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巨郡守 2
杨泰微微一笑，谦逊道：“哪里哪里，是他们自不量力，主意打到郡守府上，既便没踫到我，他们也走不脱的。”
李永禄双眼晶亮，忙向杨泰施礼致谢，道：“嘿嘿，大锅头回来啦！多谢大锅头援手。那俩个小毛贼交待，他们刚溜进来还没摸着头脑就莫名其妙一个着了道，一个暴露了行迹，我就猜肯定是大锅头的手段。”李永禄跟着杨泰厮混了几年，素与杨泰亲厚，这会虽是当着高方也不禁流露出几分亲近来。
“不过，大锅头怎么发现的那俩贼人？我也没听说大锅头进府了呀？”见到杨泰，李永禄高兴之余又有些不解，当下问道。
杨泰笑笑道：“我跟着他们俩翻墙进来的，你当然不会知道。”将事情经过又给李永禄简略说了一遍，却着重描述两个黑衣人进入郡守府的经过，以及进府后的行径。李永禄总领郡守府安全护卫，杨泰有意提醒他哪些地方容易出纰漏，以后便能设法避免。李永禄认真听着杨泰讲述，心知杨泰在提点自己，胸中涌起一股暖意，虽然他并没有将对杨泰的感激说出口，但是心中对杨泰的信任和依赖却更多了一层。他这般年纪当担重任，不说别人置疑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忐忑，刚接手不久正憋着一股劲时又出了这样的乱子，虽然高方并没有责备，但他心里总还是难免有几分惶恐无措，此时杨泰一番话里透出的关怀与鼓励，却让他感觉安定不少。听杨泰说完后，李永禄道：“这么说这两人倒说了几句真话，起码入城后这一段，他们交待的与大锅头所见都算对得上。”
高方问道：“他们提到杨诏时如何称呼？”
李永禄回道：“他们仍然称他王爷。”
“嗯，那就没错了。照他们所说，他们离开王都已有几日，当时杨诏还没有篡位，他们还不知道杨诏已经做了皇帝。同时也说明他们确实不受重用，事先对杨诏的秘谋毫不知情，因此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们却出门闲逛。”高方笑看杨泰一眼，“另外，适才大锅头存心试探那小贼武功路数，故意引他使出看家本领，而我恰好识得他的招式来历与王老三大有渊源。那王老三好像就是云南赕一带的人，这人既然和王老三有关，那他们俩会跑到云南去耍钱也不奇怪了。由此可见他们纵然没有全说实话，也八九不离十。对了，他可曾说与王老三是何关系？”
李永禄道：“属下问过他们，两人都说不认得。”
“哦？他们既然都招供了，为何偏偏不肯承认与王老三的瓜葛？”高方略一沉吟，下令道：“嗯……这倒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思良却不能耽搁，得赶紧回通海。这样，你叫人继续审问，天亮前务必将这两人的情况全都落实了。你现在就去送思良出府，今晚请他在城南的宅子暂歇，明早天一亮就安排他启程，多挑几个好手护送。你多注意着些，明天把他们送出城外再回来；或许这两人撞见思良当真只是个意外，但是杨诏对思平兄和我一向诸多猜疑，何况这当口上，定然对我们更加提防，只怕现在咱们府外不知有多少他的耳目盯着呢。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能避开就尽量避开，避不开的全部拿下，总之思良来善巨一事，不能有一丝风声走露出去。”
旋即又道：“你告诉思良，为免引人注目，我就不去送他了，叫他路上多加小心。另外，你通知下去，让兴盛昌连夜组织一支商队，队伍不用太大，但必须稳妥，明早上先行出城。路上也如此，商队先走一步打前站，你挑选的人殿后，护送思良回秀山，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属下领命。大锅头，少陪了。”李永禄一一恭敬应了，向高方行礼告退，又向杨泰拱拱手，大踏步去了。
李永禄走后，高方和杨泰又继续刚才话题，杨泰问道：“那依大人的意思，南楚之行咱们还去么？”
“还是得去。”高方道，“虽说现在形势有变，但咱们与南楚马希范早约好了，总不能失信于人。而且，眼下一旦战事起，断非一朝一夕能成功，而战事一起武器物资消耗还不知凡几。与南楚交易能得到咱们需要的物资，也算各取所需。当然，更重要的是南楚与我毗邻，咱们与他来往，来日纵然不能成为助力，少一点后顾之忧也是好的。”
杨泰点头，道：“好，属下明白了，我准备一下尽快启程······还有建昌那儿的货物呢？还是等我们从南楚回来时再一起带回来吗？”
高方道：“不，正要与兄弟商量这个，南楚这边先不忙，现下当务之急的是建昌。“高方望向窗外沉沉夜色，停了一会儿方才道：”眼下这形势平稳不了多久，杨诏历来容不下我与思平兄，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杨诏也早晚要对我们下手。在我看来，与其到时被动还不如咱们主动出手抢占先机；我已经请思良将我的建议转告给思平兄，请他早下决断，只是不知他会做何考虑。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这样一来，建昌那批器物便极其关键，能够越快运回来越好。我让小六赶去建昌，就是叫他去通知那边提前准备，让他们预先把东西齐理妥当，马帮一过去就可以直接装驮。”
“哦，那么大人之意是先去建昌再去马楚？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去建昌，一拔去南楚？”杨泰问道。
高方略皱了一下眉头，道：“兵分两路确实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只是，王锅头去了通海还没回来，……唉，只可惜大锅头没有分身术。”高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