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借一百万
那么钱从哪里来？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开玩笑呀，无数成功人士传记杂志都标明着这样一句话，当某某挣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开始了他成功的人生云云，那绝对没有人告诉你这第一桶金往哪里去挖。哪怕就是告诉你了，你也绝难通过模仿达到一些毅力坚强者的半个身高的高度。
而对于一个才十七岁的陆川来说，只有两条路：要么挣，要么借。挣？感觉不可能，因为他还在念高中呀，把自己夸得像花一样都办不到。那么只有借了，但这也是个问题呀，谁会借钱给你一个十七岁的小朋友，况且还是可以称为第一桶金的数额。
既然本人完全不存在任何可能，就只能找人，找谁？当然是父母。
前文提过陆川父母经商十数年，但就是开个杂货铺，手头有些积蓄，但完全称不上富裕，也就是说没有可能往父母身上借钱了，不过陆川记得很清楚，因为父亲后来每每提及都后悔莫及的一个时机。
“老妈我回来了。”
其实陆川和父母感情并不好，那是因为初中时期的叛逆任性让二老大为头疼，不过在陆川没有考上高中后，父亲求人高费让他上了县一中后，陆川才慢慢改变了心态，之间的关系也大为缓和，人不可能总是身处叛逆期的嘛！
晚饭后，全家围在电视前，陆川就和父亲谈及此事。
“什么？你要借钱，借多少？一百万，你疯了还是傻了？”果然一如陆川所预料般，父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他严重怀疑这儿子学习没跟上，然后把脑子都读傻了。其实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设身处地想都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老爸，一百万不多，越多越好，邮政储蓄闵行长不是找你聊过吗？”陆川不为所动，哪怕是老妈，妹妹以及弟弟目光和父亲如出一辙，也没有打消掉陆川的念头。
“那天就是闵行长来买包烟，开玩笑这样讲的，他也知道你老爸没那个胆，故意逗你老爸来着，等等，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父亲有点反应不过来。
屁话，你现在是没提过咧，以后呀一有空就和别人吹牛皮讲到我耳朵都长茧了，陆川不住腹诽。
“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既然闵行长提到了，就意味着上面有政策，他手里应该有不小的贷款融资额度，你就当帮他的忙，我们还要用来做大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陆川淡淡说道。
“不可能，还是那句话，你老爸没那个胆，我们家有吃有喝生活还不错，为什么要去冒那个险？我们一个家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现在很安稳，一百万风险太大，要是还不起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这个家就会败掉，你妹妹弟弟读书还没出来，你将来考大学还要用钱呢？不能由着你任性。”说完父亲起身作势欲走。
“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我才不听你什么狗屁理论呢！你就是读书读傻了。”父亲扔下一句话。
陆川扶额头疼，父亲的顽固超乎想象，可他一定要说服这顽固的老头，如果错过现如今的大好时机，那么将来……呃将来也还好只是会一层不变和社会脱轨而已。
如果那样，那么陆川从来一次又有何意义，每每念及与此陆川都是火冒三丈：“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我们依然守着这个破店，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可以，那你想过我弟吗？老头你要记住，你有两个儿子，总是要出去一个的，你有想过其中一个儿子辛辛苦苦在外打工，哪怕是结婚了，也买不起房子生不起孩子？你想过没有？”
陆川的咆哮令父亲大为震惊，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大儿子。他又何尝不愿意做出某些改变，能够帮到自己的后辈，让他们走得平稳一点，走得顺利一点呢？只是他不愿意过于激进过于冒险而已。
“我可以和你说，将来的中国无论任何地方，你记住是所有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房地产大涨！因为国家要放水了，钞票不值钱了，政府要扶持房地产了。也就是说，哪怕老头你现在手上有闲钱，随便在市里去买一栋房子，或者随便买一块地皮，不用五年，一百万就值回来了你懂不懂？”
“你这臭小子怎么和你爸说话的？”母亲在一边打圆场，轻轻斥责陆川。
“你要是再不信，那很简单，我和你一起去市里，我选一块地，你把它买下来，不用很久，保证你连本带利翻十翻，怎么样？”陆川采取了激将法。
父亲铁青着脸道：“我不信，就你这个半大的臭小子还来交你爸做事？你要是能做到，那行，没二话，这家以后你说了算。”
陆川哂笑：“你别不信，我有个同学市里老爸有门路的，透露过一些消息出来。”这当然是骗父亲的，市里同学有门路的谁会跑来县里上高中呀，除非脑子瓦特了。但是不这样说不行呀，说话没分量，这能连骗带蒙了，不过他是知道的，市里规划新区要改造道路，LC区狭小没发展潜力，只能往外扩展，只是消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你说选一块地，有那么容易呀，市里的地蛮贵的，你老爸手头没那么多钱。”父亲依然嘴硬。
“不贵，不会超过五万，一块荒地，也就三两万的事情，别告诉我你没有，不然我把你烟酒架后面的钱全给你抽出来。”
“呔，你个混小子，你怎么知道烟酒架后面有钱，你要敢动看我不收拾你。”父亲哭笑不得，他也就这破习惯，钞票点得整整齐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以为别人不知道。可陆川就这么个毛病很爱翻箱倒柜，一扎扎一万一万的包的好好的他是知道的。
“我告诉你，明天就跟我出门，去市里买地去，不然我把你的钱全给你谋了。”
父亲就那德行，谈到钱和谁都急。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装钱的脸盆摆在腿上，点着唾沫一张张点钱。这习惯一辈子都改不了。哦，忘记说了，陆川家的杂货铺就是用八十年代那种庸俗的洗脸盆装散钱，用于平时找零什么的，这也是以后无数个顾客来他们家消费，经常发出感叹：你们家可真够老旧的。关键是陆川父亲还洋洋得意回答道：这可是一个聚宝盆，跟了我多少年了。
“还有，要是我说的事成了之后，就要去借回来一百万，我要拿五十万走，反正我要管一部分钱，今后随便买块地都能把一百万还上你怕个屁呀。”陆川毫不客气说道。
“臭小子，等你说的话应验再说吧。现在这家还轮不到你管。”父亲气呼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