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谢谢你,弗兰 二
“波文我们来做个交易啊?”法兰茜斯突然说。
“什么交易？”波文其实不太喜欢交易这个词，因为只要一谈及这两个字他就会联想到贵族之间那些肮脏的事情。
“嘛，不用那么警惕，你不是正好缺一个使魔吗？你看我怎么样？”
“可你不是……”
“嗯?”
“你不是一个魔物，而是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类来当我的使魔?”
“有什么关系呢?说实话我要是不告诉你我不是龙族，你能想到我是个人类吗?”
“……”说实话想不到。波文皱紧了眉头。
“而且我算不算人类也不好定义。说实在的，严格来说我应该叫……半龙?亚龙种?”
“弗兰，你是怎么从这个结界里出来的?”
“走出来的。你也看见了。”
“不，我是说……你是怎么通过结界的。”
“啊，关于这个啊，我这么跟你解释吧。我是人不是龙，对吧?”
“嗯。”
“我的力量本质是属于‘人’这个物种的，即使我的身体龙化了，我的本质依然是个人，所以我用属于‘人’的力量包裹全身的时候，就可以穿过这层不让龙出去的结界。”
“等一下，弗兰，如果我也能得到一颗龙珠，是不是也能和你一样龙化？”
“不可能的，先别说一颗龙珠的能量能撑炸你，你就算用了和我同样的方法也是出不来结界的。”
“……是因为你的属性，是空间吗?”
“对。在通过结界的时候将所有属于‘龙’的能量全部压缩回龙珠里，因此你看见我完全变成了人类的模样。我在通过结界的时候把体内的龙珠扔入我自己创造的虚空中，原理类似于你的储物戒，过去后再移回来，就可以了。”
“那为什么结定契约后，主人到了结界外，龙却出不去?”波文反问。
“我没说人能出去。”法兰茜斯懒散的靠在树上：“事实是由于身上带有有龙族力量的印记，契约者自己也离不开结界。”
“龙族如果失去了自己的龙珠，会死吧?”波文想起估计上说过，龙珠是龙的生命之源。
“并不，会变成一只废龙而已。继续说正事。”法兰茜斯显得兴奋了起来：“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做我的使魔?”
“嗯木……好吧大概是这里，你想啊，首先我很强，不管作为龙还是人，其实我在龙域里面也算是几个顶级强者呢!要不然我可护不住你。”
确实，波文在龙域的时候曾经有龙想要吃它，法兰茜斯光是释放气息就把对方吓得夺路而逃。
“还有，你说要获得别人认可，有什么能比拥有一头龙作为使魔更拉风的?”
嗯，确实。
“而且我化作人型也能时时刻刻保护你，而且我的空间属性……很好用的，不是吗？”
好用?当然，一个空间属性的暗杀者，能够真正的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除了这些以外，一个空间属性的人相当于无限张传送符，只要他的魔力够用……
除去这些，空间属性，万人中能够出现一个吗?每一个都会是一方强者……
“弗兰……”波文思考良久。
“嗯?”
“你既然说是交易了……在这笔交易中，我需要付出什么?”
“养活我啊!”法兰茜斯不假思索的说：“要是不做你的使魔，我想要去人类社会，没有钱，我连件衣服也没有……”
“……除了这个呢?”怎么说呢……波文觉得，这个理由，十分……
好笑。
“你给我带来的点心我还想吃，不是一个厨子不是一个味道。”
“还有呢?”为了吃出卖尊严么你?
“嗯……你是我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算吗?”
“……不算。”波文不太相信这个。
“那就没了。你考虑一会儿吧。”法兰茜斯说：“使魔的话，我确实是最强的。你自己想吧。我困了，哈……”她打了个哈切：“顺便说一下，你要不和我结定契约的话，我不会把你送回去……”
“我知道。”波文说：“让我思考一会儿。”
“哈……”法兰茜斯把翅膀往自己身上一盖，就睡着了。波文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有些想不明白。她这些年睡觉时难道都不设防吗?其他的龙难道不会吃她?要知道自己在家的时候，睡觉也经常需要设下结界啊……
波文看着她锋利的爪子，又想起刚才她徒手抓刀时的场景，要是人类的手，估计直接就被切开了吧?就算有龙鳞……她不会疼么?她作为唯一的人生活在龙域里，其实也很寂寞吧。
她救过自己一命，自己本不该犹豫，她愿意帮自己明明是自己占尽了便宜……但是，他就是绕不过拿人类当使魔的这道坎。
波文伸手捋了捋法兰茜斯的头发，一缕头发俏皮的卷上了他的手指。如果让她变成当侍卫带回去呢?不行，那些好色的贵族万一要人以自己父母的性格……
其实让她当自己的侍卫，可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是法兰茜斯到底离开人类社会太久……
波文想了好久，最后他的良心占了上风。
其实以弗兰的实力，只要她想，找谁契约都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归宿吧。她找自己契约，也许只是想要送自己回去。
波文胡思乱想了好久，最后以他和法兰茜斯为中心画了魔法阵。
契约用魔法阵，不需要她醒着，他自己也能完成的那种。
波文与法兰茜斯结下的是平等契约。如果法兰茜斯死了，作为主人他不会有任何损失，同样的，如果他死了……
法兰茜斯就自由了，而不是像普通契约那样，如果主人死了，使魔也要陪葬。
波文觉得，如果有法兰茜斯的守护，自己也许能活到成神的时候吧。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弗兰。波文俯下身，与她额头碰额头。
两个一摸一样的印记出现在他们眉间。
契约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