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都收手吧，小鱼你的实力为师已认可，你现在便可回去收拾好行李，明日为师亲自送你下山。”师傅拦在我和白老虎之间，伸手招了招，那白老虎便很乖巧地走到师傅身边，蹲坐在他的脚旁，任由师傅抚摸它的头。
我看这一人一兽的亲昵举动，知道自己被耍了，当即不满道：“我说师傅，哪有你这样耍人的，你要考校我武功，直接让这大猫来找我打一场就是，说什么村民被扰啊。”
白老虎听见我叫它大猫，不乐意地冲我嗷嗷地叫唤两声。
“呵呵，小鱼你只需知道为师并未骗你就是了。”师傅对着我高深莫测地笑着，看的我心底毛毛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白老虎惊道：“不是吧师傅，您的大猫在山下叼了家畜然后给我们吃？我说怎么宰杀的时候感觉那些家畜死的凄惨呢，原来是让这大猫一巴掌拍死的。”
白老虎像是听懂我说的什么，闭上眼睛点了两下头，就好像是在说“正是在下。”一样。
“白猫乃灵兽，我早年有恩于它，它见我们三餐无肉，便会叼些山野小兽来。只是近年猎人频繁进山，林间小兽全没了踪影，白猫便打上了村民家畜的注意，我发现后便已制止它了。”师傅从衣内取出一块肉干，喂给了蹲在他脚边的白老虎。
哈，这大猫竟然叫白猫，我名字叫白鱼，你是打算吃定我咯？
这样想着，我心底一股不爽劲儿冒了出来，于是开口说：“师傅，您给它起的名也太过分了，难不成它还吃定我了。我虽然没对它造成多少伤害，但是给我换把刀，我保证将它揍趴下。”
“我知道小鱼你不服气，一般地老虎你或许真不怕，但白猫乃是灵兽我也说过了。灵兽，通人性，富智慧，更是强于普通野兽好几倍。方才你们能战成平手，不过是白猫在故意放水罢了……好了，别那样看着我，白猫，露两手给小鱼看看。”师傅指了指旁边一课一人合抱粗细的树，对着白猫说。
白猫嗷了一声朝着树走过去，抬起右掌冲着树干横拍。只听咔地一声，树干被拍飞一大块木头。白猫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虎掌，然后回到师傅脚边蹲好。
我看的一身冷汗，虽然知道白猫力气比用了内力的我还要打上不少，但是如此轻描淡写地从一颗一人合抱粗细的树干上拍下一大块木头，实在令我汗颜。我要是让这一下拍实了，估摸着我的内力会被拍的四散。
“哈哈，小鱼你不用怕，白猫不会伤害你的。”师傅看出了我的心虚，出言安慰“白猫与我相遇，比你我相遇更早，白猫之名也只是我见其毛色雪白而起的，谁知道你竟然叫白鱼呢。”
白猫跟着嗷了一声，在师傅面前，它真的就像一只粘人的猫一样。
“切，谁怕了，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纵使实力比不过，我也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白猫，不过我还是找了借口先回去。
淡定地走到师傅看不见的地方，我全力运气轻功踩着林间落叶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边跑边跑欢呼，“哇哈哈，终于能离开这见不到人的地方了。”
人都是群居动物，对于在山里与世隔绝地住了十年，只在偶尔跟着师傅下山转转的我来说，明天就能下山，无疑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我觉得，能在山里住十年而不厌的，大概只有我师傅了，可他还有只大猫陪他，我除了练武还是练武。
一路狂奔到家，所谓的家其实只是两座建在竹林空地上的茅草屋而已。一栋是师傅早年就有的，一栋是我在有点力气以后照着师傅那栋自己盖的，费了我不少心思。
穿越过来以后，我便在这儿生活，这里有我十年的记忆，虽然单调，但是很真实。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去，所以我把这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回想这十年，每天白天，我就在屋前的空地上扎马步，然后跟着师傅学刀枪棍棒；每天夜晚，我就在屋内的席子上打坐，体会玄之又玄的天地之力。
眨眼十年……
我擦掉将要流出来的眼泪，然后跑进自己的茅草屋里收拾行李。
行李很简单，一套换洗的衣物，一把在我孤儿时期就带在身上的匕首，没了。拿布一包，这便是我的全部行李，或许明天走的时候还会加上几块肉干。
出门见师傅还没回来，我支起锅灶，在师傅回来前弄好了晚饭。等师傅回来后，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当晚无话，吃完了晚饭我便回茅草屋打坐。十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以打坐代替睡觉，虽然打坐对恢复精力效果大大不如睡觉，但练武之人意志力本就不是常人可比，精力自然也远高于常人。最重要的是，打坐是练内力的方法，盘膝静坐，五心朝天，闭上眼，去除杂念，感受自然，将天地之力引入体中，在经脉里运转。其实也没这么复杂，打坐闭眼沟通天地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师傅把我从席子上叫起来，带我走到外面空地上。
空地上摆放着四把武器：一把长剑，一把大刀，一杆长枪以及我昨天用的镔铁棍。
这是什么？少侠大礼包吗？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师傅。
“小鱼你在我这十年，为师所教颇杂，结果到了今天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擅长什么，如今你要下山，挑件武器傍身吧。”师傅指着地上的四把武器对我说。
是少侠小礼包，就没有点丹药什么的么……
这十年里我所学颇杂，剑法刀法棍法枪法拳脚，全都有学，而且水平还都差不多，此时让我挑趁手的兵器，真不比做高考选择题简单。
我在四把武器前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拿起了镔铁棍，原因无它，比较值钱。
师傅见我选好了武器，又让我带上几块肉干，然后便将我送下山。
临走，师傅在我身后充我喊：“江湖险恶，如果混不下去了就回来。”
雾草，你个老东西才是混不下去了躲在这里的吧。我忿忿对师傅挥了挥手，然后独自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