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灾难开始
“嘘，听说他并没有遇上与他相适应的东西哦——而且他怎么来的也有问题，听说的！”听到这里，同学们齐齐发声：“哦——”
“哦什么哦！回到座位上去！主教过来了！”副教师，一位大背头老伯伯狂敲讲台把群聚的学生轰回位置，接着向门口一点头：“您请进。”
“哦，是男的。”“哦，挺年轻的。”“哦，还挺帅的嘛哦个毛啊这群小屁孩！！！副教师心里崩溃大喊。
“大家好，今天起我就是来到金门的学校任教的主教。”男子在副教的带领下来到了学生的面前。她环顾四周，在不大却干净的教室里有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眼睛里神色各异，仿佛在诉说着一句句话语。
“你是谁？”
“你是怎么来的？”
不过，他们可能最想问的问题是——
“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的名字叫孙云。”
孙云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并温和地对他们说：“职业是主教师，未找到适应物体。我的家乡是西界的山关地区。”
随着话语落下，底下就爆发出了一阵讨论声，“山关？！就是事故发源地的那个山关？”“老师为什么没找到适体？这和他的家乡有关系吗……”
孙云站在讲台上，等待着他们的讨论结束。他望向窗外，缓缓说道：“同学们，请认真听我说话，我会为大家解答心中的疑惑。”
一瞬间，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有一个小女来举起手来，怯生生地说道：“主教师……”
“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主教师，”另一个男孩仿佛没有听见孙云说的话似的，沉声道，“你从外面来，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事实。”
“外面，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副教都不肯说真话，我们看得出来。”那个男孩叹了口气，坐到位置上。他长得比较高大，应该是这群孩子里比较有声望的一位。“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外面了？山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孙云抬了抬手示意他停下，并说：“同学们，在我开始回答问题之间，我要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细空间吗？”
“？”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看到这一切的孙云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要先知道这个，这也是你们接下来要学习的东西，也是和这次有关的东西。”他转头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嬉空间，是伴生在世界里的空间。”
细空间，是伴生在世界里的空间，他与现实世界不会互相干扰，只能通过特定的渠道进入其中，称为细门。细空间里现实法则不适用，没有秩序，所有存在都处于混乱的飞行状态。细空间只能自己主动进入，并可以带入不超过自己精神力的物品，如衣物等。如果有人被动被人带进了细空间，他会固定在该原地无法移动。细空间中有极少物体可以触摸，可以触摸的物体称为“适应物体”，触摸者可以将此物化作一条条“弦”，并带出细空间。触摸者拥有控制弦的能力，在平时，弦会在使用者身边无意识的扩散形成“弦场”。使用者可以远程控制弦场形成“力”移动物体等动作。（真的很繁琐，但是请读者们好好看懂这段话，这个是本文基础。）
孙云拍了拍手：“我明白上面的这段话很冗长，但是请你们好好理解并消化。你们已经十二岁了，应是可以开启细门的年纪。并且在这个非常时期，你们要学着长大，不，是要赶快长大。”
他停顿许久，等待着底下这群“小朋友”对知识的消化。也许十二三岁的年纪已不能算作幼童，但在这个时候，心智上的不成熟也就意味着生存的可能性的降低，因为，因为……
“这是一次天灾。”
学生们的脸色变了。那位领头的男生确一脸“我早就知道”的样子，说：“这个猜也能猜得……”
孙云打断了他的话语，“伤亡人数已超过五万。”
那位男生眨了眨眼，没做什么表示。而在旁边的提问过的小女孩却捂住了嘴。
孙云接着说道：“细空间出问题了，这是现在才推出的结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转过身，突然消失了。在学生们的一片惊呼声中，仿佛过了一瞬间，他又突然出现了。他叹了口气，“我和你们说过的，细空间只能人主动带领物体进入，对吧？”下面的学生惊魂未定的点点头，他又说道：“细空间最早出现问题的，就是我的家乡，山关地区。”
“细空间在无人指示的情况下，自动收纳物体了。”
“那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呢？人被动进入里面不是会固定在原地吗？又不会随着物体乱飞。”
“因为这次细空间吞噬的，是现实。”
第二次沉默出现了。
“主。主教，吞噬现实是什么意思？”
“它吞噬了空间。”
第三次沉默出现了。
“吞噬空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块三维空间被吞噬了。”孙云耐心地为学生们解答。
“……会发生什么？”许久，才有人接着上面的回答问出问题。学生们注意力高度集中，教室里不时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空间消失了，其余空间会填补上来，直到空缺消失。相对应的，其余空间会被‘稀释’，空间被拉伸。”孙云解释着，用手比划着，“这不是水和鱼的关系，而像是冻在冰块里的鱼一样。我们身体里到处是空隙，到处是空间，就像冰中的鱼身体里到处是冰一样。”它突然停止了发声，把手垂了下来。“把这块冰砸破，鱼会怎么样？”
学生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人会固定是没错，但是空间好像不会。被吞进细空间的人没有一个被找回来，没有一个。”孙云继续说道，这个声音在学生听来就好像恶魔的低语，死亡的丧钟。“靠近事故的人被分解了，就像海绵被撕开一样，血肉，组织，内脏，器官，全部分离了，摊在地上，面积很大。”孙云描述着他看到的灾后现场，声音发抖，但好像并不是害怕的原因。有学生在干呕，更多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看看周围的青山绿水。
“无法预测，无法干涉，无法制止。受到影响的空间有大有小，达到一个城的范围。吞噬时间很快，前兆也有，但是并不长，有的快到一瞬间。就算离中心吞噬区远，也有可能受身体内部组织撕裂而死。总之，这是一个可怕的灾难。”
有一位吐完的学生虚弱的问道：“主教……我们安全吗……”
“安全。”
这句话不亚于一针强心剂，略微驱散了教室里的恐怖气氛。学生们的精神稍微振奋了一点。
“为什么，老师？”
“灾难的肆虐范围呈线性推进，由西到东。灾难现在也止步于中部的德拉城。我们在西界的最东端，如果真的过来了，相信大家也有时间去东界。”
“东界……”
“好，好……”
放心下来的学生们又开始有小声的讨论。这是好事。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跨出教室门，孙云望着璧山蓝天，望着外面走过的人们脸上的笑意，望着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心里想到：
可是，这还是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