是狼狈,但作为一个公主,那种优越感依旧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尉迟灵儿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扶本宫起来,给本宫磕头认错,或许本宫可以看在你卑谦恭敬的份上,饶你一命。本宫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也是清楚的。”
  施媛媛笑了,狂笑,外加冷笑:“就你这点点小伎俩,也敢在本宫面前逞能,本宫今天既然敢打你,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施媛媛说完,从包里掏出两小包药,俯视着她,笑道:“这两包药,一包是毒药,一包是解药……”
  尉迟灵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她吓得脸色苍白,眯着眼睛道:“你想毒死本宫?”
  施媛媛摇摇头,很温柔的道:“不,不是毒死你,而是我给我自己下毒。”
  尉迟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施媛媛:“你疯了么?你毒死你自己,以为就可以吓到我?或者是,你以为就这样就能陷害于我?你也太天真了!”
  施媛媛又笑了:“要不要咱俩试试?看看是姐姐你高明,还是妹妹我高明?”
  尉迟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施媛媛:“愚蠢的女人,本宫倒要看看,你要如何陷害于本宫!”
  施媛媛微微一笑,拿着毒药的药包说:“张柔,把皇贵人娘娘的参汤端过来。”
  张柔盈盈笑着,端来了参汤。
  施媛媛将药包打开,把毒药倒了一半在参汤里,摇了摇碗,搅拌均匀。然后将剩下的一半包好,交给张柔。
  施媛媛看了看尉迟灵儿,很温柔的微笑着,然后一口喝了那碗参汤。不一会儿,血就顺着唇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尉迟灵儿依旧看着施媛媛,施媛媛继续道:“姐姐,你说妹妹用这剩下的毒药,吩咐海燕马上将毒药放于姐姐的寝宫,随便哪个角落都可以,只要在姐姐的寝宫里就行。”
  “然后又吩咐雪卉、以晴分别去通知皇上和太皇太后,并且要她们必须痛哭流涕的去哭诉,说主子要被姐姐害死了,求皇上和太皇太后救命。”
  “之后又叫张柔去请太医,不过要等雪卉等人通知皇上和太皇太后之后才叫,因为怕叫早了,药性还没发作出来呢,药性如果还没发出来,被拆穿了可不好。”
  “姐姐,你说妹妹的此计,可行?还望姐姐多多指教,千万别怪妹妹技术太差,而污了姐姐的眼。”
  尉迟灵儿听的目瞪口呆。原本她以为诬陷于她,难于上青天,不过听庶冯贵人这么一解释,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冲到头顶。
  尉迟灵儿道:“你敢冤枉本宫!”
  施媛媛乐了:“姐姐那天不是也冤枉本宫了吗?”
  随后,施媛媛愤怒的看着尉迟灵儿:“姐姐那天还欺辱本宫呢,姐姐不记得了吗?本宫这人,别人敬本宫一分,本宫我回敬别人十分,别人要是欺辱本宫,本宫必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尉迟灵儿道:“你……你好毒辣!”
  施媛媛笑了:“这不是跟姐姐学的么?姐姐那天还杀人了呢,妹妹可没姐姐这么狠毒。妹妹心肠可好了,不会随意杀人,两手染满鲜血。话说,姐姐晚上睡觉,都不怕冤鬼上来索命的么?”
  “你……”尉迟灵儿被噎得无话可说。
  施媛媛勾了勾唇:“姐姐还是想想自己的下场吧,要是姐姐愿意下跪磕头认错,任打任骂认罚,让妹妹出了这口气,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关于姐姐的那个杀人之事,妹妹也不提了。”
  “姐姐要是不服,咱们等皇上、等太皇太后到这儿再来理论。不过,皇上、太皇太后要是看见本宫快要被毒死了,然后又不小心在姐姐宫里搜出了毒药,不知道会不会站在姐姐那边,不知道就算给姐姐一百张口,姐姐是否能为自己辩驳一二?”
  尉迟灵儿眯着眼,看着施媛媛,此时的她,像拔了毛的公鸡,嚣张跋扈的气焰全无,她握紧了双手,思索着,计算着。
  等尉迟灵儿想明白后,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施媛媛面前:“冯贵人想怎样,就怎样吧。”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不可一世的皇贵人,居然会妥协?
  施媛媛唇角微勾,对以晴道:“她打了你几巴掌?”
  以晴回答:“回禀娘娘,她打了奴婢两巴掌。”
  施媛媛笑了笑:“打了两巴掌,怎么说,也得收点利息,以晴,皇贵人脸上有六只蚊子,你帮皇贵人驱赶一下吧!”
  以晴也露出了微笑,她突然觉得自己腰杆直了,她立马道:“遵命。”
  下人们都围了过来,今天发生的事,真的太出乎意料。
  施媛媛坐在了软凳上,尉迟灵儿依旧跪在地上,锦绣宫的下人已经没有打灵溪宫的下人了。
  以晴挽起袖子:“娘娘,奴婢帮你驱赶蚊子,你可要忍着,别嚎啕大哭丢了面子。”
  说完,以晴就抡起了右手臂,举到了高空,然后顺着弧度,狠狠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重重的打在尉迟灵儿的脸上。
  以晴再反手扬起手,又挥过来,“啪”的一声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她六巴掌。雪白的脸上,五个指头印清晰可见。
  尉迟灵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施媛媛看着她,戏谑道:“还不谢恩?”
  尉迟灵儿流着泪、咬紧牙,委屈道:“谢娘娘。”
  施媛媛笑了:“又不是本宫帮你驱赶的蚊子,你谢本宫干嘛?”
  尉迟灵儿大滴大滴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谢以晴姑娘,这样行了吧。”
  施媛媛笑了:“皇贵人给本宫送参汤,然后本宫不领情,反而把皇贵人给暴打了,这样的罪责,妹妹怎么会承担呢?妹妹现在把姐姐放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尉迟灵儿怒道:“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施媛媛摇摇头:“杀人灭口可是你皇贵人的专利,本宫又岂会做那样的事。”
  施媛媛看着尉迟灵儿那双怨恨的眼神,施媛媛淡淡道:“汉人有个成语叫负荆请罪,讲的是赵国廉颇脱下战袍,背上荆条,到蔺相如府上跪下请罪的故事,不如皇贵人也效仿古人一下,如何?”
  尉迟灵儿没说话,她的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愤怒,涨红了脸,还是因为被扇了巴掌,而打红了脸。
  施媛媛看了眼尉迟灵儿:“海燕,去拿七个搓衣板来,放在锦绣宫门口,皇贵人娘娘和她的六个婢女要来锦绣宫负荆请罪,可别怠慢了。”
  “雪卉,去给皇贵人娘娘准备几根柴火,让娘娘背着跪在搓衣板上,娘娘怕本宫不原谅她,自己打自己耳光,也不需要多,几下就可以了,做做样子也行。”
  “反正娘娘脸上的巴掌印是自己打的,跟本宫没半毛钱关系,还有,本宫病了,在休息,不知道此事,等皇贵人娘娘跪满一个时辰,才来通知本宫。皇贵人娘娘,你看妹妹这样安排,可好?”
  尉迟灵儿怨恨的看着施媛媛,没有说任何话。
  但心里,估计连施媛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锦绣宫没有搓衣板,衣服都是统一丢到浣衣局里去洗,海燕又派宫女去浣衣局借了七个搓衣板。
  雪卉跑到柴房,找了些一米多长的烧火的柴木。然后命令下人,捆成7堆,给尉迟灵儿和她的六个丫鬟丢了过去。
  尉迟灵儿和她的六个丫鬟背着柴火,打了自己几巴掌,跪在锦绣宫门外的搓衣板上。
  看着门口跪着的双脸红肿的含着眼泪的尉迟灵儿,雪卉问施媛媛:“娘娘,您刚才吃的真的是毒药吗?”
  施媛媛乐得捂着嘴,忍不住的抿嘴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本宫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
  雪卉看了眼施媛媛的表情,摇了摇头:“不会。那娘娘刚才吃的是……”
  施媛媛噗嗤一笑:“本宫要是说,刚才吃的是补药,你信不信?”
  雪卉吃惊道:“补药?怎么可能?”
  施媛媛莞尔一笑,得意道:“怎么不可能?那包药是补血补气的药粉,随身带着,这几天天冷,吃一些,补补血气。”
  雪卉诧异道:“那,那您嘴上的血?”
  施媛媛解释着:“本宫用牙齿咬破了嘴边的口腔内壁,血就流出来了。”
  雪卉惊呆了:“那万一被她识破了,她不上当呢?”
  施媛媛扬了扬唇:“她有那么聪明吗?那样的局势,她断然不会去赌,就算去赌,本宫也会换一个真的毒药。雪卉,一会陪本宫去姑母那儿把负荆请罪之事跟她老人家唠叨唠叨……”
  尉迟灵儿负荆请罪事件后,大病了一场。
  原本门庭若市的灵溪宫,大门紧闭。
  那些趋炎附势的低等嫔妃又开始了张望,因为皇上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去过灵溪宫。别说在她房里过夜了,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当晚就直接去了别的嫔妃那里,想想都心寒,自古帝王最薄情,果真不假。
  而太皇太后那儿,施媛媛得到了五五分的批评和赞赏。
  关于赞赏呢,就是夸赞施媛媛有魄力,不愧是哀家冯氏子孙,当时,二皇子、五皇子都在太极殿,夸得施媛媛怪不好意思的。
  而批评,其实就是教导。教导日后做事不可高调,为人处事要是过于高调,容易变成众矢之的,让人有杀之而后快的心境。
  施媛媛请过安后,冯太后还赏赐了一些玉器首饰,表面上是教导,其实私下,宠爱还是多了一些。
  锦绣宫的下人,好像变了。
  原本唯唯诺诺的宫女和太监,仿佛一瞬间就长了志气。
  说话也不再怯声怯气的,而是中气十足。
  走路背也直了,不再勾腰驼背的,原本半分力气也没有,现在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看来,主子要是没本事,下人也只能是夹着尾巴做狗。
  尉迟灵儿休养了三天,脸上消了肿,但那口气一直咽不下去。
  灵溪宫关了三天门,又开了。
  门是开了,但上门请安的人,没了。
  往常灵溪宫就算大门紧闭,那来请安之人,也是排着长队,络绎不绝。就算皇贵人娘娘后来要求来请安之人,必须行那皇后娘娘的大礼,来者也是三跪九叩,争先恐后。
  可如今,来请安之人,莫名的就没了。
  皇宫之人,果然势力。
  尉迟灵儿派丫鬟去叫那些平时爱请安之人。
  二十来个请安之人,来了不到三分之一。
  总共也就八个人而已,分别是曹御女、高御女、安御女、罗世妇、孙世妇、崔世妇、王美人和关美人。
  这次尉迟灵儿一改往日的娇纵,也无需那三跪九拜之礼。个个嫔妃面前放了果盘和点心。
  八位嫔妃坐于两旁,全都盯着尉迟灵儿,不说话。
  局势已经改变了,根本就不像以前。
  以前,皇贵人尉迟灵儿宠冠后宫,众人忌惮,无人敢惹。
  如今,来了冯贵人,后台强硬,且有仇必报,连大魏第一得宠之人都敢打的闭门三日,要是往常,皇上定是嘘寒问暖,可如今,她只是脸被打肿了,皇上就没了踪影。
  所以,这大腿,还要不要抱,就得重新计算计算、审时度势一番。
  尉迟灵儿知晓大家的心思。
  来这儿的,都想依附于她,得个推荐,得个恩宠,万一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尉迟灵儿道:“妹妹们的心思,姐姐我是知晓的。妹妹们要是帮姐姐办一件事,姐姐就想办法,推荐她给皇上侍寝。”
  没人说话,也没人愿意相信她说的鬼话。她的脸仅仅是肿了,皇上就没有来过,可见她的恩宠程度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多,指望她帮着推荐,似乎有些天方夜谭。
  可不指望她,连半丝希望也没有,所以她们来了,来听听皇贵人究竟想怎样。
  尉迟灵儿扫了一眼众姐妹,然后再给灵蕊使了个眼色。
  灵蕊挥了挥手,八个宫女分为两排,端着托盘来到八个嫔妃面前,托盘内是一套配套的翡翠首饰,包括簪子、项链、耳环和镯子。
  尉迟灵儿道:“妹妹们肯定担心姐姐所说的侍寝之事,要是落实不了,怎么办,妹妹们又不能咬姐姐一口,泄愤。”
  “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确实让人心里没底,那么,姐姐就给妹妹们准备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众嫔妃看了一眼翡翠首饰,这首饰是成套的,雕的工艺也十分了得。但皇贵人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么好的翡翠首饰,定有什么为难的主意。
  果然……
  尉迟灵儿开口了,既然没人想说话,那么就让本宫自己来说:“本宫那日在锦绣宫,不是去那个…额,那个背着柴火是啥?”
  尉迟灵儿看了灵竹一眼,灵竹道:“负荆请罪。”
  “对,负荆请罪。”尉迟灵儿继续道:“本宫是体谅冯贵人的手被月季所挂伤,特地送了上等的参汤,结果被冯贵人暴打一顿,脸都打肿了,还被逼迫得冠上一个负…负什么来着?”
  灵竹继续提醒道:“负荆请罪。”
  “对,负荆请罪的罪名。”尉迟灵儿说着:“本宫也不为难妹妹们,此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必须得声讨,要让她这么得意下去,以后还得了?”
  八个低等嫔妃,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冯贵人,太皇太后的亲侄女,岂是她们这些低贱的嫔妃可以招惹的?各个静若寒蝉,动也不动,仿佛石雕一般。
  尉迟灵儿见这些嫔妃仿佛不太想去,眼底露出一丝冰冷,咬牙切齿着,那声音阴寒得如同鬼魅:“别怪本宫没提醒各位妹妹,要是在座的八位妹妹,今天愣是驳了本宫的颜面,本宫定不会让她有命活着走出灵溪宫。”
  尉迟灵儿扫了一眼众嫔妃,各个吓得僵坐着。
  尉迟灵儿态度有些缓和:“当然,此事也没有那么恐怖,也不是逼迫众妹妹非得干什么。此事是冯贵人错误在先,她仗着太皇太后给她撑腰,故意欺辱本宫。”
  “她要是被皇上恩宠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宠冠后宫,有骄傲的资本。可问题是皇上对她根本不削一顾,看都懒得看她。”
  “这样的人,竟然敢欺负如日中天的本宫,这也太放肆了。本宫这次声讨冯贵人,也是为了讨好皇上。你们不也想侍寝么。讨好了皇上,才有机会呀!”
  “皇上是被迫娶两位贵人的,并不是诚心诚意的,所以这次行动,必定能得到皇上的赞同。”
  “这次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需跟着本宫走,去锦绣宫站着即可。哦,把你们的丫鬟太监带上。事成之后,除了这套翡翠首饰,本宫看谁的表现最好,本宫就优先将她推荐给皇上。”
  尉迟灵儿的洗脑并不被众嫔妃认可。众嫔妃心里很不舒服。她说的那一句,皇上娶冯贵人不是诚心诚意的,简直是给这八个嫔妃狠狠的一巴掌。
  这八个嫔妃,位分都低,都出自各个臣子或民间才华出众的女儿。但这八人,均未被皇上恩宠过一次,也就没了下文。
  这句话,简直太过伤人,但皇贵人的位分摆在那里,她们也无可奈何,加上尉迟灵儿的阴冷和心狠手辣,众嫔妃还是有目共睹的。她的那一番话说完,众人也只能点头。
  丫鬟端着翡翠首饰,强行叫八位嫔妃收下。
  八位嫔妃擦擦冷汗,收也得死,不收立马小命就要玩儿完,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收下了,带几天也好。
  于是,八位嫔妃拿起了翡翠首饰,装进了包里。
  尉迟灵儿很是满意,吩咐下人道:“出发。”
  尉迟灵儿带着八位嫔妃,以及嫔妃的下人和自己的一干下人通通来到锦绣宫门口。
  锦绣宫大门,原本是大开着的。下人看见皇贵人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赶过来,都吓懵了,赶忙关上了门,还用门杠子抵着。
  尉迟灵儿见锦绣宫吓得关了门,唇角微扬,然后叉着腰,像泼妇骂街一般的,扯着嗓子大声吼骂起来。
  此时,施媛媛还在卧榻上睡觉。
  大清早的,就被人堵在家门口问候一番,这感觉还真他妈的不爽。施媛媛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在卧榻上坐起身来。
  “海燕,今早的夜香倒了没?”施媛媛问。
  海燕答:“还没呢,娘娘,您不是还没起床么?”
  施媛媛唇角勾了一下:“去,倒进盆里,再倒些水兑一下。那个,其他人的,还没倒的也拿过来。”
  “是,娘娘!”海燕立马行动着。
  施媛媛赶忙起来,穿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然后束了一小撮头发,再披了下去,看起来简单大方。
  海燕很快就把凑集了好几盆的夜香,然后兑了些水倒在了几个盆子里。
  臭气弥漫在空气中,海燕捏着鼻子问:“娘娘,这是要……”
  施媛媛端起一盆夜香:“走,伺候皇贵人去,她嘴那么臭,这夜香如此芬芳,正好堵堵她的嘴。”
  尉迟灵儿在门口骂了半天了,锦绣宫依旧大门紧闭。尉迟灵儿得意极了,她命人拍打着锦绣宫的房门。自己依然嚣张的大声叫嚣着。
  “冯妙莲,你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今天本宫带来人了,怎么,你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见人了么,那天那么嚣张,今天怎么不敢出来了?”
  “冯妙莲,你欺辱本宫,还诬陷本宫迫害于你,你当真以为白日青光的,你红口白牙的想污蔑谁就可以污蔑谁的么!”
  “冯妙莲,还不快滚出来,给本宫磕头赔罪,要是头磕得响亮,磕得谦卑,本宫倒是可以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
  “……”
  “……”
  不堪入耳的声音不断的在锦绣宫里响起。海燕皱起了眉,“这皇贵人也太过分了。”
  施媛媛走到锦绣宫大门,此时,门外正噼里啪啦的拍打着门,并大吼着:“开门。”
  锦绣宫的下人,死死的抵着房门,生怕这些人冲进来。虽说冯贵人是太后之人,但是皇上不宠冯贵人啊,皇上宠的是皇贵人啊。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太皇太后定会顾及皇上的颜面,那么冯贵人定当成为弃子,抛之即可。
  毕竟,冯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就算现在岁数不够,过几年就长大了呀!
  就算全部的女儿都没了,马上生一堆也来得及啊,皇上现在才十七岁,现在生的话,也就是大十八岁而已,完全没有问题的呀!
  施媛媛端着夜香道:“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