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女孩
“我喜欢喝橘子味儿的!”欧阳欲晓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咽上一口口水,“小时候确实比现在热闹多了啊!”
“我还记得,如果再热一点咱们还和大人们一起爬到房顶上乘凉,别提多凉快了,小风儿吹着。”李小光说,“我家和张文家离得很近,我们爸妈是牌搭子,夏天的时候大人打牌,我们就带着凉席出来玩。”
“现在院里面还这么样吗?”高君行好奇的问。
“你说呢?”张仲淹反问。
几个人就这样说着回忆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家属院的门口,远远看去,梧桐树下的楼房一片漆黑,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呼小叫的嚷嚷。
“停电!这么热的天,停电!什么时候来电啊?”
“对啊!”
“对啊!”
站在大门口,听见里面有老太太们叫嚷的声音,“停电了?那算了,我还是出来开房间吧!太热了!”欧阳欲晓摆摆手,“你们不怕热先回去啊!”
张仲淹坏笑着一把搂过欧阳欲晓的肩膀,“开房啊,行啊!咱们一起啊!”
“你想死啊!”欧阳欲晓狠狠打了他一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小心我是千年狐狸精转世,吸你精血!”
“那我求你了,赶紧吸吧!”
高君行和上官策则是来到那些老太太、老大爷们中间,听着他们的抱怨,仔细一听才明白原来这样的停电不是线路整修而是因为厂里面效益不好,欠着电厂的电费钱,所以动不动就停电,今年已经好几次了。
“哎!还真是棘手啊!”高君行看着身边的上官策一脸的苦笑。
“早就知道是烫手的山芋的。”上官策回头看看正在和张仲淹打闹的欧阳欲晓,此时两个人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了,正笑成一团。
“喂!”丝毫不知道上官策正在看着自己,欧阳欲晓这边结束了和张仲淹的玩笑,来到了高君行和上官策的身边拍着两个人的肩膀,“你们两个干嘛呢?那边小张要先回家了!”
“你们刚才不是要开房呢?”高君行笑着问。
“谁和他开房?”欧阳欲晓不屑。
“仲淹和你怎么都没有结婚呢?”上官策问。
“你怎么不结婚呢?”欧阳欲晓和张仲淹一起反问。
几个人相互看看,发现现在大家都处在单身的状态,忍不住都笑了。
还是张文先打破僵局,“你们这些不经常回家的还好,像我们这样,天天被催婚,都烦死了!”
张仲淹笑着来到了张文和李小光的中间,用手搂着两个人的脑袋,趁两个人注意狠狠的把他们合在一起,然后众人一起大笑,张仲淹更是大声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回想起来才追悔莫及”
“得了,得了,你闭嘴吧!”欧阳欲晓笑着说。
高君行站在旁边想起二十年前集体表白那次,欧阳欲晓帮着他约了余潇潇到篮球场看露天电影《大话西游》别人都是伴着小板凳占位儿、排队看的电影,只有他和余潇潇在欧阳欲晓的安排下躲在幕布后面看的电影儿。
若干年后,上了大学余潇潇还抱怨,每次回想起来电影里面的经典片段都是倒过来的。
可是对于他而言,那部电影演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只记得那一次他对喜欢的女孩子说了——“我喜欢你。”
而那个女孩子也许低着头笑着说——“我也喜欢你。”
当他听到余潇潇说出我也喜欢你的那一刻,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到了脑门上,幸福、快乐、雀跃,想飞起来的感觉,应有尽有,直到现在他也觉得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就是少年的时候,你对你喜欢的人说,我喜欢你,她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喂,你发什么呆?”欧阳欲晓在一边打了他一下,“别发呆了,该回家了。”
狭长的房间里面,管道阀门厂厂长董世宽和本地著名的房产开发商赵东城赤裸着上半身躺在贵妃椅上,暧昧的而音乐在房间里面流淌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半蹲着给他们按摩脚,一个询问力度是不是正合适,一个说老板的肝解毒功能不好。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对于两个女孩子说的话,赵东城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近心里去,他摆摆手,让两个女孩子下去了。转身对身边的董世宽一笑,身体前倾着,“这里怎么样?”
“还行吧!”董世宽有点拿着架子,不肯露出小家子气被人看扁了。
赵东城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喝上一杯茶水,这才开口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在别人家当长工,他的东家有很多的土地,因为他勤恳工作,也算是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是每天他都会看见自己的东家吃香的喝辣的,穿绸裹缎。自己呢虽然吃喝不愁,可是内心还是很有差距的。那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长工也过上和东家一样的生活?”
“怎么做?去偷?去抢?”董世宽问。
还没等赵东城回答,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董世宽说了一声请进两个按摩的小姑娘再次走进屋子
一辆颜色亮丽拉风的小轿车,在马路上七转八转。车里面的李莹莹画着精致的妆容,面无表情把握着方向盘,驾驶着这辆车,七拐八绕,穿过了城市的主要干道,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足疗中心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做工精巧的高跟鞋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李莹莹下车,从后面看她身材苗条,腿长腰细,窈窕着走进足疗中心,摇曳着身体,风情万种的上楼,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房门前打开门,看到正在里面享受全身按摩的董世宽、赵东城。
董世宽回头看见李莹莹,眼睛一亮,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示意按摩的姑娘先下去。“莹莹来了,真是难得!你看看,赵老板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提前说了,就没有惊喜了啊!”李莹莹笑面如花,先是来到衣服架拿来外套,然后翘臀轻轻一抬坐在董世宽的身边,温柔地把外套给董世宽披上,鲜红的指尖轻轻滑过男人的皮肤。
董世宽一脸熏熏然,比刚才按摩的时候还显得享受,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抬手想去抓李莹莹的手,谁知道这个女人灵巧的一躲,一个转身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了沙发上,笑着看着他。董世宽摇摇头,笑着对赵东城说,“一个人如果永远都是当长工,很多东西都享受不了吧!你的故事我听明白了。”
赵东城在旁边吧董世宽刚才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笑在心头。看到董世宽和自己说话,点点头,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你知道就好了!”
李莹莹翘着二郎腿好像身体微微有些晃动,但是仔细瞧瞧却又觉得她坐姿端正。她微笑着,站起身,“今天是休息日,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请你们吃个便饭啊!”
“是啊,今天是休息日啊,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又赶来了。”赵东城嘴上好像是在责怪李莹莹。
“你们倒是会找地方,”李莹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件按摩室,“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来的,今天晚上你们想吃点什么呢?”
一辆大奔在城市中行驶,在车上,上官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高君行坐在后排,眼睛看向车窗外。随着车子的行驶,一栋栋高楼被他们甩在身后,高君行努力的寻找着,想在林立的高楼中间寻找曾经的记忆。
上官策坐在前面,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便开口,“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城市的发展可以慢一点,现在回到这里,感觉很陌生。”
高君行笑了笑,看着车窗外面,“这是卧龙街吧。”说到这里,他对前面的司机说,“停车。”
两个人下车,高君行掐着腰,站在马路边看着眼前的楼盘,“这里我记得原来是卧龙街小学,我小时候曾经来这里面试过,但是最后我爸妈还是选择让我在咱们厂小学上学。”
“呦,不是你哭喊着不要和我们分开的吗?”上官策笑着说,然后他指着眼前一栋满前车水马龙的娱乐城,“还记得这是卧龙街的无线电二厂吧,建于1952年,里面原有工人300人,后来随着计划经济的萧条,这个厂子也因为技术、销售渠道的关系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当时这个工厂选择的道路就是直接宣布破产,然后工人有的一刀切,有的分了一笔钱自谋生路,有的内退了,领着微薄的内退工资度日。接下来厂长做主,把厂子租给了外面的娱乐中心,经过改装,生意火爆。”
“厂长现在有这样的权利?”
上官策接着说,“厂长是没有这样的权利,可是在工厂破产前几年,效益就已经不行了。于是厂长打着为了减少国家财政负担,为了工厂的长久发展,申请把工厂转型成为了股份有限公司,就这样厂里面一部分资产就”.底下的话上官策没有说,但是看表情是很明显的——你懂的。
高君行点点头,感叹着说,“咱们厂比无线电二厂大上四五倍。”
上官策说,“这样一个大厂收购了会大大提升公司的产业链,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是想让这个厂子在自己麾下成为一枚代表实力的军功章,还是真的把它给做活。”
“当然是做活!”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说到这里,高君行挠挠头,“你说现在城市发展这么快,咱们厂会不会也被一些娱乐场啊、地产商盯上?嗯,我们也不能再消极怠工了,这块肥肉会有人争的。”
上官策想了想,看着高君行开口,“我依旧保持原来的看法,收购的工厂为了效益,最好是把原来的工人一刀切了。”
高君行要紧盯着前方好像是在看着车来车往入了迷而没有表态,看似随意的说,“你说得对,现在城市变化太快了,十年前出国,十年后故地重游,那里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看看中国的城市,变化太快了。就好像是人心一样。”
欧阳欲晓踏着高跟鞋,走进家属院大门。刚走进去没几步,她回头看着坐在大门口扇着蒲扇乘凉的老太太们,本来已经走过了那些老太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走向那些老太太,先是问好,然后询问她们知不知道余潇潇的下落。
老太太们说她高中毕业以后就回来过一次,然后就举家搬走了,有的说搬到外地了,有的说出国了,有的说早就结婚了。欧阳欲晓听着她们说的话,若有所思,回头看着那颗梧桐树,想起他们几个人在树下拿着香烟结拜的往事,内心独白,说好了不会变的友情只是经历了一个高考而已,就万事皆休。
回想起来那还是二十年前,少年的时候我们最喜欢承诺,曾经大家一起商量这要上同一所大学,可是很快毕业来临这个承诺就破碎了,每个人因为各种原因选择的大学也都是不一样的。高考结束以后,在火车站上离别,欧阳欲晓送四个人上火车;以后每个暑假,在火车站接站,第一年接到了四个人,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聚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从那以后每一年欧阳欲晓再来接站都是张仲淹一个人了。
就这样想着,感叹着,欧阳欲晓回到家里面,迎面遇上自己的老妈,看到欧阳欲晓一把拦住,“后天,相亲”
没等自己老妈说完,欧阳欲晓赶紧举手投降,“好了,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去的,要不然会被你烦死的!”
“我烦死!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看看你多大了还嫁不出去,我都愁死了!”
欧阳欲晓看着自己的老妈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赶紧溜掉的话,以老妈的个性肯定会喋喋不休的说上个N小时。于是她拉着自己的老妈,“妈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认认真真相亲,老老实实做人,全力配合您老人家的安排,就算是让我上非诚勿扰我都愿意!”
“死丫头!”欧阳妈妈笑了,用手狠狠点了欧阳欲晓的脑袋,“你说说你,从小就没有见有男生追过你!你条件很差吗?”
“妈,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说完,欧阳欲晓起身,回到自己的闺房,打开电脑,顺便看看桌子上的日历,自言自语,“过这个星期就要上班了,我不想上班啊!”
“你呀!”欧阳妈妈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吓人一跳,“不上班没饭吃!”
欧阳欲晓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看自己的电脑,又瞧见自己的老妈出去了,这才安下心来。可是余潇潇的笑脸在她的脑海脸一直浮现,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在电脑桌面上找到了小企鹅的标识,打开,登录。终于她找到了属于余潇潇的头像,再打开余潇潇的空间,看看里面的内容,发现里面的记录都是十年前了,最后一条说说上面写着——分手快乐。分手快乐?欧阳欲晓喃喃自语,她和谁分手?
看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打电话没有人接,最后发了一个短信——喂,你和余潇潇有没有在一起过。
此时在会议室里面,上官策站在幻灯片前正在一本正经讲着项目内容,高君行感受到自己手机在震动,拿出来挂掉,最后看到了一个短信,是欧阳欲晓在询问他和余潇潇有没有在一起过。
看了这则短信以后,高君行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再回头他看着在讲台的上官策,慢慢的眼前的画面就模糊了
人是很健忘的动物,但是很多回忆都在我们的心里,在某个时刻会突然冒出来在你的心上抓挠几下。
那是二十多年前,大红的幕布在舞台上,上面挂着横幅——庆元旦文艺汇演。也许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回忆中的节庆都比现在有气氛,热热闹闹的红色布满了整个会场,男生都兴冲冲坐在那观众席上。
“欧阳欲晓和余潇潇两个准备的怎么样了?”高君行问身边的上官策。
“我怎么会知道!”
两个人正在议论着,张仲淹就看见欧阳欲晓的身影在前面一晃,优哉游哉的准备往后台走去,他拦住她,“喂,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不是有节目要表演吗?”
“不管我有没有节目,反正我都是陪衬,来这么早做什么?”说完,欧阳甩开了张仲淹,直径往后台走去。
听见这个两个人的对话,高君行对着上官策使了眼色,上官策会意。他拽拽了张仲淹,三个男生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座位上算是占位儿,然后这会儿大家纷纷入场的乱劲儿,钻进了后台。
他们不知道的是上次大家的那几个小混混也悄悄溜进了汇演大厅,瞧见高君行他们往后台走,猫着腰来到高君行他们和刚才占的位置上,拿起三个人的外套丢在地上,好像好不满意,又在上面踩上了好几脚,这才坐下来。
“东哥,你和那妞谈了没有?”那时候的赵东城还是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每天不好好上学混日子的二流子,听到兄弟们问自己想到刚才他跑到后台再次向余潇潇表白结果被拒绝了,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冷笑着对着身边的小跟班说,“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高君行他们来到后台,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团,一群跳舞的女孩围着正在哭泣的余潇潇,有的问这是谁干的,有的说这可怎么办,有的明摆着在看笑话,冷嘲热讽的说,“哼,反正她啊一直都是全厂的中西,这回好了,让她更引人注目一点!”女孩子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窃窃私语。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欧阳欲晓走在前面,分开人群,来到余潇潇的跟前,递给她一卷纸,“别开了,妆都花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完,低头看见余潇潇手里面抱着一件演出服,欧阳欲晓拿过演出服发现衣服上的拉链坏掉了,如果穿在身上会露出整个后背的,“这是谁干的?”一个回头,她看见高君行等几个男生也站在后面,明白这几个人是来看余潇潇的,于是她把衣服放下来,“算了,有人英雄救美。”说着来到化妆台前,开始化妆。
“这是怎么了?”高君行问。
余潇潇坐在那里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位女同学插话说,“刚才来了一帮小混混,缠着潇潇,结果”
“对啊,那些人太过分了,还想”其实这个女同学看见赵东城带着他的几个小兄弟来到后台要求余潇潇做自己的女朋友,旁边一众的小混混还起哄,叫她嫂子。余潇潇生气的拒绝了他,并且要赶走这些人。可是,赵东城他们耍无赖说摇头就是同意,说着上去就要亲余潇潇的脸蛋,在推搡之下,余潇潇狠狠踢了赵东城一下。赵东城生气,故意撕烂了她的演出服,余潇潇大哭起来。临走前,赵东城威胁余潇潇,如果不同意就要让她当中出丑。就在这时,有人来了,他们才散了。
当女孩把这些细节都说清楚以后,余潇潇更加难过,哭得也更大声了。高君行都几个男生听到这里都火冒三丈,“他们人呢?”张仲淹问。
“都走了。”
旁边的欧阳欲晓看到余潇潇还在哭,拿着自己的演出服来到余潇潇的身边丢给她,“别哭了,先穿我的!”
“那你怎么办?”说完,余潇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衣服。
“可是,潇潇是领舞,这身衣服”旁边有女孩说。
“我不介意,我可以穿着这衣服,我来啊!”欧阳欲晓满不在乎的说。
“我看你是想出风头想疯了!”高君行看着欧阳欲晓感觉很不可思议。
欧阳欲晓上前狠狠踢了高君行一脚,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说,“算了,不要领舞了,我不上台了,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观众怎么知道这个舞蹈原来还有领舞。而且潇潇这个小模样长得,还怕别人关注不到吗?”
“这样能行吗?”余潇潇拿着衣服问。
“你们,”欧阳欲晓转身看着这三个男生,“赶紧出去,女生要换衣服!”一边说一边将他们赶出了后台。来到外面,欧阳欲晓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高君行,“你说,她遇到事情只会哭,你们都喜欢她什么?”
“是啊!我也想知道,”没等高君行说话,上官策抢先说,“我一点也不比高君行差,你们女生喜欢他什么呢?”
说话间,音乐响起,大家回头,看见舞台上的余潇潇神采奕奕,腰肢柔软,举手投足就像是春天里面随风起舞的柳条,舒展着迎接春天的来到。那种柔软的、轻轻的美,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余潇潇在台上跳舞,虽然没有穿领舞的服装,但是窈窕的身段,依旧引来全场的尖叫。
观众席上,赵东城和身边的小兄弟们一脸不高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在全场都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看舞蹈的时候,这几个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席是比较醒目,一下子就被欧阳欲晓看到了。
“嘿!”她拉住张仲淹等人,“瞧见没有,那几个货儿,就是他们欺负潇潇,这我可不能忍,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说完摩拳擦掌就往目标人物那里走过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过去啊!”张仲淹拉着上官策和高君行紧跟其后
回忆结束,上官策还在讲着项目介绍,大家也都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做个笔记、讨论一下。只有高君行还在发呆。上官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拍拍手,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结束,请诸位精诚团结,下周拿出方案来给我。”
会议已经结束,大家都走了,只有高君行坐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
上官策走过去碰他一下,又用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晃了几下,问,“你魂儿在哪里呢?”
高君行这才回过神来,面带愧疚的说,“我刚才想起一件往事。”
“什么事?”
“就是那次咱们为了余潇潇和赵东城那个混子打架的事儿”
“喂,老大,你得走神走成什么样,才会想到这件事情上来。”上官策一脸我服气的表情,“还赵东城呢,这人我都快忘了他是谁了!”
一间不算很大,但是装修全是精致的软包,优雅的流线型设计,带着明显的欧式风格,大理石的地板,奶酪一样桌椅板凳,每一处都透漏着一种优雅的、豪华的气息。
赵东城、董世宽、李莹莹围坐在桌前,灯光中看美人更加增添了一种风韵,看着李莹莹微醺的脸,赵东城端着酒杯笑着说,“男人成功的标配有很多,比如说拥有像是莹莹小姐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就算是一项。”
李莹莹对着赵东城一笑,眼波流转又看向了董世宽,“赵总这话说的,好像把我们女人物化了!我不喜欢。”
“物化?”董世宽借着酒劲儿上来楼了一下李莹莹的的肩膀,笑呵呵的说,“我们怎么会物化这么一位能干的小姐呢!”
包间门打开,上菜的人来了,三文鱼、河豚、鲍鱼等海鲜都被端上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精致的小菜被端了上来,大家一起动筷,一边吃一边闲聊,董世宽笑着问赵东城,“赵总身边应该有一个很可人的红颜知己吧。”
赵东城假期一块三文鱼蘸上芥末放在嘴里,咽下不说话。
李莹莹笑着接口说,“你们这些男人还能亏待了自己?”
“其实,”赵东城放下了筷子,“男人为什么要打江山呢?各人的理由是不同的,在我这里,我不在乎什么名利,但是我看中一个情字!男人爱女人是一个情字,男人之间的友情,也是情!董厂长,咱们来来往往也都这么多回了,开诚布公的讲吧,我想和你合作,你呢?”
“你觉得我是一个安于现状,当一辈子长工的人吗?”董世宽拿起纸巾擦擦嘴,看了赵东城一眼,笑了。
经过多方面的协商,停了几天电的家属院终于来电了,张文回到家里面洗了一个澡,走进自己的卧室眼光落在自己书柜的最上方。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女孩,书架上摆放着也都是从小就不用的教材,还要一些看起来很残旧的小精品,这些都是初高中时期大家想护着回见赠送的小礼物。
书架的上方,有一个布满灰尘的装月饼的盒子。搬来一个板凳,张文站在板凳上将这个盒子拿了下来,应该是十年没有动这个盒子了,打开以后里面很多小玩意儿都泛黄了,有大家在一起的合照,还有同学录,和上课时候传过的纸条,最盒子的最底下有一个小小的塑料文件夹,打开文件夹,她看到一张白纸,把白纸掏出来,张文的心里一动。
二十年前那段时间大家好像流行真情告白,当然了告白者们都是男生,而主要告白对象是余潇潇,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张文就想过,男人也许真的从小就是视觉动物,还喜欢起哄。否则为什么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喜欢余潇潇呢?当然了,她在自己心里面提出这个疑问是怀有妒忌的,就算是怀有妒忌她也会想,这个女孩到底哪点好呢?
张文在那个时候也有喜欢的男孩,就是高君行。她以为自己那个时候是暗恋,可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这样的暗恋就渐渐转成了明恋。欧阳欲晓知道她的心事,李小光也知道,至于上官策和张仲淹不明说,心里大概也有数。
想到这里张文笑笑,是的,现在她是可以云淡风轻的看淡那时候的小心思、小情绪,但是那个时候还真是不行。
她记得那段乱糟糟的表白期,她眼睁睁的看着余潇潇的课桌上放着一个很好看的玻璃瓶子,玻璃瓶子里面都是一团团的雾气,据说这是一个天气预报瓶,可以预报空气中的湿度,从而判断出来阴天还是晴天。这样费心思的礼物是高君行送给她的,女生们在下课的时候经常围在一起用羡慕的眼光一起观察这个小瓶子。
其实那段时期,张文也是收到礼物的,是李小光送给她的——就是这张白纸。现在的张文笑着拿着白纸来到窗户边的阳光下,仔细看,一行很模糊的小字隐隐约约的出现——张文是我心里最好看的女生。落款是李小光。
二十年前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那时候的张文对这段话里面的含义装作无知无觉,只是对这行字是怎么写出来的很感兴趣。
“用草酸写得啊!”
“哦,看来你还是有点聪明劲儿的!”
二十年后再看这行字,张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