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世事如棋
张文连连点头，在护士说话空隙，就已经把话递给李小光，“你一会儿去把这花给欧阳欲晓送过去，本来就是上官策给她的！”
“昨天欧阳加班了，上官策陪她加班到很晚，一大早就走了！”李小光细心的给张文捏捏被脚，“这里面太干了，明天带给空气净化器来。”
“瞧你老公对你多好！现在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见了！”和张文挨着病床的老太太和颜悦色的说。她的女儿刚刚被大夫交出去谈话了，李小光打水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大夫告诉她的女儿们，老人家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儿了，做好心理准备。打水回来的时候，看见女儿还在病房门口悄悄的抹眼泪。
“您女儿也很孝顺啊！”张文毫不知情，还和老人家唠家常。
“我也知足了，人家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呢！我这病了两年了，孩子们还行。”好像也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就只是还行两个字的评价。
正说话间，女儿推门进来了，笑着说，“医生说了，您病情比较稳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完，一脸灿烂的笑，“出院以后，你想吃点啥？”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妈妈擦脸、擦手。
大家正在说话，欧阳欲晓穿着便服出现了，她的眼眶很红，布满了红血丝，一眼望去就知道没有睡好。
“你昨天加班那么久，也不去休息！”李小光让欧阳欲晓坐了下来，顺手把刚刚放在床底下的鲜花拿了出来，“上官策给你的。”
“还有行李箱！”张文赶紧提醒。
“对！”李小光拍拍脑门，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拎了出来，放在了欧阳欲晓的跟前，“上官策说临走前给你的。”
欧阳欲晓低头看了看行李箱，“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啊！”张文说。
欧阳欲晓用脚把行李箱又踢了回去，连连摇头，“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不要！”
“你可以不要最起码可以看看啊！我们也很看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李小光笑着说。
“能是什么？”欧阳欲晓说，“认识这么多年了，肯定是把小时候我落在他们家的东西都给倒腾出来了吧！用来显示，我们是青梅竹马吧！”她断定。
“要是这么简单，小时候你落在我家的东西也能装一个箱子！”李小光说，“他是在追你啊！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东西。”
“得了，算了！他是够与众不同的，”说到这里，欧阳欲晓就一肚子火，“你们知道吗？他昨天来追我，居然还把备胎给带来了！我这边刚拒绝他，那边人家立刻开始新的恋情了！这个成年人的爱情啊！一点都不靠谱，想想李小光怎么追你的，再想想他们当初怎么费尽心思追余潇潇的！现在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
没等欧阳欲晓抱怨完，张文就接着说，“就是上学的时候没有谈恋爱！”说完，她看着李小光，“什么备胎？你知道吗？”
李小光连连摆手，“不可能的，你肯定是误会了！上官策智商、情商够用！”
欧阳欲晓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一会儿他们开完会就要上班了，你可以去做检查。”说起来站起身来，“我今天和你一起进手术室。”
“你不是”
“我就是进去陪着你，你好安心啊！”
“那还不如你给我做了这个手术呢！”张文说。
“我不行，我做熟人手术很紧张，有一次给一个熟人做手术，心血管不小心破了，结果血一下子就冲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怪吓人的！”李小光看到张文脸色都发白了，赶紧制止。
“好吧！”欧阳欲晓不好意思的笑了，站起来说，“我去准备准备，你们也准备一下吧！”
“把上官策给你的那个行李，你拿走！放在我们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啊？”张文半卧在床上，想起身拦住欧阳欲晓。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我自己拿走!”弯下腰，拿起箱子，离开了病房。
保洁阿姨现在正在推着扫地机在辛苦的工作，病人和病患家属们有的打饭、有的打水，还有穿着病号服在走廊里面慢腾腾的做着康复训练。来到电梯，上了五楼，出了电梯，转个弯来到了办公室。
“欧阳老师，您要旅行吗？”有实习医生看到她手里面的行李箱，笑着问。
“哪有这个机会啊！”欧阳欲晓笑笑，将行李箱踢到了办公室的桌子下面。
“慢着！”不知什么时候王佳宁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豆浆，“早饭吃了吗？”他冲着实习医生点点头，又问欧阳欲晓，“怎么着？你也这么拼？昨天大夜，今天又来上班？”
欧阳欲晓弯着腰准备把行李放好，摆正，头也不抬的就对张家宁说，“今天我朋友做手术，我得盯着点。”放完行李，抬头看着他，“你呢？你昨天不是也大夜了吗？”
“嗨，我昨天太累了，懒得回家，就在休息室凑合了一晚上。”说完，吃下了最后一个包子，张家宁的目光锁定在了欧阳的行李箱上。“这个看起来像是男人用的啊！”
“是的，朋友的。”
“里面是什么？”张家宁接着问。
“你好奇心很强啊！”
“我”喝口豆浆润润嗓子，张家宁接着说，“欧阳，我离婚了！”
欧阳欲晓看着张家宁翻了他一眼，笑着说，“你离婚就离婚了，好像跟我有什么关系一样！让人听见不好！”说着，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离婚是和你没关系啊！”张家宁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离婚以后不就和你有关系了吗？”
说话间两个人都已经来到了走廊上，张家宁一把搂过欧阳欲晓的脖子，“真的，女人，你看咱们是不是很配？要不然”
欧阳欲晓回身拿着听诊器就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要不然什么？告诉你，娶我那可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你放心，媒婆，彩礼，我一样不少！”张家宁赶紧补充说明。
欧阳欲晓笑着回头，瞪他一眼，“天天就知道臭贫！”
今天王佳琪休息，她住在公司的女生宿舍里面，和厂里面的文员小谢住在一起。两个姑娘一个在总公司工作，一个在厂部工作，因为不牵扯利益之争，所以关系是很好的。
连续出差了好几天，王佳琪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宿舍，看到小谢正在梳妆台前卷自己的头发，“早啊！”王佳琪浑身乏力的把自己的行李往地上随便一丢，一下子摊到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小谢转过头看着王佳琪，摆弄着她自己的头发，“还早？现在都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我昨天晚上加夜班，今天休息一天。”
“加了夜班了，你还不好好睡觉啊！”王佳琪的眼睛没有睁开，依旧自顾自闭着。
小谢卷完了头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满意的左右看了看，转脸对王佳琪说，“公司要换董事长了，你听说了吗？”
“怎么会！”王佳琪一下子坐了起来，“别胡说！高盛集团是高董事长一手创办的！”
“资本社会，资本社会！你知道什么叫资本吗？现在集团的股份已经被哥哥股东占领了，就算是高盛集团是他创立吧，一个董事会开了，他也可以继续当股东啊！”小谢的那副表情明显就是便宜他了，那种感觉。
“怎么会？”
“怎么不会？大家都说，高董事长得了中年挫败症，干什么都不成，不适合来当主要负责人了！”小谢说着，站起来开始挑衣服，“所以啊，你啊赶紧别和他走那么近了！要是换了董事长，你瞧瞧，你的处境多尴尬啊！”
“这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中寻找到了快乐！”王佳琪认真的说。
“快乐？工作中的快乐？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啊！”小谢看着她。
王佳琪哗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前面捯饬自己的小谢，自顾自说着，“我今年23岁了，别的23岁的姑娘都在做什么呢？每天打扮自己？泡吧？挥霍青春？可是我在做什么呢？我每天工作，工作！别的23岁小姑娘都认识些什么人呢？相亲的、偶遇的，可是我呢”
小谢坐在王佳琪的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脑门，一脸关心的问，“你是不是病了？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我想说”王佳琪转脸看着小谢，一脸呆滞，那样子就是告诉大家，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谢点点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起身来到衣柜前面，一边找衣服一边说，“现在那个男人正处在人生的低谷时期，你觉得他需要什么？”说着，拿出来一件知性的小西装，在王佳琪的身上比了比，“他需要”
没等小谢把话说完，王佳琪将那件知性的小西装丢掉一边，一脸严肃的从衣柜里面拿出一间低胸、连体小短裙来，仰着脸，傲娇的看着小谢，“处在人生低谷的男人，需要荷尔蒙的刺激！”
“哇——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
日出东方，写字楼的每一篇玻璃都在反射着希望的光，每一个光晕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哗啦一下，掀开窗帘，高君行看着外面的风景，深深吸上一口烟。这里是他的单身公寓，一眼望去就具备所有单身汉公寓的基本特征。漫步来到电话前面，打开留言按钮，没有一通留言。看看时间是上午九点，距离下午的股东大会还有一段距离。
掐灭了烟头，高君行百无聊赖的在公寓里面转了半天，来到阳台上，在沙袋上狠狠捶了两下，又觉得没没有意思。转到厨房，伸手从酒架上拿出一瓶红酒出啦，打开——
门铃声响起，高君行丢下酒，赶紧去开门。来者是上官策——顶着两个看起来比高君行还严重的黑眼圈，站在门外面。
上官策走进公寓，低头看见高君行手里面拿着的香烟，狠狠白了他一眼，夺过正在燃烧的烟头，“不是早戒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吸上了。”
高君行请上官策进来坐下，一脸的落寞，没有说话。
上官策感知到他的情绪，拍着他的肩头，然后来到酒架上拿出那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回头看着高君行说，“和喝红酒活血、美容。”
高君行笑了一下，没有反驳，但是因为现在上官策在自己的身边，他现在心情好多了。
上官策打开酒，直接倒在杯子里面，端给高君行，“来，感情深一口闷！”
高君行笑着说，“这个酒还没有醒。”
上官策用脚踢了他一下，警告他，“大爷，你别挑剔了，行吗？”然后他很自然的坐在高君行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笑着说，“其实我特别喜欢看你这个样子，从小到大看你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多了，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高君行狠狠打了上官策一下，深深叹口气，喝上一口酒，对上官策说，“下午股东大会我可能会辞去董事长一职。”
转着手中的酒杯，好半天，上官策才问，“你为什么不在争取一下？”
“某自起兵，历时八岁，所击者挡，所战者催，四十余战，未曾败北”高君行摇摇头，说，“活到快三十了才知道，大势将去，徒劳的挣扎，恐怕也是无用的。很多时候，不如洒脱一点，先放手。这些道理，现在才知道，也不算晚吧！”
上官策在一边瞪大眼睛，笑着问高君行，“你自己多大岁数心里没点数吗？快三十了，你好意思说，我不好意思听。”高君行笑了，上官策看着他笑了，才放下心来，喝上一口酒，很认真的说，“还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余潇潇。”
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的走着，太阳在天上慢慢的随着我们移动着，白云从窗前流过。
公寓里面，高君行拿着酒瓶倒上一大杯，脸上似乎有笑，也似乎是在哭，他说，“我自己心里有预感。”
上官策回头看着高君行，“本来我还想问问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但是在飞机上，我想了很久了，想通了，所以也就不问了。”讲到这里，他看着高君行，“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的，波云诡谲。余潇潇和赵东城在一起，但是赵东城是有老婆的。而且，现在厂子改制了，我打听了，赵东城是一直想把厂子给收了，盖楼盘的。所以很难说这一切和余潇潇有什么关系没有。”上官策说完，看着高君行在默默的喝酒。
“赵东城”高君行笑了笑，“大家都对余潇潇挺长情的啊！”
“我回来之前，打听到了赵东城被调查了，现在准备潜逃，相信很快就能落网了！”
听上官策说话，高君行想到了那年和赵东城打架的往事，觉得人生吧，真是难以预料。
“所以啊，如果你愿意还是有机会的再追余潇潇的，只要你不介意”
高君行回头看着上官策，很认真的说，“说实话，工作忙的时候，遇到瓶颈的时候，我想不到余潇潇。只有等到貌似自己好像是拥有一切了，我才会想起她。他自己对余潇潇。余潇潇曾经对我说过她很喜欢看的一部电影是《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仔细看看那部电影，也就突然间明白了自己，所谓的大度放弃，其实也就是没那么喜欢。就像是很多经典爱情电影里面那样。”
接着高君行就像是说评书一样，给上官策现场演绎了一下几个电影里面的经典镜头，只不过主题都是——其实没那么喜欢——
画面一：至尊宝面对紫霞和白晶晶，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仰天大叫自己到底爱的是哪个？紫霞和白晶晶冷冷看着至尊宝，其实没那么喜欢。
画面二：一片沙漠中，白衣翩翩的陈家洛面对着美丽至极的香香公主，香香公主含泪的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献给乾隆？陈家洛大义凛然的表示自己是为了家国大义。在陈家洛的身后出现几个大写的家国大义几个大字，最后被“其实没那么喜欢”这几个字给踢掉了。
画面三：《两小无猜》的女主举着那盒巧克力来到男主的面前，笑呵呵的要求男主来娶自己。男主拒绝了，拥抱自己的新娘。女主耸耸肩，笑着说，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你。
上官策听高君行绘声绘色说了这么多，笑出了声，“你他妈的，当负心汉，还要当的清新脱俗的。”
“大多数男人不是都这样吗！”说完，两个人又笑了！笑着笑着，上官策和高君行都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喝酒。
好半天，还是上官策先说，“关于今天下股东大会，我陪你去。”
高君行笑着摆摆手，“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再想。”
上官策问他，“我做主把收购计划做成合资计划了。”
高君行想想说，“这就像是下围棋一样，一步一步来，A没有完成，何来B啊！”接着两个人开始继续喝酒，“你一会儿先回家，换身衣服，多久没洗澡了？浑身都臭了！”
“我臭了？我那是愁的！”上官策说。
到了下午，太阳就像是鸡蛋黄一样，慢慢穿梭在高楼之间，吹散了漫天的云雾。
王佳琪坐在会公司的议室里面，面对着各位股东们，还有副董事长朱文玲那张难看的黑脸，以及上官策焦急的神态。今天王佳琪本来依旧批准休假了，但是她放下不高君行，上午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下午马上就赶到公司报道了。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她焦急得一会儿左腿抬在右腿上，一会儿右腿抬在左腿上，几乎快坐不住了。王佳琪身边的椅子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股东们则在圆桌边交头接耳，一脸的而严肃和不满。
终于副董事长朱文龙按捺不住了，站起来，环顾四周，目光在上官策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才缓慢的宣布，“股东大会这么重要的事情，高君行居然都没有来参加，已经不适合再担任董事长这个职务了，应该算是自动辞职！”
话音刚落，股东们纷纷赞同，“就是的，太不把我们当成一回事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公司离了他不转了？”还有人说。
王佳琪紧张的看着上官策，咬着嘴唇，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上官策面无表情的收起自己的东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王佳琪看看各位股东们，犹豫了一下，抱着自己前面的电脑和文件，一路小跑跟着上官策离开了。
在公司的甬道上，王佳琪跟在上官策后面问，“高董事长现在在哪里。”
上官策头也不回的说，“不知道。”
王佳琪接着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上官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王佳琪，回答说，“如果是问你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我只能告诉你，那就好好上班。”说完，丢下一脸惊愕的王佳琪离开了。
夕阳西下，傍晚时分，空气中送来一丝丝的凉爽。张文已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刚刚睁开眼睛，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手术很成功，张文很棒的！”欧阳欲晓浑身是虚汗，“等她一会儿好点了，你给她弄点吃的就好了！”
李小光半跪在病床前面，一双手紧紧的拉着张文手。虽然是刚刚做完手术，张文的脸上因为李小光的存在，甜蜜的笑容在两个人的脸上绽放着。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别人，两个人一会儿乘机亲亲脸蛋，亲亲小嘴之类的。
欧阳欲晓站在一边没有打断两个人，她笑着看着他们秀恩爱，心生羡慕。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恩爱了半天，欧阳欲晓终于开口了，“好了，别秀了！张文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还准备再说两句，手机响起来了，欧阳欲晓不耐烦的站直了，脸上的表情告诉大家是很讨厌这个时候接电话的，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上官策的名字，她又翻了个白眼。
李小光拿着热毛，刚想给你张文擦拭身体，看到欧阳欲晓接电话，便问，“你们不会又有急诊吧？”
欧阳欲晓冷冷还小，对他说，“”打扰好事的永远是自己人！”并且把电话举给李小光看。直到对方看清楚了上官策的名字，这才接通了电话。
在电话那边，上官策告诉她，“高君行已经失踪了，我预计他有可能回来，你们注意点。有消息了，赶紧和我联系。”
欧阳欲晓则牙尖嘴利的说，“高君行是个马上快五十的青少年了，应该有自理能力，不会出事情的，说不定他是回来找余潇潇表白的，那也很正常。他现在表白了，又不是早恋。”说完挂断了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张文，看着欧阳欲晓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是来问你看到礼物以后的反应嘛？”李小光笑着问。
“什么啊！”欧阳欲晓摇摇头，“他们告诉我，高君行失踪了！”
尽管欧阳欲晓觉得没什么事，但是李小光和张文还是放心不下。李小光从自己兜里面掏出手机，播了电话号码，他打给上官策，“策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高儿，怎么了？失踪？股东大会失踪？他被撤职？公司不是他自己的吗？股东大会决定的？这是民主决定？！”在问了一连串问题以后，李小光这才明白，高君行一年来在工作上的不顺利，以及他公司的一些状况。
忧心忡忡挂的下电话，李小光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了？”张文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欧阳欲晓在一边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慢慢坐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小光。
李小光说，“高君行从小到大都很顺利”
话没说完，欧阳欲晓立刻补充，“何止啊，他还以自我为中心。”
李小光仿佛是在回忆、感慨、羡慕，他接着又说，“他几乎没有失败过”
欧阳欲晓补充，“所以忒儿自恋。”
张文在一边想笑，觉得两个人像是在说相声一样。
李小光说，“他就是那样的性格，现在他最重视的事出了问题爱情，余潇潇也”
李小光说到这里，欧阳欲晓和张文两个人也都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欧阳，你去找余潇潇，看看是不在余潇潇那里！”
欧阳欲晓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你们觉得可能吗？”她看着张文，“他要是衣锦还乡可能找余潇潇，落魄着我都怀疑，他根本不会回来！”
上官策刚刚挂下了和李小光的电话，驱车准备开往高君行的家里面看看。刚刚走出地下车库，迎面冲上来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急刹车，上官策怒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头来，大骂，“你不要命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王佳琪，“你不要命了？”他又说了一遍。
“我想和您一起去找老板！”王佳琪穿着夸张性感的服饰，和以往的形象判若两人，因为哭得比较厉害，脸上的妆都花了。
懒得和她多说废话，上官策挥挥手，说，“上来吧！”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高君行的家里面。上官策打开大门，二话不说开始翻箱倒柜，看看有什么线索。
王佳琪则站在他身后哇哇大哭着，一边哭一边设想着关于高君行会遇到的各种不幸的事情，“你说他会不会遇到坏人？他会不会想不开？他会不会”
王佳琪哭着哭着，上官策腾的一下丢下了手里面的东西，回头看着王佳琪，厉声说，“你憋住别哭了。”
王佳琪抽抽噎噎的看着上官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慢慢忍着不再哭了。
上官策看到她安静了，就慢慢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着，巡视着诸位，他的目光锁定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商山四皓下棋的画上，想到中午喝酒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讨论过，世事如棋。
上官策沉吟了半天，回头看着正在悄悄流眼泪的王佳琪，笃定的说，“你别哭了，他不会自杀的。”
听了上官策的这个结论，王佳琪再次哇一声哭起来，跟着上官策走出了房间，追着问，“你是不是也曾经怀疑过他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