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会无期
史禁从医院出来之后没有打车，而是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上午十点多，车上人不是很多，史禁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脸上，史禁闭上眼，明明睡了好几天，为什么感觉这么累？回想刚来北京的第一个晚上，现在还能回味当时金明带自己吃的小吃的味道，没想到时间这么不保值，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后天就要离开了，最后再逛逛北京吧。史禁在医院上车，透过车窗看着北京繁华的街景，一路坐到了终点站，又从终点站一路坐了回来。回到市区，找了家老北京炸酱面。“老板来一碗炸酱面。”史禁进店坐下“妥了，稍等啊！”老板很热情，小店很温馨很干净，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忙活，还好店里人不多，要不可忙不过来。不一会儿，老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菜码很足，胡萝卜、黄瓜、豆芽、豆角丝，满满一碗。史禁看见热气腾腾的面，不知怎的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老板，有蒜吗？给我拿两瓣儿。”“妥，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这就给你拿。”史禁把两瓣蒜一起扔进嘴里，蒜的辛辣把鼻子的酸顶了回去，也把眼泪辣了出来。“老板，你这蒜可真辣。”史禁流着眼泪笑着说。“呵呵，小伙子，外地来的吧？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灰心。北京这地方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没钱没势，初来乍到受点委屈是肯定的，这都不是事儿。”老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史禁聊天“老板，你一个人开店，不会感到孤独吗？”史禁心里堵得慌，吃了口面往下压了压。“我这店里，成天人来人往，门前车水马龙，我倒是怕我看花了眼，忘了自己是谁。小伙子，我跟你说，当你决定来北京打拼的时候开始，你就应该有忍受孤独的觉悟。我在这开了十七年店，有无数像你一样的人到我这吃这八块钱一碗的面，如今都在这北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活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大人物做事有很多顾忌，小人物一无所有，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施为。小伙子，不要被一时的挫折所打败，吃完这碗面，生活还得继续。”老板又给史禁拿了半头蒜。史禁觉得这老板应该去当老师，至少挺会鼓励人的。“谢谢老板，我心里好受多了，面挺香的，再来一碗。这蒜太辣，我还是算了。”“哈哈，妥，再给你上一碗，这碗算我请你的……”
史禁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快黑了，太阳垂在西面，红色的云好像太阳的遮羞布。史禁的伤口没有痊愈，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疼得想龇牙，进了大门看到红豆站在院子里，脸冷的像块冰，双手环抱在胸前。“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伤还没好？为什么不在医院好好养伤？你要是讨厌我，我可以不来烦你，不用你躲着我，我穆红豆还没那么不要脸。”红豆知道史禁出院肯定不是因为讨厌自己，可是她等了史禁半天，一生气，不知怎么就说出这番话来。史禁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后天就要入伍了，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再重要能比你的命重要？”红豆转过身来双手拄在桌面上，大大的眼睛瞪着史禁。“嗯，比我的命还重要。你是不会懂的。”史禁直视红豆的目光，没有闪躲。“我不知道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嘛？也许我可以帮你。”红豆突然有点心疼，是什么让他这么拼命呢？“穆老是和我谈了一些事，但他说的都很有道理。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史禁微微一笑。红豆拄在桌面上的手放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红豆苦涩的笑了笑，转过身，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不只是难过的眼泪，更多的是心疼的泪水，这一个月流的泪比之前十几年的加一起还要多。“替我谢谢穆老的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定会回报。”红豆没有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金明来到史禁的住处，史禁也刚起床。金明看着史禁很费力的打水，赶忙帮他把水桶接过来。“你现在的情况，连明天的入伍考核都过不了。真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史禁洗了把脸，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试试。”金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年了。“今天下午四点我来接你，去穆老那里和其他人汇合”金明帮史禁把水倒了。“不是明天入伍吗？怎么今天下午就走？”史禁不解的问道。“你去的部队不是一般的部队，收拾收拾，下午就知道了。”金明呆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等到下午四点，金明准时接上史禁来到特别情报科。院子里除了穆春风和红豆外还有九个人，年纪都不大，四女五男，算上史禁应该就是这次入伍的一个小队了。“咳咳！”穆春风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我长话短说，你们都是国内各异人组织推荐的精英，也应该都清楚这次历练非同小可，希望你们能坚持下来，那会改变你们的一生。由国安六处金明负责，带你们去出发点，去吧。”说完，穆春风就转身离开了。金明带领他们一队也准备出发。“史禁！”红豆突然叫住史禁，史禁回头望着红豆。“我说过，我穆红豆决定的事，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我会等你回来”史禁微笑“谢谢你红豆，可是我可能不会回来了，后会无期。”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史禁知道这样很残忍，但只有这样才能让红豆彻底放弃。就在史禁踏出院门的一瞬间，红豆身体周围的空间突然爆裂。屋内穆春风突然张开双眼，“不愧是我的宝贝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