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中冷陨落

  沐少茗猛地反映过来,自己似乎在刚才那一段时间竟然将蔺冉生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对对对,我们快点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沐少茗一拍膝盖掸了掸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手拖着下巴,苦大仇深的看着青染。
  “唉,我当然也很想救蔺冉生,只是现在真的出不去怎么办呢?”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柔顺的头发在他的动作下都变得有些杂乱,抽出了一直放在储物戒中的中冷,自从上次中冷的剑刃出现了一丝裂痕之后,沐少茗就没有再使用过它。
  因为担心一用就会让这剑给彻底的折断了,不是没有想过将它拿去修理一下,但是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让他都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它的情况,细长秀气的中冷闪着银色光芒的剑身流转着点点寒气。
  这是之前沐少茗担心中冷直接断了,就在上面使用术法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将它冰封起来,勉强起到保护的作用,中冷静静的被沐少茗插在了地上,只是一剑一人彼此相立在彼此的对面。
  他感受到了中冷在嘶鸣,尖锐绵长的声音不绝于耳,剑身微微的颤动,沐少茗心中突然有了个决定,中冷外形秀气,但是它在咆哮,希望着能够重见天日,是剑,宁折断与事故,而绝不雪藏于静。
  沐少茗伸手握上了中冷的剑柄,冰冷的寒气顿时从手心蔓延到了心脏,白色的寒气逐渐释放出来,晶莹的冰凌融化成了点点的水滴,流淌进了地面里,风沙已过,高高的卷起了沐少茗的乱发。
  这股强劲的平空生起的狂风将沐少茗的乱发高高的卷起,以青染现在的体形,他恐怕支撑不住,很快就会被吹走了,他死死的抓住沐少茗的裤脚。虽然这里吹不出去,但是不代表被风袭击之后不会一头撞死在这墙壁上。
  沐少茗显然是察觉了青染的窘迫,虽然还想戏耍一下这个恶劣的小凤凰儿,但是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心软了,一手将它捞了起来,扔进了自己的胸前衣襟中,如果不是储物戒中不能放活的东西,那里会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沐少茗手中握着中冷,爆发出一股猛烈的气势,将中冷高高的举在头顶,直接使用起了劈砍的招式,这很明显是刀的用法,沐少茗想起了当初在使用鬼刀之时的那种磅礴之感,一刀下去力拔千钧移山平海的力量。
  心中的意念更盛,他用的是剑,使得是刀,趋使的是心,一锅杂乱胡炖,最终出来的结果也是那么的出人意料,青染静静的龟缩在沐少茗的怀里,触碰到那温热细密的皮肤,就连自己的羽毛被蹭掉了几根都没有察觉了。
  沐少茗就随心的耍起了剑招和刀法相混合,一时之间这个空间没风势大起,不能停歇,中冷在了剧烈的颤抖,但是沐少茗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打算,清脆的破碎生断断续续的响起,青染在极其近的距离中能够看到沐少茗手中的剑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
  “沐少茗,停下!”青染忍不住的叫出了声音,这把剑是沐少茗的本命法宝,如果这把剑陨落,那么也会随之影响到沐少茗。
  “沐少茗,你听到没有!”青染在沐少茗的怀中扑腾着想要出来,但是直接被沐少茗接连几个动作被弄得在他怀里左右跌撞,青染知道沐少茗肯定就是故意的,“小鸟儿自己乖乖的呆着不要乱动,否则等事情要了我就把你直接做烤串,知道不?”
  青染被他说的气的小脑袋上竖起来了一根长长的呆毛,沐少茗如果此刻有闲情估计会忍不住的上去摸摸,但是实际上此刻他的情况还是有些问题的,总之他感觉自己隐隐有些不受控制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的情况不是他在控制着中冷,而是中冷在牵引着他,他已经感觉自己停不下来,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万仙朝中,那把漆黑的宽大巨剑正被束缚在赤红的沉重檀香木桌之上,朱丹黄符井然有序的贴在了这间屋子的四壁之上。
  鬼刀安静的矗立在桌子上,刀柄上雪白的长毛轻柔的垂落下来流泄出弯曲的弧度,亮泽的柔光看上去十分的华美,鬼刀正在逐渐显露出它真正的模样,它毫无动静,显得异常乖巧,而暴风雨前总是异常平静看不出任何征兆的。
  只有那贴拂的黄色符纸上本来已经干涸的朱红色颜料隐隐有些稠湿,微微晕染开来,看上去只不过是由于天气问题而导致的寻常问题。所以日日来检查这把鬼刀的封印情况的弟子见了这种情况也只是微微有些诧异,转身回过头,就看见了沐长河缓步走来。
  弟子恭敬的行下一礼,“师叔。符纸……”
  话未说完,就被慕长河摆手给制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下去吧,我不要让其他人接近这里?”
  慕长河感觉到了鬼刀的不同寻常,这符阵是自己所布下的,除了让这些弟子巡查以外自己也每日都要来检查一遍,走近了屋子里,之前还有些沉郁的气息立刻就完全瑟缩隐藏起来。
  慕长河显然发现了了其中一张符纸上面有些朱红色的颜料有些晕染了,“嗯?”慕长河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看了看,仔仔细细的瞧了半晌,待到那插在香炉之中的红线香都已经落下了半截灰末之时,慕长河才从自己的思索中解脱了出来。
  提起一只纤细的狼嚎毛笔,慕长河慎重的在新的符纸上面重新写上了一份完全一样的符文,速度极其飞快的将那片符纸切换掉。
  一切再次回归平静,而沐少茗此时则不是那么的平静了,手中的中冷已经残缺,只有半截剑身还在疯狂的挥舞着,沐少茗的胳膊已经沉重到仿佛灌了铅一样,没有一点儿的力气再能够将他举起,不过现在是剑在带动着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