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难得清净5
“公爹有一个炸弹，不准备炸吗？”白露特意提醒莫擎。
“炸？”
“是啊，一个大王和一个小王也是炸弹，而且是最大的炸弹，可以压所有的牌。”
莫擎恍然，“炸了。”
莫夫人耸了一下肩，对手里最后一张13信心满满。
“你出牌吧，这局我赢定了。”
莫擎抽出一个5，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看看其他人手里那几张，再看看自己手里十几张。
“你说说看，我怎么出？”他终于咨询白露。
“可以这样，先4567。”白露将那几张牌抽出来，然后剩下5678自然成顺子，“最后就剩下这一张。”
经她这么一提，莫擎顿悟，对莫夫人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你输定了。”
莫擎赢了，他最后一个13无人能敌，顺延到小芷儿出牌，她手里只剩下一个小对子1，紧跟莫擎身后出完所有牌。
莫止殇对3压对1，再对10，一个6，居然5个牌全部出完，剩下莫夫人手里一个13，成了最后的输家。
“哈哈……”莫擎得意大笑，毛笔饱蘸了墨水，“把脸伸过来。”
“就赢一轮而已，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莫夫人鄙视他小人得志，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眼，眉头皱成了受到刺激的毛毛虫，卷曲在一起。
感觉冰凉的墨水在脸上划过，莫夫人忍住逃的冲动，由着他绕着脸画了一个大圈。
莫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第一次赢更让他之前连续输的郁闷一扫而空，燃起熊熊斗志。
“下一局，快开始。”
“赢了的人洗牌发牌。”莫夫人没好气地瞪他。
“对，该我洗牌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乐得合不拢嘴。
一边整理自己的牌，莫夫人放狠话，“这一局我一定会赢你。”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莫擎稍有不明白便问白露，慢慢地，每个人都有输有赢，脸上或多或少染上墨渍。
白露的指导越来越少，最后她只在莫止殇旁边。就看着他们玩，给他们端茶递点心水果，搞后勤工作。
赌博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活动，莫家四人就处于这种形态。为手里几张牌的组合冥思苦想，打了一手好牌欢呼雀跃，大意失误后懊恼叹息。画在脸上的图也不局限圆圈，各种直线型、波浪形、环绕型等等图案与线条，思维开阔、创意多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突然，一声清越的钟声远远传来。
莫夫人停下洗牌，内心里一股激昂的喜悦似要喷薄而出。
“新的一年到了。”
第一次在京城过春节的四人同时疑惑脸。
“这是护国寺的钟声，在子时敲响，代表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莫夫人解释，“你们听着，很快各家各户迎新年的鞭炮声就会响起。”
果然，钟声过后，外面便是一阵“噼里啪啦”鞭炮齐鸣。
“夫人，府里的鞭炮已经备好。”管家过来禀告，在视线接触到几位主子的脸，他赶忙捂嘴吞回到了嘴边的笑。
一个个的全成了花猫。
“我来放！”小芷儿大喊。在如今鞭炮还是个新奇玩意儿，石佛镇也只有少数几家大户会在春节时燃放，生活在乐安村这个小村子的小芷儿，对鞭炮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小芷儿敢放鞭炮？”莫夫人很惊讶，每次放鞭炮都躲得远远的。
“她没见过鞭炮。”白露笑，牵着小芷儿，大家一起来到大门口，那里摆了长长的两列鞭炮。
管家奉上火折子，“夫人，今年可由老爷来燃放。”
莫夫人看看莫擎，这燃放鞭炮乃是驱走旧年的霉运，迎来新年的好运，本就该是一家之主燃放。只是这么多年这座府邸一直没有一家之主，都是由管家点燃鞭炮。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过去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第一次能全家人这么齐全、这么欢乐地过年，她愿意暂时放下对莫擎的訾怨。
“是该由他来。”她点了头。
管家立即将火折子递给莫擎，他接过，看了一眼莫夫人。将火吹燃，点燃鞭炮引线……
“爹！”被突然爆开的响亮鞭炮声吓到的小芷儿扑到爹亲身上，怯怯发抖。
莫止殇立即帮她捂着耳朵，声音小了，小芷儿才敢再抬起头，看着那闪着火光爆开的长串鞭炮。
很快，鞭炮全部燃完。
“小芷儿，还要不要自己放，我们可以去找找肯定还有没有爆开的小鞭炮。”白露调侃道。
小芷儿嘟嘴，“娘坏，明明知道我不敢了。”
莫夫人将她搂进怀里，“鞭炮不能放，待十五元宵，祖母带小芷儿去看花灯。”
“好啊好啊。”小芷儿高兴得直拍手，不忘告状，“石佛镇上也有花灯的，可是娘都太懒，每年十五她都不带我去看。”
“花灯都是在晚上，咱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去看花灯，完了摸黑走山路回家，那得多危险。”对这事，白露有充分的理由。
“才不是，大宝哥和小宝他们每年都去，我们可以搭他们家的牛车。”小芷儿立即拆穿她。
“牛车就一辆，人太多坐不了。”
小芷儿沉默片刻，下了结论，“反正娘就是懒。”
“石佛镇太小，灯也简单，不看也罢。”莫夫人安慰她，“京城里的花灯有样式特别多，绵延渭水数公里，特别美丽壮观，小芷儿看京城的灯就好。”
小芷儿开心点头，“祖母太好了，小芷儿最最最最最喜欢祖母。”
莫夫人眉眼全是笑意。
“小小年纪爱拍马屁。”莫擎不悦哼声。
“祖父，你也陪小芷儿去看花灯吗？小芷儿也想和祖父一起看花灯。”小芷儿仿若没听见他的冷嘲，笑容灿烂地邀请他。
“若是得闲陪你去也无妨。”莫擎高傲得回答，脸上的不悦倒是收起了。
“太好了，咱们要一家人一起去看花灯。”小芷儿欢喜高呼。
“得了，十五元宵还早的很，刚刚的牌局还没完，回去继续。”
“祖父你脸上都没有可以画的地方了。”小芷儿不客气地糗他。
“我也不一定会输。”立即反驳。
“才怪，今晚上输最多的就是你啦。”
说说笑笑中，新的一年有了一个快乐的开始。