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假
在黑雾中，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小丑在做了些什么准备，干了些什么。林悦成两人只能各自为战。
小丑悠闲地在黑雾中走来走去。然后在恰当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离林悦成和伊泉两人都比较远，不会被那两个人轻易地找到。虽然林悦成两人不能在黑雾中看清东西，不过小丑的视力在这里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看见两人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林悦成和伊泉两人的位置还比较接近，但现在随着两人的走动，他们两个已经越来越远了。
刚才小丑先是假扮了林悦成刺了伊泉一刀，然后再假扮伊泉砍了林悦成一刀，都非常顺利。在正常情况下，小丑假扮他们都可能会被拆穿，但在当前状况下，小丑假扮他们捅对方一刀并不是什么难事。
黑雾里面，就是小丑的领域。小丑考虑过要不要对他们一击必杀，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小丑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还是看着人们在苦恼和挣扎的时候最有意思。
小丑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这次他不像之前一样张扬，那点“嗒”的声音只在他周围蔓延，在黑雾之中荡起了小小的涟漪。然后地面上升起了一个古老的留声机，它通体由一种熏黑的木料构成，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小丑从身后的某个地方掏出了一张唱片，然后轻轻地放在留声机上。
启动。
留声机的黄铜喇叭非常真实地还原了林悦成和伊泉两人的惨叫声。
此时此刻，估计在黑雾中的那两个人应该都听到这个声音了吧。
小丑再次嗤嗤笑了起来。在这片黑雾里面，雾气会吸收林悦成两人真正的声音，而对于其他的声音却会进行扩音处理。所以即使是这么一台小小的留声机，都足够放出让整个场地的人都能听到的美妙叫声。
对于小丑而言是美妙的叫声。
非常美妙。
然后小丑离开了留声机旁边，找了个地方，掏出了三五把飞刀瞄准着留声机附近的地方。他在守株待兔，他在等待着被那些惨叫而吸引过来的两位勇者。他们不可能会听着自己同伴的惨叫而无动于衷的吧！
因此他们一定会被留声机所发出的惨叫给吸引过来！
一想到这里，小丑舔了舔自己红色的嘴唇。他的嘴唇上还留有自己刚刚重伤溅出来的鲜血。
一片赤红。
令人兴奋的赤红。
过了一段时间，惨叫仍在继续，不过不知为何，小丑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等到的人。林悦成和伊泉好像各自找了个地方站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小丑诧异了。
刚才林悦成飞身起来接住伊泉救了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林悦成不可能会对伊泉的惨叫毫无反应才对。
而且伊泉也是一样。在这里真正会死的只有林悦成，如果不是关系非常好的人，怎么会一直陪伴着林悦成在这种地方晃荡到这种时候呢？
但是目前却发生了小丑不能预料到的情况。于是小丑决定亲自前去侦查。
小丑先是关掉了留声机，然后打扮成林悦成的模样，并在身上涂了好几层的血迹。这里要感谢安洁儿给小丑的变装能力，这个力量真的是非常方便，对于外观的变化可以做到非常精致细腻。
毕竟身为小丑本人的侯世铭原本只是个普通人，他用小刀的手法就算是恭维也说不上三流，如果没有这点小魔术的话，和两名勇者周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初安洁儿和朝风在设定世界的时候，就问过侯世铭想要什么样的力量，侯世铭想了想，就要了随意改变样貌的能力。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一时兴起，还起了点作用。”小丑已经彻底化为了林悦成的模样，他朝伊泉的地方狂奔而去。
“嗯？”到了一定距离之后，伊泉发现了林悦成模样的小丑。只见“林悦成”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从刚才发生惨叫的地方跑过来。
然而，就在林悦成靠近伊泉的时候，大约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伊泉一刀劈向了林悦成的脚面。如果不是林悦成躲闪及时，估计他的脚趾头就要全部留下来了。
“喂……你想干嘛。”林悦成的脸上布满了不悦。
伊泉吹了吹刀上的灰尘，笑道：“真的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你真的有在找我吗？”
“当然，我有很认真地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小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到。刚才伊泉根本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有四处寻找的迹象。
似乎察觉到林悦成的不开心，接着伊泉又用非常爽朗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放心吧，如果没有找到你而且你在这里死了，我回去了会让那个叫侯世铭的帮你陪葬的。”
“呃……谢谢。”“林悦成”一时语塞。然后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接近伊泉——这是理所当然的，扮演林悦成的小丑只为伊泉准备了小刀，而根据小刀的攻击距离，必须要和伊泉保持足够近的距离。
然而，阴凉的气息抚上林悦成的脖颈，那是伊泉的剑。
“……你、你想干嘛。”
“站在那里，保持距离就好了。”
“怎、怎么了？”
“现在想想，这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即使是在解释的过程中，伊泉也没忘记把手中的剑从林悦成的脖颈上移开：“在这里会死的只有你一个，那么我只要保护你不要被袭击就可以了。我自己的安危根本就不重要。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样方便我来保护。”
不过按照伊泉的这个逻辑，听从伊泉的话留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的肯定就是真的林悦成。那么反之，如果试图离开伊泉控制的，那就基本上是假的林悦成。
虽然伊泉的剑上没有杀气，不过她的眼睛里面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林悦成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微笑。
伊泉手腕一甩，遗憾的是慢了一步，而且也被林悦成手上的小刀稍微招架了一下，只在林悦成的锁骨上留下了一条刀痕。
林悦成的脸逐渐变回了小丑的脸。他哈哈笑了两声：“怪不得你一动不动了，原来和我想的一样，是守株待兔啊。”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伊泉皱起了眉头。貌似“守株待兔”这个词语的理解对她而言过于困难了。
小丑拉开了和伊泉的距离，并重新和黑雾化成了一体。
“既然你这边走不通，我就先找老师吧。反正只要老师一死，你也就相当于任务失败了，老师的保镖。”
伊泉快速地举起手中的剑，朝小丑消失的那个地方投掷而去。
一点声响都没有那把剑就这样消失在了黑雾里面了。
小丑瘫坐在雾中，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一点点地把插在腹部上的剑拔出来。
一点点地。
金属和皮肉摩擦的声音直达耳膜，不断地刺激着小丑的神经。
最后终于是把剑拔出来了。
小丑看了看自己头上的血量，大概还有四分三左右。他轻笑一声：“还能稍微玩一下。而且这次拿到正品的道具了。”
小丑握着伊泉的钢剑，这次幻化成了伊泉的模样。这把剑就是刚才伊泉投掷过来的剑，绝无被林悦成识破的可能。虽然不知道林悦成上次是怎么识破小丑的伪装的，但小丑这次对自己的伪装非常自信。
而此时，不知道小丑已经和伊泉正面相交过一次的林悦成还站在原地，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丑最奇怪的就是为什么林悦成会对伊泉的惨叫声无动于衷。所以当他伪装成伊泉接近了林悦成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喂，刚才我在那边……”
小丑扮演的伊泉还没有说完，林悦成就一剑劈了过来。然后他定神朝小丑这边看了看，才说道：“是伊泉啊。”
“你想干嘛，刚才差点砍到我了耶！”
“我刚才被小丑扮演的你刺了一刀。”林悦成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能理解的吧？”
此时林悦成的表情很危险。
“理解什么？”
“在这里会死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无论你是不是真正的伊泉，就请你为了我去死吧。”林悦成向前一个大跨步，一剑刺向了小丑的喉咙：“如果你是真的，那我回去后就好好道歉。如果你是假的，那杀了你也没关系吧。”
小丑一时语塞。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刚才和他在打的时候明明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但现在却又对对方毫不留情，这让小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现在小丑无暇顾及这些事情。林悦成的刺击近在眼前，他抬手就是一剑把这一刺格挡开了。并向后撤了两步。
“……”林悦成眯起眼睛盯着小丑。
不知为何，小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某个人的眼睛而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尽管这颤抖只是短短的一瞬。
林悦成缓缓地朝伊泉模样的小丑走去。他的手臂和剑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
他缓缓说道：“貌似你的扮演技术不大高明啊，侯世铭。如果是伊泉的话，那一剑她应该会侧身以毫厘之差让脖子躲过剑锋，然后马上反击才对。”
“你没听到刚才的惨叫了吗，我的血量已经没多少了啊。而且绿石也没有了。我的血量只有这么一点了啊！”小丑装作十分慌张的样子，并向林悦成展示自己右臂的血条。上面的血量只有满状态的五分一左右了。
那大概是被人劈中一刀就死的程度。
“虽然我对伊泉的过去不甚了解，但我知道她是个战士。”林悦成再次一剑挥出，这次是横胸的横扫：“她是不会因为区区这点小事就改变自己的战斗方法的。”
而且每天和伊泉在朱雀馆对练的林悦成十分清楚伊泉的用剑习惯，即使刚才躲避反击这种方法，伊泉也不会只单纯地做出格挡动作。
“那因为对手是你啊，我总不能杀了你吧！我是你的保镖啊。”
林悦成震惊了，并停下了手中的横扫。
因为对方突然间爆出了一个他所没有考虑到的事实。
林悦成很难接受自己竟然看漏了这一点。
在考虑自己性命的时候，林悦成好像过于不把别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了。
此时他手中的剑有着轻微的颤抖，在展示着林悦成内心中的动摇。
“对吧对吧。”小丑一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一边缓缓地接近林悦成：“刚才我也挺担心你才跑过来的啊。”
林悦成说不出话来，一种内疚的心情油然而生。
现在就是机会！小丑当然不会放过这一瞬间，在背后的小刀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轻易地插入林悦成的心脏。
“不过你血量这么低，想想你还是死在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下，毕竟我麻烦你这么多了。”还没等小丑亮出小刀，林悦成手中的长剑已经穿透了小丑的胸口：“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林悦成还不断地转动着手中的长剑，并扩大着那胸前的伤口。
如果是真正的伊泉的话，估计早就死在这里了吧。虽然不知道伊泉死后会去到哪里，不过按照安洁儿的说法，伊泉的性命应该能得到保证。
如果要问安洁儿说了谎，实际上的伊泉也死了呢？
林悦成只能这么回答：我会把成年后的安洁儿的头颅摆在伊泉的墓前的。
被刺穿心口，而且还不断被刀锋刮着伤口的小丑现出了自己原本的面貌，而且他头上的血条也显现了出来。小丑的血条随着林悦成的动作在不断减少，似乎已经快下降到一半了。
“……呃……老师，真有你的……怎么看出来的？”小丑嘴边的血浆在不断流淌，不过却依然掩饰不了他那一如既往讨人厌的微笑。
“没啊，”林悦成把剑往下一划，刀锋劈碎骨肉的声音如水波一般扩散：“虽然我有点怀疑，但不能确定。然而，既然真正会死的只有我一个，那么我肯定优先自己的性命啊。”
如果是伊泉被干掉的话，那么自己回去好好道歉她应该能接受吧？她应该不会发火吧？林悦成想着。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林悦成能够活着回去的前提下。
“是我失算了。”小丑微笑着捂住胸口：“不过这个过程我已经十分满足了。十几年来，第一次能够参与这么刺激的事情，让我觉得没有白活在这世界上。”
“我建议你还是回去继续你的普通人人生吧。”林悦成面无表情，手中剑光一闪，就要是在这一剑中把小丑的上下半身分割开来。
“嘭！”
黑雾突然间从四周朝小丑的身上聚集，林悦成被那股雾气流动的风压给吹开了。随着雾气的消散，整个场地重新变回了那种忽明忽暗的照明。
而在那黑雾中心的小丑，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在了场地空间的正中心。
“我很喜欢‘坚持不懈’，所以老师你就允许我再挣扎一下吧。”小丑的身上浑身发红，那粘稠的红光仿佛就像是探照灯照到血浆上一样，红得诡秘异常。
林悦成眯起眼睛一看，那小丑并不是浮在了半空中，而是站在了半空中的一根黑色细线上，不过细线两端在哪里就看不清楚了。
细细一看，不只是那一条，整个场地的半空中到处都布满了那种细细的黑线，小丑就是依靠着那些黑线在上面到处蹦跳跑动。
同时，小丑手中的黑色飞刀不断朝林悦成和伊泉袭来。
小丑的每次翻滚和跳动都会带来一波迅猛的飞刀，这些飞刀通体黑色，当场地灯光变暗的时候，其实并不好辨认。
伊泉基本上都能够把飞刀挡下来。林悦成偶尔会中一两刀，不过都不是致命伤，其实问题不大。
但血量的消耗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些飞刀带毒。林悦成被飞刀稍微擦中了一点点，就陷入了中毒状态。
当前状况下，两人对小丑的飞刀战术无可奈何。对方依靠高高的细线站在半空中，而两人则是没有办法到达这么高的地方，即使是让一人变成踏脚石都没办法。这可就真的成为马戏团的马戏了，小丑是马戏团里面的飞刀投掷手，而勇者两人则是马戏团里面随刀起舞的舞者。尽管勇者两人的舞蹈并不好看，但小丑一人的表演就足以让观众开怀大笑了。
飞刀不断地从小丑的手中掷出，并与勇者两人的武器相碰撞，最后掉到地上，发出了如同暴雨落地一般的清脆声音。
一听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钢铁，而且其形状非常适合投掷。
伊泉的一刀一剑使用得好，因此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但林悦成就不一样了，偶尔的一两刀就会扣掉他的一点血量，然后让他陷入中毒状态。
这样下去，林悦成迟早会在这种单纯的战术中命丧黄泉的。
“悦成过来，帮我挡一下！”伊泉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躲在了林悦成的身后，并收起了手中的刀剑。
“喂，你想干嘛！”
“别管就是了，你先帮我挡一下！”
“……你不会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到开始产生某种莫名纠纷的两人，小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虽然一开始就用这种必杀战术也挺好的，不过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过程，因此小丑其实并不讨厌刚才的那几个失败。
反正这两名勇者的性命他是要定了。
因为伊泉躲在了林悦成的背后，因此小丑的攻击目标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林悦成。林悦成顿感压力大增，现在可不是中一两刀能够了事的情况了，基本上几秒钟，他的血量就会降低一小截。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林悦成就失去了超过一半的血量。
“伊泉你在搞什么！”
“快好了！再坚持下！”
小丑则是接下了伊泉说的话：“什么快好了？卖友求荣快好了？”
林悦成瞪了小丑一眼：“侯世铭同学，‘卖友求荣’不是这样用的。”
“哼，”小丑轻笑一声，手中再次抽出三五把刀。
正当小丑要把它们投掷出去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手腕一疼，那些小刀们还没被主人投掷出去，便悉数落地了。
同时，小丑的头上也出现了“中毒状态”四个字。
“我的……刀？”
小丑狠狠地盯着插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小刀，然后看向林悦成的那个方向。
正确来说是林悦成的背后。
那个能够弓箭来当长矛来投掷的女人。
伊泉的双手收集了掉在地上的黑色小刀，而且数量惊人。
不过小丑只在瞬间看清了这个情景。下一秒后，小丑的双眼就被伊泉投掷的飞刀给洞穿了。这次小丑发出的终于不是狂笑而是惨叫，他脚步踉跄地从黑色细线上掉了下来。
在小丑掉下来的过程中，伊泉的双手也没停着，手上的黑色小刀全部都射到了小丑的身上。
肉体掉到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小丑头上的血条基本上已经见底了。再加上中毒状态，即使是放着他不管，小丑也会就此灭亡吧。
“果然，这就是天才的技巧了。”伊泉对自己造成的结果十分满意。而林悦成也对自己有惊无险地撑过那十几秒而感到庆幸。
“总之，你就是最后一个了吧。”
林悦成捏碎几块绿石，朝双眼失明的小丑问道。
小丑似乎还不甘就此殒命。他缓缓地站起来，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虽然我很想回答‘是’，但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巨大肿瘤？”
“你藏起来了？”
“当然不……呃……”一口鲜血从小丑的嘴里喷了出来，小丑并没有说完他想要说的话，一把刀的刀尖透过了小丑的胸口，阻止了他那还没通过喉咙的话语。
小丑微微回头，看到了朝风那张冷脸。
“别因为安洁儿稍微看好你，就把屁股撅到天上去了。”
仿佛是有一阵风雪吹过来，朝风嘴里的话语充满着能够冻裂周围的寒意。
那是人形的朝风。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把长长的偃月刀贯穿了小丑。
不过小丑冷笑一声，没有丝毫退让：“哎呀，被女人抛弃的可怜男人。这样不干不脆的可是会让对方更加讨厌的哦？”
“区区人类！我定要生啖你肉！”朝风手中一用力，小丑的血条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在小丑——也就是侯世铭，他在消失之前依然留下了有他风格的哈哈大笑：“有种，你就来啊……”
小丑的身影在头颅的房间里面彻底消失了。
朝风的脸上有着莫名和愕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类。随后他甩了一下刀上的血，让那血迹洒在骨白色的地面上，像是白天时候印在天空的血月。
留下来的只有林悦成、伊泉和朝风三人。
林悦成无论怎样都想不到这事情会这样发展，朝风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为什么朝风要斩杀自己的同伴呢？林悦成想不通这一点。
而伊泉则是无奈地摇头晃脑道：“哎，可悲的嫉妒心啊。”
“是吗？”
“是的。”
“说仔细点？”
“等打完这场再说吧。”
伊泉补满了血量，并双手握紧武器进入了戒备状态。
勇者们面前的朝风的头上再次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条，不过这次他的名字和以前不一样，这次血条上的字样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