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鬼的急切
“没出息的玩意儿，行，不就一顿饭嘛，我老洪还请得起，不过啊，我可不是单请你，你小子的面子还不够，过几天等司里的兄弟全一点的，把大伙都叫上，咱们好好喝一场！”
应了老牛的请求之后，老洪就又开始琢磨起谁听到陈明和潘珊珊说了什么的问题了。
其实老洪也是有着一些自己的想法，想到明年一开年，他就得从斩鬼司退下来了，就打算到时候跟陈明说一声，自己就不再义州呆着了，申请还乡，毕竟背井离乡也这么多年了，有机会还是回家的好。
不过，等到那一纸调书下来，斩鬼司里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便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几回了。
如此思忖了一下之后，老洪便打算趁着老牛讹自己这次机会，把司里的一些兄弟和陈明、孙六缘这两个上司都叫上，吃顿饭，喝顿酒。
有道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自己临走前请大家伙改善改善伙食，也算是应了这句话了，就当是自己请大家给自己践了个行。
不过，老洪的慷慨在老牛那里并没有得到理解，老牛听完了老洪的话之后，便揉着肩膀说道，
“还得过几天啊……洪哥，等兄弟们都回来那可就得过年前后了，你就可怜可怜兄弟我的馋虫，今天晚上先请请我得了呗，也不要吃多好的，随便找个小餐馆，有酒就行！”
老牛厚着脸皮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着老洪先给自己解解馋。
“我这不都说了过几天嘛，你就再等几天的，我还能差你顿酒不成？”
老洪也不给他面子，双眼还在人群之中不断的寻找着，头的没回的问道。
“嗨……”
老牛也不介意老洪的话，听他问自己，就叹了口气，然后道，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老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也是个好酒的人，不过我家里那个情况你也了解，兄弟我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贴补家里，每个月的工资也是全数打了回去，自己一分钱都不留下，生怕自己吃了喝了以后，家里就揭不开锅了，这不是陈大人给的酒都喝完了，我又没钱，实在馋的紧了。”
听了老牛的话，老洪也就放弃了寻找，回过了头，不解的看着老牛，不禁问道，
“不是前几天陈大人才给的酒吗？这就喝完了？好家伙，你都干什么了？大人给你的可是最多的，你平时也不这么贪酒啊，这次怎么了？”
听了老洪一连串的问题，老牛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答道，
“昨天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烦的厉害，就是想喝酒，然后就着一袋花生便把大人给我的酒全都喝了，但是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想讹你顿酒之后，馋虫就又勾起来了。”
听老牛这么一解释，老洪就更加迷惑了。
在斩鬼司里，没有任务的时候，三五成群的人凑在一起喝酒，然后嚷嚷着“人生最后一顿要喝个痛快”之后，就一直喝到不省人事为止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且是自鬼牢卫成立之初便存在的。
所以，斩鬼司的院子里，时常便会看见躺的到处都是的醉鬼，虽然说有些有碍观瞻，但是从郑海纳到陈明都对此没有说过什么，也就没有人会去管他们了。
不过，在这种基本所有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环境里，偌大的斩鬼司，也还是有三个人是不去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便是陈明、孙六缘和被叫做“老牛”的牛飞了。
孙六缘本来就是个酒量比较差，而且不怎么爱喝酒的人，何况还有个名义上的副统领实际上的大管家的身份在，在上司陈明不灵的情况下，满是大大小小的斩鬼司事务的他这里，就更不能出纰漏了，是以也就不去碰酒了。
而被孙六缘抱怨为“甩手掌柜”的斩鬼司统领陈明，本来也是个爱喝酒的人，而且酒量还不差，前两年还时常能看见这位统领大人和属下们拼完酒并排躺在院子里的情形，只不过这两年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陈明便突然间再也不喝酒了，而且每逢年节时别人送给他的酒，在他手里过不了多久，也都被他分发给了司里的酒鬼们。
至于老牛，整个鬼牢卫都知道这是一个属相是睚眦内里蹲着貔貅的家伙，一个好酒却舍不得的喝酒的人。
老洪知道老牛平日里就指着陈明偶尔发给他的酒解馋，而且还不敢多喝，每次都是浅尝辄止，生怕一次喝没了之后就没有办法解馋了，是以对于这次老牛一口气喝完所有藏酒的行为颇为不解。
不过，老牛的情况他也知道，平时苦的很，过的和出家差不多了，所以对于他这次突然的解放自己，疑惑归疑惑，却终归还是有些理解他的，
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嘛，“不在沉默中死去，便在沉默中爆发。”
于是，老洪只沉吟了一下，便说道，
“我也是爱喝酒的人，你这瘾头上来的劲，我也知道有多难受，可是今天晚上我就有任务了，得远去龙沟镇一趟，估计少说也得两天左右才能回来，所以今天请你喝酒这事怕是不成了。”
老洪的话尤如一盆冷水般浇在了老牛的头上，虽然知道老洪也是身不由己，可老牛脸上的失望之色还是难以遮掩。
“不过——”
看着一脸失望的老牛，老洪话锋一转，一个“不过”便说的老牛失望尽去，满脸期待的再次看来，然后便听老洪又说道，
“我今天虽然不能请你出去喝酒，但是我那床下还有几瓶陈大人给的好酒没喝，你要是实在憋的难受……”
老洪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老牛火烧屁股一般的就向着自己的屋子跑了过去，连这边潘、陈二人的事情也不顾了，猴急的模样看的老洪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却又涌起一阵酸楚。
自己这位兄弟，可是苦了太久了！
于是暗自打定主意，等自己过几天回来，还得好好请他再喝一顿。
看着老牛脚不沾地一般的一溜烟跑到自己的屋子前，然后一头钻进去就没了动静之后，老洪便不再继续关注他了，转回目光又盯向了人群中的那一男一女。
陈明和潘珊珊这边的问题还没有个答案，要知道，现在敢找陈明麻烦的人可不多见，这个热闹自己可不能错过了，这才是重点啊！
至于老牛，他就自己先喝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