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黎族族老
当父亲看到陆川一百五十万换来的只是登记有股权证明一张纸的时候，差点没气炸了。
在父母男女混合双骂的狂风暴雨过后，陆川才耐心解释自己不是被骗，而是投资了潜力股，然后向他们描绘出辉煌光明的未来，然后在他们狐疑的目光中，迅速转移了话题。
“老爸，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还没开始动手，主要是找到老木匠，懂行的，也去周边问了，东西不少，已经达成粗略意向，只是这木头可不是小物件，拉回来没地方放呀。”
还是老人家做事稳健，不像自己，重活一世，还差点被骗。
“没有地方放不会去买房子吗？你们手上大几十万，买个三五栋的，实在没有就买地皮，盖铁皮屋来放也是可以的呀。”陆川点醒着。“而且我想不止在这边呀，我们还可以去县城，去市里，去海口收，慢慢收。”
陆川慢慢诱导着，开导着，释疑着……他要将老人的观念慢慢转变，不过他回来恰好赶上周末，不着急赶回学校的陆川，打算跟着父亲请的老木匠，前往乡下收黄花梨木。
第二天，陆川便和父亲，开着大的三轮车，前往乡下，一路上颠簸不断，进了村子，黎族的小孩，光着屁股满山满水的四处乱滚，皮肤被晒的黝黑发亮，黎族父母从来没管过，虽然卫生条件不好，却也少碰见小孩得病，一问老木匠，老木匠才告诉陆川，他们这些野孩子一个是上山抓兽下河摸鱼，体魄强劲，另一个便是黎族老人大多知道偏方草药，随便煎水服用便见成效，实属正常。当然，也有体弱者，太过严重自然就支撑不下去，在解放初期，婴幼儿死亡率也是比较高的。
老木匠一辈子做木工，皮肤黝黑，为人实诚，典型的手艺人，眼光毒辣，是镇上最好的手艺人。不过再后来，木匠活不多，且价格昂贵，也就改行做了水电工，不过眼光还是没得说的。
开着三路摩托车走在污水横流的村子里，目光所致皆是低矮的茅草房，间或见几只鸡或鸭，甚至还有一头猪在了乱拱乱翻。陆川一时间感慨万千，这少数民族，也是等到十多年后，政府开始扶贫奔小康，加上家家户户有林有地，这才慢慢富裕起来。
三轮车停在一家低矮的茅草房面前，老木匠用黎语大声唤着屋内的人，一下子周围走出了数个黎族壮汉，一脸警惕的望着陆川一行人。直到屋内走出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冷淡的应了一声，那些个壮汉这才渐渐散去。却也让陆川父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毛汗。
老木匠一边和黎族老人交谈着，一边手里比划着所需的东西，因为前期有踩过点，交谈还算顺利。老者将陆川他们引进屋内，只见用红泥稻草捣出来的大泥砖构建成的低矮茅草房里，很暗很压抑，中间围着一个火塘，上面随便用点砖头垒成灶头，放着一个黑泥瓦罐，瓦罐黑釉发亮，显然是日常用品，到了十来年后，黑釉瓦罐也被评列为遗产，上了全国名录。瓦罐里炖着一锅粥，粥香四溢，屋顶垂下一条钢筋勾，上面挂着各式腊肉，有鱼有兔子有鸟类，还有一些个头不大的鼠类。
老木匠一边和老者交谈一边和我们解释着，原来老者是村子里的长辈，在这个村子里相当于族长。当知道我们来购买花梨木时显得非常吃惊。
别说是他，就连老木匠也不是很能理解我们收花梨木的目的，只不过看到陆父略显犹豫，而陆川面露肯定的时候，这才说出陆川他们编撰的理由，对老者说是，由于家里进新房，需要打造一整套结实耐用的家具，听说以前盛传花梨木结实耐用，特别是树龄长的黄花梨中间生出的花梨格更是可以使用上几百年，便想要打造一整套，好进新房以及今后俩儿子结婚的时候用。
老者听了这番解释，沉吟了一番，才向老木匠解释道：“花梨木的确是打造家具的好材料，花梨格更是由于生长周期长，更是难得，自从霸王岭禁止砍伐后，村子里留存的也不多，想要的话，还是可以找到一些，打造家具应该绰绰有余。”
陆川听后大喜，直接和老者道：“你们有多少，我们都要，我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多收，因为木材有好有坏，很多时候看上去很多的材料，可用的不足一半。”
老者听后也很干脆，直接从旁边的柴堆里抽出一根黑乎乎的烧火棍，递给陆川，这闹的是哪一出呀，我要的是花梨木，你给我一只烧火棍，几个意思。
陆川拿着烧火棍有点不知所措，老木匠上了手后，仔细端详一番后，不禁点点头：“好东西呀族老，这条花梨格难得不开裂，没有杂色，顶端还有一个瘤疤，实属难得的好木料呀，看这包浆，哟嚯，在您这起码用了十年了吧。”
“没错，在我这都用了十多年了，你说要就拿去用呗，只是，没了一只这么顺手的烧火棍，看来要去买条铁钳回来了。”族老颇为感叹。
“铁钳我家多呀，到时候我直接拉一车来，家家户户发一只。”陆川大喜，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传说中的花梨格，实在是运气好。
“只是这木料太小了，做家具连条凳腿都不够，做拐杖又嫌它太短，好用来做什么。”老木匠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心的。花梨格虽说少见，可也不是见不着，不值钱的木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浮躁。
什么用？妈的还用说，当然是车珠子啦。看着手里这两指大小，大半米长的花梨格，上面布满了鬼面纹路，闻之带着股微微的降香味，这是一种什么味道？感觉微微有些辛辣，完全不同于所有的调味剂，只有强烈的刺激感，霸道无比，而花梨格这种辛辣则是辛辣中带着一种清新自然，那是大自然的味道，一旦生于世就在那里的混合香气。就好似一个西方性感女郎身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异常自然不造作，因为在她们的国家是很正常的，崇尚的迷人古铜色。所以她们会表现的毫不在意，甚至欣喜旁人注视的目光，这一点完全不同于东方女性的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