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大隐于市
当然,除了这些主要的商品之外,这里作为一个超大型的工艺品批发市场,像是一些古玩、茶具、字画等等的杂项商品,也是十分齐全的。
对,没错,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正是之前李清风他们来买茶具的地方。
将车熟练地停在了停车场后,李清风和随行的王安心,便跟随着涌动的人流,慢慢向着端城市砚石玉石城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跟上次一样,无视了玉石展览区,两人先是来到了古玩文玩鉴宝区。
看着这几十家装修不同风格不同的店铺,李清风不由得感到一阵头大:“老王,接下来交给你了,你带路吧。”
微笑着点了点头后,只见王安心的气势瞬间就产生了变化,和平时的那股淡然懒散不同,此刻的在李清风眼中的王安心,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浓厚的书卷气息。
“我靠,虽然是夜晚,但是你一个鬼魂不光大摇大摆地显露于众人,还要散发出这么高调的气势,也不怕被路过的正义人士给收了。”略带羡慕地看了一眼王安心那,充满了气势的背影,李清风却有些酸酸的想道。
一连逛了三四家店后,都没有找着真正是古物的毛笔后,王安心却丝毫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是更加兴致勃勃地对李清风说道:“老板,你知道吗?画符咒用的毛笔,首选的就是狼毫笔,当然,狼越有灵性就越好,而且要耳朵尖上的狼毫最为合适;其次就是鹤羽、鹰羽、羊毫、鸡羽等,貌似还见过狐狸毛做的画符的毛笔,但是据我了解,真正的狼毫笔和灵气最重的狐毛笔,在当今的社会,恐怕已经很难找到了,更别说是还得是古物了。”
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后,李清风便忽然对王安心说道:“老王,你收藏的那些书籍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定定地看了李清风半天,王安心这才欣慰地一笑说道:“你知道吗老板,其实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和你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了,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纯粹的好人,跟着你我很踏实,也很开心,但是老板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很多时候我们可能都不一定会在你身边,所以,您的知识面越广,您的安全就更能得到保证,本来这几天我也准备对您提议一下,没想到您能自己主动提出,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虽然很高兴自己能得到员工的认可,但是看着王安心那副有子万事足的恶心表情,李清风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老王,赶紧吧,如果真的能制符成功,我们的战斗力就能上升一个档次了。”
接下来,两人继续一边闲聊着,一边寻找着王安心口中所讲的那种,带有一定灵性的毛笔,但是这个过程似乎并不是太顺利。
当王安心带着李清风,从他们所逛过的第二十多家店铺里走出来后,已经有些厌烦了的李清风刚想对王安心抱怨一下。
可就在这时,王安心却微微一摆手,目光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家,地处某个凹位,而且门面又小又旧的小店。
不会吧…又是这种情节…主角们苦苦寻找一种物品而不可得,偶然路过某处,却忽然发现了一家与其它店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小店,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居然还真的发现了好些个珠玉蒙尘的宝贝。
看着王安心果然抬脚便往那家小店直闯后,李清风只能一拍额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快步跟了进去。
跨过了一道一寸多高的门槛后,李清风却不解地回头瞅了一眼,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店铺,门槛都几乎有十多公分高,而这一家破旧小店的门槛,却只有一寸多一些,这么矮还不如直接不要门槛呢。
“哈哈哈,小友可是对本店的门槛高度有所疑惑?”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却忽然从店铺的深处传了出来。
猛地回过了头后,李清风便看到一位身穿麻布长袍,脚下蹬着一双黑色老布鞋,长得慈眉顺目的老人家,正端庄而又不失热情地迎了出来。
“这位兄台你好,有礼了。”当那位老人家走到了王安心的身旁时,王安心便对着对方抱了抱拳,微笑着说道。
“不不不,老哥哥莫要折煞了小弟,小弟今年才六十有三,当不起老哥哥的一声兄台啊。”依旧保持着热气的微笑,这位老人家却看着王安心若有所思地同样抱了抱拳。
说完,不理会王安心那一脸的惊讶,老人家却笑着对李清风说道:“这位小友是不是因为发现小店的门槛,与外面别的店铺有所不同,而感到有所疑惑呢?”
暂时压下了对于这位老人家,为什么能看出王安心比他大的事实,李清风却先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才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门槛不是有聚财锁财之意吗?应该是越高越好的吧?为何掌柜店铺的门槛石,却只有这么点高度呢?”
“哈哈哈,看来这位小友对于堪舆一道,亦是有所了解呢,但小友的这种说法,却只是其一,除了风水学的说法外,老朽更加喜欢华国传统的标准。”轻轻地摸了摸下巴处的那一小撮山羊胡子后,老人家便滔滔不绝地为李清风做起了解说。
原来,自古时候开始,华国建筑行业里面,在关于大门口门槛石的高度,是有一个专业的标准的。
如果门外为一片平地而且空旷,门槛就要做得高一些,尤其以五寸高为最好,因为“五”数主五行。这样,屋内的气因为有关有栏,于是便只会聚于屋内,不会逸走。
而如果门外有很长的直路相冲,称“犯枪煞”,门槛的高度可取三寸六分,取其数与一年的日子(三百六十天)相同(本来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但古人不计算个位数)。
但是,像如今这家小店的位置,门口没有犯煞的,那么高一寸二分就可以了。取其与一年的月份同数(一年有十二个月)。
至于尺寸方面,可依鲁班尺的尺寸刻度,因为它的刻度是中国尺寸。
尽管李清风根本不明白鲁班尺的尺寸,和现代的尺寸有什么区别,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主动提问道:“老人家,若果按照您的说法,那么贵店的这个门槛石便只有一寸二分高,但是门外却是成行成市的竞争对手,这样也不算犯煞吗?”
老怀大慰地点了点头后,老人家便又微笑着为李清风解惑道:“货物间的竞争而已,还谈不上煞气,正所谓人客如流水,不是流进你家,便是流进我家,这个就要靠诚信和品质去留住客人了,呵呵。”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老朽只顾着自己的兴致,倒把两位客人堵在了门口,失敬失敬,请随老朽进来安坐,尝尝我家的上好大红袍。”可能因为店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所以老人家在发现自己居然将客人堵在了大门口,滔滔不绝地扯了大半天后,这才不好意思地对着王安心和李清风拱了拱手,十分尴尬地说道。
跟着老人家往里走了几步后,李清风这才仔细地打量起了这家有些破旧,却又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古朴气息的古玩店。
与窄小的大门宽度几乎相同,店内的宽度十分的狭窄,根据李清风的判断,大概也就只有三米左右宽,两边的墙体都是清一色的青砖,上面并没有摆放任何的装饰和商品,但是,在跟随着老人家的脚步,往里行进了将近十米后,李清风这才发现,店铺的长度却深得有些吓人了。
可正当李清风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发现,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像是拱门一样的出口。
再次跨过了一道与大门口同样高度的门槛石后,李清风两人便不由得感到眼前一亮。
天哪,原来刚才他们经过的地方,只是这家店铺的一条国道!
看着眼前这个占地超过四十平方的院落,李清风二人不由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青竹画眉,石桌藤椅,一个用不知名石头所制作的大水缸里,存放着洁净而且清澈的井水,别问李清风为什么知道那是井水,因为那是…他猜的。
石桌上,一个古老的石头磨盘,被当作了茶盘,上面还放着一把古朴的贵妃紫砂壶,还有一把浮雕圆滑的建兴茶壶,几只形态不一的品茗杯,正整齐地还放在汉白玉公道杯的周围。
而院落的西边却还有一道古式古香的木门,在李清风看来,那里肯定就是库房,或者老人家用来休息的房间了。
“老哥哥,小友,请安坐,待老朽为两位贵客泡上一壶好茶,然后咱们再慢慢聊生意不迟。”热情地招呼着李清风两人落座于两张舒适的藤椅后,老人家便用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力气,灵活地操作起了功夫茶的工序。
“老王,咱们也买一个这种炭炉,我现在发现了,用电磁炉总是少了点情趣。”看着老人家从石桌旁的架子里,取出了几颗像榄核一样的黑炭,放到了磨盘上方的一个小炭炉后入,李清风便羡慕地对着身旁的王安心说道。
“哈哈,看来小友也是闲逸之士,没错,像这种山泉水,或者水质比较好的泡茶用水,必须用着恒温的炭炉慢慢烧开,如果用现代化的那种烧水壶,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快上了不止一倍,但是由于升温过快,却是会严重影响了水质,能不用的就尽量不要用,当然,自来水就无所谓了。”看到李清风那股略带小家子气的神情后,老人家便又哈哈地笑道。
哟,老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虽然我确实一直都是用的自来水,但那不是我最近比较忙吗,明日就订水,必须最贵的,必须是山泉水!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李清风这才想起了双方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所以,他便坐直了身躯,恭敬地对老人家问道:“老先生您好,我姓李名清风,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王安心,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是的,在下王安心,自号九幽居士,不知…额…先生名号?”再次对老人家拱了拱手后,由于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王安心思来想去后,只能以先生二字去称呼这位老人家。
“化城若化出,金榜天宫开。
疑是海上云,飞空结楼台。
升公湖上秀,粲然有辩才。
济人不利己,立俗无嫌猜。
了见水中月,青莲出尘埃。
闲居清风亭,左右清风来。”
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地吟诗一首后,老人家这才高兴地说道:“好名,小友乃是天赐我这闲散之人的徐徐清风。”
说完,又对着王安心笑道:“老哥哥自号九幽居士,自古以来以居士自称者,除了修道之人外,便只有胸藏大志满腹经纶者,老哥哥已别人间近百年,肯定也不是修道之人,那么居士这一称呼,便让老朽感受到了老哥哥那欲扶明主之大志啊,只是这九幽二字,却让老朽有些费解。”
“噢?看来先生知道的事情不少啊,敢问先生从何看出我的身份?”早已明白老人家看出了自己是鬼魂的王安心,此时却正好顺着对方的话题,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能不能不要这样,听这费劲,而且这样说话我会很不习惯的…
在李清风无奈的目光中,老人家却再次哈哈一笑,然后抚须说道:“老朽姓司马,单名一个林字,早年间因为一些机遇,曾经修过十来年的道法,所以,老哥哥的身份,老朽还是勉强可以看到的。”
是个道士?居然是个老道士?天啊,真是打瞌睡来了枕头,虽然从面具道人里获得了不少符咒的资料,但是没有经过具体的操作,我还是很怀疑同样没有实践过的王安心,到底能不能帮助我成功制作出符咒呢。
想到了这里,李清风原本的不耐便一扫而空,此时他看向司马林的目光当中,已经充满了闪闪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