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老同学

  雷雄只得将李基拉出来,到了走廊尽头,才说:“你是不是喜欢这女孩子了?”
  李基似笑非笑,说:“我也不知道。”
  雷雄便把自己要追查火灾真相的事情告诉他,并说:“我觉得这女孩子有蹊跷,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李基吐了吐舌头,说:“大义面前,我一定是非分明。”
  雷雄擂了他一拳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重色轻友。”
  李基说:“我会留意她,或者再去问一下那个小刘。”
  高国昌下了楼去送赵恒东,病房中只有小刘一人。
  小刘双目呆滞,知道雷雄的来意,嚅动着嘴唇,木然地问:
  “小孙就这样走了吗?”
  他的脸上手上都裹着纱布,雷雄问:“用过我带来的药了吗?”
  小刘木然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雷雄说:“你好好休息,如果你不想说什么,我也不勉强。待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下了楼,李基说:“老大,一个个地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查法?”
  雷雄浅笑一声,说:“哪有那么容易,不急,三天不行,大不了一个星期。”
  李基仰着脸问:“你就确定这是一个故意纵火案?”
  雷雄说:“原来我也只是怀疑,现在照他们的样子看来,可以确定了。”
  李基点点说:“对,如果只是意外,他们为什么不说?”
  雷雄拍了一下他后背,说:“我先回公司上班,有情况告诉我。”
  李基做了一个立定、敬礼,说:“老大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雷雄笑了笑,离开医院。
  他缓缓而行,一边低头思考: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在哪里?太北的货也是因为原材料的问题,都跟仓库有关,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想了一会,仍是摸不出头绪,毕竟自己新来,对公司的运作根本不熟悉。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宝明公司的门口。
  他刚进门,一辆黑色小轿车在门口停下,车窗摇下来,一个人在里面叫道:
  “雷雄,是你!”
  雷雄听见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栾岗派出所的刘所长。
  他哈哈一笑,说:“刘所长大驾,有何指教?”
  刘所长下了车,说:“你怎么在这儿了?”
  雷雄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在这公司上班了,刚来几天。”
  二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刘所长说:“这么巧啊!前两天我去了外地,听说你们公司出了一次火灾,所以过来看看。”
  雷雄不由得想起他的那些风流照片,说:“所长日理万机,让手下人过来看看就行了。”
  刘所长摆摆手,说:“我和赵恒东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过来关心下也是应该的。”
  雷雄“哦”了一声:“呵呵,那真是我们的荣幸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办公楼,二人坐电梯上去,来到赵恒东办公室。
  雷雄正要敲门,手还未碰到门上,门却从里面打开,郭总出来,看见刘所长,一脸惊讶地说:“你来了?”
  刘所长也是一惊,问:“洁仪,你这是怎么了?”
  郭总脸上仍带着泪痕,低着头说:“他在。你们先聊,我有点事。”
  雷雄这时才知道郭总的名字,原来她叫郭洁仪,看来他们两个人十分熟悉。
  赵恒东从沙发上抬起头来,说:“你是来执行公务还是过来看我的热闹来了?”
  雷雄转身正要回到自己办公室,赵恒东拉住他,说:“这是我的老同学刘仁康,栾岗派出所所长,马上要升到市里去了。仁康,这是我的保安教练,也是我的得力助手,雷雄。”
  刘仁康说:“赵总啊,我们早就认识了。你能请到他?真是有福气,哈哈!”
  赵恒东笑了笑,随即阴沉了脸,说:“仁康,公司出了人命,这两天停产了。”
  刘仁康叹了口气,说:“你公司做大了,出些事故在所难免。”
  赵恒东摇摇头,低沉地说:“我宁愿公司不开,我这一生碌碌无为,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而出人命。”
  雷雄心里一颤: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许多人为了金钱不顾一切,不顾他人死活,而赵总却仍有这样悲悯的心肠。
  刘仁康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不要伤心,洁仪也是因为这吗?”
  赵恒东给二人倒了杯水,说:“不是,是另外一件事,与公司无关。”
  刘仁康说:“还是你有本事,我们三个当年一起读书,洁仪这朵校花,还是让你小子得手了。“
  赵恒东说:“年轻人面前,就不要提这些事了。”
  刘仁康说:“洁仪嫁给你也算是郎才女貌,她性格理智,外柔内刚,什么事情让她这样放不下?”
  雷雄想,原来他们三个都是同学,想必郭总年轻的时候跟着赵总吃了很多的苦,才熬到了今天。她虽然是公司和家庭的女主人,但是并不咄咄逼人,相反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赵恒东叹了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们的事情。”
  刘仁康哈哈一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女人说到底还是女人,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强人,在家庭和孩子面前,总是温柔的。”
  赵恒东说:“这件事,不提也罢。我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查出这次火灾的真正原因,我始终怀疑有内奸。你这个所长,有没有什么断案的技巧?”
  刘仁康问:“部门的经理、主管都问过了吗?当事人问过了吗?”
  赵恒东说:“事发当时部门主管和我一起去了外地,而且我非常相信他的为人,他一向很忠诚,如果要说他有问题,顶多是管理不善,但是他的工作一向做得非常仔细。”
  雷雄说:“当事人一死二伤,两个伤者都说不知道。”
  话一说完,自己心里一突,伤者不知道,那死者会不会知道什么?但也只是这样想,即使死者知道,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刘仁康说:“恒东,我给你安排几个人,成立一个专案组。”
  赵恒东的眼神看向雷雄。
  雷雄明白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便说:“再等两天,如果到时仍然没有眉目,再劳烦所长。”
  赵恒东说:“好!要尽快。”
  雷雄说:“我知道,我会竭尽全力。”
  刘仁康说:“瞧你们,天塌下来的样子,中午我请客,在玉阁楼给你们压压惊。”
  赵恒东说:“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心思吃你的饭。”
  雷雄也连忙推辞,说:“不劳所长破费了。”
  刘仁康说:“别推辞,我还得感谢你帮忙抓住了马世金。”
  雷雄喝了口水,问:“他现在怎么样?”
  刘仁康轻松地一笑,说:“关起来了,长美还在起诉他,到时候,估计要判个几年。”
  雷雄呵呵一笑,说:“他不会走什么路子为自己开罪吧?”
  刘仁康盯着他的眼睛,说:“放心,怎么可能?别看他在外面耀武扬威的,进去了老实得跟只猫似的。”他看了看手表,又说,“饭点到了,走吧!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及时行乐。”
  赵恒东轻叹一声,说:“好吧,又是压惊又是感谢,你这一顿饭的算盘打得倒精。”
  轿车停在玉阁楼门前,三人下了车就进大厅。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叫了一声:“阿叔,你怎么来了?”
  刘仁康应了一声,说:“我带两个朋友过来吃饭,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那中年男子说:“我要去一趟香江,等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转头对服务台叫道:“这几位客人的饭钱都免了。”
  一个女服务员应了声:“知道了,刘总。”
  刘仁康对二人说:“我侄子,刘继山,他开的酒楼。”
  赵恒东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他,我只知道是你侄子开的,却不认识他。”
  刘仁康说:“你们这些大老总,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都认识,只是,他时常在外面跑,有时候还出国,一走就是十天半月。”
  赵恒东笑笑说:“可不是所有的老总都爱来玉阁楼吃饭,我一般很少在外面吃的,除非特别重要的应酬。”
  雷雄忆起,自己在去宝明报到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在大堂遇到这个人,当时他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椭圆形包,今天还是背着那个包。
  刘仁康对那个服务员说:“你们酒楼最好的招牌菜,最靓的汤,都给我来一份,一共要八样菜,两个汤。”
  那个服务员甜美地一笑,说:“好的,请稍等。”
  赵恒东说:“不要,不要,吃不了浪费,都减半。”
  刘仁康说:“好,好!你还是那么节俭,真是死性不改。”当即对服务员改口说道,“四个菜,一个汤。”
  三人随着服务员的引导,来到二楼包间。
  雷雄说:“刘所长,你这个侄子了不起,都去些什么国家?”
  刘仁康说:“去美国多一点,他每年都要去旅游几次。”
  雷雄说:“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曾想过有一天要去美国,把我们中国的功夫传到那边去。”
  赵恒东点点头,终于展开笑脸:“不错,这是个好主意,有志气。”
  刘仁康笑笑说:“呵呵,后生可畏。雷雄,你帮了我的大忙,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如果你想出国,我跟阿山讲一下,让他帮你跑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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