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指点
从中午起，在林豹的提议下，我们开始用轻功赶路，黑鱼顺便在路上指点了几番，虽然没让我立刻快起来，却让我在迈出每一步都比原先省力不少。但人毕竟不是马，跑得没有马快，也没有马的耐力，一个下午的赶路到得后面我基本是在硬撑了。而提议用轻功赶路却不会轻功的林豹，一路跑下来，扬起多少尘土已经无从考证，我更在意的是他现在竟然还如同没事人一般……
“你上辈子一定是骡子！”我如是对林豹说。
“只是白鱼你缺少锻炼罢了。”他这么回答我。
光是锻炼就能到你这程度的话，马拉松就不用跑死人了！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处县城的附近停了下来，拒林豹所说，前方的县城叫做垂泽县，有东洲一代最有名的铸剑大师在，曾造罗浮剑，为当今皇帝的佩剑。
“听说垂泽县的花魁茗萝是出了名的才女?倒真想见上一见。”黑鱼的思维总是跟我们不在一个调上。
短暂的的吃过一些东西后，黑鱼为了防止昨晚的事再发生，再次把雪蚕丝布了开来，这次他倒是特意跟我们交代了一遍需要注意的地方，以防误伤了自己人。
布好了雪蚕丝，黑鱼直接找了棵树靠了下去，不多时便睡了过去，我从未见过黑鱼练武，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有这么强，最后只有归结于所谓的天才，然后一阵叹息……
索性无事，我拿起镔铁棍，找了处还算空旷的地方，耍了套师傅教我的棍法。这棍法没有名字，据师傅说是他有天在林间穿行时，偶然领悟，以缠打为主，棍若鞭，攀身而上，绕体而行。棍不能弯，但敌人可以。
但我觉得这种棍法打起来简直跟和人贴着跳舞一样，有违我少侠的形象，倒是四式将门枪法更讨我喜欢，所以一直没有用它。今天也是想起来都快忘了这套棍法，于是温习一番。
镔铁棍在我手中时而上下翻飞，时而绕身盘桓，时而棍出如龙，时而宛如一身。这也是这套棍法的要点，长武器将就一寸长一寸强，而这套棍法更适合近身战。
凭心而论，就单人演练来看，这套棍法还是很有观赏性的，但从我跟师傅对练的时候来看，实战时两人几乎就是贴在了一起，想想都恶寒。
我耍完最后一个动作，收棍而立，直觉身心一阵舒畅。
“你这棍法是跟谁学的？”林豹的声音突然传来。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没睡，跟黑鱼混久了，几乎一直以为我们是两个人。
“这是我师傅教授我的。”我如实回答。
“这棍法可有名字？”林豹又问。
“没有，师傅并没有跟我说它有名字，怎么了？”林豹对这套棍法很好奇我不奇怪，好歹也算是打破了棍法一直以来的模式。
“你这棍法，我方才观之，觉得甚是精妙，与我对练一番如何。”林豹动了动肩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是不想挨打的，但是我觉得若是我不答应他，他会缠着我一个晚上。
啧，好战分子。
于是我答应了林豹，找了个远离雪蚕丝的空地。
林豹摆了个架势，却不前进，等着我先出手。本着早打早结束的想法，我也不管会不会让林豹揍一顿了，只想着快点结束去睡觉，便冲向林豹，手中镔铁棍一转，捅了出去。
林豹前伸左手成掌，接住了我的镔铁棍，然后左脚后退半步，左手回收右手向着镔铁棍抓来。
我当然不会如他所愿，身子一沉，就想强行撇开镔铁棍。
“用你刚刚练的那套棍法。”林豹冲我说道。
我闻言，心里一动，原本要撇开的镔铁棍被我收住了力量，然后一端顶住林豹的右手，我抓着镔铁棍的另一端，猛地下压，林豹一握抓空，便右手往下，再次朝镔铁棍抓来。
但是我是双手抓着镔铁棍，所以主动权在我这边，我奋力一转镔铁棍，挣脱了林豹的左手，而后镔铁棍迎上林豹的右手，棍尖一转，绕着林豹的手臂便缠了上去，穿过林豹的腋下，别在了他的后背上。
缠蛇，蛇是指对方的手臂。
然而我的力量不如林豹太多，本来利用杠杆原理的锁技，预想的效果是盘起对方的手臂，然而我一撬，林豹纹丝不动……
所谓一力降十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我们两个一时间僵在了原地，我一脸懵逼，林豹一脸尴尬。
“抱歉抱歉，我收敛点力气。再来！”林豹松开镔铁棍，重新摆开了架势。
我也收回镔铁棍，双手持棍，再次超林豹冲了过去。这次我将镔铁棍收回来一部分，与林豹的甫一接触，镔铁棍便顺着他的手臂攀附而上，然后绕过林豹的脖子，很快就锁住了林豹的右手。
林豹收敛了力量，所以我能撬动他。此时我们两人已经几乎贴在了一起，林豹直接挥起左手朝我打来，我一抽镔铁棍，放开林豹的右手，又顺着林豹的左手缠了上去。
林豹抬脚踢来，我卡着他的左手去挡，右手再次拍来，我又再次松开他的左手缠了上去。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对棍法的应用也越来越娴熟，慢慢的，我不再只能是利用镔铁棍限制林豹的手脚，还能在锁的同时对他进行攻击。许多以前没有实战而无法理解的感受在这一刻豁然开朗，渐渐的，我竟然开始压着林豹的动作。
这让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看起来就像，这棍法专门克制拳脚功夫似得。
于是我开始得意忘形，并且开始得寸进尺
“疼疼疼疼！”毫无悬念的，我被林豹抽掉镔铁棍，然后按在了地上——林豹渐渐适应了我的棍法。
“白鱼，你这棍法精妙是精妙，可是局限性也过大。”林豹将我扶了起来对我说。
“我也这么觉得，要是对方用上武器，我就没什么办法了。”我转了转肩膀，这林豹下手不知轻重，差点把我胳膊揪下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豹替我捡回了镔铁棍，然后继续说：“我觉得你的棍法就算碰上刀枪剑戟，也能发挥作用，比较不管是什么武器，本质上都是手在用，限制住对方的四肢，任他神兵削铁如泥也是白搭。我是觉得你这棍法还能再改进改进，总觉得差了什么。”
听到林豹这么说，我也觉得似乎差了什么，于是我也跟着林豹一起，捏着下巴想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突然想到了关键点，说起来我刚刚和林豹对练的时候，虽说是压着林豹打，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就算对手不是林豹，在熟悉了我的套路后，也能够将我击败。
我将我的想法告知林豹，他想了想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缺乏攻击手段是吗？”林豹要了我的镔铁棍，凌空比划了几下，虽然比不上我这个练过的，但也是有模有样，他在那比划，我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过了良久，林豹才一顿镔铁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