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教堂的神父
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头，然后学了一堆完全没有用处的东西！
“啊，痛苦的回忆。”
“败犬的哀嚎。”
阿狸酱完全不贴心的讽刺也如此悦耳啊。
任务目标是苏活区的苏敏教堂，当地人喜欢叫它白教堂。
因为这个教堂除了白色是完全没有其他颜色渲染的，大概创立该教堂的神父，在面对当时社会的糜乱，只好以这纯白色无声的方式劝人回头吧。
“开在这种地方，劝失足女从良，原来神父的思想觉悟都挺本性的。”
夏沫看着眼前的白教堂，与旁边街区的灯红酒绿对照一下，还真是有些感触。
“据说在几十年前的万圣节，失足美女们都打扮成恶魔魅魔之类的揽客，刚刚开起来不久的教堂，在各路嘲笑的情况下，一位修女打扮成了天使的样子，在教堂前立了块牌子，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
阿狸看向教堂前的那块牌匾。
“然后呢？”
“天使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布衣，后背挂着粗制滥造的白色翅膀，不在乎任何眼光，在教堂前微笑着从下午9点站到了凌晨3点，那是万圣节，哪怕恶魔们都穿的很厚实。”
“然后呢？”
“然后黎明时，上百人跪在教堂前哭泣着等待救赎，天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挨个拥抱她们，自此之后，瑟琴事业渐渐地没落了。”
夏沫愣愣的看着那块牌子。
“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瑟琴事业的没落，也有旁边金融区火热起来的主要原因吧。”
阿狸挂上笑容，拯救一个人的人生其实很简单。
推开教堂的门，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一个男人在擦拭着座椅。
听到声音，他就像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一窜，看到阿狸和夏沫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从椅子中走了出来。
“两位，是来做礼拜的吗？不好意思，这几天教堂有些事情。人手不足，暂时做不了弥撒。”
男人长的极其帅，脸型面貌特别像多米尼克库伯，细碎的胡子茬更添成熟性感，一身似是而非的西服神父装丝毫没掩饰住衣服下的肌肉线条，胸前点缀亮银色的十字架，就像是画龙点睛般的在礼物上咂个蝴蝶结。
夏沫惊了，这货在这当神父，生意绝对络绎不绝啊。
“这年头神父都这么帅的吗？”
羡慕嫉妒恨一波。
毕竟夏沫长得比较清秀可爱娘。
“修女们都不在，看来你们自行处理过了。”
阿狸一开口，神父就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EMB，探员加百列。”
听到阿狸自我介绍，夏沫眼前一亮，说出了练了一路的那句英文。
“EMB，探员路西菲尔。”
神父一脸迷茫，“你们认真的。”
阿狸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张方片七，在神父眼前晃了晃。
“你应该知道，不用在意我们的名字，如果你们能够自行处理，也就不用我们登场了。”
阿狸冷漠的说道。
神父纠结了一下，上头确实说会有自己不了解的专业人士来解决，但加百列和路西菲尔是个什么鬼展开啊。
神父伸出手，“伊什·米歇尔。”
“叫我米歇尔就行。”
“好的，伊什，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现象。”
阿狸掏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按下收录按钮。
夏沫则是在教堂里找不合群的地方，就像刚才的方片七，在神父眼里，那是一张高大上的证件，而在夏沫眼里，怎么滴它都是方片七。
无法被特异性感染，夏沫的价值在余烬里极其珍重，这也是为何余烬同意了由魔狐这个翎级带他这个小菜鸡当搭档的原因。
“前一阵子，大概一两个月吧，到了晚上，教堂周围总是会起雾，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本来倒是没觉得什么。直到杰西卡和我说，她在雾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伊什靠站在椅子旁，不断地咬着嘴唇。
“然后，我也看到了，最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瘦长瘦长的，然后一天一天它变得丰满了。上边来了很多驱魔教士，甚至还见到了一位圣徒。”
“但是，他们都束手无策，圣水对雾气和那东西都没用，驱魔也没有任何作用，后来上面决定先清理人员。我才明白，那东西不是冲着教堂来的。”
伊什开始苦笑。
阿狸皱了皱眉头。
“修女们离开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直到我走出教堂，不知道从哪来的乌鸦，漫天的乌鸦遮蔽了天空，在雾气中嚎叫，神职人员们开始呕吐，恶心，昏迷。”
伊什抬起头，看着阿狸。
“它不是走向教堂，而是走向我，原来只是黑夜，现在哪怕是白天，我离开这里，乌鸦就会成群结队的跟着我，惨白的雾气在我身边一点点聚集。”
伊什握着胸前的十字架。
“我的信仰很忠诚，不论它是什么魔鬼，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没怀疑过，它是在保护你吗？”
阿狸突然说道。
伊什瞪大眼睛，脸色瞬间难看，“你在说什么，那种东西怎么会保护我。”
说着，他慌张的跑到圣子像前跪下，双手合拢，嘴里开始念叨。
“我们的天父！我们感谢祢赐给我们的一切恩惠；我们也知道祢慈悲为怀，求祢垂允我们的祈祷，使我们尽心竭力爱慕祢、侍奉祢。”
阿狸按下收音键，摇了摇头。
“看来怀疑过。”
夏沫却是一头雾水，凑到阿狸身旁。
“他这是咋了。”
“怀疑自己的忠诚之心了。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完全没有。”
阿狸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我们得等到晚上了。”
阿狸将教堂发生过的事情和夏沫讲解了一番。
这让夏沫对神父很是佩服。
“这家伙明显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明明信仰那么忠诚，怎么可能不会去考虑自己会经受的最坏打算呢。”
“信仰忠诚的话，不是应该更信任的自己的主吗？”
阿狸疑惑的说道。
夏沫看着她，“你认真的？”
“怎么了？”
夏沫看向依旧在祷告的神父。
“所谓的神父啊，生来就知道没有神，他们只能自己站在比神更近的地方来保护人，他们自己又不是神，所以啊，神父，总是没有善终。”
阿狸愕然，眼眸低垂，她突然想起，韩国一起极其恶劣的恶魔附身杀人案件，正如其所说，被附身的是神父，驱魔的也是神父。
阿狸的目光也看向那个跪地祈祷的男人。
她后悔说出那句质疑的话。
原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却从未想过更好的可能。
因为这个可能，也许会伤害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