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我……,夏夏,我不能喝酒,我现在在吃药。我吃的那些药不能喝酒……”朱珠抬眼看她,眼内满是不被信任的伤痛。
“对啊,夏夏,听说过没,头孢加酒天长地久。吃药不喝酒,喝酒不吃药,这不是开玩笑的。”白崖听朱珠那么一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便出手阻拦。
“那行,既然你觉得酒没问题,你喝。”苏白夏将酒杯移到了白崖面前。
白崖看着那杯深紫红色的酒,吞了吞口水,“那行,我喝。”他伸手去拿酒杯。
朱珠摁住了他的手,“白崖,谢谢你。不用你替我喝,这是我和夏夏之间的事,我自己来解决。夏夏,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朱珠拿过了他手中的杯酒,她眼一闭,仰头就要喝下。
“你不能喝,吃药喝酒真会出人命的。”白崖拉了一下她的手,杯子中的酒杯泼洒了出来,大部分洒在了桌上,小部分洒到了鱼缸里。
苏白夏没再理会他们这边的事情,一手抓起了水中的鱼,一手端起了鱼缸,两步走到洗手池边,将小鱼放在倒满水的杯子里,清洗干净鱼缸。
白崖趁着她没空理会他们这边,忙把还剩有酒的酒瓶交给刘金围,“快,搞快,拿去藏起来。”
刘金围一脸的摸不着头脑,看了眼在忙活的苏白夏,犹豫片刻,还是偷偷跑去了韩空远那屋,没一会儿就空手出来了。
待苏白夏处理完鱼缸,重新给小红鱼换好水,再回过头来,坐桌边上的三个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夏夏,我觉得你这事结论下得太快了。”白崖给要说话的朱珠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和苏白夏谈一下。
“什么意思?”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这个酒里有毒,我们也不能说就是朱珠下的毒。毕竟这瓶酒在韩空远手上那么久了,谁都有可能往里面掺毒,不一定就是朱珠。”
朱珠含着受冤的眼泪,猛的点头。
“把酒拿出来。”
“你得保证不会再比朱珠喝酒。”
苏白夏没有做保证,同样,白崖也没有把刘金围“供”出来还给她酒。
为了她们两的友谊,白崖还劝了苏白夏不少,可说什么都没用。苏白夏不反驳,但也不接受。
自从苏妈妈离开之后,苏白夏就没在楼上主卧睡了,就楼上都上去的少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捧着鱼缸,在韩空远在的那个房间里待着。
距离蓝子说要去找她的领导已经有好几天了,苏白夏问了问小红鱼有什么想法。小红鱼静静地沉在水底,没什么想法,苏白夏也没什么想法,就这样日子挺自在的,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条鱼了,那天如果母亲没有把她从水里拉出来,她真想一直沉在水底不出来。
“我明天给你重新买点儿沙石、小贝壳,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水草,红色的要吗?”苏白夏对小红鱼说道。
小红鱼往上游了一下,又沉回了水底。
“晚安,空远。”苏白夏挥了下手,将鱼缸放在韩空远枕头的另一侧,她摸了摸韩空远有了点小胡茬的下巴,抱着他的胳膊睡了过去。
苏白夏的睡眠状况并不好,时常会醒,就像她有时候醒着也像是睡着也一样,睡觉的时候感觉也像是在醒着,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醒来,所以苏妈妈在的那几天,苏白夏头半夜都是闭一会眼睛然后睁着眼睛接着余光望着小红玉过夜。
搬下来之后,和韩空远睡的这两个晚上,清醒的状态少了些,苏白夏正睡着,突然感觉到有身影在眼前晃动,她半睁开眼,看到一只手从她面前伸过去,刚要碰到鱼缸时,猛的收了回去。
手主人等了一会儿,见半睁着眼的苏白夏没有动作,试探性地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极小声地喊她的名字,“夏夏,苏白夏?”见苏白夏还是没有动静,就又转了个方向,走到了韩空远的另一边,伸手去拿鱼缸。
那只手还没碰到鱼缸就被苏白夏抓住了手腕,苏白夏半坐起来,不带任何情绪地质问手主人——朱珠。
“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看门没锁,我就进来看下你。”朱珠小声而又无辜地说道。
“门有没有锁,我比你清楚。”苏白夏蹲着身子站了起来,扭着朱珠的手越来越用力。
朱珠痛得惊呼出了声,她几乎是要哭喊出了声,顺着手被扭得方向,跪了下去,她尖叫着,“夏夏,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你门没锁!!门没锁!!”
“你进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鱼缸?”
“我不是!我没有!”朱珠痛得眼泪飙|射,哭喊道。
睡在隔壁的刘金围被他们两吵醒了,鞋都没穿,光着脚跳了进来,还跟在梦里似的,使劲摇头晃脑的看这看那,眼睛找不到焦距,嘴里不停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夏夏,夏夏。对不起,对不起……”
苏白夏扭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一些些。
“对不起什么?回答我。”苏白夏一放松手劲,接着又是趁她不备用力一扭。
朱珠疼得张大嘴,喊都喊不出声来了。
“回答我。”
“我……我不该闯进你的房里,夏夏,夏夏听我说……”
苏白夏放松了一些手劲,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扭着朱珠的手,把她拉到了门口。期间,刘金围终于清醒了一点,试图劝开苏白夏,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劝成。
朱珠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忙向苏白夏说道,她原本在楼上的客房睡得好好的,突然被隔壁的一声巨响惊醒才会起床,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苏白夏上楼睡觉来了,可当她出去后,她似乎是看到有个人影到了楼下,她叫了夏夏的名字但没有人理会,这才下了楼看到了韩空远睡的这间房房门开了条缝隙,她就鬼使神差的进来了。
“夏夏,我真的没想到会把你吵醒,我就是想进来看看,确认你是不是安全的。”
“我不信你说的谎话。”
“啊!啊啊!”苏白夏一用劲,直接把朱珠手拉得脱了臼,痛得她惨叫连连。
“夏夏……”
“出去,你给我出去。”苏白夏指着门口。
“不,夏夏,我不走,你不相信我,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
苏白夏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摁在了门框上,朱珠上百斤的人被她一只手给举了起来。刘金围再围观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他赶紧架开苏白夏,脸上挨了苏白夏的一巴掌,差点没被扇晕过去,好歹是把朱珠挤出了门外,他挡在了两人中间。
苏白夏就跟个机器人似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感情。刘金围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却也没有轻易放她过去吊打朱珠。
摔在地上的朱珠半天没有爬起来,一直在哭,一直在流泪,“夏夏,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去雪山,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住,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朋友了嘛?”朱珠歇斯底里地呐喊着、问着。
“你,离开我的房子,离开我的视线。”苏白夏隔着刘金围指着她说道。
“我不……我不……”朱珠哭道,“夏夏,你都忘了吗?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你做过的事我也没有忘。”苏白夏说道,“我没有对你动手,是因为我答应了空远不会杀人。如果你想死,我会成全你。”
“夏夏,夏夏,你言重了,言重了。”插在中间的刘金围终于插嘴企图结束这场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纷争。
“我不想走,夏夏,我不想离开,我不要离开你……”朱珠哭道,“我爱你,夏夏。”
“。”
“。”刘金围和苏白夏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