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摊开手给苏白夏看,手心里是那条小红鱼肠穿肚烂的尸体,她哈哈大笑,“夏夏,你快看呐,你的韩空远是条死鱼!”
  话音刚落,苏白夏犹如一只潜伏的猎豹飞跃到了她的身边,她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地上撞去,连撞了几下,直接把朱珠撞得鲜淋漓,当场晕厥。
  “苏白夏,夏夏,够了!”白崖要被她凶恶的架势吓破了胆,反应过来才冲上去阻拦。
  他的手拉住了苏白夏的胳膊,苏白夏二话不说,反手一个手肘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白崖一阵吃痛,瞬间身子向后仰去。苏白夏没有让他倒地,而是拎着他的衣服,朝他的后颈劈了一掌,将他也劈晕了过去。
  在厨房里放东西的刘金围听到声音不对,在门口刚好看到苏白夏撞朱珠头的场景,吓得他两腿发软,接着又见白崖两下就被她放倒了,顿时感到大事不妙,连忙朝着大门跑去,跑得太过急,前脚绊着后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动静太大吸引来了苏白夏。
  苏白夏没有让他逃脱,她攀着刘金围的肩膀,一下将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子重新掀翻在地,并在他出手之前一拳头将他打晕了过去。
  头疼、颈子痛,四肢麻木到像是失去了它们,白崖在疼痛和麻木中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做了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梦里苏白夏将他五花大绑要丢进大锅里煮汤喝,而桌子上还摆着一盘又一盘白花花的肉,朱珠躺在餐桌上一直哭一直哭,她腿上的肉被一圈又一圈的隔了下来,苏白夏拿着淋淋的屠刀对他笑得天真灿烂,她抓起朱珠白花花的肉问他,“你吃吗?”
  “我不要!”白崖在尖叫中清醒过来,“我不吃!我不吃!”他惊恐地睁开双眼,现实世界的光亮让他恢复了理智。
  白崖最先看到的是蹲在角落的苏白夏,他看到了苏白夏遮挡住的人,应该是朱珠,苏白夏蹲在朱珠面前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她听到了他醒来,却还没有对他的尖叫有所反应。
  “夏夏,”白崖试探性地喊了苏白夏一声,嗓子干哑,发声时嗓子有种被毛刷刷过的刺痛感。他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条靠椅上,手分开绑在扶手上,脚分开绑在腿凳子上,他扭过头看到了他的椅子后面还帮着一条靠椅,那条靠椅上绑着刘金围,刘金围还处于昏迷当中。
  环顾四周,白崖看到了四周堆着的杂物,这件不大的屋子没有窗子,唯一的通道是朝上的楼梯,这里应该是地下室。他们就在苏白夏家的地下室内,被她绑了起来。
  心脏跳动的频率比在梦里跳动的频率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崖舔了舔干燥的唇,他不想噩梦成真,“夏夏,发生了什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能不能替我们松下绑?夏夏。”
  “嘘……”苏白夏突然回过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白崖动了动手脚,绑他们的绳子用得很粗,绑得也很结实,一时之间,他解脱不出来,他压低了声音问她,“夏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敢想象,苏白夏对了朱珠做了什么,他记得他昏迷前苏白夏抓着朱珠的脑袋像是砸一个破球一样使劲地往地上砸,而朱珠,而朱珠抓破了苏白夏的小红鱼,然后像个恶魔一样尖笑。
  白崖打了个寒战,不祥感愈发强烈——朱珠难道真的是……
  “嘘,你安静点。”苏白夏站起了身,她一手拿刀,一手抱着个鱼缸朝他走了过来。
  白崖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看着苏白夏手中的东西,他终于相信苏白夏疯了,他开始后悔真不该刺|激苏白夏的。
  苏白夏一只手里抱着之前装小蓝鱼的那个鱼缸,鱼缸里面是摔碎了的装小红鱼的鱼缸碎片以及小红鱼的尸体;她另一只手拿着切水果的长刀,鲜从刀尖滴落,她的两只手都沾满了鲜,那小红鱼的尸体就漂浮在支离破碎的水当中。
  “夏……”白崖的声音颤抖,他觉得毛骨悚然了,他忽然喊不出她的名字,她不是苏白夏,她像个没有灵魂的魔鬼,“你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我要韩空远醒过来。”苏白夏平静地说道。
  “你杀了我们,韩空远也醒不过来的。”白崖使劲挣扎着,手脚被束,完全挣脱不开。
  “我知道。”苏白夏没知觉一样的,既没有笑也没有哭,更看不到难过或愤怒,白崖甚至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杀戮,可这却让他从心底里发颤。
  “夏夏,你把朱珠杀……杀了吗?”他有些绝望。
  苏白夏回头看了眼角落的朱珠,“不,还没有,快了。”
  “夏夏,你别这……”
  “不要再说了好吗?”苏白夏打断了他。
  “苏白夏,你到底要做什么!?”白崖想要拍打着桌椅,冲着她喊道。
  “你安静点。”苏白夏突然拿着刀子对准了他的脸,她说,“别让我割了你的舌头,好吗?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否则我会割了你的舌头,我会的。”
  白崖闭上了嘴,这才看到她手上的是从她手腕上的伤口流出来的,她的手上横着一道道的伤口还在往外冒。
  白崖悲哀地望着苏白夏,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苏白夏,你到底怎么了……?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