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Donuts甜甜圈
“别这样，辛蒂，我总得把这个能量不足的玩意换了。”斯塔克先生弹了下胸口的反应堆。
“得了吧，你比我更清楚这一个还能运转多久。明天早上开工，没得商量。还是，”辛西娅用一种夸张的扫描病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试图“突围”的人，“你希望我为你的入睡提供点小帮助？”她虎视眈眈的目光停留在某几个帮助入睡的穴位上，指尖的橙色能量凝聚成针状，泛起跃跃欲试光辉。
某人被威胁回了卧室。
至于辛西娅？这个只许军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一回自己的房间就道：“爱丽丝？”
“奥巴迪·斯坦离开发布会后去了工业区方舟反应堆处，在那里见了先生后……”微型耳麦里属于爱丽丝的萝莉音只有辛西娅一个人能听见。
辛西娅在奥巴迪身上留了点小玩具，趁递甜甜圈的时候。这次一见到奥巴迪，她就敏锐地发现这个人跟她上一次看见时，也就是半年多以前，有所不同了，更为自信，更为势在必得，也更加……危险了。辛西娅的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反应。
并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荣幸让辛西娅贴心地递东西的，至少不怀好意的斯坦先生不在此列。辛西娅亲手递的甜甜圈，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吃的吗？
斯坦先生演技非凡，这一点连辛西娅也不得不承认。瞧瞧他那亲热的笑容和作态吧。虽然辛西娅能找出几点微表情之类的细节，证明这位先生并不是真心为托尼的回来而高兴，但这除了让她自己保持对奥巴迪的警惕外，并没有什么作用。BAU能靠侧写抓人可最终还得靠证据起诉人呢！何况严格来讲，单从侧写推理角度，辛西娅现在也还只是怀疑，而无法确定确定奥巴迪在这次谋杀绑架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毕竟以斯坦先生一贯以来对斯塔克工业的觊觎来看，暗搓搓盼望着斯塔克先生永远留在阿富汗，似乎也是正常表现。
冷眼旁观幸灾乐祸心底暗暗诅咒，和在主动下杀手的性质可不一样。前者姑且暂作普通人性的无可厚非，但若是后者……辛西娅眼底闪着寒光。
简单听了一下爱丽丝的汇报，辛西娅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睛，心神一动，意识接上了爱丽丝的数据流。她浏览着爱丽丝对奥巴迪全程监控后作出的总结分析，对她来说，这种直接对接数据流的方式比看投影高效多了。得益于她掌握的特殊能量，她控制Model系列的变形玩具和包括平时给爱丽丝下指令时，大多都是用的这种意识操控，和托尼对贾维斯基本全语音图像交流不同。
一边浏览着原始监控信息，一边查看着爱丽丝给出的分析总结，同时把自己的分析总结反馈给爱丽丝，以便爱丽丝自我完善升级。
对奥巴迪的监控中暂时没发现什么破绽，倒是他和托尼对斯塔克股价的讨论提醒了辛西娅。
“资金准备得怎么样了？”辛西娅通过意识问爱丽丝。
“你个人账上的已经全部就位，公司资金流可调遣，但我预估单你个人资金已经够了。”
“我也觉得足够了。”扫过个人账户数据，辛西娅接着道，“你对斯塔克工业股价的预测呢？”
“这是我模拟出的股价图，还有我计算出的合适的回收股份的时机点。”
辛西娅粗略看过，觉得和她感觉的差不多，嗯，托尼说的40个点确实是最乐观估计，她感觉实际应该要再跌十多个点，爱丽丝则给了个56.3的数据。
“按照你计算所得的最佳方案处理，老规矩，记得随时对比分析你的预测结果和实际差距，我事后检查。”
“好的，boss。”
代码数据流在辛西娅精神力的挥斥方遒下奔腾，外在显示便是工作邮箱里的文件以一种无比顺溜的姿态飞速滑过，整理分类，回复备份或是删除。
她唯一顿了顿的地方是一份“绝境（Extremis）”系列最新产品的研发实验报告。在给项目负责人的回复批示里，她指出了几个潜在的风险点后，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在驳回了“递交临床实验审批材料”的申请。回复完玛雅·汉森后，辛西娅刚准备断开连接，突然灵光一闪。
“爱丽丝，我的意识既然能连接你的数据流，应该也能连接其他任意网络。”虽然爱丽丝的程序里附带她为意识数据对接而编写的特殊脚本，但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倒是功率与耗能这一点……
“理论上是这样，但连接是相互的，我可以把数据传递给你，网络维度里别的程序同样可以作用于你的意识。”爱丽丝提醒道。
那不是问题，爱丽丝不那么了解她的能力，但她自己却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爱丽丝能够主动给她的意识传消息不过是因为她给了爱丽丝部分通过“防火墙”的权限而已。她对自己的“思维防火墙”还是蛮有信心的。
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能量，这份与血肉骨髓密不可分、与意识灵魂融为一体的能量，本身有其维度特性，也就是说，理论上，它的传递是不受时空影响的。
这就意味着，一旦她的设想成功，就可以无视那些该死的信号屏蔽以及没有网络这类问题了！
————
“这个元件调整下型号。”辛蒂示意屏幕上反应堆结构图的某处。
“这还用你提醒吗？！”托尼不满地“哼”了一声，手上敲击特殊键盘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显示屏上不仅调整了辛西娅指出的地方，还同时变化了其他几个地方。
辛西娅耸耸肩，喝了皮皮(Puppy)送到嘴边的咖啡，继续在眼前的虚拟键盘上敲敲打打。是的，她把皮皮从柜子里翻了出来，稍微改进了一下，比如换上半年前做的反应堆来供能、装个三维投影之类的。然后她就有了个可移动移动可任意变形的智能工作台兼餐饮车。一边喝饮料吃点心，一边捣鼓着手上的零件，一边在某人周围晃荡，以便于对方舟反应堆的改进指手画脚，顺手还拨拨戳戳玩玩机器车床什么的，不要太潇洒哦。
其实要不是他们半年前做的那一批方舟反应堆的直径略大了那么一厘米，倒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
“好了，贾维斯，准备开始造零件了。”机器刚要开始运转，辛西娅就突然凑过来把零件份数改掉了。
“十个？！”你是要拿来串彩灯吗？！怎么比上次更夸张了？就是考虑到辛西娅可能会多要，托尼原定的份数是三个而不是一个。
“我准备把我的Model系列的供能全换成这个型号的反应堆。”
托尼都懒得听她的理由了，随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把反应堆当吊灯用都没问题。
辛西娅劈手从老哥手上抢过散发着明亮蓝色美丽光芒的反应堆，当着托尼的面把刚刚做好的小巧玲珑的定位贴片安了上去，然后从旁边的心电监护仪里扯出导联线：“躺下，我来帮你换上。”贾维斯从善如流地把屏幕调成相关界面，心电图的显示窗口很是明显。
斯塔克先生坐在老板椅上，半仰躺着，胸口上贴着电极贴片，看着正在戴医用手套的辛蒂，再看一眼皮皮举着的托盘里闪着寒光的医疗器械，脑海里莫名地浮出“砧板上的鱼肉”这个词语。
辛西娅两根手指交错一拨，旋开了旧反应堆，毫不犹豫地把它拆了下来。然后不用提醒，她把手伸入底部，食指中指准确夹住铜丝并拉出来。
她对这个反应堆的了解并不比托尼少，加上她作为一名优秀医生的素养，短路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发生。取出电磁铁，调整线路，包括清洁护理，全部几乎在瞬间完成。她的手指没有分毫抖动，动作没有一丝疑迟，整个过程，心电监控的一直以一种稳定的频率发出滴滴声，分毫未乱。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新反应堆严丝合缝地呆在了它应该在的位置。辛西娅扯下手套，顺手一把拉开连着电极贴片的导联线：“好了。”她把换下来的反应堆往旁边皮皮的头上一安，作为一个装饰性质的……小圆灯。皮皮(Puppy)局部变了下形，把这个小圆灯卡得更牢一些，然后托着一堆医疗用品飘走了，虽说是由爱丽丝控制的，但它的动作莫名和小呆有种相似的萌感。
顺便说一句，辛西娅的Model系列变形玩具虽然是方舟反应堆供能，但反应堆一般都在不显眼的位置，尤其是常态下，都是藏在内部的，从外面既看不到光也看不到圆圆的反应堆。
托尼从椅子上跳下来，“啊，我得说，你动作快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在临床医学界，我可是以手术速度和高成功率著称的。”辛西娅在旁边的水池洗手，医生的习惯。
通过家庭网以及爱丽丝控制着皮皮把该扔到的一次性用品扔掉，该清洗的清洗，该消毒的消毒。随后，动作敏捷的皮皮勾着车钥匙，捧着装满东西的手提包，架着墨镜回到地下一层车库，停在正擦手的辛西娅旁边。
辛蒂甩甩钥匙，拉开了这辆线条优美流畅的白色跑车的车门。
“嗨，那是我最喜欢的跑车。”
“喔？是吗？”坐进驾驶位的辛西娅摇开车窗，眼神非常之明显地在某俩闪亮的红底色加骚气黑金纹的老爷款跑车上剐了一圈，“难得我们的审美终于有一次重合了。”她的手从车窗伸出来，取了皮皮送过来的墨镜戴上，弧度优美的巨大深色镜片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拜~”辛西娅一踩油门，跑车漂亮地加速冲出了车库，那炫酷轨迹，完美传承了某人的飙车风范。
被甩了一脸尾气的某人有点尴尬地敲了敲胸口的反应堆，辛蒂戴的那个墨镜有点眼熟啊……等等，那不是我的墨镜吗？！
“爱丽，你来驾驶。”一离开别墅，辛西娅脸上的轻松张扬就被严肃代替。虽然她本没有指望靠一个窃听器就搞定奥巴迪·斯坦，但这个窃听器连24小时都没坚持到，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自动驾驶模式已经开启，boss。”爱丽丝奶声奶气的萝莉音说着公式化的词句，戳人萌点。
“斯塔克工业的服务器搜索完毕了没？”
“还差一点。”
有托尼和辛蒂两个大佬做安全维护的斯塔克服务器防火墙，大概比五角大楼的还要厉害一点。但辛西娅习惯性地给自己留了一个后门，类似于管理员权限的，能够读取整个服务器的那种。不过为了保证安全性，她给这个后门上了足够高级的“锁”，以至于即使是她自己要打开这个后门，也要花一点时间。
“STARK”牌照的白色跑车停在了一个顶级奢侈品商场的车库里，辛西娅悠悠闲闲地走进商场，跟那些来逛街的富家千金没什么不同。
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她进入商场的镜头，但狗腿地没有记录下她从后门离开的画面。
有她的特殊能量和爱丽丝在，哪个监控设备不狗腿？
这个消除自己的存在感的技能挺实用的，此时正在奥巴迪的私宅的辛西娅这样想着，就是升级版的研究遇到了点小挫折。回想起她上次实验时，在她手下灰飞烟灭，躯体包括灵魂连一点渣都不剩的小白鼠，她不得不遗憾地承认，这个让所有人包括监控都视而不见的技能，暂时只能作用在自己，以及某些经过特殊处理后比较皮实的非生命物品上。
辛西娅锐利的眼光迅速地扫视着整个屋子，脑海中各种分析成串流过。她手上也没停，时不时翻找下东西，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当然，带着法医验尸的那种同款手套，包括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翻过的东西原样归位，保证不留下一丝自己的痕迹。至于宅子的主人，斯坦先生，斯塔克工业的监控正矜矜业业地记录着，他为自己的“大计”而努力的身影！对于按照boss指示，暗搓搓在斯塔克工业的安保系统里留了分/身的爱丽丝来说，读取监控摄像内容不要太简单。
“我记得托尼受到袭击前跟他通过一次电话？”在把一个拇指大小，优盘样的东西插入奥巴迪的电脑时，辛西娅对爱丽丝道。
“是的。”爱丽丝回答。虽说托尼当时的那个卫星电话早已在阿富汗尸骨无存，但通话另一端斯坦的还在，动用一点小手段后，总能找到记录。
“我有理由怀疑奥巴迪是故意打那通电话，确认合适的袭击时机。”可惜她没有证据。斯坦先生的私人电脑和这屋子一样的“干净”。
很明显，有“专业人士”帮助斯坦先生清理痕迹。那个夭折的窃听器估计也是栽在了这位“专业人士”手上。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为什么要清理呢？
电脑还不连网。辛西娅怀疑这电脑只有在需要通过互联网发送或接受东西时，才插网线。这种近乎专业的警惕心可不像以前辛西娅认识的那个奥巴迪。说起来，如果他一直连着网，以辛西娅的能力完全能远程黑进去。
辛西娅拔下了优盘，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她知道她这次是找不到什么了，不过她总是有备用计划的。她去了洗手间，在斯坦先生的牙刷毛上留下了微型定位器。这是比她之前见斯坦时，临时决断用的普通窃听器高端的多的东西，算是她游戏性质的小发明之一，它会在奥巴迪刷牙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留在他体内。
那位“专业人士”，辛西娅根据手法估计是特工出身，应该是无法发现这个的。不过，奥巴迪身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幕僚”？
思索着“专业人士”相关问题，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商场的辛西娅悠哉悠哉逛起来。对于女人来说，购物总是放松又享受的，尤其是当金钱只是一个数字，卡随便刷的时候。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及还有那么多事等待处理，辛西娅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是的，她一向很擅长自我调节。
休息区的液晶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某知名财经访谈。屏幕上那位来自柯林斯集团的某金融大佬，正用一种理智平稳的语调表述着他对斯塔克工业股价的看法：“对于斯塔克工业这样掌握高新技术的大公司来说……有一定的抗风险抗危机能力……但骤然发布关闭重点部门这种做法……不成熟的公关行为……如果后续处理足够天才……不排除回升的可能……敢于挑战风险的人或可一搏……但对于广大股民来说……风险过大……及时止损不失为一个相对稳妥的选择……”
“斯塔克工业关闭武器研发部”可是最近的热门话题，前有MadMoney当红财经节目主持人暴风雨式砸瓶子劝退建议，后有柯林斯金融大佬看似客观保守的循循善诱，中心思想都是“斯塔克工业吃枣药丸”。这种一网打尽的攻势大力影响民众认知，无论你是个性火爆，还是行事谨慎，都逃不过。
辛西娅目不斜视地略过休息区直往收银台方向，心里估摸着今天斯塔克工业的股价该跌停了。
收银台处，辛西娅非常自然地从包包里掏出了托尼的卡，并刷得毫不犹豫——不是托尼给她当零花钱的那张，Puppy可不仅仅只顺了墨镜。辛西娅不怎么在意地把这张新牵来的卡塞在另一张一直在她身边的“零花钱”旁边，决定为某人带点他最喜欢的口味的甜甜圈回去。
某人最喜欢的口味是那家兰迪(Randy’s)甜甜圈的每日限量款，一般这个点已经没有了。可谁让西娅小甜心刷满了店主的好感度呢？对于既高智商又高情商还附加一点小秘密的西娅小可爱来说，这可不是什么难事。
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行头，还有大包小包堆在跑车里，哼着小调拎着“凭交情预留款”走出甜甜圈店门的辛西娅，看到了熟悉的特工先生。
“Hi,又见面了，科森探员。”然后她转向旁边的独眼卤蛋局长，“很高兴见到您，”她顿了极短的一瞬，称呼道，“Sir.（先生/长官）”。
真遗憾，她亲爱的哥哥今天估计是吃不上甜甜圈了。跟着光头局长和科森探员走进神盾局的时候，她这样想着，然后打开了甜甜圈的盒子：“要来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