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等着看好戏吧

  曾经的时光在我们记忆的海洋里面,一点点在闪烁,细细的、亮亮的。在一片又一片的各色浪涛中舞着、蹈着。当时过境迁以后,有一点点感激和欢愉,一点点迷茫和惆怅。
  轰隆隆的火车,一直向前,路边的山川、田野连绵着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火车上作为得胜地主的上官策问余潇潇喜欢谁。
  有风吹过余潇潇的长发,飘忽着吹乱了她的头发。时间仿佛凝固住了,好半天,她红唇轻吐,认真的看着上官策告诉他,“我爱高君行,将来要嫁给他。”
  “我爱余潇潇地球人都知道。”高君行毫不迟疑,伸手拉着余潇潇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上官策,就像是宣示主权一样,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左瞧瞧右瞧瞧,上官策扔下自己手里面的牌,低头想半天,半天才抬头,“祝福你们两个人,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
  火车呼啸而去,就像是我们没有办法挽回的时光
  当回忆结束以后,高君行双手插兜,带有忧伤和潇洒的步调,头头仰着似乎还在看天,就好像他刚才回忆的而是别人的故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王佳琪瞪大眼睛,眨巴着,接着问,“然后呢?”
  高君行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大学四年,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王佳琪点点头,喃喃喏喏的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你们后来是怎么和好的呢?”
  高君行回头,看着王佳琪,脸上似笑非笑,“你以为自己在听一千零一夜啊!”
  王佳琪捂着嘴,笑了,“就是好奇嘛!”
  “打听老板私事的员工都没有好下场的!”
  “我不是打听老板的私事啊!我是打听上官经理啊”
  “阿嚏——”在M市的上官策站在火锅店门口,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肉鼻子,他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了?”身边的张依然关心的看着他,从包里面拿出一张面巾纸,“给你。”
  上官策接过纸,擦擦鼻子,“你啊,别闹了,赶紧找个工作。”说完就想下台阶告辞。
  “喂!”站在台阶上的张依然小心翼翼的问,“今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就是认清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情而已。”上官策连头都没有回,加快脚步往前面走,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他奔跑起来了都没有感觉了。
  相对论里面说,如果我们的速度快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就可以超越时间,回到未来或者过去。也许此时的上官策内心里面是想回到过去保持住一些人的原来面目和感情,或者是来到未来,摆脱现在悲伤的感觉。
  “欧阳老师好!”隔着桌子上的绿色植物,欧阳欲晓坐在电脑前面低着头正在检查病例。现在是刚刚上班的时间,实习医生们都鱼贯而入,看到欧阳欲晓早就到了,赶紧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欧阳老师好!”一个笑嘻嘻的男生凑了过来,一抬屁股坐在了欧阳欲晓的桌子上,笑嘻嘻的说,“欧阳老师,忙啊!”
  欧阳欲晓抬起头,看到张家宁那张笑嘻嘻的脸,抿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张老师好,张老师有什么吩咐啊!昨天帮你安排的事情,还满意吗?”
  “嘿!”张家宁拍拍手,“简直太满意了!”他眉飞色舞的说,“你说,当医生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啊!多惨的病人我都见过!但是嘿,就上次那个白血病的小姑娘,举家从村里面来治病”
  欧阳欲晓站起身,拿着病例,伸手招呼着旁边的几个实习医生,意思是一会儿去查病房。临走前看着张家宁,“好嘞,不就是给单身带孩子治病的母亲找份工作吗?你的小心脏都这么柔软,我也是不心肠硬的人!怎么样,安排的您还满意吧?”
  张家宁从桌子上,下来,紧跟着欧阳欲晓的步调,一边走一边说,“没想到你人脉这么广,上次咱们一起钓鱼的原来是张仲淹,我去”
  “怎么了?早知道,你还能早点巴结啊!”
  “那是,首富啊!嗯,咱们市的!我一介绍那个妈妈去,当时就能感觉到秘书特别热情,见到”说到这里,张家宁,笑嘻嘻的靠近欧阳欲晓小声说,“那哥们喜欢你吧!一看见我,两只眼睛放绿光,我一提起你,两只眼睛又放金光!”
  身边的实习医生低头在偷偷的笑,欧阳欲晓和张佳宁之间习惯了这样的说笑,回身看着他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像我这样的单身女子,有人喜欢正常吧!”
  张家宁皱皱眉头,“你别因为这个事,跟他有点什么吧?”
  欧阳欲晓回头看着张家宁,狠狠踹他一脚,转身看着身边偷笑的实习医生,“有什么好笑的?该干活啦!”
  病房的走廊里面会永远都有病床横在这里,有打吊瓶的,还有病患家属照顾病患的,每次医生们穿过走廊就要像是地雷战里面的排雷军,指不定不是踩到尿盆,就是一脚踏进洗脸盆里面。
  “哎呀,幸好咱们是苗条啊,要不然啊,根本就没办法穿越火线啊!”欧阳欲晓离开了张家宁,在穿过走廊时感慨着。
  “欧阳老师,您要不然考虑考虑张老师吧!”一边胆子大的实习医生说。
  “考虑什么?你说什么呢?”欧阳欲晓没有反应过来。
  “您真没看出来啊!张老师喜欢你!”实习医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欧阳欲晓回头拿着病例本在他头上就是一下,“你要是看病历这么上心就好了!一会儿答不出来,看我怎么罚!”
  “啊,欧阳老师,我们也是好心啊!”实习医生,哭着脸说。
  临近病房,欧阳欲晓稍微放慢了一下脚步,回头朝着张家宁消失的方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
  餐厅里面水晶灯闪耀着五彩的光华,光华的地面甚至可以反衬人影,服务生悄无声息的来回穿梭,客人们虽多,但是都是悄声说话,只听见刀叉之响。
  水晶杯里面红酒晶莹,纤纤玉手端着酒杯,指尖的颜色和红酒无异。砰一下,两个杯子相撞,李莹莹朱唇轻启,对着董世宽说着、,“干杯。”
  董世宽眯着眼睛看着李莹莹锁骨上一点闪烁的项链坠子,和她碰杯,“和美女对饮真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对饮之后,李莹莹放下酒杯,笑着说,“恭喜改制成功,您现在成为厂子最大的股东,可以大有作为了。”
  董世宽拿着刀叉淡定的吃着牛排,头也不抬,反问李莹莹,“是不是觉得改制以后我和那个厂子就像是赵东城的掌中之物。”说着,放下刀叉,不急不缓的说,“是不是还觉得,如果没有你们的人脉支持,改制这个事情我根本就办不成?”
  李莹莹笑着摇头,丝毫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只是看着董世宽笑,朱唇请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其实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呢,我李莹莹欣赏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成为别人的掌中之物?”水晶酒杯,在她的手中,反衬着光挂陆离的美感。
  董世宽笑了笑,两只眼睛沉稳儿安定的看着李莹莹,喝上一口酒,笑了,直言,“我一直以为李大美女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客户而已。今天直言欣赏,让鄙人受宠若惊。”
  李莹莹嘴唇轻轻一咧,巧舌辩论,“如果只是客户,我今天就不会单独来找您了!而且,在我看来,赵东城”说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愿意再提起这个名字。音乐变换,她伸手摸着董世宽手指,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轻笑着说,“我相信董经理对未来有自己的打算。”
  啪——董世宽打掉了李莹莹的手,坐直了身体,甚至带着点正襟危坐的感觉,“其实我很好奇,赵东城,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规模的小建筑公司的老板,小钱肯定是转了点,但是说真的,这样的小老板居然刚狮子大张口,想吞掉我们厂!他是属蛇的吗?”
  “属蛇?”李莹莹表示自己有点听不太懂了。
  “无论多大的东西都敢吃,而且还不用想着消化的问题。”董世宽眼睛微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李莹莹。
  李莹莹迎着他的目光,明白自己必须要用不一样的视角来打量这个男人了,也许前几次的接触,自己并没有真的看懂这个男人。想到自己包里面装的东西,心里稍微稳定了一下,此时反倒坦然了,和聪明人交谈应该是更省力的。
  “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李莹莹笑着说,“据说蛇也会被撑死。”
  “哦!那么他不怕被撑死”
  “那就是因为,可以消化喽!”李莹莹眨眨眼睛。笑了。
  董世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最后他放下刀叉,认真而严肃的时候,“我不是窝囊废,费这么大的劲为别人作嫁衣裳。”
  看着董世宽,李莹莹再次端起酒杯,两个人的酒杯碰撞到了一起。
  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张仲淹手里拿着雪茄,深深吸上一口,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要痛快淋漓。看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秘书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笑着说,“张总,图纸送来了。”
  张仲淹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图纸,打开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双手撑着身体的重量,手指轻巧的怕打着桌子边儿,发出一种单音节的,尽管是单音节的,但还是透露着自信、昂扬气质的声音来。
  这是一张商业小区的图纸,随着张仲淹手指一动,稍微会有烟灰掉落在图纸上,被他轻轻弹开。扫视着这张设计草图,他一边抽雪茄,一边点头,表示满意。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点的时候,摇了摇头,拿起桌角边的电话,“小郑,你现在进来一下。”
  刚刚离去的秘书踏着高跟鞋个地面接触的咔嚓声,推门进来,“张总有事情?”
  “告诉设计师,我不喜欢梧桐树,不要梧桐树!到时候把路两边的梧桐树都给我推掉!”
  “好的!”卷好地图,秘书小郑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彬彬有礼的退了出去。
  家属院里面一如往常,阳光最好的地段都摆上了各种各样的酱缸,白色的蒸布上面放着花椒大料。酱缸就这样吸收了太阳的热量,同光光与热的作用,酝酿出最好吃的家常腌制酱来。
  王谦的母亲坐在小板凳上,在家属院里间正在手忙脚乱的看看自己家闷的豆子,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点点头,“今年的西瓜酱肯定好吃!”
  正自言自语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老人家回头一瞧是陈小军的妈妈和李小光的妈妈。两个老人,一个拿着晒干的菌菇,一个拿着自己一罐辣椒酱,含笑说,“尝尝我们家的菌菇!”
  “还有我们家的辣椒酱!”
  王谦的母亲站起身来,笑着接过来,并不推辞,嘴上还说着,“老实麻烦着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两个老人,摆摆手,“有没有事都要说一声,老街坊了都要相互照应着。”
  老人的时间过得很慢,有时候也过得很快,太阳慢慢升高,三个老太太从家长里短,最后谈到了工厂已经改成股份制了。
  “谁能想到呢?最后会是你这个结局,”陈小军的妈妈眼眶红着说,“我家小军儿,或两天也要走了!去打工,和你家谦儿一样,出去谋生路,也许更好。”
  接下来几个老人感叹着,李小光的妈妈看着两个老姐妹都要和孩子分开了,心里面也替她们不好受,感慨着说,“原以为大家伙儿都会在这个厂子、这个家属过上好几辈子,没有想到才两辈人儿,就这样散了。”
  陈小军妈妈天性开朗,潇洒的说,“奔更好的前程是好事,没啥好难过的。”说着抓起了王谦妈妈的说,“以后就是咱们老姐们相依为命了!”
  正说着,李梓萌放学回来了,一进家门看到陈小军的母亲,立刻撅起小嘴向老人家控诉,“奶奶,陈程程在学校纠结了一帮小男生,冲着我叫嫂子。”
  老太太们听了都笑起来,“这个孩子也像是韭菜一样,长了一波又一波的!大的孩子王长大了,现在又出现小的孩子头啦!”
  说笑着,时光仿佛又倒流回到了很多年前,好像时光也许在这里,在这样的邻里深情中,并没有流逝
  月升日落,宇宙永恒。迎着早上新生的太阳,上官策睁开眼睛,从一夜的梦中惊醒。从梦中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自己的手机,看看一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受到一条未读短信,是张依然发来的。上官策皱皱眉头,连读都不读,就删除了。然后起洗漱。
  窗外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欢叫着,有要去上学的孩子们呼朋唤友的张罗着一起到学校去。刷着牙,看着楼下的孩子们,上官策内心觉得很温暖,虽然自己还没有孩子,但是这就叫传承吧!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老妈晨练回来,还带来了早饭,“策儿啊!羊双肠汤给你买来了!还有锅盔!”
  老远的就能闻到羊肉汤那种特有的香味儿,打开保温饭盒,看到把花花的高汤上漂浮着碧绿的香菜,再放上点盐和胡椒,把锅盔掰碎了往碗里面放。这是这个城市大多数男性市民早上必吃的小吃。每次离开老家,上官策都要在临走前吃上一口羊肉汤解馋。
  稀溜溜喝上一口汤,吃上一口和汤融为一体,嚼劲十足的锅盔,上官策的鼻尖上冒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上官策的老妈坐在儿子的身边,慈祥的目光上下看着自己的孩子,笑一阵叹一口气,“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的!最好早点找个对象!别老工作,年纪大了,孩子都不好生了”
  这是来自亲生母亲的诅咒啊!上官策刚喝了一口汤,差点噎住了。
  上官策的老妈,接着感叹,“你瞧瞧,就你和高君行,现在还单着”
  “妈,欧阳欲晓也单着呢!”上官策有点窃喜,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她还是女孩呢!那不是更困难啊!”
  “人家张仲淹和欧阳欲晓都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上官策的老妈现在已经开始帮着儿子打点行李了,那个衣服叠得就像是服装店摆出来的一样,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里面,背对着儿子,也就看不见儿子现在脸上僵硬的表情。
  上官策现在觉得饭都没有心情来吃了,放下手中的饭碗,站起身来,说,“妈,您先忙一下,我有点事!”
  “你火车几点的啊!”上官策的妈妈根本没有想到儿子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就跑了,“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
  “妈,您放心,我改签!”上官策的声音是从楼梯里面传过来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预测就已经快到二楼了。
  站在门边,上官策的妈妈站在门边,满肚子的狐疑,“怎么回事啊?这孩子都三十好几了,还是长不大!”在妈妈的眼睛里面孩子是永远都长不大的。
  今天上官策原本的计划就是要赶紧赶往青岛,先去那边看看情况,这样的话,青岛那边如果不在出问题,稳定过度,再回来谈合作也不迟。而且他想尽快离开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上次参加张依然的生日宴会,看到了余潇潇和赵东城。
  先放下,余潇潇那种微妙变化带给自己的心里冲击,就是她和赵东城话中有话的内涵,上官策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这个事情要和高君行商量一下,好好研究对策。
  工作工作,每天都是工作,上官策自己似乎也习惯了这样忙碌的生活,但是今天老妈提醒了他,很多东西不能再错过了。打了一个车,上官策很快就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医生休息室,墙上的时钟指针告诉我们现在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了。上官策站在门口,小心的敲敲门,询问:“那个,欧阳医生现在在哪里?门诊都下班了”
  “哎!”刚刚脱了白大褂的张家宁,一眼看到了上官策,热情的走过来,“你是哪个上官欧阳欲晓的老同学!”
  一看到张家宁那张满脸都是热情的脸,上官策都想在心里面翻个白眼心想,医生不都很高冷吗?这个是吃了含笑半步癫长大的吗?但是人家对你热情,你也不能对人家不理不睬啊!看到他慢慢走近了,上官策赶紧调整了一个笑脸——尽力的露出八颗牙齿来,“张医生,真是巧啊!欧阳还在手术吗?”
  张家宁就好像是上官策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将他的肩膀搭住了,“她啊,刚才到院办去了!上次那个心脏病突发猝死的病人去法院告她了,院办可能找她”
  “批她啦!”上官策心里一紧,“起诉她?这”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手机,“我给几个知名的律师联系,让他们为欲晓辩护!”
  张家宁笑着说,“你要是有这个资源当然更好,但是说真的,我们这些当大夫的,都被病人告过,可以申请解剖啊,做病理啊!欧阳没有责任,不怕!”
  “那她需要上庭吗?”上官策问。
  “我替她!当院代表!”张家宁拍着胸脯,乐呵呵的说。
  上官策站直了身体,从脚到头的打量了张家宁,慢慢靠近他,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家宁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笑着说,“明知故问啊!”
  “行啊,哥们,承认的很利索啊!”
  “男人嘛!”张家宁像是表演一样,自以为帅气的甩了甩自己的发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上官策,问,“你呢?是不是也喜欢她?”
  “是啊!”上官策说。
  “你们不是光屁股认识的吗?怎么不早点追啊!”张家宁拉着上官策,就往外面走,“告诉你,咱们在院办旁边等欧阳,然后一起吃个饭!”
  “我怕你不成!”上官策大步跟上,“我没追,那是”
  “得了!别说了,我都知道!多年以后是不是才明白欧阳的好?”张家宁回头看着上官策,笑着说,“你啊!当时眼拙了!”
  “我再眼拙,也比你了解她”
  “你”张家宁还在一边叽叽喳喳的想和上官策一起争论好一番,嘴巴刚张开,一大段的辩论台词就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上官策和张家宁回头看到张仲淹,手里面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出现了。殷红的玫瑰刺伤了上官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心里骂自己千万遍,怎么怎么这么蠢?连个花都不知道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在电梯门口当门神啊!”张仲淹抱着玫瑰花挑衅挑挑自己的眉毛,“怎么?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里!”张家宁认真的带着一点点骄傲的神态说,“是我们医院,我在这里天经地义,我在这里救死扶伤!倒是你们来干什么的?”
  “我来追欧阳欲晓啊!”张仲淹直言不讳,看看身边的上官策,“你呢?”
  “我”心里那个窝囊啊!上官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得难受,简直难以言喻了,怎么回事?自己的情场一直都这样不顺利吗?他张开嘴,提高了声音,就像是两只斗鸡一样,“我来找欧阳!”
  “找欧阳干什么呢?”张仲淹笑着问。
  “我说你们把我们医院当成什么了!”张家宁有点脸红脖子粗了,气哼哼的说,“你们”
  电梯门打开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欧阳欲晓铁青的脸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你们三个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请你吃饭啊!”三个人异口同声说。
  欧阳欲晓从电梯里面出来了,免去表情,从三个人身边走过去,没有回头多看谁一眼,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官策和张仲淹、张家宁这三个哥们,互相看看,先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是很快大家都反应了过来了,用豹子般的速度争抢着往前面追赶欧阳欲晓。
  “欧阳,你给我说说,刚才院办给你时候什么了?张主任那个老家伙,是不是有威胁你了?我上次全院大会我可是替你说话了,那个就是意外,咱们没有责任啊”张家宁利用自己的工作上的优势,很快就找到了和欧阳欲晓聊天的话题。
  欧阳欲晓一脸不耐烦,手关节都握紧了,刚回头,迎面就接上了张仲淹和上官策,看到这三张脑袋,她心里的烦躁感更加强了,“你们三个人能让我静一会儿吗?”
  “是不是院里决定处理你了?是扣工资还是职称的事儿”张家宁关心的问。
  “张家宁,我告诉你,我现在心里很烦,”欧阳欲晓深呼一口气,看着三个人说,“本姑娘心情非常非常差!你们,”指着张仲淹和上官策,“咱们改天聚!”转脸看着张家宁,“别给我提职称,行吗?这要实在手术室,骨蜡我就把你嘴封上了!”气哼哼的说完,顺手拿过张仲淹手里面的花,转脸走了。
  “你今天下班有时间吗?”上官策紧接着问。
  “你是不是着急要走啊!”张仲淹斜着眼看着上官策,“这边收购要黄了,你该撤了吧!”
  “你,闭,嘴!”上官策狠狠在张仲淹的胸口上捶了一下,就算是两个兄弟要一起追一个女生吧,但是也绝对不能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这是通过n年前的经验得来的。
  “好了,你们先忙着,我到”张家宁着急的,话都没有说完,就一溜烟跑了。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看着张家宁那小子跑远了,上官策问张仲淹,“你还记得赵东城吗?”
  “不记得!”基本上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张仲淹一口否认,看了上官策一眼,说,“咱们回头再约啊,我先走了。”
  上官策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面
  城市渐渐进入梦乡,太阳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一天即将结束了。
  飞机场里面高君行和王佳琪行色匆匆的穿过人群准备换牌登记,“刚才我接到上官策的电话,他又是需要请假一段时间,所以你”
  还没等高君行把话说完,王佳琪点头如捣蒜,紧张的保证说,“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不会给你们添乱!您还需要我准备什么文件?”
  高君行噗嗤一下,笑出来了,“你是不是傻!他请假,你紧张什么?”
  王佳琪笑了笑,略低低头,像个小女孩一样,跟在高君行的后面。
  m市的火车站里面,陈小军背着行囊准备离开这里,去外地打工。
  在车站外面,张文和李小光、马强一起来送他,“你到了那边和王谦联系一下。”马强拍着兄弟的肩膀,万语千言梗在心头。
  “嗨!他咱那边和不容易,我就自己去闯闯吧!”说到这里,他勉强对着大家笑了笑,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马强身上,“你别光担心我了,你也是,明天就要全厂大会,你带点脑子,别拿了钱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得了!”张文摇摇头,说,“不存在的,我今天问了上官策,他对这些不比较懂,门路也多。我听说,这次就算是入股也是中层领导开始,马强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每每说到这些,大家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家族,最后迫不得已要分家一样,肯定是几家风雨几家愁
  送走了陈小军,再回去的路上,马强感叹着,“这下好了,铁饭碗都没有了,像我这样的老子娘身体不好都离不开,就只能在本市找个小工厂凑合着混个饭辙儿了!”
  “这年头,我们自己才是自己的铁饭碗!”李小光一边开车一边说。
  月色朦胧,大部分的人们已经随着这个城市的颜色进入了休眠的状态,但是总有些人味儿自己的梦想也好,还是工作需要也好在一个个灯火辉煌的办公楼里面选择加班,继续努力。
  有人追求金钱,名利,有人追求梦想,其实无论追求什么这些本来都无可厚非,没有谁比谁高尚、伟大。
  在一间办公楼里面,赵东城正在办公室,拿着手机打电话,“好的,哥,您放心,这事我肯定能办成!嗯,您放心好了!现在不会透漏消息出来的。”
  刚刚挂下电话,有敲门声响起,办公室门打开,李莹莹笑着走了进来。
  “有事?”赵东城坐直了身体,看着李莹莹。
  李莹莹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她从自己精致小巧的包里面拿出一个锌粉,上面写着——辞呈两个字,接着递给赵东城。
  “你确定要辞职?”赵东城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可不要怄气啊!”
  李莹莹性感的嘴唇,轻轻摆出一个笑容,轻轻站起来,扶着办公桌,靠近赵东城轻声说,“你啊!别把事情想得太美,如果我搞碎,管道阀门公司这个项目最终会黄了,你说,你会不会很吃惊?”说完,她站直了身体,把辞呈按在桌子上。
  赵东城听她说话有点蹊跷,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李莹莹闭口不言,扭头就要走。赵东城大声叫住了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莹莹回头看着赵东城冷冷一笑,“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