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鼠害
正是这种将灭害进行到底的精神，一直让村里的少年投身灭鼠的活动中。莫小暖也不例外，凡是村里的男孩子没有去灭过老鼠的。
丰收过后的田野没有生机，几处焚烧禾稿的田野释放着滚滚浓烟。可是几座石山却没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致。
灭害不可能单打独斗，要有集体感念啊。毕竟人多力量大。莫小暖和阿飞他们去到大坡上。
老鼠一般会潜伏在什么地方呢？经验告诉大家，那些田埂上。灭鼠工具多种多样，这是根据灭鼠手段而准备的。铲子是直接捣掉老鼠的巢，水桶是像水漫金山那样让老鼠有家不能待，更有摩托车尾气放毒。
先说说，最吃力的方法吧，就是用铁铲挖。首先，你得找到老鼠洞的后洞，有泥死死堵住。然后，从前洞一点点深挖进去。
反正在这些伙伴们中间，阿飞是比较大力气的，90后没有耕过地的不稀奇，耕过地的说明有个性。那些城市里的90后，哪看见过染头发，打耳钉的少年下水田啊。在这里，每次都能看见这些独特的风景线。
阿飞使用铁铲还是蛮熟练的，泥土看起来很坚硬，一脚一脚踩下去挖起来，显得给力啊。老鼠洞是蛮深的，毕竟贼藏得深就不易被发现。其实有些老鼠洞长度很短，一两米就没有了。农村人习惯称这样的老鼠洞为二奶房，因为不知道老鼠为什么挖这些洞又不住是什么意思，就像那些租房养二奶的人一样咯。
这个洞挖完，居然没有发现老鼠，功亏一篑的滋味就是这样。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灭鼠的决心。太阳还没下山，急什么。再找另外一个老鼠洞吧。
挖田埂其实对于来年耕种是不利的。农民都要在田埂上挑东西，田埂支离破碎不好走啊。但是，大家都不会是那种只污染不治理的少年，这些不需要文化程度多高的常识还是要懂的。
于是，莫小暖和阿飞两个人两个在天田埂上商量好，用“揭锅盖”的方法又好又快把任务解决。嗯，两人在距离半米长的天田埂上两头挖，当然不是挖一点泥拿上来一点，而是先在田埂上挖出两天缝来，然后把一整块田埂推开。
哈哈，老鼠有些也不是胆小的，泥土大面积松动，自己肯定感觉到危机感。于是，一只拳头大的老鼠从后洞蹿出，在后面把风的伙伴一看有东西跑出来，马上喊：“有老鼠！”于是大家想留一两个人看住洞，但是，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看见目标还是不能顾全大局，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追打老鼠，老鼠因为找不到平时走滑了的路，乱跑，大家泥块拖鞋什么的就往老鼠身上狠狠地打。老鼠怎么可能跑得过人呢？就在被吓得呆滞的时候，一只大脚踩了过去，老鼠从此命丧黄泉。
等到第一个胜利，更加增加了大家的信心。阿飞猜测，洞里应该还有，众所周知，老鼠比较喜欢生孩子。
大家继续，但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喜悦当中。不过，知道老鼠从什么洞口出来后，大家就把那几个可疑的洞口堵死。
这样一来，又使用了最前面那种方法。一点点向深处挖，在途中，几次看见有老鼠探头出来，但是又不敢跑出来，胆小的老鼠依然不能大胆。阿飞看起来有点累了，大杰接手阿飞，大杰有一个抓老鼠的绝活，就是自己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用手指把老鼠捏死。
其实，老鼠洞的很多后洞都是掩人耳目的，真正的后洞只有一个。接近老鼠后洞了，在外面就可以看见老鼠躲躲闪闪在里面。
老鼠尾巴露出来就是最好的机会，大杰用熟练的技巧拖住老鼠尾巴，慢慢拖出洞口，另一手顺着老鼠的身体向头部伸去。摸到老鼠头拇指和食指一用力，老鼠就被捏晕了，然后再在空中转晕老鼠，狠狠摔在坚硬的泥土上，这样就又灭了一害。连续用这样的方法，灭了好几个。感兴趣的小伙子也想试试这种灭口的快感。不幸，莫小暖被老鼠咬了一口，
叫嚷着，这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啊？阿飞说，不用。但是莫小暖还是不安。栽在一只老鼠身上，确实很恨。于是，等牛牛把老鼠拖出来，莫小暖就使劲地踩，老鼠被踩得血肉模糊。
除了上述方法外，还有“水漫金山”。当然，这个得着靠近有水的地方。小水沟还是有的。在用水泥砌好的水沟，节约了水资源。
用水灌的方法就是一个快又狠。水不间断向老鼠洞灌去。感到窒息的老鼠就会自动跑出洞口，此时，老鼠已经被水浸泡得无力，只好让人随意摆布。
小瘦是这些伙伴里年纪稍小一点的，所以经常被指使，他也没有多少怨言。提水的事情最卖力就是他了。
一桶一桶的水灌进老鼠洞，泥土都蓬松了。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家的鞋已经被水和稀泥弄脏，这为了几只老鼠值得吗？
老鼠会游泳这也是不奇怪的，所以大家看见老鼠迟迟不出现会不会老鼠已经练会了憋气功。所以，老鼠也会为了适应生存，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过去怕水也不怕了。
大家看到老鼠这么顽固，只好用比较先进的灭鼠方法了。阿飞把一辆摩托车拉来，在尾气管安装上一条塑料管。大部分的洞口都已经堵住了，塑料管伸进老鼠洞内部。
阿飞骑上摩托车，打开电门，就在不断加大油门，不用看见冒烟，就能感知到老鼠洞里面浓烟滚滚。这个也应该叫做无硝烟的战争吧。想想看，人这么高级顽强的动物都受不了尾气的污染，区区老鼠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一会儿功夫，三四只老鼠突然蹿出来。把大家的那根神经刺激兴奋，于是，找不着北的老鼠引散了这群人。目标太多，往往一无所获。果然，大家因为追老鼠目的不明确，追着一只还没使劲，又跟上另一只。就像以前课文里那只钓鱼的小猫一样，三心二意。
老鼠跑了，阿飞就责怪大家：“现在柴油那么贵，可是花了十元钱的柴油费，还不正常使用摩托车为代价。看看这成果，都不想说你们了。好了，我不费油了，你们就挖开这些泥土看看有没有老鼠吧。”
大家知道，这确实是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差太大了。于是大家一笑而过，才挖了一段，就看见一只老鼠被毒死在里面。这老鼠还能吃吗？当然能。老鼠肉是很补的。
老人已经放牛回家。这村子里，水牛只有几头而已了。因为现在的免耕技术已经普及。又或者是科技发达，用动物做苦力已经可以说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铁牛柴油耕田机。
大家拿着自己一个下午抓到的老鼠来到水沟里，进行扒皮清洗。但是，水沟里有农药的瓶子飘下来，大家心里一惊，在这里扒老鼠清洗会把农药带到老鼠身上吗。
有人这样一说，“怕什么，回家再用开水洗过不就行咯，这些老鼠肉还要煮熟呢。没事的，死不了。”
于是大家就暗战经验扒老鼠清洗，过程是这样的。先把老鼠的头拧掉，老鼠头没有肉，只有骨头。拧掉的时候，要使劲，因为老鼠皮很有坚韧。看到老鼠的头和身子被拧分开，有些人觉得爽，有些人觉得恶心。边拧边洗，老鼠血染红了一片，各种难看老鼠头漂浮在水沟里。
把头拧掉，然后就是扒皮，像脱掉一件毛衣，从脖子脱到尾巴。但是，有人说，尾巴不用把皮去掉。因为有人专门收购老鼠尾巴用来做药，三毛钱一条呢，这里的老鼠尾巴换得的钱可以买好多好看的皮肤了。本来扒老鼠这种事情就不应该是90后的事情，但是拿钱来买皮肤未免也太热爱游戏了吧。
大家听阿飞的，就用随身带来的小刀把老鼠的尾巴割掉。阿飞又说了，顺便把老鼠的手脚割掉，大腿留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老鼠的手脚不干净。吃了，怕自己也长这么一双手脚。大家也没放心上，就当做胡侃。
最后一个步骤就是把老鼠的内脏掏出来。从老鼠那里伸进手指，往肚皮那里撕开，虽然没有学过解剖，但是现在对动物的器官已经有了一个模糊地认识，公老鼠与母老鼠的区别也很明显。
内脏是很脏的，为什么那些粮食这么干净，进到这样的肚子里怎么这么脏呢。品行不行。看着那些内脏、头颅、皮毛漂浮在水沟里。莫小暖是喜优参半。喜的是终于灭了一些可恨的老鼠，忧的是，大家的环保意识还是没有形成。老鼠的尸体终会有一天发臭，一些蛆粘在上面，那用水沟水来浇菜的人能不恶心吗。
莫小暖带着几只肥老鼠回到家就用一些调料腌起来，再把老鼠挂起来腊。这是老人教的。过一些日子就可以把老鼠肉蒸来吃。但是自己的腊起来了，阿飞家的老鼠肉就在当天抄来吃了，莫小暖有幸尝到几块，还真别说，好吃。野味啊，叫我如何不爱你，老鼠肉。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