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鸣4

  “……”何清宴懵了。
  说人小话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有点刺激……何清宴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便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敢抬头看师焓。
  师焓扯着嘴角笑了一笑:
  “好巧,何小姐。”
  “呵……呵呵……确实巧……”何清宴想走,非常想走,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跑着走。
  “小姐!”银秋在巷子出口站着,何清宴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师焓:
  “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母亲看来是差人寻我了,失陪。”她表面上笑得端庄得体,实则内心快扭曲成恶鬼了。
  “何小姐慢走。”师焓本就不想对何清宴怎样,只是听到她说楚王有龙阳之好,好的对象还是自己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何清宴脚底生风,一溜烟就不见了。
  师无尽勾住师焓的脖子:“这小姑娘是个妙人。”
  师焓瞪他一眼:“不可乱语。”
  一行人回到宫中。
  皇后拨弄着花盆里的蔷薇,漫不经心的问道:“花这么多,挑好了吗?”
  师焓知道她另有所指,便道:
  “不知母亲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皇后一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听话。不过这样也好,你要清楚你是太子,你的太子妃不能是一介平民。”说到一介平民的时候,皇后的语气带了点嘲讽。
  师焓自然是听出来了,他敛下眼神:
  “母亲都是为了儿子,儿子心里清楚。”
  “好,”皇后挂起慈祥的笑脸,“我看那何家小姐不错,虽然在边关长大性格粗鲁了一点,但是家世相貌都还不错。”
  师焓想到那个女子,皱了皱眉。师焓自然是猜到皇后选的是何清宴的。早在桃花宴以前他便猜到了,还算计了何清宴一把。不过看来何清宴并没有上当。
  “儿子并不在乎。”他说的是何清宴自小在边关长大的事情。如果皇后不想将何清宴塞给他的话,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何清宴有什么不好。相反,何清宴有京中女子不曾有的洒脱,不像其他贵女一般故做端庄、工于心计。
  “那就好,那明日我便向皇上请一道圣旨,让皇上赐婚与你。”
  “儿子多谢母后。”
  那头的何清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后选中了。她还在自家庭院里逗银秋。
  “银秋,我今日想吃南城那边的樱花饼。”
  “……时间过了我的大小姐……”
  “那我要吃你亲手做的~”何清宴又开始撒娇。
  “……”银秋一阵恶寒,因为何清宴在她心目中无异于一个汉子,而今天一个大汉在你眼前撒娇……
  银秋:呕
  “祖宗,我做做做,别恶心我了。”银秋告扰。
  何清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银秋:“小姐你哪里学的……”这恶心人的招数。
  “越青青呗,她恶心我我就来恶心你啦,怎么样,爱不爱我~”
  银秋已经扶墙吐了。
  青青小姐害人不浅……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快去吧我真的饿了。”何清宴翻身上床。她最近疏于练剑,因为家里的床实在很柔软,她已经快和床共生了。
  而床头才来了一封父亲的亲笔信,里面有父亲和兄长殷切的叮嘱,告诉她不要沉溺在舒适之中,要时刻记得提升自己,不可懈怠。
  何清宴心里有了一点点负罪感,不过她告诉自己明日就练,但前人说得好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何清宴盘算着哪一天让越青青带她去京城好好逛逛,可是那丫头最近都在准备考试,一心只读圣贤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唉,”何清宴叹气,“愁啊。”
  日子很快过去。
  第二日何清宴还未睡清醒,银秋就将她拉起来:
  “小姐快起来了,宫里来人了!”银秋语气焦急,听闻宫中规矩甚多,这次不知是来干什么的,而何清宴却还没睡新鲜,这要是被那尖酸刻薄的公公挑了错处可怎么办啊。
  “啊?谁来了?”何清宴还在状况外。她被拉出去的时候依旧云里雾里。
  外厅里站着一位和颜悦色的公公,可能由于在宫中一向是尖酸刻薄之相,今日做的和颜悦色的脸格外的扭曲,他看见何清宴来了便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定国公何扶林之女何清宴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何清宴待宇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那公公瞟了何清宴一眼:
  “何小姐,还不接旨?”
  何清宴懵了,她接什么旨?这公公又说的什么?赐婚?皇后娘娘眼神没问题吧?温婉大方?她何清宴与这四个字有什么关系不成?
  苏氏看何清宴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笑脸迎上去:“多谢公公。”然后指示她身后的姑姑给了公公一些赏银。
  “从宫中到何府路途遥远,辛苦公公了。”
  那公公立即笑眯了眼,奉承着苏氏:“不辛苦不辛苦,何夫人有福气,得了这么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儿。我回去定会向太后美言。”
  “多谢公公。”
  哈?
  何清宴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是预备太子妃了?
  何清宴燥了,她想立刻回塞北。
  苏氏当然是不准的:“圣旨都下了,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吗?”
  “那怎么办?”何清宴暴走了,“我难道真的就要嫁给太子?和一堆女人抢男人?”
  “阿娘,你忍心看我落进那狼窝里?”
  苏氏自然是不忍心的。自从她嫁给何扶林,何扶林就没有过其他人。她如何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但皇命难为,她也没有办法。
  “我怎么能嫁人呢?我还要回塞北,我可是要做将军的人啊。”何清宴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