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过去的意义就是遗忘
玻璃杯里面的茶水静谧得躺在清澈的水杯里面,透过玻璃杯,我们可以看到高君行被光的折射所造成的的略显扭曲的脸。
此时在会议室里面,股东们都到的很齐整,前所未有的齐整,在副董事长朱文龙的带领下,都带着气势汹汹的表情围坐在会议桌前。高君行看着大家,一言不发,等着对方开始先
出招。看起来他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隔着很远,王佳琪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紧绷的气氛。
董事们看着高君行那种磁铁一样的脸,有的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现在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的就像是在发呆一样转着笔,有的则在暗地里面交换眼神,终于还是朱文龙按耐不住先开口说,“青岛项目”
“青岛项目怎么了?”高君行身体向后面一仰,慢慢腾腾的说,不自觉的他的手指稍微握紧了一些,嘴唇抿得更厉害了。
“青岛项目我们筹备了这么久,你说了志在必得,什么叫志在必得?因为你说的志在必得,我们由着搞什么收购,收购,可是现在怎么样?!你的必得呢?你不觉得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攻击的第一轮炮火打响以后,紧接着炮火就间连不断打了过来,大家都在质问高君行青岛的项目为什么会失败,以及关于管道阀门厂收购的问题的进展。
表面上高运行还从容相对,可是王佳琪坐在高君行的旁边紧张的看着老板的一举一动。在副董事长喋喋不休正在兴师问罪的时候,她看高君行正在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王佳琪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现在时间——9:40.
北京时间——8:30
高君行手下的得力干将——销售经理范图,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站在陕西一个煤矿开采厂前面,正在门卫处登记。登记完毕后,范图热情的给门卫大爷让了一根烟,顺利的走进厂里面,穿过庭院,直径来到了行政大楼。
交错时空中,还是北京时间——9:40.
会议室里面,王佳琪清晰的看到高君行的手机页面停留在范图的那个对话框前面,她想起昨天晚上下飞机以后,高君行就给范图打电话让他不要回公司直接从青岛飞到山西,去洽谈另一个项目。
回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稍微的放下来了。心里猜测着,也许老板是有锦囊妙计能化解这场危机呢!
北京时间——8:40.
范图迈着轻快的步子,提着行李,上了楼梯,来到了走廊里面,终于他的步子止步于一间办公室前。站在办公室前面,范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看看手表,轻轻敲门。
“请问陈工在那里面吗?”
“请进!”从里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脸上挂着笑,范图走进去,和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人亲切的握手。“哎呀,陈工!久仰久仰,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
办公桌前的男人——陈工,看到范图就笑了,“久仰久仰,如雷贯耳,你们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像是说,你吃了吗?早上好一样?”
“那是啊!在真佛面前,我可是说实话的,早就听说您了,您令慈是全国阀门业有名的巾帼英雄,您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几个胆子,在你们面前说假话啊!”
对于范图说的这一点,陈工颔首笑了,看来他对自己的背景是很有自信的,“请坐吧!”话音刚落就有人来给范图送来一杯茶来。
刚坐稳,范图弯腰打开自己的皮箱,一个蝶阀从里面露出脸来
北京时间——10:00
表面上稳如泰山的高君行正在的会议室里面,接受以董事长朱文龙的为首,各位股东辅的“逼宫”。股东们横眉立目,唾沫横飞的指责他,最近这段期间对于公司的决策出现了很明显的偏差,具体表现在两个由他主导的投标、收购的项目现在都面临着失败和流产,作为董事长的高君行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赶紧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性子的股东直接这样说,那样子就是在逼着高君行,现在赶紧引咎辞职算了。
高君行的目光扫过了朱文龙的侧脸,在侧脸上是看不到一点表情。他眯着眼睛猜测着今天的这处闹剧,和朱文龙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关系。
王佳琪在高君行的身后几乎要紧张的出汗了,在她的眼中,高君行马上要招架不住了。
“你算过没有,因为你的失职,我们公司将会损失多少钱?你是在儿戏吗?”怒气冲冲的股东们围着高君行,就差说出要开股东大会发动“政变”了。
王佳琪的手心里面开始冒汗了,心在扑通通直跳,就在这时,眼前一晃,她看到了高君行的手机亮了。还没等看清楚是谁来的短信,高君行站了起来,吓了王佳琪一跳。
“首先,我在这里要向股东们道歉,因为自己在决策上的失误,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高君行说完深深鞠了一个躬。
“你别再这里演戏了,道歉?道歉有用吗?能挽回损失吗?”
高君行笑了笑,直起了身子,话锋一转,“虽然青岛招标失败了,可是公司一直想拿下的山西的那个大单子,现在已经有眉目了,对方已经邀请我去洽谈,合作意向是很大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明白,这个项目不亚于青岛项目。目前我们的产品已经送到对方的质监部门去审核,明天出结果,我对我们的产品有信心!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放行,让我回去准备准备?还是你们觉得有谁能够代替我去联系山西那边谈合作?”
刚才脸色还很不好看的股东,听高君行这么说脸色都略有缓和,只有副董事长朱文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会议结束,走在回办公室的走廊上,王佳琪迈着小碎步跟在高君行的后面,只觉得前面那个男人走路真是带风,自带气场。真是帅啊!王佳琪心想。
走到办公室门口,高君行刚想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王佳琪说,“一会儿给销售部副经理张东航说,让他不要放弃青岛那边,继续盯着。内部纪检调查很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也许很快就过去了。公司在这个项目上已经付出很多心血了,不能轻易放弃。如果可能的话,见缝插针,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补救的办法。如果无可挽回了,张工那边。那么咱们这边也要尽力撇清和张工的关系,独善其身。虽然这次投标失败了,但是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王佳琪一边记录着高君行说的话,无意间抬起头看见他的头上已经出现了白发。
上官策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看着前方——前面的路途宽阔,平坦,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穿过了城市的街道,来到了一座大楼前面,找好停车位,下车。
走上台阶,上官策轻车熟路的在院子脸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亭台、小桥后面的办公楼。直径走进去,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
办公室装修的大气沉稳,色泽沉重的办公室里面,被收拾的一丝不乱。一抹抹绿色植物恰当好处的摆在应该点缀的位置,更显示出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品味。
“呦!上官经理来啦!”办公室里面的人对上官策很快客气,坐下来以后,还在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很明显这是让上官策感觉到,他看起来还有别的事情。
坐在戴工对面的上官策回想前段时间的见面,两个人还是亲亲热热的拼着红酒,在酒庄里面,到了今时今日,自己就变成了上官经理了,不免有些感慨。心里面感慨着,表面上还不动声色。
戴工合上了文件,看样子他本来是想等上官策先开口的,只是等了一会儿,看见他还在耐心的坐着,似乎在等子忙完,于是乎就先开口说话,他很简略的表明了管道阀门厂体制改革已经成为得到了领导的首肯,“明后天就要实行了。”随后就说出了时间结点。
上官策内心早有预料,听到确切消息以后,只是一笑,“谢谢戴工的关注,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对方笑着摆摆手,对上官策说,“这也算是好事情,只有先走了这一步,才有机会走下一步。”
“至于下一步怎么走”上官策总觉得这次见面戴工的表情、神态、热情程度都和以往大相径庭,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暂时没有把因果关系想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暂时也不要太深究,于是他站起身来,说,“您忙吧!得到消息以后,我们再想别的合作方式,或者进行下一步的打算,无论如何都谢谢您了!下次”
不等上官策把话说完,戴工便赶紧说,“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要不然”
“好的,我先告辞了!”上官策识趣的说。走出大楼,他有一种很虚脱的感觉,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天上的白云,大脑瞬间进入了空灵状态。如果不是电话响起,他恐怕还要继续发呆一会儿的。来电话的是张依然,“你哪里来的我电话?”上官策问。
“想知道就肯定知道啦!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辞职了!”电话那边的张依然说话的语气里面都带着欢欣雀跃,“你知道吗?我这可是和我爸妈抗争了很久才得到的结果,是不是很厉害?”
上官策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和我有毛线关系?
“为了庆祝我辞职成功,开始新的生活了,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他说。
“有这个必要的!”张依然的语气里面都是焦急,她好像感受到了对方想着急挂到电话的意愿,抢先说,“今天是我生日,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和你并不熟悉,而且你也不接受我的喜欢。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心愿,让你陪我过个生日,难道这都不行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
“谁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长大的时候,你还没到起跑线呢?”上官策的心里面有点松动了,放松了口气说。“好了,开玩笑的。行,你挑个地点,到时候给我发位置吧!我一会儿会公司给老高打个电话,碰个头,然后就去给你过生日。”
飞速的车轮,道路两边的高楼、树木抛在身后。汽车的后视镜里面可以看见赵东城和余潇潇的脸映在里面,从镜子里面看,两个人的头都扭向车窗外,看着不同的风景。
“你在看什么?”赵东城问,但是并没有回头去瞧余潇潇。
“没看什么啊!”余潇潇也没有回头,“就是在想,一会儿给依然买什么礼物比较好,如此而已。”
“每天的牛奶都坚持喝吗?”赵东城问。
“小阿姨不是每天都监督着我喝吗?”余潇潇反问。
“为什么用监督呢?还不是为你好。”赵东城终于回过头,仔细看着余潇潇,“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他差点问出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高君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是话在喉咙里面始终是没有说出口。
余潇潇摇了摇头,轻轻的说,“只是有点累而已。”想到参加张文婚礼那天,他居然派人跟踪自己,余潇潇的感觉居然是不寒而栗。身边的人都要如此的猜忌吗?
天上的流云倒映在浑身流线型的,外包玻璃材质的高楼上,有风吹过,玻璃上映出流云的形状与蓝天的坚持,显得就像是一部电影的背景,好像故事随时可以发生。上帝视角的我们,目光慢慢往大楼里面透视,看到其中某一个楼层中——
有一位保洁大姐穿过格子间,走进了房门上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间。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格子间里面看似埋头工作,实则暗中观察的李莹莹的眼睛里面。
李莹莹屏住呼吸,手里装模作样的好像在忙着什么事情,其实她那双美丽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保洁大姐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手里面还拿着垃圾袋,关上办公室打满,她拿过放在外面的抹布和扫把,因为想拎的东西有点多,所以颇有点带不过的样子,艰难的往前面走着。
李莹莹看到大姐路过自己身边,赶紧装作要出去的样子,“哎呀,您怎么掂这么多东西啊?”顺手接过了大姐手里面的垃圾,热情的说,“来,我来帮你丢垃圾,正好我要出去一趟,您先忙别的吧。”
保洁大姐非常感激,也有点受宠若惊。
告别了保洁大姐,李莹莹拎着垃圾袋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摇曳着身子,扭到了电梯前。走进电梯以后,随便了到了一个楼层,便开始仔细的看着墙上和天花板上的提示语,嘴里面念念有词,“卫生间,哦,找扫了!”迈着细小的碎步,来到了卫生间门前。李莹莹紧张的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看见自己,确定好没有人以后,她钻进去,将门锁好。
从卫生间小格子的上层偷偷窥视,李莹莹没有方便,而是蹲在坐便器边开始翻找垃圾袋。耐心的程度,会让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宝藏一样。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等我们在看到李莹莹的时候,她已经表情从容的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抹了护手霜,哼着歌儿,上了电梯。
汽车里面,余潇潇从包里面拿出面巾纸,擦擦脸上的汗水,有点不耐烦的说,“司机把空调开大一点!”
赵东城感受到她在赌气,但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赌气。
另一座城市里面,天上有一轮同样火热太阳,树叶被太阳晒得都翻卷了边叶,看起来蔫蔫的。高盛集团的车间里面,几个黑色、看起来巨大的大电扇摇头摆尾的往四周送着凉风。工人们一个个都光着膀子,热火朝天的忙着自己的工作。
随着机械的声音轰鸣声,高君行在前王佳琪在后,走进车间。高君行时不时和工人们聊上几句,或者蹲下来随手拿起一个零件仔细看看,或者来到装配和试压的区域和工人们攀谈上几句,最后他们一起来到车间的办公室。
高盛集团的车间办公室,外观看起来就是一个玻璃房,但是没有文艺作品里面玻璃房那么浪漫。放眼一看,你就会明白,之所以在车间里面设计一个玻璃房只是为了监工方便而已。
还没到车间办公室,离着老远就看到厂长老向正在办公室里面悠哉哉的吹空调。高君行的眉头不禁一皱,便疾步向前了。
打开办公室大门,一股舒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呵,这里挺舒服的啊!”高君行嘴上说着调侃的话,脸上却阴沉着。
向厂长是多么精明的老狐狸啊,看到高君行脸色不对,立刻毕恭毕敬站起来,赔笑着说,“我这是刚进来,看看发货单”
“嗯”看透不说透,给彼此一个台阶,高君行白了向厂长一眼不在说话了,转身要离开了车间办公室,还没出来,就愣住了。
高君行的目光透过了车间办公室的玻璃,顺着刨床和铣床中间的一条宽大的甬道,迎着从大门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看到车间外面,王佳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手里面拿着一叠点货单,跳上车清点货物,一五一十的在点货,对货,甚至连阀门上面的质量证书都要亲自弯腰过目检查一遍。
看着这个小妮子,高君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觉的微笑。
眼看着大货车终于开除了厂门口,高君行对王佳琪笑着说,“小姑娘,辛苦了,一会儿请你吃厂门口的拉面啊!”
“啊!”王佳琪擦擦脸上的汗,不满的白了高君行一眼,“你也太抠了,就吃拉面啊!好不容易才请一次客!”
“小姑娘,你要知道,咱们厂可是离市区很远的,这里是一线城市中的工业农村区!有拉面吃就不错了!”
王佳琪低头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这个厂附近又不是在商业区的公司,是很荒凉,有拉面吃就很好的了。想到这儿,就抬头冲着高君行一笑,“好啊!那就谢谢老板啦!”
热腾腾的拉面冒着香气,碧绿的香菜在碗里面看起来赏心悦目。王佳琪拿着醋在碗里面倒,直到汤汁变成了褐色,才摆手、接着,她挑动面条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高君行面带微笑看着王佳琪,“你将来一定是个喜欢吃醋的女人。”
“胡说,就是因为我喜欢吃醋吗?喜欢吃醋不代表喜欢吃醋啊!”王佳琪嘴里面含着一大口面条,含糊不清的说。
“你啊,好好吃饭吧!瞧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清。”高君行笑着说。
两个人在说了几句玩笑话以后,开始谈正事。高君行说,“我明天要去一趟山西。今天早上和上官策电话联系了,管道阀门厂那边已经确定了要改制成为股份制,这样收购的麻烦会很大。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点,明天范图会从山西那边飞到青岛,稳住青岛的大局。”
“千头万绪的,我都替你紧张,上次股东大会”王佳琪放下筷子,一脸崇拜的看着高君行,“幸好你临危不乱啊!”
高君行看着王佳琪亮晶晶的大眼睛,笑了。
火锅店里面热气腾腾的,红汤锅翻滚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摆在一边,各种配菜摆满了桌子,五颜六色霎是好看。
看着服务员还在往桌子上端饭菜,上官策转身看着张依然,“就咱们两个人,吃的完吗?革命先烈的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我么还是要遵从的,不要铺张浪费。”
“怎么了?我可以自己结账啊!”张依然愤恨的瞪了上官策一眼,“就你这个扣扣索索的样子,难怪没有女朋友。”
两个人正在拌嘴的时候,随着服务员的指引,余潇潇出现了,同时跟在余潇潇后面的是赵东城。
看见余潇潇的一瞬间,上官策张大了嘴巴,感觉很惊讶,完全没有想到她回来,更让他惊讶的是赵东城,居然也出现了!上学时因为余潇潇大家大打出手过很多次,没有想到现在狭路相逢。
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进,上官策悄悄的问张依然,“那个男的和你姐设么关系?”
还没等张依然回到,赵东城也同样看到了上官策。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多多少少是很骄傲的,下意识的拉住了余潇潇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尽量露出老友重逢应该有的热情和周到。来到餐桌边,他还细心的给余潇潇搬凳子。
看到这一幕,上官策什么都明白了。
“呦,小妹也没说,今天会在这里见到老熟人啊!”赵东城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就好像在为那个当年被他们打得满院子乱跑的少年报仇一样,他摆出准姐夫的架势,“来小妹,今天我和你姐姐给你带了个小礼物。不成敬意,祝你生日快乐!”说着将包里面精致的小盒子拿了出来,放在张依然的面前。
“谢谢姐夫!”饭桌上,张依然没心没肺丝毫开心的接受大家的祝福。
上官策的话很少,一直在暗自观察余潇潇和赵东城,心里说不明白什么滋味,他想给高君行发个微信,可想到最近的杂事太多了,也就住手了。难怪欧阳欲晓也说,看起来余潇潇现在怪怪的。
赵东城看着上官策在沉默,心里更加舒坦了,甚至还得意洋洋的对上官策说,“我听说了,你们来这儿是为了收购来的!”
“嗯”上官策一点胃口也没有,既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
“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赵东城乐呵呵的说,“管道阀门厂如果改制成功,我就买回去盖高楼。”
上官策皱了皱眉头,鼻子里面哼了一下,随便夹一片肉,“等你有实力,成功了再说吧。”说完这句话,上官策无意间看到余潇潇的表情,感觉到她仿佛也很得意似的,心里那个难受的劲儿,就别提了!
暗自憋了一口气,上官策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张依然打断了,“你说什么?要把厂子推到了,盖楼房?”她的大眼睛忽闪着,看看赵东城,又看看余潇潇,“姐?你觉得这样比较好?可行吗?”
“怎么不可行?”余潇潇冷冰冰的说,“现在不是都这样吗?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不如推到了,重新翻拍!”
“可是,这里面是几代人的奋斗啊”张依然还是不死心。
“如果你觉得有奋斗的价值,你怎么不继续奋斗?干什么辞职?怎么不去继续奋斗?”没等余潇潇回答,赵东城抢先说。
“姐,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张依然不敢相信的看着余潇潇,
上官策感觉自己的运气,他还能现在站起来和他们吵一架吗?太不成熟了,可是心里面那种憋屈的感觉很难排解,好半天他也说,“余潇潇,过去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过去?”因为喝酒的原因,余潇潇的脸蛋有点红,她微笑着环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就想死故意表演一样,身体轻轻靠在赵东城的身上,半倚着,笑嘻嘻的说,“过去对我的意义就是忘却。”
上官策放下酒杯,微笑着看着余潇潇,连连点头,“好吧,大家给依然查蜡烛唱生日歌吧!别忘了今天的主题!”
一边插蜡烛,赵东城一边瞧瞧打量着上官策,很热情的问,“高君行现在忙什么呢?”看样子,就好像是他们是多年的不见的好友一样。
高君行在忙什么?
高君行此时和王佳琪吃完了拉面,一边散步聊天,一边往厂里面走。
“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山西,别忘了,要带上咱们公司的资质、产品说明,以及一些常用的产品介绍。”他信息的嘱咐着。
王佳琪每次听到高君行这样交代工作,就会不自觉地迈着小碎步,连连点头,就像是小鸡跟着鸡妈妈一样,她一一答应着,顺便说,“我今天晚上会提前订宾馆的!”
高君行眼睛看着前面,无声的点点头,深深出了一口气,伸展着胳膊腿,“也不知道上官策现在怎么样了!干什么呢!”
“说真的,我真是羡慕您和上官经理,看起来,你们的cp感特别特别的足!”王佳琪说。
“cp?什么是cp?”高君行反问。
“连这个都不知道,您真土!”王佳琪笑着调侃,换做半个月前,这样的话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现在能轻松的说出来,真是不敢想象。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笑了。
而高君行的思绪则飞驰着,就像是一架火车一样,带着时光滚滚而过的轰鸣声,一阵风似的,将他的回忆给拉了出来,仿佛回到了十来年前——
那时候,他们高中毕业,一起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彼此之间的还存在着那么点难以说明的小暧昧。
在去北京的那趟火车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余潇潇坐在上官策和高君行的对面,微笑而带着羞涩的着看着他们。上官策和高君行,各怀心事都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头,一时间都沉默着,旁边的旅客,有哄孩子的、有打扑克的、有睡觉打呼噜的,总之是热闹非凡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安安静静的,气氛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余潇潇打破了僵局,“我提议,咱们玩点什么游戏吧。”
“行啊!我没意见!”高君行说。
“你说玩什么呢?我都没意见。”上官策补充说明。
最后三个人在余潇潇的带动下,强打精神讨论了半天,“我决定了,玩斗地主,输的人玩真心话大冒险。”余潇潇说。如今回想起来,很难说当时的余潇潇不是故意的。
拿出扑克起好牌以后,高君行的视线透过自己的牌面看向了余潇潇,确认过眼神,她有意在用目光对自己笑。于是他也对她报之微笑。
几轮不痛不痒的玩下来,最终余潇潇和高君行输了。合上扑克牌装好了,轮到上官策发问了。上官策也并不傻,他心里明白,高中毕业了,大家是应该把这个谜题彻底揭开了,以免心里面都别别别扭扭的,于是他就很直接的问,“余潇潇,你喜欢谁?”
此话一问出来,高君行感到整个火车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好像有无数的冰霜慢慢爬上了整个火车,将这节车厢都冻住了,就连自己也是很勉强的调动身上所有的感情器官来倾听余潇潇此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