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日复一日 却不自知
李小光及时补充,“那个叫张家宁的,你得注意啊!”
上官策跺了一下脚,“你们先把行李给我收好了,”放下手里面的行李箱,他看着李小光,“我去找好欧阳欲晓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看着上官策远去的背影,张文感慨,“说真的,看到她和张仲淹现在一股脑的来追欧阳,总会感觉到怪怪怪的!”
“怪什么?”李小光问。
“就像是当初他们一起来追余潇潇的时候啊,好像是凑热闹一样!”
上官策也说不清楚请,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在凑热闹,喜欢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记得那天老妈给自己一张相亲的照片,恰好就是欧阳,可能真正的缘分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来到医院的急诊大厅,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像是这次据说是某个ktv发生了火灾,很多浑身都是烧伤的人嚎叫着被推进了医院,上官策看到这些人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在杂乱的人群中,上官策想寻找欧阳欲晓,站在急诊大厅好像身处在人间炼狱一般,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下——是欧阳欲晓?
回过头一看真是大失所望啊,原来是——张依然。
“上官策!”没有看错,此时张依然的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没有想到吧!”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如果换做是别的男人可能会心动的吧!
“你能让开一下吗?”上官策推开张依然,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欧阳欲晓,看她到底在哪里。想到上次她来急诊,结果被人打了,上官策的心里就更加着急。
“啊!”身边的张依然突然间交一声,像是一只小猴子一样,一下子就紧紧的依偎在了上官策的身旁,“好吓人啊!”
上官策倒是想挣脱开张依然,但是甩了几次手,发现那个妮子反而贴得更加近了。转头看着令她惊恐的方向,原来是一个全身大面积烧伤的——人,不知道是男子还是女子,浑身就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膜一样,但是仔细一看便可以发现,那是一层的水泡。
“啊!你别叫了行吗?”上官策正在训斥张依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他的跟前一闪而过——此时的张家宁和以往玩世不恭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他弯着腰,跟着那个浑身是水泡的男人的病床后面一路小跑,似乎是看到了上官策和一个女孩腻腻歪歪的,又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着张家宁和病人一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上官策回身严厉的盯着张依然,“你干什么?找我干什么?”
“我辞职了!”张依然的身后是嘈杂的护士和病患以及病患家属。
“你辞职了?和我有毛线关系?”上官策不耐烦的想象拨开一团乌云一样拨开张依然,去寻找自己的太阳,“你辞职就辞职了,跟着我做什么?”
“我就是”
张依然的话还没说完,急诊大门就出来一叠声的护士在喊,“让开,让开。”
上官策的手被张依然紧紧的拉着,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到一群医护人员围着一个救护床,欧阳欲晓半跪在床上不停的按着躺在床上的病患的胸口。
护士门一边推车,还一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欧阳欲晓下现在满头是汗,根本就没有闲暇时间左右张望,她一心一意只是看着床上躺的病患,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上官策和张依然。
待到欧阳欲晓和病患上了电梯,看不见踪影了,上官策才恶狠狠甩开了张依然的手,“你辞职了是吧?”
“对,对啊!”张依然诺诺的说。
“你辞职是我让你辞职的吗?还是你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应该为你负点什么责任?”上官策严厉的看着张依然,“你想我怎么负责,说话吧!”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他的脚步一刻都没有停下来,着急的往前面走。
张依然跟在后面,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拉住上官策说,“你要找人是吧?行啊,我帮着你找!”
上官策的胳膊被张依然狠狠的拽着,在医院急救的人潮中,寻找着自己心中的目标人物。护士们的担架上抬着的都是被烧伤的病患,情状惨不忍睹。从四面八方传来呼叫大夫的声音。从楼上到楼下,人满为患,上官策和张依然站在人流的中心,“我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特多余,我还是走吧!”
上官策转身想走,张依然就是不肯松手,“不行!你不是说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吗?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呢?”上官策想挣脱张依然的手,“你有病啊!”
张依然转过脸看着上官策,一脸认真的说,“如果今天你表白不成功,就可能一直这样拖延下去。不行!我等不了了!今天大家必须都要有个答案出来!总得有死心的人!”说完,她随手拉着一个小护士问,“欧阳大夫在哪里?”
跟着张依然的脚步,上官策被动的往前面走,“你看看现在这里人命关天的”
“我现在也是人命关天!我要是再不能光明正大的追你,我就要死了!”张依然说话的声音很大,引来了很多病患和护士的侧目。
终于,在护士的指引下,拉开布帘,他们看到欧阳欲晓正在会给病人做急救。
“你们干什么呢?”小护士看到这两人,以为是病患家属,“你们是家属吗?”
上官策和张依然摇摇头,“不是啊!”
“那站在这里干什么?一边待着去!”还没等欧阳欲晓发话呢,上官策和张依然就被小护士给赶了出来。
“你说说,咱们两个在这里是不是添乱?”上官策问。
“我陪你在这里等着,等她结束!”张依然脸上的表情倒是挺平静的。
张仲淹手腕上的表显示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还在办公室里面一根一根的吸着烟。在他的办工桌上除了一些必须的办公用品之外,还有一张他和欧阳欲晓、高君行、上官策等人的合照。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年轻,刚刚高中毕业,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办公室里面安静的只能听见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张仲淹戴着眼镜看着手里面的一份文件,目光快速的浏览,给人的感觉是他不是在真的看文件,而是在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张仲淹接过电话,“是的,我还没回家,在这里等着呢!嗯,没有想到真的被他这么摆了一道,他那边现在有什么动作?是吗?准备这样弄?呵呵,他这样做真的就能把历史在外面的那群人给叫回来吗?恐怕真的人才也不在乎他的那点保障!真是可笑!”这通电话打的,张仲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他今天下班跟谁走了?是吗?那你说,小赵出事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你帮我盯着点!”挂了电话,张仲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关上办公室的灯,关上门离开了。
办公桌上那张合照,顿时看不出上面人物的面目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两辆汽车摸黑停在田野的路边,风吹麦浪,在夜幕下就像是一层层暗色的海潮。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就是立在麦浪的尽头一样。
董世宽和李莹莹从车里面下来,并排站在一起。李莹莹的长发被风吹起来,夜光下的侧脸显得宁静安详,丝毫不见过去的风尘气质。
董世宽站在她的旁边,用很平常的声音说,“赵东城出事了。”说完,他看着李莹莹。
李莹莹低头看看脚下的土地,笑着说,“现在很多人,是不是也包括你都会觉得。赵东城这次栽了,是我恼羞成怒去把他给举报了。”
董世宽反问,“难道不是?”
李莹莹笑了笑,在她的脑海里面闪现出——
那天蹲在在厕所里面的她,名义上说帮着保洁大姐倒垃圾,其实是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厕所的格子间里面,也顾上脏,她仔细的翻找赵东城的垃圾桶。几乎每一个小纸条都拿出来打开看了看。最终从垃圾里面找到了一卷传真纸,李莹莹的脸上露出意思笑容,赶紧把传真纸打开,一点一点的认真的翻看,寻找着。很快她就做出了裁决,将一卷飞起的传真纸中的一小块保留了下来,其余的都丢在了厕所垃圾桶里面。手里握着这卷可以让赵东城乖乖听话的物件,李莹莹笑了,可是很快笑容就失去了。
看着天上明亮皎洁还带着点楚楚可怜的月亮,李莹莹收起了自己的回忆,自顾自笑了,想了想,她说,“爱了这多年的人,到最后还是希望他能好的。只有这样,才能说明这些年以来自己的感情是真爱。”
董世宽侧耳听清,没有说话,可是眼睛一直盯着李莹莹。
此时,李莹莹随手摘下一串还很青涩的麦穗,用手轻轻拨弄着,说,“你很想问不是我会是谁对吧?”
董世宽点点头,关于赵东城这次为什么会一败涂地,他也是很怀疑的。李莹莹叹口气,真的很像是后面有人给他使绊子一样。
李莹莹拂拂自己的头发,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吧。”说到这里,李莹莹笑着看着董世宽,“幸好你当初只是和赵东城逢场作戏,没有打算真的合作,否则现在惹来麻烦的还有你。”说到逢场作戏,两个人都笑了。
董世宽感慨着,“我没有像是你这样能干的员工,实在是件很遗憾的事情。”风拂过面颊,耳边有不知名的鸟叫,董世宽看着她的侧脸,半天才说,“秋天快到了。”
李莹莹笑了,没有说话。
董世宽想了想,问,“你愿不愿意到我们的公司里面来工作。”
李莹莹侧着头看着董世宽,说,“我过去做的是房地产开发专业的,和你们公司专业不对口,难道说到了新公司还要从前台文员做起?还是要领导开后门?想想想去都不好。”
董世宽半天不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的渐渐要变得越来越饱满的麦子,沉默着。
李莹莹看看董世宽,感慨着,“第一次见面以为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看来”
董世宽接话,问,“现在看来是什么?”
李莹莹转头看着前面的麦浪,自顾自说着,“守业更比创业难,作为朋友,我欣赏你的演技,也衷心希望你的事业可以成功。”
董世宽再次问李莹莹,“你愿不愿意到自己的公司,我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
李莹莹很认真的摇摇头,笑着说,“你国企的老毛病又犯了吧?我现在年岁不小了,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都没有在浪费的机会了。”讲到这里,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看着董世宽说,“你也是有家室的,不怕犯错误?”
董世宽也笑了,认真想了想说,“嗯——犯这样的错误,后果很严重。”
古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男人要是在这方面犯了错误,也真的是很难修正的。
此时,在赵东城的别墅里面,胖女人已经敲了半天门的了。无论她怎么敲门,余潇潇也不来开门。赵东城的老婆,因为敲门,手都拍得疼了,于是立在门口,再次大骂起来,“余潇潇你躲起来没有用,这所房子是赵东城买的,从婚姻法上来说,这是我们夫妻两个人的共同财产。我要你明天就要搬走,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下完最后通牒以后,她在门上狠狠的踢了一下就走了。
卧室里面的余潇潇面无表情的看着赵东城,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冷冷的说,“再等一会儿,等你老婆走远了,你再走吧!”
“那你呢?”
余潇潇摇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听她这么说,赵东城笑了,他来到余潇潇的跟前,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就像是着许多年来一样,满目的爱恋神色,看着这个心爱的女人。赵东城轻声问,“你要留在这里,不和我走吗?”
余潇潇缓慢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啪——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余潇潇的脸上,赵东城面目狰狞的瞪着余潇潇,“你以为我傻啊!”他焦躁的在我是里面转来转去,“你留在这里等高君行回来接你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了,我一举一动你有不知道的吗?”余潇潇的半边脸都是红色的,她气哼哼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掏了出来,一件件再往衣柜里面放,“我去哪里都有人跟踪,每天还要被监视着喝牛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把夺过余潇潇手里面的衣服,赵东城揪着余潇潇的手腕,凶巴巴的问,“你说什么?”赵东城看着余潇潇,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压迫紧紧的贴在墙上,后脑勺的头发是凌乱的,美丽的面孔此时有惊恐,也有无所畏惧的坦然。“余潇潇,你做人要有良心!”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在一起,算什么?女朋友吗?”看到赵东城的手有些松动了,一把将他的手打到一边,“这么多年以来,我和你在一起,你派人监督我,派人给我的牛奶里面下药,让我安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余潇潇你”
“我怎么了?你说啊!”
赵东城抓着余潇潇的下巴,“我让你吃药,那是为你好,你以为我是变态吗?”
“没错,你就是变态!”狠狠的将赵东城推开,“你走啊!走啊!你不是要走啊!”
看着余潇潇这样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推到一边,赵东城觉得很迷惑,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的心血,最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转身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杯已经放凉的牛奶,赵东城抓起杯子,快步来到余潇潇的跟前。
“你要干什么?”余潇潇厉声问。
赵东城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把抓掐过余潇潇的脖子,在她张开嘴的一瞬间,将牛奶全部灌进她的嘴里面,“你这个疯子,最好把你的病好好治一治!”
医院急诊大厅里面渐渐的回复了平静,人流慢慢的被分流了,刚才嘈杂的声音慢慢的也归于平静了。终于,上官策和张依然等到了欧阳欲晓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了。欧阳欲晓刚才救助了两个病人,并且安排了实习医生的工作,还做了一个小手术。
现在刚才手术室里面出来,都能看的出来,她的腿有点发软,脸色有点发白。
“欧阳!”上官策上前扶住欧阳欲晓,“累吧?”
欧阳欲晓回头看看上官策,“累啊,但是看你今天晚上在医院里面站了半夜,你也累吧!”她说话的口气很平静,听不太出来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这个”上官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当他和欧阳欲晓走过张依然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更没打算给欧阳欲晓介绍张依然。
而欧阳欲晓呢,根本就没有发现张依然这个人的存在,一边向前走,一边问上官策,“你今天晚上也需要急诊吗?站在我们大厅里面一站就是半夜。”她问。
“是啊,我需要急诊,需要你的急诊!”上官策停住了脚步,很认真的问欧阳欲晓,“欧阳欲晓,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听到上官策这么问,她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听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在欧阳欲晓没有说话的这个阶段里,张依然站在后面,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希望欧阳欲晓能够点点头或者说我愿意;也不希望欧阳欲晓现在点点头,说我愿意。
上官策紧紧的看着欧阳欲晓的背影,并不像是毛头小子一样,有那种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紧张感,他静静的看着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符合你心意的答案。”
欧阳欲晓疲惫极了,甚至连笑都很难再挤出一个了,她闭上眼睛,好半天才说,“因为一个余潇潇,总觉得你、张仲淹、高君行之间就怪怪的,我不希望最后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躲在角落处的张依然,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微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上官策低着头,好半天才笑着说,“尊重你的选择,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啪嗒啪嗒,张依然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一下子挽住了上官策的胳膊,笑呵呵的对前面的欧阳欲晓说,“欧阳姐姐,晚上一起吃夜市啊!”
欧阳欲晓回头过,满肚子狐疑的看着张依然,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张依然挽着上官策胳膊的那双手上。欧阳皱了皱眉头,翻着眼睛看上官策,“这是谁啊?”
“我叫张依然!”她热情的向欧阳欲晓伸手,“我是从小看着你们在家属院里面调皮捣蛋长大的!”
“你从小”欧阳欲晓眯着眼睛,脸上继续保持着礼貌又不是尴尬的微笑。
上官策感觉到了话题要是在这样聊下去,可能要坏事了,赶紧甩开了张依然的手。没有想到张依然就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着自己。真是心塞啊,他也尴尬的看着欧阳欲晓,“这个是”
“欧阳姐姐,我是”
不等张依然说完了,欧阳欲晓摆摆手,笑眯眯的走到了上官策的个签,俨然一笑,突然朝着他的腿上就狠狠踢了一脚,“你行啊,表白来了,没有玫瑰花”
“我玫瑰花在”其实上官策想说,他准备的玫瑰花忘在张文的病房里面了,但是很明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欧阳欲晓霸道的扯开张依然紧紧拉着上官策的手,上前拧着上官策的耳朵,“你可以啊!没带花儿就算了,你还把备胎给带来了啊!”
“姐姐”张依然还想插言。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呛!”欧阳欲晓和上官策一起说。
张依然看到上官策的耳朵都已经红了,但是欧阳欲晓还是不依不饶揪着上官策的耳朵,“你挺有诚意啊!你说吧,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哎呀,疼了,欧阳,疼了!”上官策呲牙利嘴的叫唤,“再拧下去我的耳朵就掉了,重残了!”
“放心,掉了我给你缝上!”欧阳欲晓回过头上下打量一下张依然,指着上官策问,“我看你挺眼熟啊!”
“我是咱们家属院的。”张依然内心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好凶啊!难怪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我姐姐,没有人追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我是余潇潇的表妹!”
“余潇潇的表妹?”欧阳欲晓淡淡的笑了笑,“你们长得可是一点都不像!”报复心真强,她的潜台词是张依然没有余潇潇好看。
张依然红了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转脸看着上官策,欧阳欲晓看到耳朵实在是红的不行了,这才松开了手,“走,跟我到办公室去!”
“啊?”上官策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问,“去办公室?”
“给我写欠条,写好了,欠我五顿饭,大餐!听到没有,到办公室写欠条去!”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上官策感慨着,跟着欧阳欲晓往办公室走去。
“你们是要吃夜宵了吗?我也去!”张依然生怕自己被遗忘了,赶紧追了上去。
空旷的医院走廊里面,他们跟在欧阳欲晓身后走着,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上官策低头拿出手机看看,原来是王佳琪发给自己的微信。简单看了看微信内容,上官策下意识的紧紧抿着嘴,脸色有点变化。
走在人迹稀少的马路边,感受着江滩的风轻轻的从对岸吹拂过来,转过头就能看到对岸的灯火通明的璀璨。
高君行一个人走着,抬头看看天上的新月,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这样走着,走着走着,各种滋味都涌上了心头。
远处的斑斑点点的灿烂,像是梦幻中的景象,渐渐的形成了一串串美好的、沮丧的回忆画面——
那还是很久之前,高君行拎着两条金鱼刚刚回家,看着鱼缸里面小金鱼在缸里面游来游去,高君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难道我就是一个loser?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买了房子和车的钱,盘算着要如何开始。
大门打开了,余潇潇出现了,坐在他身边,笑着拉着他的手,“咱们结婚吧!”
高君行笑了笑,摇摇头,摊开手,说,“房子、车”
“其实我这几天想过了,婚礼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先领证吧,你说好吗?”说着余潇潇把自己的头靠在高君行的肩膀上,“等咱们领了结婚证,你也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了。”说着,伸手摸摸高君行的下巴胡茬,“我喜欢的男人,是最好的!”
高君行笑了,点点没有说话。
“好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买菜去!”余潇潇换上舒服的平底鞋,站在门边,问高君行。
“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喜欢吃。”高君行说。
看到余潇潇走了,高君行开始给自己原来的铁杆客户打电话——
知道现在想起来,高君行还是觉得那个时刻是他人生中非常难忘的时刻,一个个电话播出去,有些根本就接不通,不用猜不接电话的就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猜到了什么,不肯和自己联系了;还有一些,刚接电话的时候能够听出来他在健身、喝酒或者情绪还挺好的,可是一旦听清楚了是自己打来的电话,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马上换上了衣服或悲伤、或怜悯的口吻应付着他说的话,比如:你的经历我都听说了,真是为你感到难过啊!可是我现在也很困难!
一圈电话打下来,高君行一无所获
人生起起落落,他曾经跌落在人生的低谷,到了今天他已经不确定,人生的低谷,到底能有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