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职场危机
“你不要那么着急，注意安全，干脆出去叫辆出租车好了。哎，你的手表忘记带了。”
苏何急促地回答道：“省点钱吧，马上下周又要交房租了，手表不带了，有手机呢。”只听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和一路小跑着去公交站台的苏何，呆呆地坐在窗前许久，想着待会又要去公司面对一张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心里就发怵。
出乎所料，刚到公司，同事齐鸿飞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过来，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美伊，今天挺早啊？齐姐呢，找你商量个事情，你看我呢，本身是政法专业毕业，不懂绘图软件，年龄大了，学会用制图软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不你帮姐一把，我把设计组的基础图纸要过来，撰写专利的时候你帮我优化一下吧？姐请你喝咖啡。”
我一下受宠若惊，不管齐鸿飞出于何种考虑，她主动求和示好，我就没有回绝的道理，再说，这也是我改变现在尴尬关系的最好机会。
我主动扯过一把椅子请齐姐坐下，缓缓地说：“齐姐，你太客气了，你能让我协助你完成这些工作，说明你信任我，得到这样的锻炼机会，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齐鸿飞刻意抑扬顿挫地讲道：“我就知道美伊是个知书达礼的妹子，都说85后的毕业生自私又懒惰，我看也并非如此吗？”
其他两位同事梅丽和陈琳听到后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那我们就都请你一起帮帮忙了。”
我拍着胸脯说：“Noproblem！不过我也要向各位道歉，那天在李总面前我只是好心帮部门解决困境，并无冒犯大家的意思，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也请你们多包容。”
三人看着我窘迫地说：“也是我们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最近的几天大家仔细想想，你也是出于好意，今后我们多多互相协助吧！”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吹散得烟消云散，整个一天虽然很忙碌，但是心情无比地美丽，喜欢人与人之间这种坦诚相待的感觉。
下班回家，我兴致勃勃地去菜场买了苏何和我爱吃的蔬菜，准备回家大显身手。意外地在菜场门口碰到了江云和江天，江云远远地看到我，就跳着脚跟我打招呼：“美伊，你竟然都会逛菜场了？那肯定学会做饭喽，哪天抽空去蹭饭。”
我尴尬地看着她说：“要不就今天？我再折回去多买点菜？”江天笑着说：“不用跟江云较真，她刚吃饱，这不考研结束了，天天没事干，跑来跟我蹭饭。”我看着嘟囔着嘴巴的江云问道：“对了，考研怎么样啊？也没通知姐妹们。”
江云立刻眉开眼笑地回道：“比我想象中的顺利，所以来找哥哥邀功呢，对了，你跟苏何下周末有时间回学校吗？景妍要回来的，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让我哥出钱，可以叫上冯良还有徐奈，一起热闹下，也好久不见了。”
“好的，苏何今天一大早就出差了，等她回来我跟她讲。”江天好奇地问道：“还没回来吗？我跟她一起出差的，我们四点就回公司了。”
“我这不刚下班直接来了菜场，还没回去，可能已经到家了吧。”一番寒暄之后，我拎着蔬菜回天悦新村，站在楼下，看到漆黑一片的窗户就知道苏何还没回来。
回家后，我细心地张罗着饭菜，平常都是苏何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今天我也让她尝尝我的手艺。买菜的时候脑海中翻滚着各式各样好吃的菜式，可实际做起来的时候却是手忙脚乱，最后能上桌的是烧焦了的可乐鸡翅，蔫巴巴的香菇青菜和斑驳淋漓的糖醋鱼。
看着这一桌倒胃口的饭菜顿时没了食欲，正准备打电话给苏何让她顺便带点外卖回来时，苏何开门走了进来。我还未来得及跟她抱怨，她仿佛已经嗅到了饭菜的味道，开心地说：“美伊越来越能干了，饭都做好了。”我失望地回道：“可是看起来就难以下咽。”
苏何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卖相有点差，不过口味还是不错的，比我一开始学做饭的时候做得好多了。对于现在饥饿难耐的我来说，已经很美味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看起来可口多了，也跟着一起吃起来。苏何吃着吃着突然小声抽泣起来，我吓了一跳，忙问：“苏何，你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说，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苏何眼巴巴地望着我，满眼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许久，她才开始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今天一大早跟林英灿、潘灵溪和江天一起到凌云大厦去跟凌云集团的客户洽谈‘未来之城’设计投标事宜，一天下来谈得都还不错，对方公司的凌总还一直说跟方宇先生是故交，一定程度上会照顾我们公司，但是还要看我们的诚意。这诚意当然表现在设计理念、设计价格等等层面。
会议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到宇文科技，林英灿、潘灵溪找我谈话，说凌总话里有话难道听不出来吗？他肯定是想跟公司新进的美女设计一起吃顿饭，喝点酒。他们还软硬兼施地让我主动给凌总打个电话，就约在明天晚上。我听了很害怕，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跟凌总通电话，我自认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而已。
我婉转地拒绝了林英灿的提议，但是潘灵溪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我进公司两个月了，正事没做一件，现在遇到公司的危急时刻，也不挺身而出，我不配做一个宇文科技公司的员工，还说又不是让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打电话如果导致项目投标失利，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你说我哪承担得起‘未来之城’这么大一个项目落标的风险。”
我越听越来气，大声地嚷嚷着：“不是说宇文科技是毕业生挣破了脑袋都想进的大企业吗？企业文化就这样？你就没找方佳怡反应一下，或者现在就打电话给徐奈，让徐奈帮忙想想办法。”
“方总出国了，徐奈老家有事回去还没回来，据说是父亲得了急症住院了，我也不想让他太烦心。你说是不是职场都这样？很多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我点点头回应道：“确实工作跟学习完全不一样，很多事情是我们想得太单纯了。”
我试图帮苏何出主意：“要不这样，你呢，尝试着跟凌总打个电话，但是地点约在凌云集团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这样如果他同意，咖啡厅那边车水马龙，量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是在自己公司楼下。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游说让江天陪同一起过去，这样也多一个人照应。”
苏何点点头，开始拨打凌总的电话：“凌总，您好，我是宇文科技的苏何，今天很高兴跟您见面，回到公司后我发现今天带过去的资料还不是特别完整，您看这样，我明天上午再整理一下，如果您明晚有时间，我带上资料到凌云大厦下面的咖啡厅再跟您细聊下，您看可否？”
只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中年油腻男低沉的嗓音：“小苏啊！你好，你知道我平常工作非常忙，一般是挤不出来那么多时间的，不过看你也蛮有诚意的，那就明天下班后在宇文科技楼下见吧，我让司机带我们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聊项目上的事情。一定要一个人奥，其他人我不想见。”
听到这里，我拼命朝苏何打着“不要同意”的手势，苏何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要不您直接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吧，肯定一个人，您说了要有诚意对吧。”
我站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苏何挂了电话，我生气地指责道：“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万一那人心存不轨怎么办？”
苏何擦了下眼泪说：“约好了地点，在汀兰巷的‘蓝魅清吧’，估计喝酒是免不了了，你如果够朋友，就陪我一起去吧！算是帮我护驾，我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被林英灿和潘灵溪看不起。”
我无奈地摇摇头，偷偷地给江云发了信息，让江云通知江天明晚8点去蓝魅清吧，本来不想把具体原因跟江云说得过于详细，但是江云一再追问不得已跟她透露了两句。
江云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说现在的职场真恐怖，女性想要追求事业的成功总归处处处于劣势，偶尔会受欺负的。也感叹道苏何的家庭压力实在太大了，不然她不会甘冒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