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东窗事发

  江天送方佳怡赶回医院时，苏何正坐在病床前发呆，看到俩人进来，她长吁了一口气，一边给方佳怡倒水，一边说：“没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找护工的事情解决了，老家有位姓叶的亲戚，一直在当地做护工的，我说这边薪水比老家高一些，她很高兴，说明天就可以乘坐火车过来，就是要给她提供住的地方。”方佳怡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说：“这个倒是没关系，我家里腾出来一间房给她住，就是难为她一个女同志了。”苏何回道：“我也是一五一十地跟叶阿姨把事情讲清楚了，人家还笑话我，说我思想太保守，照顾病人还分什么男女，再说病人又是昏迷不醒的。”江天也笑着说：“只要叶阿姨不介意，我们更没必要纠结了。”三人说了会话，方佳怡正准备劝苏何和江天早点回去休息时，徐奈走进了病房，方佳怡惊喜地询问着：“徐奈，你怎么来了？”徐奈走到方宇病床前，询问着病情，一听到方宇现在处于植物人状态，他激动地泪流满面，向方佳怡问道：“方总，董事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待方佳怡简述完这两日方宇的情况后，徐奈抓着方宇的手说：“董事长，对不起，我来晚了。几年来，您资助我上学，手把手地教我设计技巧，您对我的恩情我感恩不尽，却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回报。”方佳怡示意苏何过来劝慰下徐奈，苏何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还未启齿，徐奈便转过身去，似乎有意躲避着苏何。方佳怡看此情形，上前安慰徐奈：“你不要这么说，这几年来你也给宇文科技帮了不少忙，出谋划策的时候哪次也少不了你，能认识你也是我和父亲跟你的缘分。在公司里叫董事长、方总，私下里还是叫方伯伯、方姐好了。”徐奈点着头说：“方姐，这两天也辛苦你了。”方佳怡有意解开徐奈和苏何的心结，故意说着：“不辛苦，自己的家事。这两天倒是忙坏了苏何和江天，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刚好徐奈你来送送苏何。”只见苏何和徐奈异口同声地说着：“不用。”说完苏何缄默不语，徐奈继续说道：“今天让我尽一份孝心，你们回去，我来守夜吧？”苏何小声插着话：“方总，您都两天没合眼了，回去吧，我跟徐奈一起陪着董事长。”徐奈立马回应道：“不用了，我想单独跟方伯伯说说话、聊聊天。”看到徐奈执拗的样子，方佳怡推拖不过，对徐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辛苦你一晚，我们先回去了。”
  苏何红着眼睛，恋恋不舍地走出病房，方佳怡揽着她的肩膀说：“苏何，不要伤心，徐奈还是小孩子脾气，今天刚好江天也在，他肯定还未平息情绪，哪天我再好好地跟他聊一下，放心吧。”苏何眼泪汪汪地说：“方总，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们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跟在身后的江天转身回去，被方佳怡一把抓住：“江天，你就别再跟着掺和了，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解释得清楚的，我和苏何都没办法说服徐奈，你过去更是火上浇油。”江天叹了口气，三人相继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方佳怡给林英灿留言“9点钟到民政局门口”，已经超时一刻钟，还是不见林英灿的身影，拨打的电话也一直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焦急万分的方佳怡又接到了徐奈的电话：“方姐，我学校里还有点事，十点钟要回去一趟。”方佳怡回复：“好的，我马上过去，你也辛苦了。”挂完电话，他急匆匆地赶去医院。跟徐奈匆匆告别后，方佳怡拨通了苏何的电话：“苏何，今天林英灿去公司了吗？”苏何回道：“没有，潘灵溪也没有来公司上班，早上一到公司，就发现俩人的办公室里好多物件都收拾走了，当时还觉得奇怪，让人事打电话过去也一直没人接。”方佳怡惊讶地说：“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公司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丢失？”苏何回应道：“这倒没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有些紧要机密的设计方案被携带走了，之后可能会有泄密的风险。”方佳怡气得火冒三丈，给林英灿留言：“不管怎么说，我曾经爱过你，也不愿一直怨恨你。咱们好聚好散，请你看到信息后抓紧时间回来办理离婚手续，最好把父亲的木箱也一并归还给我，那是爸留给我的最后的财产，也是挽救宇文科技唯一的希望。”方佳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信息发了出去，却万万没想到，再也没有回音，林英灿和潘灵溪就此石沉大海，销声匿迹在了人海中。
  中午时分，苏何带着叶阿姨来到医院，方佳怡看到叶阿姨干净利落、矜持稳重，也是十分放心，跟主治医生沟通完后，为方宇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尽管医生再三嘱托，病人如果三个月内未能苏醒，今后苏醒的可能性也就非常小，但是方佳怡仍旧不愿放弃，千叮咛万嘱咐叶阿姨一定要照顾好父亲。
  安顿好方宇和叶阿姨，已经是傍晚时分，方佳怡准备送苏何离开时，苏何细问着方佳怡的打算：“方总，倘若林英灿和潘灵溪携款潜逃，您就这样任他胡作非为吗？”方佳怡苦笑着说：“要不然呢？就算是报警也要有抓捕他的证据对吧？”苏何不甘心地说：“证据倒是不少，就是病房里指纹的物证还没出来，还有银行王婧和江成公司陈总的人证，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出来作证。”方佳怡拍着苏何的肩膀：“妹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都怕惹祸上身，没人愿意给你作证的。就算病房里的指纹有林英灿的，他也可以解释为来看望父亲留下的。我跟他一日没离婚，他就有理由代替我或父亲光明正大去银行提款。”苏何义愤填膺地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方佳怡无奈地笑着说：“最近在我身边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坦然了许多，以前我不敢面对林英灿出轨，不愿追究他的过错，总觉得自己那么爱他，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改邪归正。直到父亲出了意外，我才知道世间唯有亲情和生命不可辜负，其他就顺其自然吧。钱财没了还可以挣，父亲不是也白手起家的吗？林英灿窃取了公司和父亲的资产又如何，终归有坐吃山空、山穷水尽的一天。”苏何摇着头说：“方总，这点我并不赞成您的意见，我虽然不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但我一直坚定地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坏人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对坏人的慈悲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方佳怡微笑着回道：“你真是像极了从前的我，年轻时的我也是如此的年轻气盛，可是自从父亲生病，我接手了宇文科技，每日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尤其是知道自己深爱的人背弃了我，我反而想开了很多，过于执著地看待一件事才是真得对自己残忍，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对了，上次我见过一次的陆律师，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跟他咨询下诉讼离婚的事情。”苏何点头道：“有的，你等下，我找给你。”方佳怡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跟苏何说：“苏何，待会吃了晚饭再回吧？我送你。”正说着，电话接通了，方佳怡跟陆世杰通完电话后情绪低落地说：“想结束一段感情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是没有感情破裂的证据情况下，一方失联失踪，必须在两年后才能诉讼离婚。”苏何安慰道：“方总，您也不用特别着急，说不定林英灿过几天又回来了呢？”方佳怡摇着头说：“我总隐隐地感觉，他怕是带着潘灵溪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苏何回应着：“不用担心，凡事都会有线索，我想办法从潘灵溪查起，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们。”说完，俩人一起走进厨房，开始张罗起晚饭，令苏何刮目相看地是，不出片刻，方佳怡竟然做了满满一桌色香俱佳的饭菜，苏何夸赞着方佳怡：“方总，真看不出来，您平常穿得光鲜亮丽，一点都不像会做饭的人。”方佳怡笑着说：“所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自幼丧母，很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做饭自然是小菜一碟。”俩人一边叫着叶阿姨吃饭，一边开心地畅聊着，几天来，苏何终于再次看到了方佳怡脸上扬起的久违的自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