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战 六十一

  皑皑雪地上是一个又一个深刻的脚印,而后又被新雪所覆盖,但随即又会有全新的脚印产生。
  “什么情况,这雪越来越大,可是温度越来越高,这雪也是越积越多!”风懿愤怒的用脚踢起了松旷的一团新雪,下起了一场转瞬即逝的小雪。摸了摸被纳米粒子覆盖的伤口,头盔内部的脸上又出现了悲哀的模样。风懿不由地又回想了那句话,“恶魔都是恶魔啊!”潘那时癫狂的模样虽然没有见到,却也可以想象的出,他在诅咒我们吗?恶魔,杀了那么多人,的确也可以称为恶魔了,但这也是必须要有人来下地狱的。
  风懿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给晃了出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风懿免不了还是想起了陈雨琰等人,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别想别想!如果到时候地狱出来,想见都不一定能见了,还是要快点解决啊!”
  风懿看了看周围,这里的房屋都已经开始稀疏了,再远去就只有白雪荒原了。“走吧!英雄!”刚说完鼓励自己的话,却又避免不了,笑了出来,“我也是够厚脸皮了,说不定到时候只是无用功,然后死在了一个犄角旮旯里也说不定啊!”
  风雪继续不停止地割面而来,抬头望去只有大小不一的白色雪片在上,天空似乎也被它遮挡了。
  四周都是漏出一角的嶙峋岩石而已,大部分都被白雪掩埋,仅仅背风面还有青灰色表面苟延残喘着。那些岩石仿佛是强权下不屈的灵魂,任他如何的强大,也会有希望的存在。
  风懿看着那些模糊的在这雪之荒原唯一不同的颜色,心里多少有了几丝慰藉,“看来还是有同样的人存在啊!我不是很孤单啊!”随即却又惨笑了几声,似在笑着大雪与地狱的无情,却又像在嘲笑自己天真的想法罢。
  风懿在继续的向前,嘴里也不时说着话,只是听上去是极为模糊的,就像那模糊的胜利希望一般。
  踏着几乎已经没上膝盖的雪被,风懿单手挡着头盔的前面,避免积雪将头盔的视线遮挡,然后艰难的俯身前行,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雪泽之中。同时还要防卫有什么洞窟被掩埋在深厚的积雪之下,然后自己一脚踩了进去。
  “现在可真是白啊!”风懿接着短暂的时间看了一下四面的景象,那些坚韧不拔的岩石块都消逝了,被暴雪将希望都掩埋冷冻了。只是还有解冻现天日的一天吗?我还有希望吗?风懿不由自主的扪心自问到。
  暴雪还在继续,风懿也依旧行走在雪原上,独自一人的。雪渐渐地堆积了更厚的高度,风懿的步伐也被托缓了许多。一人在雪原中仅仅留下了短暂的记号便被淹没了,可以留下的时间也越发的短暂了,只有那一个小点依旧存在着,不知何时会轮到他呢?
  “终于啊!”向来没有耐心的风懿终于可以抒发一下压抑的内心了,一路过来,自说自话已经受够了,风懿打算对着面前这一座山大吼几声。
  穿透不知几次的暴雪后,风懿见到了藏青色的一片,连绵不绝将视野之中的世界分割了两半,上面是天,下面是地。而中间还有红色的光芒自下而上的渐渐与天空合二为一。
  在不知陷落几次洞窟陷进后,风懿终于托着满步窟窿的身躯来到了下方。
  那藏青色终于在此刻卸去了白雪面纱的遮掩。这是一座山峰,高不知几何,长也不知蔓延到何处,从视野中进入,又从视野中粗暴的窜出。
  因为是背雪面,所以没有太多的雪堆积附着在上面,它本来的面目才得以幸存。藏青色的岩石嶙峋尖锐,幽幽寒芒羞涩的遮掩着锋芒,从地面以近乎直角的角度延伸而上。风懿刚开始还觉得有几丝亲切,但再看之时仿佛有一个巨人在面前挺起了他的腰板,展现了他所有的力量与身躯,将一股无法喘息的感觉压在了风懿的身上。
  “上吧!没办法的。”风懿鼓励了一下自己,然后将核心固定在了身后的,运用一点残存的纳米粒子。
  伸手去触摸面前的岩石了,好在岩石有许多的凹凸不平的地方,可以提供很好的助力点;风懿都认为这是不是这岩石故意为之的。“不对,我不会攀岩啊!”风懿的脸苦涩的对着不知有无生命的绝壁,“算了,只能这样了!”
  “竟然有点温暖!”风懿明白现在这里的温度是绝对无法有雪的存在的,可是也不至于可以透过战斗服让自己感觉到热量。“看来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热源存在啊!兴许就是那片红光的发源地也说不定。”除了这个并没有其他的解释了,这也算是安慰自己,不然让自己在莫名其妙的一座高温的山上攀岩,实在是难以平复心情。
  攀岩的过程中风懿不由地分出仅有的几分心思想:如果自己从这里掉下去,然后摔死了,有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会不会可以通过定位什么的,但是没有卫星也没办法啊!还是等救援部队进来呢?玩意不进来呢?算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从这里看到在攀岩的我啊?这可是第一次啊!算了,还是专心点吧!
  风懿有点惊喜,作为生平第一次做的事,竟然做的这么好,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的便向上攀去了,流畅的仿佛是做过千百次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大脑发出的指令,而是肌肉的记忆,似乎只要自己找到可以拿捏的目标,肌肉就自觉的、没阻碍地捏住了一个凸起的石块,随后便行云流水了。
  是那次梦中的强化,风懿记得当时就强化了身体,但是在战斗时候身体会有不由自主的本能;会去对威胁自行进行判断,然后做出相应的规避等等。一如现在这样。
  一开始会有不习惯的地方,身体在做着动作,而大脑却是一片的空白。可是久而久之这些东西慢慢地印刻在了脑海里,想要抹除都不太现实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样你以前就会,但忽然忘却,却又寻找回来的顿悟的感觉。现在的攀岩也是一样,那种莫名的感觉再一次的到来了。
  现在的风懿只有一种做事行云流水的快感,每一次的动作都是自信的洋溢,脸上的表情也是溢散出了一抹愉快。
  但是好静不长,在要跳跃一处距离较远的地方时,风懿低声痛苦的吼了一声,手也不由地松了一下,然后掉了下去,好在及时地抓住了另外一块尖石,才没有粉身碎骨。
  单手紧紧握住了石块,另一只手捂着胸前,整个身体如同摆锤一般左右摇动。“该死,这药的时间快到了?差点出事情!可真是神清气爽啊!”就在刚才,风懿体内的药剂失效了一部分,使疼痛瞬间扩散开来。
  风懿确定了一下身后核心的完好,然后忍着处于正常范围内的疼痛,快速地向上攀去,因为知道如果再不抓紧,就肯定是会粉身碎骨的;只是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痛苦吗?风懿不由地扪心自问,却马上摇头,身体也随之一阵的颤抖,那种痛苦不会想要有记忆去记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