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界改变了你和我

  夏天就像是一首诗,被白云吟诵过了,然后又在蓝天的怀抱中渐渐化开、淡去
  范图脸上带着笑容,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的来到一间写字楼,从兜里面拿出门禁卡,走进。穿过办公室的格子间,直径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的董事长抬起头看见范图,微笑着请他坐下,“辛苦啊!刚从山西回来?”
  范图点点头,面带微笑,告诉对面的董事长,“前几天,我到了山西,带着贵公司,”在这里自谦了一下,很快又说,“当然了,以后便会是咱们公司的产品介绍、质量证书以及报价,在我的推销下,样品已经通过了山西那边的检测,马上就可以签合同了。”
  “范经理,你能从高盛集团跳槽到我们公司,刚来就带来这么大一笔单子,真是功劳不小啊!”这位董事长,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范图,那样子就差要鼓掌庆贺了。
  “带业绩来公司,对我来说,也是稳定自己在新公司的地位和形象的一个好方法。毕竟一个空降过来的销售总监,总要先立威的吧!”
  董事长站起来,和范图亲切的握手,“来,我现在带你见见同事们,希望你在我们这里可以工作愉快!”说完了,董事长带着范图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各位员工都在低头办公,格子间看起来紧凑但是每样东西的设置都是有条不紊的摆设好的。看到董事长来了身边还有一个瘦高的,戴着眼镜的人,不用介绍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新来的销售总监。
  经过简单的介绍后,范图来到自己的总监办公室,掏出手机,看看外面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便给山西那边的质检部主任打电话,“喂,小张你好,这次多谢你的引荐啊!哎,过量我亲自去山西,请你吃大餐!嗨,应该的!我知道,高盛集团那边还在送样品,我知道,竞争优势很大!你放心啦,我这边给的价格肯定是优于那边的啦!”说到这里,他又问,“那个高君行还在你们那里吗?你们董事长嗯,没见到就好,好勒!多谢!”挂下电话,范图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根进口大雪茄,高端打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上了一口,“咳咳咳。”因为不太适应,刚吸上一口,咳得满脸通红。
  皱着眉头,看看这根雪茄,“怎么不好吸呢?”范图自言自语,撇着嘴摇摇头,“看来那些人都是在装!”在吸上两口,瞬间觉得慢慢感觉到这个雪茄的妙处来了,眯着眼睛仰着头,幽蓝色的烟,渺渺向上。
  天边的火烧云裹卷着夕阳的金黄,带着浮世绘般梦幻的感觉,欧阳欲晓开着车,穿过梧桐树荫的碎影,路过厂大门往家属院走,摸一把方向盘,看到一群工人正在厂门口修葺着什么。透过车窗,她下意识的放慢了车的速度,终于看清楚了,在厂门口围着一群工人,他们把厂子原来的招牌取下来,随便往地上一丢。没等这些人将新的招牌挂上来,欧阳欲晓的车就开走了。
  看着前面在夕阳下也披着金边的梧桐树影,欧阳欲晓不知不觉眼眶有点湿润了
  光是听引擎的声音,能猜出来张仲淹现在急躁的心情,耳边虽然不能说是风驰雷掣,光从匆匆而过的树影和高楼,还有路边看到这辆车就闪躲的汽车和行人,就能感受到现在开车人的心情。
  “笨蛋!笨蛋!”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忠安一边怒吼着,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着。
  “前方有监控,请减速”车载导航在好意提醒着。
  路过厂大门口,张仲淹第一眼就发现了,原来的金色招牌已经不见了。此时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张一合的鼻翼夸张的表述着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只是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这些愤怒是从何而来
  很快,这辆汽车就如刚才的欧阳欲晓一般穿过了梧桐树的包围,与厂大门擦肩而过,向着家属院的方向驶去了。
  在张仲淹刚刚离开厂门口往家属院行驶后不久,上官策也站在厂门口。透过树影斑驳的影子,看着已经换上新招牌的厂子,他的心里感慨万千。有风吹来阳光好像也被吹散了,看看腕上的手表,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此时上官策没有着急走进去,站在厂门口,他想到了很多。
  一张张面孔像是走马观灯一样从眼前一晃而过,其中有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什么包括高君行、李小光的父亲,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年轻时候的样子,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有斑点机油沾染在工装上。
  再往前面走,穿过大门口,好像一瞬间上官策仿佛回到了儿时,小时候和高君行他们一起到厂里面来玩,车间里面的一切装配零件,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乐高玩具一样好玩。
  走进厂里面的深处,两边的月季花有的开得很好,有的已经开始呈现出凋落的场景,两边的一车间二车间被他慢慢抛到了后面,上官策想到小时候一些技术工人告诉他们这个厂子生产的产品是——很多很多地方都能用到的。
  上官策没有流泪,可是他觉得自己有如鲠在喉的感觉,心里很难受。没有人愿意看着童年爱过的地方慢慢衰败。
  很快,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告别老父亲,临走前父亲长吁短叹的说:改制了总比宣布破产好,还有希望。想到希望这个词儿,他大步流星走进了工厂行政大楼。
  在管道阀门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面,新上任的董事长董世宽和厂里面新组成的股东们开会,办公室大门打开,秘书走进来,伏在他的耳边说,“上官策到了。”
  董世宽看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宣布,“今天就到这里了,先散会。”看着人们鱼贯而出,他的秘书把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紧接着上官策就进来了。
  看到董世宽,上官策先是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内心想到自己过去也许是小看了这个人。
  看着上官策,董世宽和他亲切握手,两个人坐落以后,董世宽耸肩,笑着说,“形势比人强,收购的事情可能暂时股东们都不会考虑了。”
  点点头,上官策笑着说,“我明白。但是这不代表大家不能以另外一种形式合作,比如合资。”
  听上官策这么说,董世宽笑了,他看着上官策,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比较好呢?仪表堂堂?反应快?这些形容词都很单薄,其实董世宽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为什么甘为人后呢?想到这儿,他觉得长久的沉默并不合适,于是就说,“合资?我为什么要做这个选项?你觉得我是一定需要合作伙伴吗?”
  “人们从来只有权衡和取舍,从来没有绝对的刚需。在商业行为里面,我们面临的基本的约束无非是哪几种,东西不够,资本有限,互相依赖,需要协调。我想解决这些问题做好的办法就是合作。我们可以谈,列出来各自需要的点,今后的任何合作的形式无非就是为了适应这四种基本约束而衍生出来的。”上官策放下手里面的手背,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看时间,贵公司的下班时间也到了,今天我来这里,首先是来祝贺贵公司改制成功,其次表明一下我方的态度,合作的态度。”
  余潇潇的胳膊被张文拉着,按的出来两方面力量的拉扯,“张文,我真的有事,该回去了!”她想把自己的手从张文的手里面拿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李小光,“你说说她啊!”
  李小光笑了笑,摊开手,也帮着张文抓着余潇潇,“要我说啊,你先别走!一会儿上官策他们都来了,咱们聚一聚。”
  余潇潇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算了,好久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张文用力一拉,将余潇潇拉了回来,一个踉跄,两个人差点都摔倒了要不是李小光在后面扶着,两个人都得闹笑话。
  “哼!”就在三个人纠缠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了,欧阳欲晓抱着肩膀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我是老虎啊!见到我就想跑!什么人啊!”说完白了余潇潇一眼,一句话不多说,直径走进了张文的小饭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手招呼着服务员过来,“美女把你们的菜单拿来,我看看!”
  服务员是认识欧阳欲晓的,知道她来了一般老板都会亲自接待,现在这样她拿着菜单将目光看向老板,以便询问。
  李小光丢下那两个人,笑嘻嘻来到了欧阳欲晓的身边,“怎么着啊,大小姐,生气了!”
  “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还没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像是躲老虎一样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够了!她忘了上学那会儿谁帮她打架?她抄的是谁的作业?考试,谁给她传得小抄儿?这些恩情都忘了?”
  余潇潇放开了张文,看到欧阳欲晓的那一瞬间,不能不说她的内心被某种情绪击打了一下,多少一起牛X的岁月也比不上曾经一起少年的时光。今天最后的阳光照进来,余潇潇慢慢靠近了欧阳欲晓,“上次匆匆一见也没有好好说话,今天能再次见到真好!”
  “好吗?”欧阳欲晓哼了一声。
  张文赶紧过来笑着打圆场,对欧阳欲晓说,“你可别误会潇潇了,她就是”
  “她怎么了社交恐惧症吗?”欧阳欲晓的气虽然消了一大半儿,但是并没有全消。
  “说来话长,以后咱们慢慢聊!”李小光叫来服务员给她吩咐这几点上蔡,大概上那些拿手好菜。服务员点头微笑着离开了。
  “其实,潇潇这几年也不容易,而且我觉得高君行对不起她!”张文快言快语的说,根本不看旁边李小光对她使得眼色。
  余潇潇却是毫不在意,脸上的神色如常。
  欧阳欲晓冷笑一声,“哼,高君行在对不起她,那天你们结婚,她依旧是对人家笑颜相待,”说到这里,转脸认真看着余潇潇,“做事情不要双标!都这么大的人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朋友们对不起你,都对不起你,那就都不要见好了!嘴上说,高君行对不起你,但是却把气撒在不相关的任何事情上,双重标准啊!这样不好。”
  李小光看着张文,张文看着余潇潇,余潇潇,点点头,对着欧阳欲晓,“你说的对,或许”说到或许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神情有点恍惚。
  在这四个人在小饭馆气氛有些尴尬的对坐着的时候,张仲淹也已经感到了家属院的门口,他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踩着满地的树影,空隙处被阳光填满了,转眼看看天边,慢慢的火烧云已经下去了,夜晚就要来到了。
  信步走进了家属院门口张文的小餐馆,推开门,冷气森森,“都在呢!”张仲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急躁躁的神态,就像是他平时那样。环视一下小饭馆首先看到了欧阳欲晓,随后他看到了余潇潇,“呵,今天人挺齐全啊!”
  “也不是啊!还差高君行!”欧阳欲晓似乎是有意,又似乎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
  同样时间点,被缺失的高君行刚下了火车,他走在前面,王佳琪跟在后面。身边的各色各样的人流在身边匆匆而过,高君行的脑海里面想着自己的心事,步子越走越快,后面的王佳琪吃力的跟着,手里面还拎着各种各样的行李。
  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穿过地下通道,来到火车站大厅。脚步就像是机械的制成的一般,高君行和王佳琪的步子越来越快,他们走出大厅,下了台阶。
  当他们出了站,呼吸上已经变得凉爽的晚风,高君行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回头看到王佳琪拎着东西,正大汗淋漓的一路小跑跟着自己。他停下脚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子了,一度时间以为,在自己后面跟着的还是上官策。”说着,高君行默默感慨,“我自己也许是太自负了。”
  他的话刚说完,司机就开车到了,下车开车门,两个人上车。
  王佳琪的心里感慨万千,上车以后,他默默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问高君行,“是不是要立刻回公司?”
  高君行摇摇头,脸上有点疲惫,淡淡的说,“先吃点东西吧。”
  “咱们吃点什么?”小饭馆大门打开,被高君行思念的上官策满面笑容的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了余潇潇,笑着说,“我都饿了!”
  “饭还没好呢!”李小光笑着补充,“马上,别着急。”
  上官策进门以后,看到桌子上放着刚洗的樱桃,捏一颗放在嘴里面,咬上一口,汁水丰富,然后才向余潇潇打招呼,“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余潇潇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客套的问,“现在还是很忙吗?”
  上官策点点头,终究也是没有说明,自己到底在忙什么。
  张仲淹看看上官策在看看余潇潇,笑着打趣说,“哎呀呀,现在突然想打篮球了,咱们要不要去球场打上一局?看看你还能不能一口气投三个三分球?”这个段子,在座的都知道,现在被踢出来,明显是打趣。
  上官策眯着眼睛狠狠瞪着张仲淹,冷笑着,“谁还没点黑历史啊?你的民国时期的古董大喇叭呢?这么搬出来放歌呢?”说着,倔强的小下巴微微抬起,“来吧,互相伤害吧!”
  “原来那时候你们追女孩的故事都变成了黑历史了!”欧阳欲晓,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剔除着草莓上的小刺,看样子就是打发时间,并不想吃。说话间,已经开始上菜。但是她还是不想松口,“你们也太没良心吧!”
  张仲淹笑了,“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不是我们没有良心,是这个历史问题,在现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肯定是要回避的啊!”他大喇喇的说。
  眼看矛头要调转在自己身上了,欧阳欲晓看着一边的余潇潇,笑着说,“看见了吗?虽然我不知道情况吧,你看看现在时过境迁之后,都变了!”说完,笑了笑。
  余潇潇回头看着张仲淹,摇摇头说,“他?那时候我就没有感觉到,他是真的喜欢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上官策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看到他的手里面拿着一兜的冰棍,刚进门就嚷嚷着,“小卖部那里买的有咱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雪人头冰糕!”拿出来一根,好像是包装是不太一样了,可是巧克力和奶油的雪人脑袋那是一模一样的。
  “看你们还像是小时候一样,先吃饭再吃冰糕啊,要不然拉肚子!”张文说。
  张仲淹笑着帮着服务员摆碗筷,“你这话说的,和小时候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上官策不管别人的议论,先来到了欧阳欲晓的跟前,热情的拿出一根冰棍问,“你要先吃吗?”
  欧阳欲晓笑着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了一根冰糕,笑着拆开了,看着可爱的雪人头,笑着说,“我要先吃冰糕!”
  “我看你是还没长大呢!”张仲淹看着欧阳欲晓笑。
  饭桌上现在已经摆满了每位的特色菜肴,褐色飘着黄色就黄的三狠汤、金灿灿的炸春卷、劲道十足的鱼冻、凉皮、还有鲤鱼焙面、素几样,当然还少不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
  “好丰盛啊!看来我今天没办法减肥了!”余潇潇说,然后就邀请欧阳欲晓坐在自己身边,“刚才不好意思,不生我的气了吧!”欧阳欲晓的嘴角边已经有了冰糕残留的奶油,还没等她自己发现,余潇潇就已经帮着她把脸上的奶油给擦干净了,“他们?”余潇潇回头看了看正在倒酒的张仲淹和上官策,“现在是不是都挺喜欢你的?”
  “凑热闹呗,就像是当初追你一样。”丢掉手里面的冰糕,欧阳欲晓笑着说。
  “今天!”香醇的剑南春已经在酒杯里面撒发着浓郁的香味,上官策端着酒杯,笑着说,“咱们一醉方休啊!”
  张仲淹顺手也拿起一杯酒来,毫无惧色的说,“你喝多少?我都跟上啊!”
  李小光一边给大家端酒杯的端酒杯,倒饮料的倒饮料,一边笑着说,“看你们这样儿,我也高兴!上官回来的少,看到你们今天这么高兴,真好!”
  “我们很高兴吗?”张仲淹问?
  “你看我很高兴吗?”上官策也问。
  “现在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余潇潇把李小光递给自己的饮料放到一边,顺手拿起一杯白酒来,“小时候我们高兴不高兴都在脸上,现在我们高兴不高兴,都在心里。”
  “是啊!”上官策站在余潇潇的对面,端着酒杯,笑着说,“来,咱们走一个?顺便问问你,和赵东城在一起,你高兴吗?”
  “她和赵东城在一起?”张仲淹眯着眼睛,抿着嘴,看着余潇潇,好半天才说,“老同学,我可是听说,赵东城在公开场合的老婆名字可不是你啊!”
  “什么?”上官策更加吃惊了,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根本不用张仲淹多介绍,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坐了下来,“哼,真是想不到啊!”
  张文和李小光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互相看看,那样子分明就是——我们还是换个孩子,你们说了什么,我们听不懂。
  “赵东城?”欧阳欲晓也是刚刚端起酒杯,准备今天破例要喝上一杯的,酒还没喝,就差点被呛了一下,转着眼睛响了半天,“赵东城?赵东城?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那当然熟悉了,”张仲淹低着头若无其事的吃饭,“你忘了,那次元旦演出”
  经过提醒,欧阳欲晓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流氓!”看着余潇潇,欧阳欲晓歪着头,想不明白现在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此时饭桌上除了张仲淹还有心情吃东西,其余的人都看着余潇潇,但是也没有人说话
  高盛集团副董事长在办公室,副董事长这文龙正在磨咖啡,一边用劲摸着咖啡豆一边面目狰狞的抱怨高君行,“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谨慎、谦虚。”
  听他这么说,和副董事长朱文龙谈天的股东,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目光看投向副董事长办公室墙上的一幅名家书法,龙飞凤舞四个大字——谨言慎行。
  磨好咖啡豆,副董事长朱文龙发现了股东正在看这个,就笑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这词股东大会势在必行,今年高君行的失误实在是太多了。”
  股东连连点头,赞许的说,“毕竟大家投资一个公司,最大的期望是赚钱,而现在高君行呈上来的财务报表十分难看。我们都不满意。”
  “看来,我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余潇潇从饭桌前站起来,看看张文、李小光、张仲淹、上官策等人,“我的私生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面走。
  看着余潇潇要离开,张文和李小光站起来,追了过去。张仲淹和上官策、欧阳欲晓连动都不动,就是静静的坐着。
  站在张文的小饭店门口,余潇潇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张文跟在身后,余潇潇回头劝她,“留步不要再送了。”
  张文想了想,拉着余潇潇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她,张文很认真的说,“赶紧和那个人分手吧!不管高君行获取怎么样,但是看得出来,他现在心里还是想着你的!”
  余潇潇微笑着看着张文和李小光,转头看着天上的月光,她喃喃的说,“无论如何大家都还年轻,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什么是你更好的生活?我有点听不明白!”李小光问。
  在饭馆里面坐着吃饭的上官策三个人,都无声的扭头看着外面三个人,看得见,但是听不到三个人正在聊些什么。
  “你也不出去吗?”张仲淹问欧阳欲晓。
  欧阳欲晓托着腮帮子,默默喝了一口酒,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随后又摇摇头,“有些人分开了以后,就不知道应该怎样相处了。就好像我曾经认识的不是这个人一样。原来的余潇潇哪里去了?”
  “可能我们从来也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吧!”上官策说。
  “你们知道吗?赵东城出事了!”一边吃着花生米,张仲淹轻描淡写说,“废物!”
  “你说谁是废物?”上官策怀疑的看着张仲淹,“你这话说的好奇怪啊!”
  饭馆外面,接余潇潇的汽车停到了路边,她告别了张文和李小光,“你们回去吧!一会儿好好玩,不要因为我闹不愉快!”来到了车门前,她弯下腰,在前面对司机说,“你先下车,我自己想开车在周边转转。”
  司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出来了,紧张的嘱咐着,“小姐,你要注意!”
  余潇潇上车,发动汽车,加速度在这个城市飞奔了起来。所有的风景都被她抛在了身后,把握着方向盘,余潇潇擦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各色的光在欧阳欲晓微醺的脸上来回的变换着、交织的,这一切就像是梦中的影响。在酒吧里面,上官策第一次看见欧阳欲晓作为驻场歌手的身份,在这里演出。她现在的形象和以往见到的医生气质大相径庭,此时欧阳欲晓的长发轻松、随意的披散着,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握着话筒,半眯着眼睛,带着一种慵懒的性感,像是在说梦话一般的说,“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一样的月光》。”
  这是改编版本的《一样的月光》,相比过去快节奏半摇滚,这样民谣似的唱法反倒是耳目一新:什么时候玩伴已离我远去,
  什么时候身旁的人已不在熟悉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伴随着音乐,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眼前浮现着又消失了。上官策端起一杯酒,含上一口,慢慢的咽下了。这里静吧,但是相比起其它地方还是略显嘈杂,上官策靠近了张仲淹,“你和赵东城还很熟吗?”
  “不熟!”不假思索的回答。
  “今天厂里的牌儿已经换下来了。”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李小光插一嘴。
  台上的欧阳欲晓在唱歌: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我和你
  “你是做地产开发的,赵东城也是做地产开发的,你们一点交集没有吗?”上官策无意的问。
  张仲淹笑了,看着上官策,“他,能和我比吗?”
  “也是!”放下酒杯,吃上一口小食,上官策看着台上的欧阳欲晓,“兜兜转转的,咱们两个的轨迹又绕回来了。”
  “绕回来?你说的什么意思?”张仲淹反问。
  “追欧阳欲晓啊,咱们又是竞争关系啦!”
  “你们要一起追欧阳欲晓?”张文凑过来问。不料被身边的李小光狠狠给了一下子。
  李小光对他们笑着说,“你瞧我这个傻媳妇,后知后觉的!”
  上官策和张仲淹各自喝酒没有说话,“你们现在也不好做吧?”好半天,两个人才同时说了这么一句
  翌日,高盛集团的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高君行和王佳琪走了进来。高君行看着股东们瞧见自己进来了,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向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平定一下心神,向大家问好,“今天诸位来得都挺早的啊!”话刚说完,屁股还没坐稳。
  副董事长朱文龙就想来个先发制人,在发言之前,他先拿出来本公司去年的财务报表以及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手指瞧着上面的数字,环顾左右,“大家现在也都看到了,今年交上来的成绩,很不理想。这个数字非常难看,由此我们可以感受到,毫无疑问,现在公司处于很尴尬的处境。”
  只是开了这么一个头儿,这些话刚说了一半儿,就深得人心了。股东们先是交头接耳一阵子,然后有微德高望重的股东,首先开始发言,“小高啊,你现在做生意是越来越回去了,掺杂了太多的个人喜好和感情。这样怎么能行?生意场上,你要是感情用事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啊!我们主要是还要挣钱!其余的都是其次,你现在好大喜功,场面铺得很大,实际呢?你瞧瞧,从收购、然后青岛项目,到现在山西”这位股东话说到一半儿就因为气氛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本来是想平静一下自己现在愤怒的心情,可是好像这样的情绪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控的,于是就狠狠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高总,我们就这么聊吧!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行了,有人行!”
  在一旁的王佳琪,紧张的看着高君行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