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个活儿
“姜智渊那个臭丫头闭着眼睛也能做数学题，妈妈说我要是成绩再倒数就不让我做练习生了送我出国留学，呜呜呜，李叹，别给我倒了，我快喝醉了。”
“好好好，我不倒了，你别哭了，露乙。”
“你还好啊，我每天就睡四个小时，还不能让同学知道我在偷偷学习，不然我的形象全毁了呜呜呜。”车昔日趴在姜露乙肩膀上掉眼泪。
两个人苦哈哈的。
沈秋托着腮靠着李叹，“小叹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道呢，我觉得这三年好长啊。”
李叹是最晚进来的，也是最年长的，她对于孤独的见解比她们深刻一些。
不是妈妈不陪着她的时候的孤独，也不是没有朋友一个人在热闹的食堂里吃饭的那种孤独，而是久旱逢甘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飘在云端的孤独。
她拍拍沈秋的肩膀，“明年，最迟后年，我们都可以出道。”
沈秋转头，她惊奇发现这个不可思议的美丽的人可以瞬间双眼蓄满泪水，每一滴都清澈深沉。
四个人又跑去唱歌，闹到天蒙蒙亮，去了沈秋宿舍简单洗漱。
“你们宿舍的人呢？”车昔日问她。
“可能已经去练习了吧，”沈秋在往脸上抹东西，“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就打过招呼。”
车昔日一哆嗦，“你上我家住吧，我爸妈就喜欢你这种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说话的人多难受啊。”
“还好啦，就是睡个觉，有个安身之处，不用啦。”沈秋微笑说道，“而且她们人挺好的，还会给我带吃的，有时候。”
“但是小秋啊，我家——”
“你还有个哥哥，不知道避嫌啊，多不方便。”姜露乙冷冷说道。
“切——”车昔日冲姜露乙皱鼻子。
“一点也不好看，我劝你别做什么很美丽的表情啊，你没有那种脸，就别乱来。”姜露乙面无表情地在拍脸。
“臭阿姨你说什么？你还说我？”
“好了昔日，不好看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保养啊。”沈秋赶紧缓和气氛。
姜露乙噗嗤笑出声，车昔日气急败坏，“你怎么这样啊沈秋？”
“姐姐——”车昔日拖长腔叫李叹。
李叹洗漱很简单，她不化妆只保湿就可以，那三个人在那里嘻嘻哈哈（她认为是嘻嘻哈哈）的时候，她去了卧室溜达。
“啊！”李叹突然不大不小叫了一声。
三个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李叹看沈秋枕头没摆正，想给正一正，但是那枕头上散着好几颗不起眼的订书机的钉子。
四个人相视半天，无言。
车昔日和□□似的，一整天都不好惹，睡得少也是原因，幸好还在放假中，不用去学校学习，不然她可能就会彻底爆炸。
姜露乙的事情，沈秋的事情，包括李叹，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跑去看那个坏男人的演唱会，让她非常不爽。
充满正义感的孩子，车昔日，觉得事情得一件一件解决。
她在练习生中添油加醋说些金泰宇不好的风评，并传了出去。
帮沈秋搬东西，动用自己和老师的关系，给她弄了个单人间。
至于李叹。
车昔日觉得这个太难办了。
难保李叹不会和那个不老实的坏男人开始第二段感情。
“那个人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神仙姜露乙，什么事情都知道，问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她也四两拨千斤给挑开了。
车昔日老老实实听她说话。
“李叹的前男友，在我们国家的店，至少这个数。”姜露乙伸出几根手指头，“而且济州岛也在选址进行中。”
车昔日满脸震惊。
“那怎么办啊，他简直无孔不入啊，阿姨。”
“我怎么知道。”姜露乙耸耸肩，“实在想知道就和你姐姐坦白你做的事情，一切都好说了，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啊。”
车昔日和愤怒的小狮子一样看着姜露乙。
姜露乙觉得好笑，“你怎么对这件事情那么执着呢？”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姐姐好。”
“车笨蛋，我告诉你，应该在一起的人，你就是把他们一前一后杀了，也阻止不了他们死后相爱。”
“我怎么听着那么渗人呢？”车昔日看着姜露乙一脸高深莫测，末了一个激灵气冲冲吼道，“你说谁笨蛋？”
“说你呢，车昔日你不去上课吗？”李叹对着镜子冲车昔日说道。
车昔日做贼心虚，连连点头乖乖去学校了。
姜露乙几步走到李叹身边和她一起拉筋。
今天的阳光很好，初夏的阳光都很好，上学的都去上学了，也很清静。
“露乙，其实我很胆小。”
“哎？”
“我经不起事情的。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我，就算告诉我，也不要和我讲清楚。”李叹缓慢说道。
她的头发长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刘海可以遮住她的眼睛。
姜露乙咽了口唾沫。
对于她来说，李叹是怎样的存在呢。
信服，倒是不至于。
听从，那更不可能。
欣赏，有一点。
欣赏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神经兮兮的。”姜露乙少有的出现了慌张。
“唉？你和昔日是不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李叹抬头看她一脸理所当然，“谢谢你们了，但是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姜露乙翻了个白眼，可能欣赏的是她那唬人的气场吧。
让人以为她是个老油条的气场。
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李叹要回自己的教室练习了，她拿着包说道，“你赶紧去上课，别给我装傻。”
像一只小型犬冲着姜露乙呲牙咧嘴，根本就凶不起来。
姜露乙再是个神，跳舞再百里挑一，也就是个小豆丁，再学渣也得好好上学，她拖拖拉拉应着李叹，根本不想动。
直到李叹休息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她还在，以向老师告状为要挟，终于不情愿去学校了。
李叹大三了，课不多，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不间断地上了会儿声乐课，也去学校了。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是口语课，从小就学习两门外语的她深知张口说外语的重要性，本来她是想在前面几排的，但是不想引人注目，她还是去了后面。
很无奈吧。
李叹却没有抱怨，上课，吃饭，学习，睡觉是一个人，有空就要去公司练习，身边的人说的泡吧迪厅恋爱联谊她一概不知，整整三年，她一直是学校瞩目的人物，她不交际，对于集体活动兴趣缺缺，成绩尚可也没的说，而且最重要的是作风优良，而且和她接触过的人也挑不出她什么毛病，她的人是非常善良的，时间一长就成为了其他人不敢亵渎的存在——喜欢她的人越来越不敢告白了——她的定位太高档太神秘了，神秘到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已经做了三年的练习生了。
李叹对于这些也从来不关心，学会了一点对着看着眼熟的人点个头笑一笑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后，她就已经很满足，会认为自己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幸福不已了。
和往常一样去了趟宿舍然后再去公司练习，刚下了宿舍楼就看到前学生会会长车昔有站在那里看着她。
车昔有已经毕业了，这三年他对于李叹是比较照顾的，甚至有传言说他喜欢李叹，其实就是因为车昔日的关系。
“学长您好。”李叹走上前去打招呼。
车学长人气很高，而且已经毕业了还出现在这里，有些大一大二的也知道他，都在小声议论，跃跃欲试，但是一看对面的人是李叹，就没人想试了。
“李叹同学，最近怎么样。”车昔有打招呼。
“我最近很好，学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一个日语口译，我记得李叹同学会日语，所以就来找你商量一下。”
李叹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学生会长人脉绝非一般，想找一个日语口译有那么难吗，要来找一个业余的。
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说吗。
但是李叹早就不是以前的李叹，她在那个鱼龙混杂的每天波涛暗涌的公司做练习生已经三年了，而且公司给上了很多交际礼仪情商课，都是很有用的。
至少她不会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想到什么就放在脸上了。
“我的日语也就是业余水平，是什么方面的口译呢？”
车昔有笑笑，“很简单，但是我朋友要女大学生，还要气质好的，我想了想也就只有李叹同学合适了。”
李叹不好意思笑笑，“那，是什么时间，学长知道我现在情况特殊，基本没有闲暇时间。”
“这周六下午。”
周六下午没有课，是公司的默认的休息时间，只有自愿练习的人留下来。
李叹在那个时间一般是休息的。
“我考虑看看，毕竟我的能力有限……”李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不用考虑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车昔有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挂掉，“我这次来也约了一些后辈聚一聚，你也去吗？”
李叹怎么可能会去。
这一点车昔有也很明白。
“不了，学长，希望你可以玩得开心。”
车昔有满意笑笑，“那星期六下午我来接你。”
李叹挫败感很强。
但实际上她因为从日本飞回来的高价机票已经算是穷光蛋了，所以可能心底也并不是那么想拒绝。
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自己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