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Fireworks Behind身后

  “那人说:我家人已经死了,我这就去见他们了,斯塔克。别担心,我了无牵挂。(It’sOK.Iwantthis.)”
  “停!不要给我直播了!爱丽!”该死这见鬼的山洞。
  “先生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在辛西娅的命令说完前,爱丽丝甜美的萝莉音平静地转述。
  “别浪费它。别浪费你的生命。”辛西娅冲到这个拐角时,刚好听见伊森的这句话。
  “托尼!”她叫了一声,同时一瞬不曾停地朝地上那个垂死之人而去——她得保住这个人的命,她必须救活这个人。
  托尼下意识地抬起武器,随后,认出来人的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妹妹,先前眼里充盈闪烁的亮晶晶,在这一惊之下滴落:“辛蒂!你怎么会在这?!”
  眼前的女孩一身迷彩服,全副武装,抱着把令人吃惊的(木仓)。哦,托尼当然认得那把(木仓),斯塔克精品,可点射可自动射击,火力猛,弹夹容量大,结合了步(木仓)和机(木仓)的优点,就是重量有点……不尽如人意。托尼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有点(真的只有一点)拿不动这个型号。
  此时的辛西娅已经跪在了伊森旁边,注射完了一针急救剂,并完成了紧急止血等一系列急救措施,就在托尼一句话的时间内。
  伊森的胸膛在除颤器的刺激下猛地弹起来,然后落下。
  是的,除颤器,不仅有除颤器,还有氧气管,心电血压监测等等。一直跟着她的两个“变形玩具”,此刻一个变形展开成类似加厚版金属披风的形态,竖着武器悬浮在他们三个身前呈保护状。而另一个,就是带有氧气、除颤器、心电图等几乎囊括了所有常见医疗设施的那个,正漂浮在伊森另一侧、辛西娅对面,正中的液晶屏上显示着心电图,一条横线,光滑无波。
  “啪——”第二次。
  辛西娅的眼神和液晶屏上的心电图一眼平静。
  “啪——”第三次。
  心电图恢复。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爱丽丝例行提醒。
  说来话长,其实从辛西娅出现到现在不过分分钟时间,托尼刚刚嚷出第二句话,以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语气:
  “阿富汗!战区!你还未成年——”
  “砰!”托尼激烈的声音被他妹妹的枪声打断。
  辛西娅(木仓)口微抬,一记点射,恰巧比她“变形玩具”上的武器快了一丝。洞道里一个探头探脑的敌人啪叽倒下,武器滚落在旁。
  “准确的说,几个小时前我就已经成年了。”少女神态自若地调整了一下手中的武器,站了起来。
  “还有,爱丽,你反应慢了。”接着,辛蒂自顾对爱丽丝道。
  “或许我该升级了。”爱丽丝回答。
  “不用……”幽幽转醒的伊森还处于混沌状态,试图说什么。
  “我知道,但你确定那些爱你的人希望你去陪他们吗?”一眼扫过就演绎出这人是个什么心态的辛西娅说这句话的时候,“见死不救”一词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与此同时,她的“急救箱”收起液晶屏等元件,变形成一个类似床板的形态把病人抬着悬浮在空中。
  “准备好撤离了吗?”辛西娅问她包在装甲中的哥哥。
  “当然。”托尼合上面罩。
  他们顺着弯弯绕绕的复杂洞道往外走,辛西娅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冒头的敌人,解决了这些连枪都来不及开的杂鱼,都没给托尼表现的机会。
  “这山洞的给我感觉,怎么有点……”如果说之前急赶着找人没心思注意,现在出去可算是第二次走了,辛西娅要是再发现不了这里的违和感,就太对不起她的智商了。
  然而呼啸而来的火箭筒榴弹,炸走了她梳理自己发现的机会。
  “快跑!”辛西娅在那榴弹撞上山洞承重处之前就吼了出来,同时意识瞬间对接上爱丽丝的数据流。一般来说应对炮弹攻击什么的,第一反应是趴下,可这是在山洞里!那榴弹倒是击不中他们的,可辛西娅几乎瞬间判断出,这一火箭筒带来的,是整个山洞的塌陷。
  穹顶裂缝、蹦碎只在一瞬间,如雨的石块轰鸣而下,整个山洞就像张大嘴的恶兽发出了痛苦的嘶鸣。被辛西娅接过了主控的两个变形玩具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一个飞快地窜向前方,灵活地躲避着落下的石块,这是带着伊森的“急救箱”;一个急速旋转腾挪跳跃,击开那些即将砸到他们身上的大石块。
  连滚带爬的,作为这巨兽腹中小虫子的他们,终于见到了洞口的亮光。
  飞扬的尘土散去,辛西娅抖了抖身上的小碎石,感叹了一句:“真是最劲爆的生日了。”
  托尼打开面罩,他焦糖色的眼睛在洞外透进来的阳光下仿佛闪着星光:“对不起……唔,生日快乐,我是说,你想要什么礼物,辛蒂?”
  虽然很含糊并且很快否认改口,但敏锐如辛西娅怎么会漏掉那个“sorry”呢?她其实是诧异的,因为托尼是那种,即使心里感到抱歉乃至于自责,却死也不会把“对不起”说出口的嘴硬家伙。
  “谢谢,生日礼物我已经找到了。”小姑娘棕色的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显得又暖又软,“最好的,我觉得。”
  托尼感觉仿佛被糊了满嘴满脸满头的奶油巧克力,甜腻到齁得慌那种。
  其实托尼已经做好了被这丫头嘲笑的准备,他知道改口掩饰之类的对他那善于抓字眼的小妹妹来说完全没用。“你居然会有说‘对不起’的一天?!”这是他想象中辛蒂的反应,以他俩这么多年吵架的经验。但辛西娅用从未有过的,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反应,刮了他一脸的温情风,猝不及防。
  “外面埋伏了48个人还有一架迫击炮。”爱丽丝的外放语音打破了略诡异的气氛。识别到有队友时,她的战斗情报自动开启外放模式。
  这个规模的埋伏,对这个武装基地来说是不是有点大了?辛西娅脑中,些微疑惑一滑而过,顺便再次勾出之前的违和感。
  “出去后你带伊森直接走,我断后。”托尼道。
  两双棕色的眼睛对视。
  “爱丽,罗迪到哪儿了?”辛西娅没有回答托尼的话,而是转而丢给爱丽丝一个问题。
  “卫星信号联络器坐标显示据此23.3公里。”爱丽丝道。
  “速度还不错,”辛西娅评价了一句,面向她的哥哥,“托尼,我们可以一起。”
  她带武器的变形玩具Model2以一种可以挡子弹的姿态虚环绕住她,伊森所在的Model3“急救箱”也调整了一下保护性的金属护翼。虽然这款注重急救功能,防御属性不高,但还是能挡几个子弹的。
  “听我的,辛蒂。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这有飞行功能。”坚持的托尼朝他妹妹展示了一下盔甲上他自己制作的推进器——工艺粗糙但设计精妙。
  “好。”辛西娅拍了拍托尼胸口反应堆亮着的地方,干脆利落地答应。她从不玩“你先走我不走”的戏码,之前也只是试图表达,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并不必要有人断后而已。
  橙色的光晕与反应堆的明亮辉映,托尼感到一阵暖流以胸口为起点流向四肢百骸,减轻了胸口一直以来隐隐的不舒服。
  当斯塔克先生穿着他的铠甲,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出山洞,惊得敌人手中的机枪一抖的时候。斯塔克小姐和她的病人,被她的变形玩具裹挟着,一阵风似的飞窜而过,同时,爱丽丝控制Model2朝迫击炮射了枚微型导弹——她也只有一枚,还是来阿富汗之前从托尼的私库里顺的。
  伴随着身后为迫击炮送上终结的爆炸背景,辛西娅“嗖——”得飞向远方。
  而这时,死伤近半的埋伏者们才举起枪突突。子弹被托尼粗糙但防弹能力颇为可靠的外甲弹开,除了留下一点弹痕和一点冲力外毫无用处。当满心恐惧的敌人打完一匣子子弹而被迫停顿时,托尼丢出一句:“该我了。”
  烈焰汹涌而出,在火海的吞噬下,敌人狼狈的四散逃窜。身披战甲的人却没有趁此离开,而是一步步迈向堆满武器的场地,顶着剩余的反政府军试图保下自己军火库的弹雨。烈火在他身前肆虐翻滚,笼罩了全部的军火,舔舐着那些斯塔克工业的标志。
  燃烧中,有的武器开始爆炸,托尼打开胳臂内侧一个造型非常原始的、式样跟小学生实践课程里零件一模一样的开关,然后他的手工盔甲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原始的功能。
  盔甲带着托尼直直冲向天空,在他身后,军火库整个爆炸成绚烂的烟花布景。
  然而,临时手工制作的盔甲虽然拥有充满智慧的设计和坚实的外甲,连接处却不那么给力。部件从身上脱离,他大叫着开始坠落。
  同样有着发光反应堆的可变形金属飞行器,以一个漂亮的回旋,搂住了这位天才,裹挟着他朝不远处的直升机飞去。
  “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嗯?”辛西娅从直升机舱门探出头来,橙色的碎发在风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