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魔盒打开
来到山西已经有半天了，在集团附近的宾馆的房间里，高君行坐立难安。手机在手里拿出来又放下去，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了，最后他来到床头边拿起电话叫来了王佳琪。
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窗外树枝摇曳，月影迷茫——之所以是迷茫，就是因为环境太差了。简直没办法看这样美丽的月色，就算是白天，一切看起来都是空蒙蒙的。
不一会儿王佳琪走了近年来，高君行转回身，看到小丫头穿着卡通睡衣，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原来已经休息了。”
王佳琪摇摇头，脸红着说，“不是的，我不知道晚上您还要开会的，我害怕有急事，就来不及换衣服。要是需要，我现在立刻就回去换。”
高君行摇头摆手，告诉王佳琪，“不必了，是自己心急。不怪你！”
其实王佳琪从今天来到山西就看出来，高君行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客户老板一直不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问，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这才敢问，“是不是因为山西这边的态度，初选问题了？”
高君行勉强笑了一下，叹息着说，“原以为来到山西以后，这边是已经谈妥的，没料到来到这里，才发现这边态度这么冷淡，高层一直不肯露面，指派一个质检部的主任来对接。”讲到这里，高君行的眉毛已经拧成一个节了，“如此看来，这里的根本就是问题很大、很多。这个范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里的咖啡杯，拿起来又放下去了，可以看得出心神不宁。
看到老板现在这个样子，王佳琪咬着嘴唇，想开口又闭上了嘴巴，这样的情况，自己这个职场小菜鸟，还能说点什么呢？响了好半天，最后只好一字一顿的建议，“要不然，您打电话给上官经理商量一下？或者直接问问范经理，这到底出怎么回事？”
手里的咖啡折腾了半天，现在才喝尽高君行的嘴脸，他看着王佳琪笑笑，说，“你不要太紧张，我找你来并不是为了商量出来一个结果，只是想找个说话的。”
看到手里的杯子空了，王佳琪赶紧站起来端起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在温柔的灯光中，对他温柔的一笑。
此时此刻，高君行的心情好像稳定了，目光也没有刚才那么焦虑了，像是对着房间里面的空气在说话，“就算是找人商量、质问，也要等到明天再见一次质检部主任才能确定。”
王佳琪瞪大眼睛问，“为什么？”
高君行笑了笑，起身从冰箱里间给她拿来一瓶可乐，递给王佳琪，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王佳琪摆摆手，不接受可乐，“喝可乐会让人变傻的！”
高君行开玩笑的说，“你已经不会更傻了。”
第二天，红日高照，王佳琪拿着电脑包亦步亦趋的在高君行的身后，两个人行色匆匆走进山西某集团公司。在王佳琪的眼里面，集团里面各种管道蜿蜒、盘踞，像是变形金刚，也像是电影里面出现的那种未来世界的样子。
白色的烟雾从管道里面突突突的冒出来，整个天空都是暗淡的，灰突突的，没有精神的。
走进山西某集团公司，高君行领着王佳琪要求见这里的董事长。面对前台接待的美女小姐，他还算是有礼貌，“请问董事长在吗？”
“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客气的说，“一般见董事长的都需要提前预约的。”
“有的，我是高盛集团的董事长，请您帮我对接一下，谢谢麻烦了。”
“好的，”前台小姐，摆出礼貌性的微笑，低下头拿起电话内线链接，“请问是高秘书吗？是这样的”很快，将高君行要求见面的情况通告了一下，很快便点着头，说，“好的，我现在告诉他。”放下电话，女该微笑着说，“董事长现在有个视频会议，但是已经通知了质检部那边负责和您对接，你现在可以去质检部去。”
听到这话，高君行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感觉事情有点不妙。想到范图对自己是保证过的，一点问题没有，来了就可以签合同了，怎么现在又要到质检部去？
王佳琪跟在后面，光看背影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此时身上的怒火，在行政大楼里面东拐西拐，终于来到了质检部。在部长办公室，他们见到了山西某集团的质检部部长本人。瞧见高君行来了，质检部主任赔笑着说，“董事长现在到外地出差开会了，今天回不来。”
在旁边的王佳琪看着高君行的脸色，很着急。就连她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听了质检部部长的话，高君行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问质检部部长，“那合作的事情接下来怎么谈？”
质检部主任微笑着，带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要求，“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公司以及产品的优劣势吧，我今天上午有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高君行听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上次不是已经送来了产品样品吗？”
“我想，我们还是走正规流程不叫好吧。”
从山西某集团出来，太阳在天上已经开始撒发出令人焦躁的炎热，高君行出来集团大门，扯开自己的领带结和风纪扣。
王佳琪在一边看着高君行脑门上的汗珠，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包里面的餐巾纸递给他。可是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很长时间，高君行却没有接受。想了半天，王佳琪咬了咬牙管，颤抖着手，轻轻的帮着高君行擦了擦脸上的汗。
高君行一脸的怒色，好像没有感受到王佳琪给他带过去的柔情。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拨了范图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却发现对方处于关机状态。接着打电话到公司，“我，高君行，范图呢？上班了吗？把他给我叫来！”
电话那边的前台的文员小姐告诉他，“高董事长，范经理昨天下午已经递了辞呈，并且副董事长朱文龙已经同意他的辞呈，今天他已经不来上班了。”
“妈的！”高君行关了电话咒骂了一句，把手机高高举起，恨不得摔了手机。
王佳琪在一边看到了，赶紧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脸忐忑的看着高君行，说，“董事长，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高君行一脸阴沉，咬紧了牙关，回头对王佳琪说，“你，赶紧订票，回公司。”
余潇潇被窗外的阳光唤醒，睁开眼睛看到小阿姨正在打扫房间，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余潇潇起身去洗漱，然后换上得体的衣服，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画上精致的妆容，出门。
大门关上，余潇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身，蹑手蹑脚的来到旁边的窗户边，透过布满爬墙蔷薇的窗口，往里面看。
原本正在打扫卫生的小阿姨，现在已经丢掉了扫把、抹布，来到电话旁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余潇潇觉得很好笑，从包里面拿出了手机，找到赵东城的电话号码，拨通手机，发现占线，“呵呵。”她无声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踏着高跟鞋，离开了院子，来到别墅大门口，很快汽车就开来了。
打开车门，余潇潇上车，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转脸看着被汽车摔在后面的月季花、喇叭花、爬山虎，抬脸看着蓝天感受，最终觉得眼光太刺眼了。摆正身体，坐直了，关上车窗，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把冷气开大一点。”
此时张文的小饭馆刚刚开门，打开窗户透透空气，李小光两口正在和一些服务员打扫卫生。浮尘逆光处，看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刚刚开完窗子，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张文，回头瞧见余潇潇出现在门口。
看到余潇潇进来，张文故意冷淡着，拿过服务员手里面的拖把，依旧打扫着，连头也不太的说，“现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吃的，麻烦您吃早点，到别的地方去。”
看到自己老婆这样的待客，李小光只是抬头随便瞟了两眼，并不阻拦。只是笑笑，依旧低头继续打扫着。
余潇潇看到张文这样对待自己，并不生气，而是干脆坐下来，看着她笑着说，“我在这里等着。”
张文拿着扫把故意在余潇潇脚下使劲打扫，左一下，右一下。害得余潇潇的腿脚简直就没有地方来放了。
终于忍不住，余潇潇问张文，“这是要赶我走吗？”
张文直起腰，笑着说，“来的都是客，不会赶财神爷出门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抢白了几句，旁边的服务员看着李小光，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小光示意让大家接着干活，不必理会那两个人。自己收拾好东西，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吗，“上官？你猜今天谁来了？什么欧阳欲晓，你现在怎么老是想着欧阳啊，是余潇潇，意外吧！中午聚一聚？”
在小饭馆的大厅里面，张文和余潇潇都撑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两个人刚才的唇枪舌剑不过是玩笑而已。
张文放下自己手里面的扫把，坐到了余潇潇的对面，带着生气的口吻说，“我以为你把大家都忘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刚刚挂下电话的李小光也忙完了手里面的活儿，在一边皱着眉头拨弄着手机，嘴上也说，“余潇潇，你确实太不够意思了，我们都以为你在外面呢，原来没走，怎么就不能和我们联系了？”其实他还想说，上官策现在还在这里没有走，今天咱们可以一起来聚聚。但是刚才给上官策打电话，总觉得上官策说话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所以这才一边发微信和上官策聊着，一边和余潇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张文和余潇潇，是丝毫没有看出来李小光脸上的表情变化。还在热热闹闹的说话，张文说，“真好！晚上再叫上欧阳咱们可以好好聚聚！”
余潇潇摇头说，“欧阳和上官策，包括高君行前几天你们结婚时候，都刚刚见过，还聊过了。所以，今天我特意是来见你们的。别人，以后再说吧！”
看着余潇潇故作轻松的表情，张文好像明白了她是有难言之瘾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此时李小光已经合上了手机，他刚刚结束和上官策的聊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说，“行啊！早上吃饭了吗？要不咱们先吃早饭？”
飞机上，高君行调整了自己的座位，仰卧着闭目休息。但是王佳琪观察到高君行皱着眉头，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看到眼珠子在乱动，睡得并不安稳。于是吗，王佳琪拿出自己的眼罩悄悄的给他戴上，并拿出耳机告诉他，“听着音乐、带着眼罩睡得更香甜一些。”
流线型的机翼，坚定地穿过白云，在蓝天下裹挟着气流，飞速向前
张文、李小光、余潇潇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玫瑰八宝粥、和酱瓜，还有金黄色的一个个小小的圆圆的油馍头。
张文笑着说，“这是小饭店开业以来，第一次买早餐。”
喝上一口香味醇厚的玫瑰粥，余潇潇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好喝啊！”回味着那种入口而化的感觉，余潇潇感叹着，回忆着，“你们还记得吗？咱们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口就有一个买早点的红姨，煮的玫瑰八宝粥特别好喝。”
“是啊！我记得中午放学在她那里买串串，如果买五串，还可以送一串！”张文托着腮帮子，就像是回忆初恋一样，就差两只眼睛冒出两个红心啦！
看着两个女人充满感情的回忆，李小光一边劝大家吃酱瓜油馍头，一边说，“红姨也是命惨，老公赌博，她一直帮着还债，后来还被家暴，最后她离婚了。为了躲避老公，就离开这个小区，大概到外地去了。”
“这么惨？”张文感到不可思议。
余潇潇摇着头说，“物是人非啊！”
好像是开头起的话题有点沉重了，接下来的吃饭时间，大家都有点沉默。好像都在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而快速的吃完了早餐。张文下意识的看看墙上的钟表，看到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简单的交代了饭店里面的工作人员要分工协作，怎么准备。
接下来，像是有意，好像也是必然会问的，李小光问，“你上次和高君行见到了吧？你们聊了什么吗？”
好像还不过瘾一样，张文接着问，“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啊？”
有眼色的服务员，微笑着给余潇潇递上一杯热水，她喝了一口，轻描淡写说，“其实我和高君行曾经领过证，不是分手而是离婚。”
“什么？”张文和李小光很吃惊，“离婚？”
张文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说，“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给我们透露啊！只是说来找你，没有想到你们是”说着，她看了看李小光。
李小光反而是有点释然了，明白余潇潇这两年消失的原因，以及刚才上官策在微信里面给他讲述的事情，好像一些谜团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理解的具体走向。虽然明白了，但是他并没有及时表态，而是和张文一起，紧紧的倾听。
接下来余潇潇玩弄着手里的水杯，低着头，和谁都没有眼神的交流，她面无表情的说，“那时候高君行的事业刚刚起步，每天都要找投资人来投资自己的公司，早出晚归，生活特别清苦。为了鼓励他，我想，我能给他的就是爱情、婚姻。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没有来例假，以为怀孕了，想给高君行说说，让他陪我去看看。”
“后来怀孕了吗？”张文忍不住问。
余潇潇，苦涩的摇摇头，笑了，“那时候，我见他一次很难的。每次看到的都是他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后来我只能自己请假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我的子宫里面长了囊肿，匆忙之间赶紧手术。结果手术失败了”说到这里，她的眼圈红了，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轻描淡写的说，“我被切掉了95%的子宫。”
听余潇潇说到这里，张文很吃惊，因为女性的共情心理，她下意识的攥住了李小光的手，听余潇潇接着往下面说。
为了害怕余潇潇会哭出来，李小光细心的拿着元面巾纸放在了余潇潇的面前。
抽出一张面巾纸，余潇潇并没有擦眼泪，事实上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眼泪。随手将面巾纸随便折着，余潇潇笑嘻嘻的说，“然后每两个月我都要去医院做康复，做妇科检查、疏通子宫，那时候挺痛苦的。可是他因为工作很忙，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晚上依旧是早出晚归，甚至达到了对我不管不问的地步。”讲到这里，余潇潇看着张文和李小光，笑了笑，“尽管如此，那时候我还是很爱他！我知道，那段时间，他刚刚辞职，创业很辛苦。我不怪他，知道他压力大，可是又帮不上他，给他添麻烦。你们知道吗？我爱他，爱到对他怀有歉意，觉得自己生病实在拖累他。”
“你真傻！他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张文义愤填膺的说。
李小光轻轻握了握张文的手，无声的摇摇头，示意她暂时先不要说话，听余潇潇说。
果然，稍等了一下，余潇潇情绪好了一线，接着说，“我记得那一天，刚刚做了康复回家，他给我来电话说，明天又要出差了。尽管很心酸，但是我想到他一般出差公办都要穿着正装，因为那时候条件所限，但是又不得不充门面，就买了一件上档次一点的正装。”说到这里，余潇潇笑着问，“别看他现在牛逼哄哄的，其实也有这么惨的时候。”调侃完了，接着说，“那件衣服恰好就送去干洗了，听到他拿天晚上要加班，明天一早的火车，可能没有办法去拿那件衣服了。我担心，会耽误他的工作，于是就决定要帮他把衣服取回来。”
日子就像是天上的白云，远远的飘过去了，转一个角，就再也寻找不回来了。在余潇潇的回忆里面，那天晚上的记忆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刚刚从家里面跑出来的余潇潇，好不容易赶到了干洗店。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洗衣店要关门的时候了，远远的，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关上洗衣店的门，说笑着准备离开了。
余潇潇看见了他们马上纪要并关上门了，赶紧一路狂奔，可是等她感到洗衣店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已经紧闭了。跺一下脚，看到两个人还没有走远。
“喂！”余潇潇觉得自己不能白跑一趟，情急之下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就往前面追，“麻烦等一下！”
在前面的是两对小情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正在准备过马路。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并不知道喊得是他们，女孩还在说呢，“后面人叫什么呢？”
“别管他们，咱们今天晚上到夜市，吃夜宵吧！”男孩搂过女孩的肩膀，宠溺的将女孩子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隔着老远，余潇潇都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了，好不容易追上两个人，“不好意思啊！”她拦住了两个人，“不好意思，我想拿个西服明天有急用！”说着，她双手合十，哀求的看着两个人，“拜托了！”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关门了，而且”女孩回头看了看，皱着眉头说，“你瞧，都这么远了！我们还要拐回去吗？”
“麻烦了！”余潇潇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最关键的是，我们今天就是给我妈帮忙的，她提前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西服在哪里啊！”男孩看样子倒是很想帮助余潇潇，就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是我男朋友的”余潇潇看着女孩，希望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余潇潇大概就在决定取西装的那一刻，就是潜意识里间意识到了她和高君行的爱情出现了问题，或许就是她想抓住点什么，才要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件事。
好说歹说，男孩女孩被余潇潇打动了，带着她回去打开大门，给西服取了回来。
取完了西服，余潇潇回到家里帮着高君行打点好行李，一边叠衣服，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感受着时针一点一点的流逝，行李收拾好了，但还是等不到高君行回来。
余潇潇想了想，还是觉得害怕误事，站起身来，掏出手机给高君行的同事打电话，“小李不好意思，那个你们现在加班结束了吗？什么时候结束啊？什么？你们好吧！”挂下电话，余潇潇拉起行李，打开大门，就出去了。
路边的灯忽明忽暗，马路上的汽车呼啸而过，一次次划过余潇潇脆弱的耳膜，她托着沉重的行李在前面走着，苍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北风吹乱的发丝挂在她的脸上。
来到同事提供的吃饭地点，余潇潇托着行李，回身看到高君行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
“今天这个项目能谈成，还是要感谢大家！”高君行喝得脸蛋通红，拉着大家说着一些感激的场面话。
余潇潇木着脸，慢慢走到了这群人的旁边，冷冷的看着高君行。
瞧见余潇潇出现了，高君行没有一点喜色，很严厉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余潇潇把箱子推过去，说，“给你送行李。”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余潇潇木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最后还是高君行告诉余潇潇，“我改日程了，不出差了。”
夜风吹着，余潇潇的心就像她的发丝一样凌乱，她把行李丢给高君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天匆匆的来了又去了，余潇潇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一滴水也没有了。耳边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和街外面杂乱的各种声音，那声音细细长长的，让人沉溺其中，不够释怀和遗忘。
听余潇潇讲完，张文和李小光根本就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这简直就是难以现象的，这样的情节会出现在高君行和余潇潇的身上。
“你现在病治好了吗？”张文问，想到过两天自己也要去做手术了，心里难免会紧张。
“我放弃治疗了！大不了不要孩子了！”余潇潇故作轻松的说。
“你现在是一个人？还是”张文又问。
“哦，我现在有一个男朋友的，这个男友”
“我们认识吗？”没等余潇潇说完，李小光抢先着问。
“认识的！”余潇潇嫣然一笑，“他是赵东城！”
此时赵东城的办公室里面坐满了很多人，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工程质量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的告诉他，“有人举报说你旗下开发的一些项目，存在上报不实，房子建筑面积虚报的问题。”
面对铁通一样的检测人员，赵东城故意看手表，发现时间还早，就是想组个饭局促进一下感情，也没有理由。只好笑呵呵的，顾左右而言他，先是递烟被拒。赵东城尴尬的手掉在半空中，手里还拿着烟，但是他很快就展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又说，“要不然咱们中午在饭桌上聊？”
“我们看，没有这个必要吧！”
赵东城点点头，笑了一下，“检查嘛，我们公司随时都欢迎监督啊，接受检查！但是您放心，那些情况，根本就是没有的！这样吧，”赵东城眼珠一转，又笑着说，“我找人配合你们检查，我先去方便一下！”
就连赵东城自己也觉得方便一下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是没有办法。在厕所里面，他点上烟，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就在他不知所措，想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好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赵东城赶集接了电话，“喂？老赵！对！你们那边怎么回事啊！现在人都在公司了！！”
“现在给你这么说吧，你现在就几点要求，谨慎、低调！完了，我说完了。”砰的一下，对方讲电话挂掉了。
走出厕所，赵东城对工程质量监管局的工作人员，满脸陪笑，“我们会全力配合调查。”说完，吧秘书叫来，吩咐道，“把公司工程质量上的负责人叫来，让他们全程配合检查工作。”很快，专项的负责人就到了，陪同检察人员离开了。
送走了这些人，赵东城坐在椅子上情绪非常焦躁，想喝水，却看到水杯里面是空的，啪——的一声，把水杯摔碎了，咬紧牙关拿起电话，“喂？是李莹莹吗？告诉我，是不是你搞得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有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树叶摇曳，绿枝清脆。李莹莹此时站在车子前面，刚开车锁，还没上车，就接到了赵东城的电话，听到赵东城对她的指控，嘴唇微微笑笑，她只是娇滴滴的说，“老板发什么火啊！多少大风大浪，您都经过了，害怕这个？”她没有承认也不否认赵东城的指控，带着看笑话的感觉，想象着此时他焦躁的神情。李莹莹觉得，此时的心情无比的痛快！
电话那边的办公室里面，赵东城正对着电话那头的李莹莹大叫着，“我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给我说实话！！”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心神大乱了。
而李莹莹呢，已经坐到了车里面，心平气和的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对男人也许不是。”
电话那边的办公室里面，赵东城对着电话咒骂着，“女人都他妈的是神经病。”
人们最初的生命是一片纯白的空地，当我们有了欲望，学会成长，慢慢开始在这个空地上面盖高楼、建大厦，无论好坏，那都是我们的人生。
李莹莹开着车在城市中心漫无目的的转了很久，终于在免税店停了下来，停好车，她走了进去。直径来到了柜台前面，笑着对服务员说，“我想要一串潘多拉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