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黑海
但是没有一个人观察到他的异常。因为大家都疯闹完，为之后的登场酝酿状态。她们又回到之前不说话的那个状态，各干各的。
权国赫张张嘴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没有开口，只是走到一边坐下，低头不知道正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演唱会的工作人员过来让她们准备，这个节目完了之后就该她们的舞台了。
成员们起身，郑秀妍最先把手伸出，接着一只只手叠上去。
“现在是，少女时代！”清脆的叫喊，九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之后她们按照顺序通过待机室的巷道，来到后台。
权国赫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看着，眼中始终有着一丝阴郁。
在少女时代之前的是一个二线男子组合，台下粉丝响应的很热烈，特别是坐在前排离舞台很近的一些拿着应援横幅的少女。她们疯狂挥舞手中代表那个组合的旗帜，撕裂嗓子喊着属于台上那个组合的歌曲应援词。
她们看着粉丝的反应，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羡慕。
帕尼鼓着腮帮子说:“果然男子组合更吃香一点。”
那个二线男子组合跟她们出道时间差不多，但现在已经算是颇具规模了。而她们的粉丝现在只占据离舞台较远处的一隅，粉红色的荧光棒在黑暗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很明显帕尼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好不容易有一次她说话没有人纠正她的语病。
但金泰妍很快反驳她:“帕尼你忘了自己是怎么爱自家男神的了？”
“我……”帕尼语塞，“哼，争不过你，欺负我韩语不过关。”
金泰妍笑而不语，她可是一直相信着，总有一天她们会比男团还要火。
“少女时代上场！”工作人员过来对她们说。
她们还嬉笑打闹着一下子安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趁着灯光还在昏暗中小跑着到舞台中央，站好队形。
第一曲是她们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
在灯光还没有亮起的时候，舞台下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当音乐响起她们抬头看向舞台时，她们眼前出现了一副永生难忘的画面。
之前她们在舞台下看见黑暗中的五颜六色的荧光棒的海洋，暗下去了一角，那是代表东方神起粉丝仙后的区域。
这好像代表了一个信号，随着歌曲的进行，一块块区域暗下去，到后来，呈现在她们面前的近乎是一片黑暗，只有那粉红在黑暗中摇摇欲坠。与此同时还有响在耳旁越来越整齐划一叫着“wondergirl”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到了郑秀妍的部分，她的嗓音有点颤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勉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金泰妍一边往旁边走位，一边忍住让自己不要流泪。
这一定是梦吧。
帕尼眯着笑眼，做出招手的动作。
灯坏了？
这是金孝渊的想法。
她们要表演两首歌。
如果说在表演《再次重逢的世界》时，她们还能够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粉丝们开的玩笑。
但当表演《少女时代》这首歌曲时，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们就无法再欺骗自己。
她们，遭到除了自家粉丝之外所有粉丝的抵制。
一片黑暗。
她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舞台的，就算是遭受这种事情，她们也下意识的对着粉丝鞠躬之后才排成队列离开。
她们走下舞台，脸色都很苍白。刚才发生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仿佛自己还置身于那个一片黑暗没有光明的世界，耳边也一直回响着“wondergirl”的叫喊。
而她们是少女时代。
权国赫几乎是她们一走下来就迎上去对工作人员说些什么，然后走到她们身边说:“先回宿舍吧，谢幕我们就不参加了。”
现在她们都在精神恍惚中，权国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九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从侧门离开，坐到大巴上，启程回首尔。
回到宿舍，众人都还恍恍惚惚的。
权国赫把她们送到楼下，看到众人的状况，对情况稍微好点的崔秀英说:“你们先在宿舍休息一下，有事情的话我再通知你们。”
“嗯。”崔秀英眼神飘忽，抱着自己的胳膊，缩着脖子。
权国赫叹了一口气。
在演唱会开始时他出去是因为少女时代的粉丝为了跟仙后抢位置，最后闹了起来，还互相扯着对方的应援物品。虽然当时解决了，但权国赫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算是权国赫发挥自己最大的想象，也无法预料到那群粉丝会如此激进。对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小的一个少女组合挥出最致命的一拳。
直击心脏。
“别想太多。”权国赫走之前安慰道，“公司会做出应对的。”
公司？
造成现在这幅景象的就是因为公司。
她们回到宿舍，默不作声的做着事情。以往一回来就欢声满地的宿舍，此刻变得死气沉沉。
各自洗完澡后回到房间睡觉。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少女时代的宿舍在十一点以前熄灯。
虽说是熄灯了，但到底有没有睡着那又另当别说。
似乎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每个人眼睛底下都有着黑眼圈，甚至郑秀妍的眼睛都肿成了一个核桃，比之前她失恋的时候还哭的厉害。
众人聚集在客厅里，电视开着，却又没人看。所有人低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最终，崔秀英打破了寂静。
“我想，大家昨天晚上的没睡好吧？”崔秀英抿了抿嘴，说，“昨天……我们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能够让那么热闹的场景变得安静，也是一种能力不是么？”
崔秀英嘴里说着打趣的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说着笑话，但没有人脸上挂起笑容。
见没有效果，崔秀英勉强浮起的嘴角回落下去，噤声。
金泰妍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昨天的事情就当作是一场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以后我们再努力就行了。”
身为队长，金泰妍的话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大家的眼神中都亮起了希望。
“今天有行程的成员快点准备吧。”金泰妍继续说，“没有行程的自行安排时间。”
金泰妍话说完，林允儿第一个回应:“知道了欧尼。那我先离开了，等下迟到了就不好了。”
“嗯。”金泰妍点点头。
“我们去练舞！”孝渊、俞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
“泰妍，我们去公司。”郑秀妍站起身，对金泰妍说。
“好。”金泰妍回应。
秀英和允儿一样有行程，而徐贤是去学钢琴。
看似少女时代没受影响，依旧按部就班的发展着、积累着。
但她们都知道，她们只是不愿意相信某个既定的事实而已。在还有一丝希望可以逃避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淡化这个问题。
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