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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夏并没有发现沈韫的目光落在安夏的包上。
沈韫很快收回视线说:"因为专业不一样,当时的你确实过于严重,而且我未见到你的主治医生,是由你母亲告知我们你的情况的。"
安夏说:"也就是说,沈韫,你并不知道我的情况。"
沈韫说:"安夏,我并不好质问,她是你的母亲。"
沈韫直接对安夏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他表达的很清楚了,也就是当时沈韫都觉得她的病情都存在问题,可是因为她的一切都是她的母亲一手操办,他并不好质问。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这个亲生女儿还比不过她?
沈韫假装什么都不知的问了安夏一句:"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安夏稍稍放下心来,原来沈韫是知道她身体情况异常的,只是碍于她母亲如此说,所以他不好追问,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更深层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也并不知道是安夷。
安夏放下一些心下来,她并不打算同他说这些,安夏说:"没、没有什么,我就只是突然想起随口问了问而已。"
沈韫的手放在她肩上说:"既然已经好了,就不要多想了。"
安夏进入他怀中。抱住了沈韫。
沈韫的手,也拥住了安夏,可是沈韫的眼眸里有着别的情绪,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安夏,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正当沈韫拥着安夏时,办公室,所以很快便进来了人,看到里头正有人相拥,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后。沈韫的同事便在那调侃着沈韫说:"沈医生,这也太甜蜜了吧。"
安夏倒是没发现,沈韫便松开安夏,对安夏说了几句话,安夏知道他还要上班,所以倒未在这同沈韫多纠缠,便从医院离开了。
等安夏离开后,沈韫又被那些同事调侃了几句,沈韫倒是随他们调侃着,只笑着,未怎么应答。等他们调侃一番离去后,沈韫坐在办公桌前,他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脸上的笑逐渐消失。
安夏从沈韫这里离开后,根本没有多想,她只要确定沈韫是不知情就好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忍气吞声,也不会再对她有半分的仁慈,她已经完全对她忍够了!
晚上安夏回到家,向青霜见她一天整天都未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看到安夏回来了,便立马走了上去对安夏说:"你今天去哪了?怎么妈妈给你电话,你一直不接?"
安夏看着向青霜,安夏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让向青霜觉得有些陌生,她问安夏:"怎么了?安夏,你怎么这样看妈妈?"
安夏说:"没事。"
她没有理会向青霜,只是甩掉她的手,朝前走着。
向青霜觉得安夏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又再次拉住安夏问:"怎么了?安夏?"
安夏对向青霜说:"我有点累,想休息。"
向青霜说:"那晚餐呢?你不吃了吗?"
安夏说:"嗯,我吃了。"
安夏再次撇开向青霜,朝着楼上走。
向青霜有些不解,不过她想着安夏应该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没有再追上去。
那一晚上,安夏都没有从楼上下来过,十点的时候,向青霜去敲安夏的门,安夏没有开。
而另外一间房,也就是安夷的房间,安静的出奇,没有半分的动静。
向青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她依旧没有多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沈韫在医院值班,他进了值班室,打算在里头休息一会儿,可是才推开门,他发现脚下有一抹影子,沈韫看过去。
她竟然直直朝他走来,停在他面前后,拉住沈韫的手便朝值班室走。
她竟然来了医院找他。
而沈韫,整个人就被她牵着进入了值班室里面。
医院晚上很安静,十点的时候基本病房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走廊的灯开的很暗,也没有人在走动。
保洁阿姨在走廊一个人拖着地,护士台今晚也没有别的护士。
她在那拿着拖把仔细拖着,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保洁阿姨拖到一处值班室时,她听到里头似乎有一声东西滴落,保洁阿姨弯着腰,从门下方的缝隙中看去,保洁阿姨在那门缝隙内,看到一双女人的脚和男人的腿交缠一起,而地板上有一滴血。
保洁阿姨紧捏着手上的拖把,她缓缓直起腰,站在值班室的门口,门竟然是半掩着的,里头有一丝昏黄的光透露了出来,保洁阿姨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值班室的门把手,她将门一点一点推开。
一个下巴上全是血的女孩从一个男人身上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了过去。
保洁阿姨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
男人的手,立马将女孩的脑袋别了过来,藏在自己怀里,伸手立马将门给迅速扣住。
走廊的灯,在那一瞬间全都亮了。
第二天,才六点左右,向青霜便被噩梦惊醒,她是被一个闷雷给吵醒的,她迷糊的睁开眼,眼睛还有些迷茫的在房内四处看了看,窗户没有关,不知何时竟然大开在那。白色的窗帘被狂风撩的,飒飒作响着。
向青霜从床上忽然坐了起来。
窗户口的角落似乎站了一个人,影子被月光投射在地板上。
向青霜紧张的问:"谁、谁在那!"
角落那个人影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动静,始终安静的注视着向青霜这个角落。
向青霜从床上冲了下来,她冲了过去尖叫着说:"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了!你这个短命鬼!你天生就该死!清辉爱的人永远都是我!"
她狰狞着脸,伸手将角落那个站立着,注视着她的人,狠狠抓住,用力一扯。
那个人被向青霜狠狠的甩在了地下。
就在她甩在地下的时候,躺在地下的竟然是一只人一样高的布娃娃。
向青霜剧烈的喘着气,站在那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
竟然不是人。
她吓的立马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窗户上。
竟然,不是人。
向青霜整个身子从窗口上滑落,顿坐在地上,她捂着心脏,目光发愣的看着。
竟然不是她,不是。
这是谁放在她房间的!
向青霜对着门口大叫了一声:"人呢!人都去哪了!"
外头瞬间冲进来两个佣人,她们看着穿着睡衣的向青霜,披散着头发,一脸狼狈的靠坐在地板上,她们大叫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了?!"
她们迅速将向青霜从地下扶了起来,向青霜站稳后,指着地下的半人高娃娃问:"谁,这是谁放在我房间的?你们告诉我!这是谁给我放的!"
向青霜哪里还有平时的温婉,此刻她的双目布满了骇人的情绪,脸上是一片厉色,她咄咄逼人的问着那两个佣人。
那两个佣人被向青霜的神色吓了一跳,忙说:"夫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放的,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您房间里。"
佣人也在那问着,向青霜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整个人是虚软的。后背的冷汗,竟然直接将睡衣给透湿了。
她声音无比尖锐的说:"快把这东西给我拖出去!快!"
她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东西,一刻也不想!
两个佣人手忙脚乱的,将地下的人偶给拽了起来,立马拉了出去。
向青霜思绪无比混乱的,朝床那边踉踉跄跄走着,她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她手再次捂着心脏。
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放了,故意来吓她的。
向青霜撑在床上的另一只手,在缓慢握紧,她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她大叫了一声,将床头柜上的东西狠狠扫在了地下。
之后,她双手撑着身子,整个人在那用力的喘着气,冷汗从她脸颊滴落——
回到家,沈韫整理了下情绪,便从车上下来,家里已经在准备饭菜了,沈韫从大厅走了进来,正在摆餐盘的苏杭如看到沈韫,立马朝他走了过去。笑着说:"沈韫,你回来了。"
沈韫笑着说:"对,今天下班比较早。"
苏杭如高兴的说:"做了你爱吃的,你快去厨房洗手,准备吃饭。"
沈韫说:"好。"
沈韫并不想将自己的坏情绪带到家里,所以尽量笑着。
他朝厨房走去。
这时,苏杭如对沈韫说:"对了,我今天给安夏做了醉蟹,她不是最喜欢吃吗?我刚给她打电话了,问她今天能否过来吃,她说她感冒了,你知道吗?"
"感冒了?"沈韫从厨房转身看向客厅外的苏杭如。
苏杭如说:"你不知道吗?"
沈韫还真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什么,立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原来安夏给自己发了短信,可是他一直都没查看,沈韫皱眉,他真是被气昏了头,竟然忘了看安夏短信了。
沈韫立马说了句:"她给我发了短信,我等会去看看她。"
苏杭如说:"那我把醉蟹装好,等会儿你带过去给她尝尝。"
沈韫说:"好。"
苏杭如立马在那装着。
吃完晚饭,沈韫便带着保温杯开车去看安夏,等到达安家后,佣人迎了出来,看到是沈韫,便立马唤了声:"沈先生。"
沈韫笑着询问:"安夏呢?"
佣人说:"小姐在楼上,今天发烧,好像有点严重。"
沈韫说:"我上去看看她。"
佣人便要引着他上楼,沈韫立马同她说了句:"不用了,您去忙吧,我自己便可以。"
佣人便点头。
自家人,便也没讲究那么多了。
沈韫提着保温杯上楼,可是刚走到楼梯口,他抬头,楼上站着一个人,她抱着小黄低头看着沈韫。
沈韫便低头朝楼上走去。
在沈韫经过她身边时,安夷低声说:"真可怜,居然高烧了,她会不会死呢,死了好像挺好的。"
安夷低头漫不经心的摸着小黄的脑袋。
沈韫侧脸看向她,他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朝前走。
安夷站在那笑着,对于安夏生病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
沈韫到达安夏的房门口,这时向青霜正好从房间内出来,她看到沈韫,有些意外了,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沈韫说:"我来看看安夏。"
向青霜说:"我刚喂着她喝药呢。"
沈韫问:"怎么样了?"
向青霜说:"你进去看看吧,今天在床上躺一天了。"
沈韫说:"好,那我先进去看看她。"
向青霜点头,便推开门让沈韫进去,不过在看到站在那笑对着这边的安夷后,她直接冷了脸,转瞬又对沈韫笑着说:"我去给你倒水。"
沈韫忙说了句:"不用这么麻烦。"
当然沈韫也没有太推脱,还是先去房间内看安夏,向青霜便从门口离开去楼下,安夷抱着小黄进了房间。
向青霜现在基本上不跟安夷打交道,除非两人在安清辉面前迫不得已。
如今矛盾是越发升级了,各自对给各自的讨厌,几乎不像以前一般,如今是连做戏都未有了。
沈韫到达里头,佣人正在给安夏喂着水,见沈韫进来了,立马唤了句:"沈先生。"
安夏是醒着的,看到沈韫,有些意外的问:"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很忙呢。"
沈韫将门关上问安夏:"怎么感冒了?"
安夏脸色相当的不好,她说:"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吹风了,今天早上便开始发着高烧。"
沈韫走过去,将手上的保温杯给佣人,便试探了下安夏的体温,还真是烫的很,他问安夏:"喝药了吗?"
安夏说:"喝了呢,可是没多大用处。"
沈韫说:"你有点高烧,可能得开点处方药才管用,不过暂时先别管,多喝点热水。"
沈韫便拿起桌上的水杯,便要去喂着安夏,可是他刚拿起杯子,忽然动作一顿,他低眸看着杯内。
安夏问:"怎么了?"
沈韫回了句:"这是什么?"
安夏说:"菊花茶啊,我妈说下火的。"
沈韫低头闻了下,沈韫的表情有些沉,和微妙。
安夏却并没有察觉什么,而是问:"是不是很难闻?"
沈韫抬眸看向安夏,他笑着问:"你昨天也喝了吗?"
安夏说:"喝了好几天了,这几天我都有些上火,让佣人给泡的。"
安夏见沈韫问的很详细,她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不能喝吗?"
沈韫淡笑说:"你是寒性身体,暂时就不要喝这种了,白开水比较好。"
他将水杯递给佣人说:"麻烦您换些温水过来。"
佣人点头,便拿着杯子去换水。
沈韫说:"我给你带了醉蟹。"
安夏现在馋死了,她惊喜的问:"真的?"
沈韫笑着说:"嗯。"他去床头柜上拿。
安夏瞬间来精神了,沈韫拿了些出来放在小床板上,其实螃蟹有些凉性,病中不宜吃的,不过也没有多大影响,沈韫也没说什么,他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沉的看着安夏,安夏在那开心点吃着。
没多久佣人,便将温水端了上来,沈韫将水杯放在了一旁,他再次侧眸看向不远处桌上不想摆放的菊花茶。
沈韫说:"我去给你倒掉。"
安夏答了句:"好啊。"
沈韫便走了过去,端起水壶去了洗手间,他将水倒掉在洗手池内,差不多倒完后,沈韫从壶口捏了一片菊花瓣放在鼻尖闻着。
沈韫皱眉,之后将水壶里的东西全都清理了出来。
安夏只顾着吃着。
不过安夏胃口不是很好,尽管是她的最爱,她也不过是点了一点点,便吃不下了。沈韫也没说让她多吃,在房间内陪着她,没多久向青霜也上来了,几个人顺带说了点婚事。
不过沈韫,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在沉思着什么。
陪安夏到十点,安夏有点困了,沈韫等她睡下才离开。
向青霜同着沈韫一起从房间出来的,两人经过走廊的时候,沈韫看了一眼安夷的房间,当然灯已经灭了。似乎是睡下了。
向青霜说:"安夏要不要去医院?"
向青霜还充满了担心。
沈韫说:"不用,不会有多大问题,您不用担心。"
沈韫是外科医生,他说的话,向青霜自然放心。
她说:"那就好,突然之间高烧,吓死我了。"
沈韫笑着说:"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向青霜笑着说:"肯定是上次在外头吹了风了。"
沈韫未说话,两人便朝楼下走去。
向青霜送着沈韫到车上,沈韫便对向青霜说:"您回去吧,不用送了。"
向青霜笑着点头,向青霜还是目送着沈韫的车离开。才进的屋内。
沈韫的眉头之后一直紧皱着。
第二天早上沈韫再次去安家看安夏,而安夷正好从里头出来,似乎是要出门,江妈妈替她撑着伞,沈韫在看她,停了下,安夷说:"姐姐好像退烧了哦。"
她饱满的唇上涂着亮晶晶的唇蜜,她朝沈韫似笑非笑,便接过江妈的手,朝外走。
而这时,有辆车开了进来,并不是沈家的车,是辆陌生的车,车上下来两个人,沈韫见过,程凯的那两个跟班,便替安夷拉开车门,安夷弯身坐了进去。
之后跟班也上了车,安夷坐着车要离去时,江妈立马走了上去,询问安夷:"晚上回来吃饭吗?小姐?"
安夷说:"我晚上有课,江妈妈,就不回来了。"
江妈听了,便忙说:"好的,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安夷说:"嗯嗯,好的,江妈妈。"
她乖巧应答着。
车子没多久便朝前离去。
安夷坐在车内,隔着车窗,朝车外的沈韫笑着,嘴角的笑容相当神秘。
江妈妈见沈韫站在那还没动,便说:"安夏烧退了,沈先生。"
沈韫看向江妈妈说:"我上去看看她。"
江妈妈说:"我带您上去。"
这次沈韫没有推脱,他对江妈妈说了句:"多谢。"
两人便朝楼上走去。
沈韫到达房间。安夏正好从床上下来,一看到沈韫,她笑了,询问:"你怎么又来了。"
沈韫提着粥,放在桌上说:"来看你烧退了没有。"沈韫看向她,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安夏说:"嗯,好很多了,今天好像烧退了。"
安夏特别爱吃,她看向沈韫桌上放着的保温杯,便忙问:"阿姨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沈韫轻笑:"鸡丝粥,温的。"
安夏馋的不行。立马走了过来,打开保温杯,便迫不及待的在那尝着。
这时,向青霜进来了,她也没料到沈韫竟然早上来了,她问:"不要上班吗?沈韫?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沈韫对向青霜说:"等会要去医院,我过来看安夏退烧了没有。"
向青霜说:"退了,今早上退的。"
向青霜说:"不过,我总觉得安夏这次高烧来的蹊跷,平时她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我想今天带她去医院检查看看。"
那个护士也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惊到的看着安夷。
沈韫知道,她就是来侮辱自己,挑衅自己的。
沈韫根本就不想跟她有半分的计较,他将药给了护士,他对护士说:"你送她出去吧。"
护士是完全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听到沈韫如此说,便反应过来立马说:"好的,沈医生。"
那护士便走了过去接住药,沈韫转身去了办公桌。
护士对安夷笑着说:"我送您出去吧。"
安夷看着沈韫笑着,她自己转身朝门外走,护士立马跟了上去。
沈韫坐在那沉默了会儿,便继续着手下的事情。
到达外头后,那护士是听见安夷喊沈韫姐夫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可见沈医生未跟她计较,便可以看出,应该是亲属关系,可是,亲属关系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莫非是两人吵架了?可沈医生实在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虽然才来医院任职没多久,可对谁都是温声细语的,充满了耐心,怎么会跟一个似乎还在上学的女孩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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