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音乐
明珠心想，“绝对不是在叫我，跟我混的都叫师姐师妹。”
“喂，学妹！”沈遇年无奈之下，跟上前去说：“是我啊，早上被你抢了自行车的那个。”
“哦！”明珠恍然大悟。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沈遇年，遇强则强的遇，有生之年的年。”
沈遇年瘦瘦高高，和明珠并排走着，有点像大人带小孩。
“你干嘛喊我学妹啊？沈同学？”明珠说。
“我是县一中高中部的，今年高二了，你说我是不是你学长？”
“高中生啊，我记得我们老师每次留了很多作业的时候，都会说初三也算苦，高三岂不是活不下去。”
“你身手很好，可以发展体育特长。”沈遇年当然知道十五班是综合实力最差的，谈到学习就忍不住建议道。
“好了，到了。”明珠在停车区对沈遇年说：“看见你的车了吧，完璧归赵，多谢了。”
“学妹，”沈遇年本来是想和明珠多说几句的，谁知道这么快就到了，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中考加油。”便告别了。
“中考加油”明珠默念着这四个字，想到齐圣错的惨不忍睹的卷子上也写着同样的四个字，想到齐圣，就想到了那个能让他信任的朋友古哲，古哲，古哲长得真好看。
古哲怎么这么好看，古哲怎么成绩这么好，古哲这么打架都这么厉害，古哲……
“阿……阿嚏！阿嚏！”正在虚拟图书馆学习的古哲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亚伯，是不是我着凉了。”
“不必担心，你的身体处于健康状态。”
古哲全神贯注的学习状态被打断，也不想再琢磨晦涩难懂的术语了，所幸放下书，对亚伯说：“小亚，你说以我现在的成就值和喜欢程度，能有点什么奖励吗？比如突然精通一种乐器啊……”——
古哲小的时候和妈妈出席过维尔纳金色大厅，在WYN这个音乐之都，街头那个胡子拉碴，技术一流的吉他手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那要爆炸般的肆意宣泄，是和庄重隽永的古典乐截然不同的。
身边一位穿着考究的夫人捂住自己孩子的耳朵，说：“不要听，都是垃圾。”
古哲疑惑的看着妈妈，小声说：“他弹的不是垃圾。”
没有评价，古哲妈妈拉着古哲走远，到了没人的地方，问古哲：“小哲听到了什么？”
“感情！嗯……失败又不甘于失败的感情。妈妈不是说，音乐最重要的是传递感情吗？他做到了。”
“乖孩子，你是对的。”古哲妈妈笑着说。
“为什么那位夫人要这样……”
“因为偏见，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这种偏见，所以，小哲，不要被外表迷惑，不要带着偏见评判别人。不然，就会错失许多珍贵的东西。”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把吉他带来的震撼和妈妈的话一样，从未忘记——
亚伯查了一会儿账，对古哲说：“小组活动涨势非常大，截止现在成就值是：20118点，可用喜欢刚好80。所以，你目前只能换一次性的三秒异能。不能兑换终身技能。”
“三秒异能，听起来就相当鸡肋。当初那千钧之力亏啊，用一次再也没到正地儿。500个喜欢啊，就这么没了。”古哲哀叹。“我应该用三秒异能，让他们身上都着火，多省喜欢啊。”
“咳咳，别忘了，你的异能不能被外人知晓。”亚伯怕古哲闯祸，急急补充道：“生火异能不难，灭火难，在没有将目标灼烧殆尽的时候它是不会灭的，你真想把他们都杀了？”
“这倒不至于，”古哲突然后怕“你这异能还有这么特殊的吗？你可得提前告诉我啊。”
“只要你有足够多的喜欢，用错了异能也无妨，世间规则，一物降一物，当你能量足够大，就不必担心出错与后患。”亚伯说。
古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我现在没什么能量啊！”
亚伯想了想，说：“所以小孩子不要玩异能。”
古哲暂时放过了听起来就不正经的“喜欢”这一指标，询问起“成就值”的有关情况：“我上两万了，奖励选项呢？”
亚伯老老实实地念：“现在的可选辅助为：高中知识详解、顶级街舞教程、钢琴天赋升级、声乐天赋。
“声乐声乐！我选声乐！”古哲毫不犹豫地说。
亚伯感到了一丝丝老母亲的心酸，明明就是一个准高中生，放着高中知识详解不要，要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声乐。难道，蓝星上也有靠歌声治愈创伤的乐道？不可能啊。
“好吧，如你所愿。”亚伯没有阻止，但还是小声地抱怨道：“就算你现在精通了声乐理论，也没办法练习。”
“但是总要先迈出第一步吧，”古哲说：“高中知识我自己也能学好，我有这个自信。”
“我喜欢声乐，我的妈妈是我最早的声乐老师，可是她太忙了，后来就变声了。”
“人生活中这么能没有音乐呢？你高兴的时候，悲伤的时候，害羞的时候，怒火中烧的时候……就有一首你自己的歌在唱了。”
亚伯久久没有吭声，他发现，他对古哲并不如他想的那般了解。
古哲见亚伯没有反应，就耐心地解释给它听：“你高兴的时候，是轻快活泼，高音如泉水涌出；你悲伤的时候，是沉重压抑，低音似脚步叹息……”
亚伯认真地听古哲讲他对音乐的感受，说：“我觉的你更应该去学习作曲，我觉得你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作曲家。”
“这不是……”古哲有些不好意思“选项里没有作曲天赋吗，就选一个相近的，触类旁通呗。”
不是没有，是你不需要。亚伯暗自想。
“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就绝不反对。”亚伯笑着说。“打开手环，你所需要的声乐全套的资料都在这了。至于老师——最早明天才有。”
“好，我先看看书。对了，你的这么多资料都是哪儿来的？我发现都可以拿到现实世界中呢。”
“当……当然是我买的了。”亚伯期期艾艾地说。说完就知道古哲肯定要问他哪来的钱。真是麻烦，想了想，还是老实地说：“好吧，我直接复制下来，借了点材料组了一个打印机。看图纸很好学。”
“复制？借材料？所以我看的都是影印版，就是盗版的。”
“在这个地方，是这样的。”亚伯声音渐渐降低。
“入境而问禁。不管你的什么地方的人，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按照书的价格。你把我卡上的钱转给作者好了。”
“可是，一本书的形成，有很多人参与啊，作者也只是拿书钱的一部分……”
“材料是我们……我们借的，和书关系不大，和作者有直接关系。我们把钱给作者好了。”
亚伯看古哲是认真的，无奈地问：“我用什么理由给人钱？这材料，我们也还不了啊。”
“那材料呢？有办法补偿人家吗？”
“不可能了，我怕人发觉，好多家店，东拼西凑捣鼓出来的，只注意了质量还挺好，没注意是谁家的。”
“打印机呢？我放在了手环的隐藏层。你打开手环，取出表层物体即系统的兑换物的实体之后，再拍手环两下就行了。”
“那我能进去吗？”
“理论上，没有这个功能。”
“为什么。”
“麻袋的设计者也没想过，有人想进麻袋逛逛啊。万一你进去之后憋死了怎么办。”
……
古哲虽然没吃过什么苦，但可能是缺少父亲，使他懂事很早。简直是按照学生行为守则成长起来的孩子。使用盗版书籍，偷……借材料，在他看来就是人生犯的第……三，四大错误。
第一是逃学，第二是打架，第三是用盗版，第四是借还不了的东西。
古哲仔细一想，这可都是正直的亚伯来了之后，才发生的事啊。
“古哲，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亚伯可怜兮兮地说。
“没有！”虽然古哲知道这些事儿或多或少和亚伯有关系，可是主要受益的还是自己，这个时候再说亚伯的不是，实在过分。
“你的出现，改变了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比如大人们说的那些绝对不能做的事情，我主动被动的做了一些，发现，其实……”古哲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你别多想！你想我们共同的理想是什么？是成就值，我不会让你干伤天害理的事。”
“你有同伴吗？”古哲问：“如果你有，你的同伴也是这样的吗？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你的力量太超乎我的认知了，超乎这个星球所有人的认知了。”
“没有……从我所在的地方到达这里，是一个太浩大的工程，全星球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做到，我确信。”亚伯说。
“古哲，你说说话，给我一个反应。”亚伯怯怯地说。
“唔，亚伯，你是一个星球最厉害的人，那个星球那么先进，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啊？”古哲意识到亚伯的强大之后，想到自己当初的猜测似乎有些……太武断。
“你们那，是和别的星球的人打仗了吗？”古哲的兴趣点很快转移。
亚伯知道，自己给古哲带来的负面影响大概是消失了。和小孩子判断事情的对错是很困难的事，你不忍把更复杂的思维强加给他，他能自己理解就好了。
至于之后，亚伯只需要安静地听古哲讲完，关于他身世的另一种解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