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是谁

  车上,韩空远被钟净兴奋的情绪所感染,胸腔内填满了激动,好似他要重新求婚般忐忑而又兴奋。
  十指交缠紧握住苏白夏柔软的手,韩空远情不自禁地深深亲了一口她的手背。
  “你……”苏白夏抽了下手,没能把手抽回来。她心中无奈,这“孩子”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17岁”的韩空远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从最初的探索、羞涩,经过半个月的熟悉后,适应了“28岁”的新生活后,对他误以为是妻子的苏白夏开始“动手动脚”了,不是兄妹间的触碰,是男女间的抚摸。
  这让不明所以的苏白夏颇为纠结,还以为他的身体跟着记忆一同退回到“17岁”,身心正饱受着荷尔蒙的驱使。想和他开诚布公的谈,她又怕说错了会伤了韩空远的自尊;私心上,她也很享受他这样全身心的信任和亲近。
  韩空远亲昵地靠着苏白夏的肩膀身子下滑,手臂换过她的腰,后脑勺贴着她的肚子,枕在她的大腿上蹭了蹭,轻声呢喃道:“宝贝,等我们稳定下来,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
  苏白夏身子僵住了,韩空远声音不大,可她听得清楚,他说:想和她生宝宝,生宝宝……
  她拼命想要往后退,身体却纹丝不动,她望着那张她熟悉的脸庞,一阵没由来的恐惧让她脊背发凉,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韩空远?
  “七情六欲兑换局”业务员篮子的话语犹在耳边,她说,“唤醒的人不一定是死掉的韩空远,也可能是不完整的韩空远,或者是其他的怪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抢占了他的身体。”
  她只要典当回韩空远的命,她从没有想要换取他的爱情。那这个张嘴说想要和她生娃儿的人,是谁?
  不,这个就是她的韩空远!苏白夏在心中辩解:她知道,他是只有十七岁的韩空远,少了现实气质的韩空远,或许青春期的他亦曾对她有过无法言说的憧憬。
  苏白夏一低头,韩空远已经睡了过去,她摸了摸他的侧脸,轻笑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手机短信提示响了一声,苏白夏收到了张洁传来的信息:叶欢的身份已查明,明日中午可有时间到警局旁的餐馆详谈?
  苏白夏赶紧回信说有时间,信息发完,没一会电话就响了,她以为是张洁,看都没接看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细小的喘息声,没人说话,苏白夏一皱眉头,看了下来电显示才发现是朱珠的电话。
  “喂?朱珠你在听电话吗?喂,朱珠?”
  “夏……夏夏,有人在我房里……”朱珠断断续续的声音穿过了听筒。
  苏白夏一个激灵,差点在车内站了起来。大腿上的韩空远揉着太阳穴醒了。
  “怎么回事?是贼吗?几个人?他们看到你了嘛?你报警了吗?”苏白夏一连串的问题,让杨枝赶紧调转车头去她以前的老住房。
  朱珠用极轻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回道:她躲在床底下报警了,但是警察还没来,她太害怕了,又给苏白夏打了电话。
  “珠珠,你冷静些。万一被抓到了,他们要钱你就把钱给他们,不要刺激他们,知道吗?”
  “嗯……”朱珠带着哭腔回答道。
  “我们马上过来。”
  苏白夏赶到她以前的住房时,警察已经做完登记,叮嘱朱珠锁好门窗,正要离开。
  朱珠一看到她,流完了的眼泪又崩了出来,扑到她怀里“哇哇”一顿哭。
  贼是在她关灯躺床上后从另一个卧室潜入进来的,朱珠躲在床底下没看到人,只看到了两个人的脚。这两人在房里轻手轻脚的翻了一通,最后拿走了朱珠藏柜子里和钱包里的千把块钱,顺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拿完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苏白夏宽慰着朱珠,好在有惊无险,那些歹人只是求财没伤人性命。
  朱珠哭得不行,她家里面很穷,她出来工作有三四年了,每个月都要往家里寄钱回去,丢的钱是她接下来一个多月的生活费,还有那台电脑还是去年苏白夏陪她在二手市场买的,里面存了不少工作资料。
  她吓坏了,拉着苏白夏的手,要放又不想放。
  苏白夏不敢让她这晚上继续待在这边了,索性把她带回了她和韩空远的住处。
  喝完热牛奶,苏白夏让韩空远一个人“独守空房”,她陪朱珠在楼下的客卧睡了。
  可怜韩空远委屈巴巴的,还得装大度“放”苏白夏去陪朋友。他习惯了怀里抱着个人睡觉,突然身边没了人,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两大黑眼圈上班去了。
  次日中午,苏白夏驱车去找了张洁。
  张洁忙得人仰马翻,一落座很不客气地先喝了杯水,迅速点了餐,这才和苏白夏说起正事。苏白夏拜托她查的林欢身份已经确认,是本市下辖县德桑镇人,就读于本市七中,八年前坠崖死亡,死时十七岁,正读高二。
  “是个命苦的孩子。”张洁将一张打印出来的彩照交给苏白夏,接着说,这孩子家境非常贫苦,死前与唯一的傻子父亲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