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识系统任务
这里在几十年前还是一片盐碱地，可谓土薄地差。黄河在这里决口改道，于是这儿河风肆虐，沙丘连绵。
所以这里生活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穷，哪怕当时全国人民都穷，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县城的人民穷名远扬。
“这凡事坏透了，就该变好喽。当初咱这么差的地界，出了一个既有良心又有能力的好官，他用他后半生啊，让这人人逃的地儿，变得有点儿过头。”
人民公园的喷泉边有着不高的石头沿儿，沿儿上坐着的胡老大爷拄着一柄梧桐木拐杖，满是追忆的感慨着。
“这里的人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可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最后，竟然病死在这片土地。”说到动情处胡大爷不禁叹了口气。
“胡爷爷，”古哲看着老人感激又感伤的神情，不禁劝慰道：“虽然他去世了，但他造福一方，名传万里，就说咱们县，哪家不知道他堂堂廖县长？”
系统一改之前滔滔不绝地安利保险的风格，乖乖地听着这一老一少讲那过去的事情。一边听，一边忙里偷闲地黑进旁边一位路人的智能手机，搜索了一番这个世界的历史，着重看了济兰县的廖县长治理时期的那一段。
系统一边看一边赞叹，这就是他的生活环境啊，难怪难怪。
“唉，年龄越大，越是容易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儿，不提了啊。”胡大爷看着背着书包的古哲，突然发问“诶，小哲啊，你刘妈不是说你马上就中招考试了吗，怎么还不回去念书啊？”
猝不及防的古哲当即感觉膝盖中了一箭。“胡爷爷，我刚刚放学，哈哈，刚放学，路过而已。”
“别愣在这了，赶快回家吧，一会儿天都黑了。”胡大爷摆摆手，“跟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可聊的，年轻人趁好时候得多学点东西，走吧走吧。”话是这么说，可胡大爷的笑意却是一点没掩饰。
……
“叮咚～恭喜宿主，耐心倾听老人的话，成就值+1！”
古哲奇怪地问：“这算什么成就？你知道人类对成就的定义吗？”
“Youarenotheremerelytomakealiving.Youarehereinordertoenabletheworldtolivemoreamply，withgreatervision，withafinerspiritofhopeandachievement.Youareheretoenrichtheworld，andyouimpoverishyourselfifyouforgettheerrand.”
……
“你说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古哲心想这家伙不是外星的系统吗，怎么还会英语？
古哲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一步三晃荡，一边和系统对话。
此时，夕阳微醺，清风习习，时逢五月已是春末，风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花的清新的芬芳，一轮落日下，古哲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谋生。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世界生活的更充实，更有远见，有更好的希望和成就的精神。你在这里是为了丰富这个世界，如果你忘记了这件事，你会使自己陷入贫困。这句话来自于伍德罗·威尔逊。”
“他是谁？哲学家吗？”
“那倒不是，他是一个虔敬的基督教徒，兼鹰国第二十八位总统。”
古哲试图维护自己“天选之子”的威严，“他有什么特别的，总统可多了去了——”
“总统的身份并不是我提及他的主要理由，提他不是因为他曾身居高位，而是他竭力阻止国家陷入战争，即使失败，也要坚定地谋求战后公平持久的和平。他的愿望就是通过国家之间的交流与对话，和平解决争端。”
“那结果呢？”
系统明显顿了顿，说：“从来没有实现过。”
……又是一阵沉默。
古哲当然察觉到了自家系统的失落，赶紧岔开话题：“啊！原来你说到这个成就的是动词的意思。成就值，就是衡量成人之美的程度呗，我还以为是名词呢？成，我这不就明白了嘛。你们这个系统做的还挺有节操哈哈哈”
说着说着，古哲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古哲家里算不上特别大，但绝对干净漂亮，但是也很冷清，家里除了自己来的最多的就是定期来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的刘妈。
至于家人，自古哲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妈妈也是时常不在家。
小的时候比现在还孤独，古哲住在一套很大的房子里，房子里有很多很多书整整齐齐的摆在一层又一层的书架上。
除了上学，古哲大多数时间是被保姆或妈妈锁在家里，还要把所有电器设备给关了以防意外发生。
于是古哲只能一个人和满卧室的玩具玩。后来古哲实在不想玩玩具了，他就开始翻书橱里的书，看不懂就看插画。
终于有一天，古妈妈发现了在大大的书橱边卧着看书的小小的古哲，她意识到她的生命里还有这么一个应该倾尽一切去爱护的孩子。
从那开始，古妈妈会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和古哲一起读书，给他解释他不懂的地方。
那应该就是属于古哲的最幸福的童年记忆了吧。
可是古哲太聪明了，聪明到身为妈妈的温良玉看他的眼神从关心慈爱变成追忆与痛苦——
假装这里有条分界线——
家中无人，所以古哲也没有一般小孩儿回家爱嚷一句“我回来啦”的习惯，平时，古哲都是自己从脖子上默默取下来钥匙，打开门，换上拖鞋，打开电视，然后开始看或者玩游戏，好像家里很热闹。
玩饿了，就吃点刘妈做提前好的饭，作业大都是付点儿报酬交给比自己大一年级的学生做，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可今天的情况有点儿不同，古哲“收留”了一个蠢萌的系统，就暂时把游戏什么的都放在一边，关上门，扑倒沙发上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和这个新鲜事物交流。
“里的别人家的系统都在前三章的时候给个什么数据表，什么魅力，智力，武力，威慑力乱七八糟一堆能力方面的原始属性，你的呢？怎么还不拿出来。”
古哲觉得和系统的相处还是要按程序来，并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
系统心里慌啊，“是……是吗？我们这的系统没有这一步啊。”系统一时半会儿又编不出这玩意儿。
只能拿出自己尤为擅长的思想政治抵御这波儿进攻，“人的能力怎么可以量化呢？同样一个人，在不同审美眼光的人看来，他的魅力的大小很可能不一样啊，人的能力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啊——”
说着说着，系统的开始拖起了长音，抑扬顿挫地咏叹道：“人是万事万物的中心，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任何风浪也无法使他沉没。”
“说的不赖啊。”明明不是人，还把我们人夸的这么厉害，古哲顿时有点羞涩。
“哦，这是萧伯纳说的。”
“诶？那你怎么不秀你的外语了？”
“你不是听不懂吗？”
……
这天又要聊不下去了。
“你只能在我的身体里存在吗？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对着空气发呆，看起来岂不是很傻。你能不能变个人形出来，就像那些个千年狐狸，不就老能变成大美人吗？”古哲继续着他们“友好”的交流。
“不行！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不知道建国后不许成精的吗？”
“喂，有点儿自觉好不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伟大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巨大挑战啊。这么又红又专的话竟然会出自你。”
古哲不肯屈服，倔强地追问道：“真的不行吗？我的成就值不是号称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嘛？系统，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渣统。”
“如果你能达到小试牛刀的等级，我就有足够的能量恢复形态”系统淡淡地说。
“恢复？所以你不像人工智能一样的由一堆数据构成了？你真的是外星人！”
“也可以这么说。”系统显然不想多聊自己的“身世”。
古哲有点兴奋，“这么说，我可能亲眼看见真正的外星人长什么样子了！小试牛刀，听起来很容易的样子。外星人系统，你原来叫什么？”
“我叫亚伯，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星球的元帅。”系统决定坦率地向宿主介绍自己。
然而此刻，古哲脑洞已经无法抑制了。
“所以，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你在一场星际大战中英勇杀敌，无奈敌强己弱，正要慷慨就义，部下不忍英雄末路，拼死一搏，把你送入虫洞，于是你误打误撞来到地球，能量耗尽不得已寄人篱下，通过获取成就值补充能量恢复实力，最后回到故地，卷土重来，一雪前耻！”古哲的眼神越来越亮。
系统简直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脑补的力量吗？
“(⊙o⊙)啊！”系统，哦不对，应该是亚伯简单整理了一番情绪，说：“大概——”
“大概就是这样没错吧！”古哲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吧。”亚伯放弃了挣扎，随他想吧，这不重要。
亚伯觉得有必要夺取谈话的主动权，正色道：“古哲，听着，我有重要的事交代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