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他连眼尾都沾染了一缕温顺乖巧的柔意.

  一旁的副导看着盛星阑的表演,明白她跟当初的剧本不一样,“导演,这里……”
  “嘘!”
  导演只是抬手打断,“这个状态很好,先不要打断。”
  镜头里的女人起身,抱着日记本走到沙发前,随后往后一倾倒在沙发上。
  她的长发微微乱了些许,指尖顺着日记本的边角轻轻摸着,微敛的眼眸里藏了一丝轻柔绵软的爱意。
  仿佛这个日记本里记载了什么不得了的回忆,只要回味起来都是甜的。
  她安静地躺了一会,窗外有风撩起了窗帘落过她的轮廓,这才抬手摸到了隔壁桌面上的一小块巧克力。
  她之间微微一动,门铃却先响起。
  但嗜甜的女人始终没有割舍下手边的巧克力,带着那一小块走到门口。
  镜头拉近,女人修长白皙的手落在金色的门把上,微微用了点力气打开了门。
  门外,穿着工作制服的盛少艾轮廓带汗,有一种忙碌了一整天的狼狈跟憔悴。
  只不过,在抬眸的时候,男人的眼瞳里依然是亮晶晶的。
  “小姐,你的快递。”
  盛星阑看了一眼包装上的寄件地址,眉眼一点点绽出笑意。
  她签收之后,在关门的时候回头。
  “你好。”
  盛少艾抬手擦了一下鬓边的落汗,“还有事吗?”
  “这个给你,谢谢。”
  盛星阑的手落到他的面前。
  少艾愣了一下,这才伸出自己的手。
  随后,那块巧克力就落到他的掌心。
  门关,少艾走到了快递车上,盛星阑拆开了快递盒。
  两个人拿着巧克力,露出了沾染温柔的笑。
  “Cut!很好!”
  导演喊停,顺利到底的一遍过。
  只不过素材还不够,还有几个镜头要拍,便分别再来了几次。
  一个多小时之后,广告拍摄完美结束。
  盛星阑刚刚从更衣室里出来,刚刚的化妆师就走到她的面前,手里拿着纸笔,“那个……海妖小姐姐,能帮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
  她眼底淌着一层润泽,很是耀眼。
  盛星阑顿了一下,“当然。”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且写了两个很小的谢谢。
  看着她的经纪人还没来,化妆师便好奇地问她,“我看往上游很多黑粉跟舆论……你没事吧?”
  盛星阑摇了摇头,“没事。”
  那些东西,最过分的不就是深挖出她的身世,说她是个孤儿,靠着皮相上位。
  她无法澄清,也无法否认。
  但是她睡的人是霍南霆,还略微有些自豪呢。
  那群对霍南霆爱而不得的黑粉知道了,那得有多恨?
  盛少艾恰巧也换好了衣服,问了两个工作人员才找到盛星阑在这边。
  “星阑姐,有空吗?”他换下那套快递员的制服,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衬衣,两截修长的小臂露在外面,身型修长迷人。
  他走到化妆师面前单边眨眼来了个wink,“姐姐,我跟星阑姐讲两句话行不?”
  盛少艾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十岁到四十岁的女人都迷他这款痞坏痞坏的笑。
  化妆师红着脸离开,让出了空位。
  盛少艾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先响。
  他只好致歉,看着屏幕的号码,“喂,景思?”
  盛星阑第一次从盛少艾嘴边听到景思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但是盛少艾的眼底很快就因为这个电话布满了一层松软的柔意,几乎和平常那个大众男神判若两人。
  他连眼尾都沾染了一缕温顺乖巧的柔意。
  “我刚刚拍完……好,晚上去接你,拜拜。”
  电话挂断,他看着屏幕时的笑意都不散。
  盛星阑笑着打趣,“怎么,女朋友?”
  盛少艾收起手机,“男朋友。”
  盛星阑低笑,“你倒是坦然。”
  她刚刚听到名字的时候就有一瞬怀疑了,只不过贸然地问出口很是唐突。
  盛少艾很是信任她,丝毫都不担心盛星阑会不会歧视他或者是怎样,“我之前花了十多天去缝那个布偶熊,十根手指受伤了九根,最后到底是做出来了!”
  他很是感谢,“那个叫俞浅的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俞浅……不是妹妹。”
  盛少艾愣了一下,“不是妹妹?不是吧?我看他那么细心诶……”
  “嗯,俞浅是个男孩子……比较文静的男孩子。”
  盛少艾脸色有些为难,“嘶——这就可惜了,我本来还说下次谢谢他请他吃饭的……要是被我家景思知道了,那我可……”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算了,我换个方式感谢他。”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回去帮你买点好吃的给浅儿送过去。”
  “那就麻烦姐了。”少艾点头,随后才回归正题,“对了,这几天的热搜很是精彩啊,你没被影响吧?”
  这几天的热搜乌烟瘴气的,景池跟姜芊芊的粉丝撕了那么多年,现在整整齐齐地面向盛星阑,俨然就是一个战场。
  “没事,我还要谢谢那天你帮我证明清白呢。”
  盛少艾摆了摆手,“算了,姜芊芊那种人就是这样,有机会就咬着上位……她背后的关系可复杂了,她自己睡得人多了就以为会有很多人给她撑腰,但实际上对她真心的也没几个。她实力不如景池,宁氏肯定不会捧她的,也就这段时间能跳一会了。”
  姜芊芊整容成瘾,身子还因为这样的放纵出问题了,只不过宁氏一直捂得紧没有走路风声,但圈内人有多少个不知道她有问题的?
  宁悠然推姜芊芊出来只不过是想试试水,看看要是跟N.X.作对会折兵损将到什么地步罢了。
  说到底,姜芊芊只是棋子。
  “你还是提防一点景池,早上那个什么圈内监控发的那个对你不利的微博,听说就是景池花的钱。”
  至少六位数的钱了,景池也是舍得。
  盛星阑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
  盛少艾朝她招了招手,“我现在得回去了,家里那位还等着我去接他放学呢。”
  “拜拜。”
  告别以后,盛星阑回头,视线落到了化妆桌上。
  她的眼睛放在首饰盒里,而里面有一条漂亮的蓝宝石项链。
  兀地,她想起了霍南霆曾经送她的那条项链。
  霍南霆那条项链价值不菲,当初作为礼物送到她手上之后,盛星阑就一次都没敢带过。
  锁在保险箱里一直没有动。
  而那间公寓是薛蓉的,她搬家的时候留了些许东西没有带走。
  其中就包括那个保险箱。
  现在想想,还是有必要拿回来的。
  洛锦回来,盛星阑刚想开口,却见她又接起一个电话,似乎又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跟电话里谈公事,满脸都是忙碌。
  盛星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洛锦把她送回了别墅,彼时已经五点多将近六点了。
  “二爷应该在把两个宝贝接回来的路上,你先回去休息,剧本等我看完了会发给你,有空就把《WhoIsTheKiller》的往期综艺补补,知道吗?”
  “嗯,洛姐晚安。”
  “晚安。”
  洛锦开车离去,盛星阑目送她离开之后,才拿出电话叫了一辆车。
  定了点,车来。
  二十分钟,停在郊区路口。
  盛星阑道了谢,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从十字路口往里走。
  走之前,司机摇下车窗,“小姐,你一个人吗?”
  盛星阑带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路边的灯光也并不明亮,没有多少人能认出她来。
  “嗯,我回家。”
  “哦,那你路上小心点,听说这边最近有个尾随狂,前几天跟着个小女孩到公寓门口了,要不是楼上正好有个大妈下楼,小女孩就遇害了。”
  盛星阑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眸色落了三分暗意,“好,谢谢。”
  司机离开,刚刚入夜的郊区格外安静。
  这附近只有一家便利店开了门,到她所住的公寓之前都是一片荒地,也没有路灯跟其他光源。
  盛星阑以前经常走这条路却从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今天她居然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那司机的两句话。
  她摇了摇头,自己吓自己。
  刚走了两步,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发现是霍南霆给她的信息。
  “去哪了?洛锦说你一早就拍完了。”
  “我在公寓这边,拿点东西。”
  “为什么不让洛锦送你去?”
  盛星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答这个问题,“我很快就回去。”
  随后,她就把手机揣回兜里。
  走到公寓楼下,一如以往熟悉的楼等亮在眼前,她叹了一口气,想着早去早回。
  这栋公寓她当初打工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虽然算不上多豪华精致,但这里承载着她那几年奋斗时光的回忆。
  一切回想起来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那时候她一无所有,每天都在题海里,用尽各种办法想着要怎么样出人头地。
  想着要怎么样努力才能给小柠檬换来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
  而现在,她终于向当初的目标靠近了一点点。
  走到二楼,盛星阑思绪一断,她听到了不远处一声霹雳的雷声。
  雷声安静了之后,她才发现身下的楼梯里……还有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听到了她没有上楼,也跟着缓缓地停了下来。
  那人顿了三秒,发现盛星阑没有继续上楼,随后又缓慢地踏起了声响。
  他似乎并不害怕盛星阑发现了他的跟踪。
  看来,这就是那个司机说的跟踪狂。
  盛星阑背后一寒,放慢了脚步往上走,在楼梯拐角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看清了身后的人。
  跟他只有一层楼梯之隔,带着黑色的口罩跟帽子,身上穿着黑色的外套,如果黑夜再深一点,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察觉到盛星阑的目光,他缓缓地抬起眼眸,视线对视的一瞬,他眼底露出了一层渗人的笑意。
  盛星阑这才发现,他紧握成全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刀!
  “你是这里的住户?”
  盛星阑明知故问,表面上却似毫无防备,仿佛她不知道这男人只是个陌生的闯入者。
  楼外,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随后伴有了几声惊雷,闪电落下时恍如白昼。
  两人却一动不动地对峙着。
  二楼的房门紧闭,那一家子人似乎被雨声隔绝开来,听不到门外的声响。
  那人似乎没拿捏准盛星阑有没有猜到他的身份,只是用左手拉了拉脸上的口罩,将皮肤遮挡更多,“嗯。”
  “哦,我住三楼。”盛星阑笑着道,藏下了自己房门的钥匙,往三楼走。
  这人或许在这里蹲点了很久,他极可能知道二楼是没人住的,如若她坦白自己是独身一人,说不定他就会动了歹念。
  男人的眸色微微一变,视线随着她往上移了些许。
  盛星阑浅笑着回头,却是不动声色地从二楼的门前里拿起了一根破旧的棒球棍。
  这是她以前防贼的时候放在这里的,没想到在今天能派上用处。
  她拿着球棒走上三楼,轻轻敲了敲门,“姐,我回来了,给我开开门。”
  三楼亮着灯,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给她开门。
  盛星阑侧到角落里,握紧了球棒。
  果然,男人跟了上来。
  恰巧雷声惊落,劈开天际的刺耳声响。
  男人回神,却发现眼前是一道刺目的闪电,霹雳而落!
  “啊!”
  短暂几秒的瞬间,盛星阑的棒球棍就砸到他的小腿上,因为陈年的木棍被腐朽了不少,居然这么一挥就折断了。
  飞溅而起的木屑擦过盛星阑的脚尖,她握回来的时候木棍已经少了半截。
  男人右脚瞬间软了下来跌跪在地,一双眼里满是狠戾。
  盛星阑转了一圈手腕,举起半截球棒,窗外的雷雨交映,映得她一双冷瞳泛光,“跟踪我?”
  她面前有口罩,这三个字出口的时候隔了三分音色,听起来潜藏着一种凛然的狠意。
  如果是铁质球棒,她的力道是足以打断他的小腿的。
  男人咬着牙,强忍痛意,“他妈的臭婊.子……”
  盛星阑握好了球棒,伺机反击,却没想到男人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水桶突然从他的身后扣了上来。
  男人反映极快,一个转身挥动了手里的管制刀具。
  女人到底是把桶叩上了他的脑袋,“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